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给他一个“我都懂”的眼神,“王爷放心,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都懂。”
萧清墨点点头,陈伯并没有误会。
姜静姝醒来时还有些迷糊,看了一眼房中的装饰,有些没缓过来。
昨日的记忆回炉,忍不住红了脸。但好在她心里强大,不就是帮个忙么。
看着中间的被子,姜静姝忍不住笑了笑。
外面传来了萧清墨和陈伯的谈话,声音放得很轻。
“王爷,”陈伯凑到萧清墨身边,“昨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王爷和将军一直以来相敬如宾,怎么会……”
情难自制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放在萧清墨身上就的确不能理解了。
萧清墨窘迫得咳了两声,解释道:“这倒也并不是绝对的。”
“是啊,陈伯。”姜静姝跨出房门,看着陈伯笑道,丝毫不扭捏,“情不自禁,也是难免的。”
陈伯:……王妃竟然如此开放么。
萧清墨赶忙凑到姜静姝身边,姜静姝瞥了一眼,突然觉得萧清墨那么像一只小动物。
“睡好了?”
“嗯。”姜静姝看着诧异的陈伯,继续道:“昨夜的香太甜腻了,是哪里来的?”
“是黔州进贡的,”陈伯一顿,“可是将军不喜欢。”
姜静姝瞥了一眼萧清墨,轻声道:“这个吗,太甜了,王爷不太习惯。换成从前的吧。”
萧清墨一哽,却只能背了这口锅,再看姜静姝,笑得有些狡黠。
“好,从前的香昨日恰好用完了,今日就能买来。”陈伯道,“昨夜的香王爷不喜欢,就扔了罢。”
姜静姝随意点头,“好,反正这东西无解,扔了也好。”
说着便提裙离开,她现在有些饿。
萧清墨在后面几步,却对陈伯欲言又止。
看着王爷纠结的神色,陈伯不明所以,“王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萧清墨挤了半天也没挤出来一句话,只能作罢道:“扔了吧,免得又出事。”
陈伯看着王爷匆匆赶上了将军的脚步,奇怪道:“王爷方才那话是何意思……”
……
安惠郡主和小将军姜图南大婚这一日,京城中热闹极了。
红绸自长长的街头铺至街尾,敲锣打鼓声愈来愈近。
不少百姓都站在路边看热闹。
姜静姝带着面具混在人群中。
只见长长的街道突然出现一个红色的身影,接着是一个接一个红色装扮的喜婆和侍卫。
接亲队伍热闹非凡,敲敲打打地向着将军府走来。
姜图南一身红色广袖喜服,身戴红花,头发以白玉玉冠高高束起,眉飞入鬓,五官挺拔俊郎。
气宇轩昂地高坐于大马之上。
他红光满面,一看便高兴得不得了。
“哎哟,这小将军可真是俊俏啊。”
“是啊,安惠郡主长得也美,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
将军府众人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是极好的,毕竟为了他们拼死战斗的人,是难以忘记的。
姜静姝听着他们的赞美之词,心中也是高兴不已。
与有荣焉。
姜图南牵着缰绳,双手拱起,笑着对两旁祝福的百姓朗声道谢。
却在看见姜静姝时顿了一下,努努嘴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姜静姝神色一顿,没看清他说了什么。
想来是劝自己不要去之类的吧。
只是,她嘴角一勾,这是看出来了?
枉费她特意让天曙做了一个不一样的。
将军府门口已经站了许多人。
尽管将军府不服从前,却依旧有很多人来,包括袁家和周家。
自从萧慎远的登基以来,周家和姜家倒是不复从前那般僵硬,却也没到能亲自参加儿女婚的程度。
周家能来,倒是让姜家人很是诧异。
不过,姜静姝看着周治有些低沉的脸色。
想来是萧慎远做的事让周家有些不安,姜家不过是他们的前车之鉴罢了。
来参加哥哥的婚礼,不过是借此有一个台阶下罢了。
他既然迈出了一步,总不能伸手打笑脸人。
姜静姝站在百姓中,也跟着他们热热闹闹地起着哄。
倏地,她神色一凛,有人在向这边靠近,不仅这边,有人刻意分散在每个部分。
那些人的眼光凌厉,在人群中仔仔细细地辨认。
“新娘子进门咯!新娘子进门咯!”
一声清脆的孩童声响起,姜静姝抬头一看,只见姜图南利落帅气地下马,来到了轿子前。
姜图南手心有些冒汗,竟然在紧张中忍不住同手同脚起来,素来端方的小将军竟然犯了如此错,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娘,这个哥哥怎么不会走路啊。”
“哎,别说话……”孩子的母亲赶紧把他嘴捂住,唯恐他说出什么话来,毕竟这里的达官贵人可不少,一个也得罪不得。
“因为哥哥太爱姐姐了,终于和她变成一家人了,他太高兴了。”姜静姝微微俯身,轻声道。
“哎,真的吗?太高兴了也会出错吗?”
“是啊,这个叫做,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这是什么……”
“哎,姑娘,”妇人一把将孩子搂过去,防备道:“孩子还小,莫要教坏了。”
姜静姝一愣,而后笑道:“好的,夫人。”
那孩子最后也只能眼巴巴看着姜静姝。
姜静姝学着他眼巴巴的模样看着他。
宾客中的萧清墨远远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旁的大臣看了眼泼在自己身上的酒水,就如此好笑?
“王爷,真的很好笑?”
萧清墨点头,“不适合此时此地罢了。”
大臣眉头一抽,忙叫人带他去处理。
大臣离开后,萧清墨满头雾水,此人怎么离开了?
不过他没有在意,嘴角含笑依旧盯着外面的人。
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新娘子和新郎官身上,唯有萧清墨,盯着人群中那一身素衣的女子。
姜静姝则是随众人看着哥哥和徐樨。
“安惠郡主,”姜图南来到花轿前,微微俯下身,伸出手。
等了一会儿,里面伸出一直葱白一般柔嫩细软的手,手指修长,指甲圆润美好。
那是一只从未经历风霜,只在深闺中娇生惯养的手。
“姜图南,”徐樨语气中是压制不住的喜悦,“你终于娶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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