淑妃笑道:“从前慎昭还说,马儿无精打采是会被抛弃的。”
姜静姝在一旁附和着点头,战马于军队而言,重要性不言而喻。
那些没有烈性的马,天生就缺少一股子冲劲儿。
“静姝,我倒是好奇一个问题……”淑妃突然道,“马儿没有了生气,就会马上被拖走掩埋吗?”
“若是战马,的确需要尽快处理。否则尸体烂了之后,甚是不好。”
尸体自然是越早处理越好。
淑妃点头,而后笑道:“原来如此。记得慎昭小时候,还为死去的战马哭了许久许久。
说着什么,‘那么点时间,还活着,还活着’之类的话。”
姜静姝也只是一笑带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淑妃那里呆了许久,姜静姝也旁敲侧击了许多话,发现淑妃如今同皇后相处的还不错。
她想从淑妃的眼神中看出破绽,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样也好,自己也就不必分神来注意淑妃了。
第二日,姜静姝正在房中端详着从太子府中带回来的玉玺。
这玉玺与太子原先那个有些微差别,但大体上差不多。
自己已经提醒萧林和萧清墨了,恐怕很快就会得到暗道的具体信息了。
这边刚发下玉玺,袁初月就来了。
一副兴冲冲的模样。
“静姝,那个孩子还真的去马的水里下毒了。”袁初月笑道,“被侍郎以为是感染了马疫,立马封锁处置。”
姜静姝闻言嘴角也噙着微笑。
“原本是家中的宝贝儿疙瘩,经此一事,侍郎可是把他打得哀嚎连连,哭声震天。”
姜静姝闻言只是摇头一笑,问道:“尚书如今可是有何对策?”
“父亲那边很快便禀明了皇上,恐怕很快就会查出这件事了。”
袁初月说着有些紧张地看向姜静姝,“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不会,”姜静姝安抚道,“马并非人,自然无法同人一般看便看得出来,不若趁此机会,彻彻底底来一个检查,不也是件好事?”
袁初月被说动了,眉眼展开。
姜静姝便陪她坐着,二人随意说着话。
自从上次她偷偷去高煜被送了回来之后,袁尚书就一直严加管教。
甚至过年的的时候都时时刻刻派人跟着。
不知不觉这话题竟然扯到了皇上身上。
“你知道为什么皇上会突然全城搜查禁品吗?”选楚月神神秘秘道。
“因为,禁品害人……?”
袁初月摇头,而后瞪大了眼睛道:“其实是玉玺丢了。”
“玉玺丢了?”姜静姝故作惊讶道。
然而下一句倒是让她有些疑惑。
袁初月点点头,“据说皇上的玉玺一直用的都是假的。”
“什么意思?”
尽管在姜静姝的院子里,袁初月也还是打量了一下周围,而后悄声道:“我父亲是两朝官员,对一些细微的变化甚是敏感。
他说自从皇上登基之后,玉玺留下的印章有了变化。”
玉玺本就是作传国之用,以此证明君主即位的正统性。
若真如袁初月所言的话,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毕竟皇上登基这五年,抱的什么心态居于高位呢?
“此话我听过就只是听过了,万不可叫别人也知道。若是招来有心之人,是要砍头的。”
姜静姝嘱咐道,袁初月点头。
“小姐,小姐。有人来了。”
小叶慌忙跑进来,姜静姝问道:“怎么了?”
“皇上派人来,宣小姐进宫。”
姜静姝与袁初月对望,袁初月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姜静姝只能耸耸肩。
这两日进宫的次数,倒真是挺多的。
马车有些许颠簸,姜静姝闭着眼睛养神。
神思却游走不停。
方才袁初月所说的玉玺一事,也只能是听听就放在一边。
毕竟没有任何证据,光是凭口诉说,能有几分可信度。
到了皇宫,皇上身边的太监便把她带到了御书房。
姜静姝一踏进去,顿时感到两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只见御书房内,萧清墨与萧慎远各占一方,二人虽面上平静如水,但只要靠近,便能感觉到二人之间流动着的,剑拔弩张的气息。
姜静姝抬眼看了一眼萧清墨,忍不住微张眼睛。
萧清墨眼中竟然有些微的委屈?
姜静姝移开眼睛,对皇上行了个礼。
皇上却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朕倒是发现了,什么事都缺不了你。”
姜静姝淡淡一笑,“臣女也是好奇,怎么就如此巧合呢。”
皇上哼笑一声,“今日找你来,是找你做个证。”
“作证?”
姜静姝一怔,以为皇上宣自己进宫,是为了封将军亦或是将军府禁品的事。
却没想到,竟然是让自己来做证人。
姜静姝看向萧清墨,后者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姜静姝示意。
就在她示意的瞬间,低下头看见了萧慎远手中握着的东西。
如同布料一般。
姜静姝此刻才真正看萧慎远的模样。
面色铁青,唇色苍白。
尽管脸上有些伤口,然而这模样一看便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这些伤疤也是帛穗留下的,长长的指甲印。
“前几日太子府丢失了重要的犯人,你可知道?”
“略有耳闻。”
“嗯,”皇上点头道,“那晚你可有见到晋王?”
“见过。”姜静姝坦然道,倒是让一旁的萧慎远侧目而望。
“皇兄,晋王府的守卫并未松懈,不若直接问?”萧清墨笑道,”何必要请姜姑娘跑这一趟。”
皇上眼睛一眯,盯着几人的眼神意味深长。
……
然而此时,军营中,这几日徐樨时常会来军中,倒也混了个脸熟。
尽管有不少人知道了她是安惠郡主的身份,也没有过于生疏。
亲近却又不失礼数。
于是众人便隐隐猜测二人之间的关系,尽管这也没什么好猜的。
毕竟近来暴躁的副将,竟然安惠郡主的安抚下午脾气好了许多。
“副将,兵部侍郎之子淘气,给战马投毒。造成了马疫的恐慌。这才耽误了许久。”
一个人恭恭敬敬的现在姜图南面前汇报着。
姜图南抬头看他一眼,沉声道:“知道了,让他们抓紧送过来。”
那人走后不久,姜图南还未来得及休息片刻,就听见又有人来报。
“副将!又死了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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