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去后,一个白发老者迎出来,说着,述言啊,快进来……你这小子,我多少年没见你了……
林菱看着老人,几乎要惊喜得叫出来。
他是被印在课本上的文学大家白起成啊!天呐,林菱作为中文系的优等生,白先生是她崇敬的偶像,她激动得呼吸都变快了。
只听李述言问好,白爷爷。
林菱乖巧随他问好,白爷爷好。
白起成高兴的很,待李述言落座后,张罗着给他布菜。
问他,述言呐,这姑娘……是你?
李述言笑笑,不说话。
白起成觉得自己猜中了,慈爱笑着,说,好好好,好姑娘,钟灵毓秀!述言你好福气。
林菱一听,显然白爷爷误会了他们的关系,正要辩解。
李述言不动声色按住她的手臂,说,白爷爷,她叫林菱。我中文不好,但她可是中文系的。
白起成慈爱对林菱说,小林姑娘,你可要多教教他。以前啊,我去澳洲在他家住过一阵子,这小子连中文都不会写。气得我给他爷爷打电话,说他们教育方式有问题。
林菱只好顺着说,白爷爷,他已经在学了。
席间白起成和林菱聊起中国的士大夫精神,林菱谦恭对答,甚至还背起《随园诗话》中她喜欢的句子。
李述言在一旁含笑听着他们的对话。
白起成对林菱赞赏有加,说,述言有眼光,小林姑娘天生丽质,谈吐不俗,诚恳恬静。
李述言抿嘴笑了,也不否认。
后来谈到李述言的身体,白起成问,述言啊,几年前听说你遭遇意外,身体多出受伤,现在怎么样了?
李述言淡淡说,都好了。
白起成给他夹了一些菜,关心说,你眼睛看不见,平时要更当心才是,不要再受伤了。
李述言笑,不会的,失明多年了,自己也习惯了,家人照顾周到。
白起成倒了酒,说,我跟你爷爷是挚友,虽然他从政,我从文,但我们是知己。他去世后不久,又听说你病了,当时我身体不允许,不能去澳洲看你,爷爷跟你喝一杯,祝我们的述言一生平安。
林菱知道他不能吃刺激的东西,更别说喝酒。扯扯他的衣角,暗示他不要喝酒。
李述言却摸摸她的头,让她安心。自己仰头将那杯白酒一饮而尽。
林菱心惊。
而他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
林菱在他耳边问,你没事吧?
李述言悄声说,这饭店椅子不舒服,早知道我要带着兔子。
他根本不答自己身体的感受。还在和她玩笑。
林菱看他脸色越来越差,她落落大方,说,白爷爷,他不能过多饮酒,但无酒的确不成席,我陪您喝几杯。
那天饭局结束,林菱已经醉了七八分。她没喝过白酒,虽然只是四五小杯,她已经感受到明显醉意。但因为李述言需要照顾,她强撑着自己清醒。
李述言其实已经感受到身旁的女孩醉了。他自己今天身体不舒服,整餐几乎没怎么吃,白酒下肚他更加不适。
李述言让林菱带他到包间的洗手间,摸索到洗手盆的位置后,吐了出来。
林菱,你……先出去,脏。
林菱不管他说什么,只是仔细帮他擦着嘴边的污物。因为她明显喝多了,话也多了起来,一遍擦,一边说,你自己身体不好,干嘛还要喝酒嘛,你看,你现在多难受。
她像对待小孩一样,帮他擦嘴漱口,帮他洗手,给他整理好衣服。
李述言听着忽然啰嗦起来的林菱,笑了。说,我吐出来就好受一些了。你呢,你都醉了,要不要吐?
林菱带着醉意,扶着他。说是扶,她几乎是抱着李述言的手臂。碎碎念,我才不要吐,我只是有点头晕,不过没关系哦……你不要怕……看不见没关系……我会扶着你的……你不会摔倒的……
李述言失笑,一把将晕乎乎站不稳的林菱搂在怀里。给司机打电话让他进来。
车上,林菱酒意愈加重。李述言只好先带她回家,安排客房给她住下。
她醉的厉害,可还是拉着他的手问,你好受一些了吗,还要不要吐?
李述言摸索着,捏捏她的脸,说,我好的很,你今晚在这休息,我明天送你回去。
他其实有些支撑不住了,腰背的疼痛让他走路都很吃力。但白起成他祖父的老友,他不想老人知道他身体还有很多问题,所以强撑着去了饭局,也喝了酒。
此刻林菱已经在客房躺下睡着了。他在床边坐了一阵。试着起身时双腿实在用不上力气,便叫了佣人推了轮椅过来。
叮嘱佣人,明天她起床后,务必叫他起来。
李述言知道自己,疼痛过后,第二天总是要休息到很晚才起床。只是他想和这女孩一起吃早餐,再亲自送她回学校。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