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熟悉了一些后,林菱觉得李述言这个人很难被概括,他总是一身深色衣服,冷淡疏离又难以靠近,纨绔又漫不在乎,有时跋扈暴躁不讲道理,有时又像个少年一般顽劣。
暑假后,和李述言的联系莫名多了起来。每周三次的家教课之前,李述言会给她电话,确认时间,让司机来接。
有次在李家遇到他的朋友阿正,阿正笑着对林菱说,小天使,小心哦,你被k盯上了哦。
林菱并未在意,只当是他没正形的打趣。
这天,李述言打来电话。
周四晚上,陪我参加一个饭局吧。
林菱总觉得他的口气更像是通知,不像是征询意见。
李先生,我没有参加过什么饭局。恐怕不合适。
林菱心想,他那么多女伴,难道找不到一个陪他参加饭局的?她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搞不好李述言又是玩性起来拿她玩笑。
不料李述言说,不要紧,你跟着我去就可以,那一小时后我在你学校门口接你。
林菱没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挂了。
她无奈,不知李述言是玩笑还是真有饭局,但她还是换了件看起来正式一点点的裙子。其实她衣服不多,哪怕是这件她认为是成熟款式的白色裙子,她穿起来都带着明显的学生气和书卷气,加上她灵动清澈的眼睛,颀长的脖子,让她看起来像是湖边懵懂的白天鹅。
她上车之后,除了司机之外,只有李述言。
他今天看上去脸色比以往更苍白,嘴唇几乎没有什么血色。
林菱看他状态不好,有些关切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李述言闻言,转头,抿着嘴含笑逗她,怎么?紧张我?
林菱无语。这个人,怎么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只见他背后竟然垫着那只她送给他的提提兔。
她惊诧说,咦,提提兔。
男人笑了,说,对,它垫在身后比较舒服,所以经常使用它。
林菱说,它是个毛绒玩具,不是靠垫啊,肯定不如靠垫舒服。不然,我下次我带个靠垫给你。
她以为李述言刚好缺个靠垫。
不用,它就可以,很舒服。
那今天的饭局我要注意什么吗?
不用,你过去后想吃什么吃什么,吃饱就可以。
林菱无语。
就这样?
对,就这样。
林菱瞪了他一眼,反正他也看不见。这人,又在整蛊她。
那饭局是要见谁?我应该怎么称呼呢?
一个老爷爷,姓白,你叫白爷爷就可以。
到了位置后,司机扶着李述言下车。趁着他穿外套的时候,司机把林菱拉到一边说,林小姐,你今天得多照顾言少一些,他今天身体不舒服,起身落座要扶着他。另外,他吃不了刺激性的东西……
林菱点头,说,知道了,我会照看好他。
她走过去,看到李述言长身而立,问,你又没带盲杖?
李述言说,没这个习惯,也不太会用,还总丢。
林菱回想,他真的是经常丢盲杖,上次她住院,他就把盲杖随手落在医院了。
林菱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手肘处。边走边给他描述这家餐厅是一家类似园林的餐馆,很别致,有青石板小路,仿苏州园林的建筑,两旁还有竹子。
李述言觉得林菱认真的语气可爱极了,说,苏州园林是什么?
她这才想起来,身旁的男人自小在澳洲,连中文都不会写。可惜他从未见过那么美的苏州园林。
李述言听到她轻叹,笑了,说,逗你的,我没瞎之前去过中国很多地方,包括你说的苏州园林。
林菱气不打一处来,很想揍他。看他苍白的脸色,又心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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