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摸』人,    一个被『摸』,两人都陶醉沉浸得很。

    不知过了多久,江熙沉才上来了,    接下来的许久,江熙沉都假意羞红了脸,暗中含情脉脉地望着萧承允。

    又下了几盘,圣上的人过来叫江熙沉,    江熙沉才行礼跟着离去。

    萧景闲本来就是因为江熙沉在这儿才来的,    见人是去面圣,想着自己在牢里时发生的事,眼底陡沉,胡诌了个借口就散了。

    萧景闲刚走,一直沉默不语的萧承尧才回眸望了他一眼,    眼神阴狠,    萧承允收了心猿意马,:“你二人解决了他,他的什么都好说。”

    萧承尧点头。

    这是萧承尧主动找上萧承允,当然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若不是萧承允有此意,    惦记着萧承尧那边的势力,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坐在一起。

    对萧承允来说,多一个同盟,    他只亏不赚,萧承尧自从跛了一条腿,    在朝臣心中的地位就不如,落自己一头,萧景闲虽然得圣上宠爱,    到底根基薄弱,只是个岷州野种,一时半会儿不可能真从底蕴上压过自己,可自身未免太优秀,到底是个极的威胁,如今萧承尧一扫旧仇,主动加入,倒是如虎添翼。

    萧承允:“江熙沉……”

    萧承尧眼底恨意一闪而过,这若放在以往,萧承允若是敢惦记他的东西,他必要他好,可今时不同往,他压下种种心绪,淡淡:“皇兄喜欢就好。”

    被赵炳林引着进殿,江熙沉就闻到了浓到呛人的香火味。

    皇帝想成仙人都知晓,几乎可以说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想成仙,是个百姓都想着死后荣宠,可他江熙沉不想,他江熙沉不明白。

    对他来说,死了就是什么都没有了,与指望着死后荣光,不如想着眼下怎么活的风光点,他能拥有这么多的财富,明白的一个理就是顺势而为,顺应规律。

    顺应别人的需求去满足,顺应人『性』,加以利用,而不要悖逆。

    活着不好好活,指望成仙,对他来说就是悖逆。

    皇帝坐在案,见赵炳林引人进来,摆摆手叫殿里的人都下去了:“熙沉这些时过得可好?”

    江熙沉瞅了他一眼:“不好。”

    皇帝莫名从这一眼里品出了怨怪和亲昵的意味,顿时笑:“过来。”

    江熙沉应走过去,皇帝上下扫了他一眼:“这不是胖了么?还说不好。”

    “就是不好。”江熙沉。

    皇帝不是刚知晓他什么『性』子了:“你啊,贪得无厌。”他语气家常:“还得委屈你一段时间。”

    江熙沉含糊地应了一,皇帝哂:“你说你,这都嫁人了,怎么一个两个三个的,还惦记着你?”

    江熙沉心头一突,不是很懂这个一个两个三个是谁。

    “你可同允儿还有来往?”

    江熙沉心头陡然一跳,如:“并无。”

    皇帝眼含深意他:“果真?”

    江熙沉:“熙沉的命在陛下手上,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陛下的眼睛,熙沉如此聪明,怎会作茧自缚?”

    皇帝撂下手中奏折:“那倒是了,那他还眼巴巴地跑来,旁敲侧击地叫朕解了你的禁足,倒以为他得了你什么好处,以他那『性』子,可不会平白做好人,原是你魅力。”皇帝眼底微微透着一丝冷意。

    江熙沉愕然,萧承允?

    萧承允不见兔子不撒鹰,怎么会管这种闲事?

    皇帝见他微愕,心他还真不知,自己冤枉了他,那就是允儿野心渐,越发轻佻无度了,皇帝笑而朝他伸手:“过来。”

    江熙沉还在想萧承允的事,陡然望见朝他伸来的手,微瞪眼睛,忍住了第一时间藏手的冲动。

    ……今儿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两个都想『摸』他的手。

    两是萧景闲,刚才是萧承允,这会儿……他这不该进宫的。

    可萧承允他面上都不好拒绝,圣上那是……

    皇帝疑心重,叽叽歪歪说他儿子萧承允,他这做的和萧承允有什么区别。

    一个为兄不尊,一个为不尊。

    自己是萧景闲未婚妻时,萧承允萧承尧皇帝惦记着,自己是萧承尧侧君时,萧景闲萧承允皇帝惦记着,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

    江熙沉下意识往外瞧了一眼,这里没别人,拉个手还好,万一皇帝兴致好要办了他怎么办?

    他答应为萧景闲守身如玉的。

    可是皇帝他怎么拒绝?

    他迟迟不动,皇帝眼里起了一丝疑『惑』,眼人垂下眼帘,摩挲着手指,睫『毛』轻颤,不敢他:“陛下,这不好。”

    皇帝笑了:“这有什么不好?”

    江熙沉不抬头:“陛下能纳为后君吗?”

    “你这还要名分?”

    “到底是三皇子的侧君。”

    “哦,拐弯抹角的,和朕说你牺牲了,要讨点什么?”

    江熙沉才不应。

    皇帝笑:“早晚你是朕后宫里的人。”

    江熙沉心下一惊,这就是对萧承尧动了杀心了?

    皇帝是八字夺嫡过来的,对儿子极防备,当年诛杀太子就是一个例证,就是后来明知晓是错杀,这么多年对外没有洗刷太子谋逆的恶名。

    何况这些年萧承尧和萧承允做的出格的事情在是太多了,任何一个皇帝都忍受不了。

    正出神,皇帝已经拉过了他,若以他还不明白,可他和萧景闲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瞧动作竟是要抱他坐上他的腿,江熙沉吓了一跳,他今儿真的不该出,强颜欢笑着,心念疾闪,被拉着倒是显得有些半推半就。

    “父皇!那盘棋没下完,咱们接着下——”

    萧景闲一闯进来,就见了这场景,脸上本来就是装出来的兴致高昂一下子凝固在脸上,脸『色』一瞬间阴沉到可怕,比瞧见萧承允对江熙沉动手动脚时还可怕,下一秒,他面上却恢复了死一样的平静,玩不恭地笑了起来:“父皇,你这可就有点为不尊了。”

    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反倒贴心地关上了。

    美人在怀的好事,被个没通传突然冒出来的儿子断了,皇帝本来眉宇间还有些不虞,见他这般态度,想起他身,倒是开怀笑了,毫不尴尬:“你这倒是越发没规矩了。”

    “哪里想到能坏了父皇的好事?要不现在退回去,父皇继续?”

    江熙沉:“……”

    他眼下存在感越弱越好,默不作,垂着眼帘,脸却不受控地红了起来。

    他之一直盼解禁足,倒是他对他自己眼下的处境毫无清晰认知,他这有狼后有虎的势态,倒还不如天天闭不出,至少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自己贞『操』不保,一天要演好几场戏,和这个演完暗度陈仓,又要和那个演少戏码,真正是的那个,偏偏还要演死不相往来。

    太累了,走错一步,他今儿指不定就得带着一身不知是谁的吻痕回去。

    原来守身这么难。

    他回去后就闭不出。

    难怪萧景闲让他不要『乱』跑,去哪里都要和他汇报。

    心思百转,皇帝恼笑:“你这德行,不知像谁。”

    “儿臣不知啊,父皇你说是吧?”萧景闲说是要出去,却是把玩着玉佩,吊儿郎当地坐到了一边太师椅上,歪歪倒倒懒洋洋的,还不怕死地眼睨着上头二人,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是好奇和兴味。

    皇帝当然知他指的是谁,一时恼笑:“你这越发胆包天了。”语气里却是不自觉流『露』出了一丝宠溺。

    “父皇随意,儿臣不介意啊,他就是之的未婚妻而已,现在和儿臣毫无关系,对吧,皇嫂?”萧景闲将手里玉甩来甩去,眼睨着江熙沉,眼底却暗含着一丝阴郁和威胁。

    “……”江熙沉莫名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只立在皇帝身侧,一不吭。

    饶是厚脸皮如皇帝,被萧景闲这么无意一提醒,想起了错综复杂的关系,咳嗽一,手倒是松了。

    “皇嫂真有魅力,皇兄喜欢,父皇喜欢,”萧景闲啧了一,“不奇怪,美人配英雄,天下好男儿是多的是,可能真正拥有皇嫂的,那才是天下第一,父皇犹胜当年,天下第一!”

    江熙沉刚松口气,闻言脸越发烫,袖中手无握紧,第一次有了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欲望。

    皇帝被捧得舒服:“凭。”

    自己儿子总是比个小公子要重要的,至少在外人眼里必须这样,皇帝和萧景闲又聊了两句,皇帝就瞥了他一眼,叫他出去了,江熙沉暗中松了口气,被赵炳林引着出殿的脚步都显得有些仓皇急促,失了往的沉稳。

    这一太可怕了。

    萧景闲回头悄悄望他一眼,眼底郁『色』越发浓重,下一秒对上皇帝,却一脸笑。

    天黑了,江熙沉在轿子里,还心有余悸,他怎么想,意愿如何,在皇家人面无足轻重。

    成年人的界里,没有完美只有取舍,他早就想过,什么是他要保的,什么是他随时可以牺牲的,清晰地分别类了,贞『操』绝对在随时可以牺牲这一类里,可眼下有了萧景闲……

    可要保的东西多了,就要舍去新的东西,譬如安全,譬如金钱……

    他真的在一个让自己骑虎难下、里外不是人的时候,和个不该在一起的人在一起了。

    江熙沉你个糊涂。

    江熙沉想想都有些后怕,萧景闲和他都不是拘泥于小节之人,当初萧景闲就不介意他是不是只有他一人,自己不介意他有没有和别人做过就是如此。

    如果他和萧景闲只是普通人,他可以介意,因为介意对各自没有什么危害,可是他和萧景闲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处境,能够保全自己的『性』命属不易,又何谈什么清白。

    所以他才从来不问不说不要求,萧景闲只是似玩笑地提了一嘴,没有正儿八经地要求,没给他丝毫压力。

    可……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心底不介意,江熙沉可以不介意萧景闲过去和多少人睡过,因为那个时候他又不认识萧景闲,但是他介意以后。

    他还是不出去算了,这么自暴自弃地想着,江熙沉就从马车上的包袱里掏出了铜镜,望着铜镜里那张脸,以他一直觉得天对他挺好的,生了一张好脸,省了很多事,如今却觉得可恨极了。

    要是他没有一幅好皮相,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拿着镜子转念又想,他要是相貌平平,萧景闲还得上他么,顿时矛盾了,扔了镜子,正捉『摸』着这解了禁足后接下来有狼后有虎的子怎么过,外头驾马的管家忽然轻叫了一。

    “怎么了?”

    江熙沉就要掀帘,帘外忽然冲进一个黑影。

    江熙沉瞪眼睛。

    萧景闲把他推在座上,膝盖顶进他两膝之间,倾身就吻,江熙沉斜在座上,想着外面还有人,去推他,萧景闲一把按住他两手,反剪到身后,吻便落了下来。

    因为萧承尧薄待他,他的马车又窄又小,这个姿势,江熙沉只有仰起头才不难受,这倒反而像极了主动承受。

    萧景闲吻得又急又凶,用力之,几乎要将他的唇咬破。

    他们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很少接吻,搬着指头都数得清,唯一一次上床,那不会顾着接吻,他时候都是亲昵重,蜻蜓点水,没什么欲念,有是被情压下了,因为时机不合适,因为身份变了心理没做好准备。

    这回萧景闲却在唇上浅尝辄止,吻到了他地方,一点点向下,江熙沉呼吸越发急促,望了眼帘外,脸热得厉害:“别,别在这儿……萧景闲,你……”

    似乎极不高兴从他嘴里听到拒绝的话,萧景闲吻得用力了,他怕出什么意外,倒没真脱他衣服,只是吻在了脖颈间,私密贴近无人瞧见的位置,吻一下吮一下咬一下,像是非留下无数印记宣誓主权不可,江熙沉被他弄得又痒又痛,心头生气异样的感觉,总归还记得在什么地方,眼下的处境,这会儿已经临傍晚,外头原本细微的百姓归家忽然了起来,嘈杂无比,仿佛透着帘幕能见他们在做什么。

    “萧景闲,外面有人……”

    外面的管家:“姑爷,你们继续,别管啊!”

    江熙沉:“……”

    萧景闲往帘上瞧了一眼,总算停了停:“他居然知?”

    他似乎被那个称谓取悦了,刚要笑,过后又觉得自己神经病,这会儿还有空关注这个,不顾江熙沉踢他,箍住人就完全压在了他身上,两个人锁在窄小的座上,密如雨点的吻落下,江熙沉没一会儿就『乱』了,瞳孔微微涣散,竭力忍耐才没有从齿缝中泄出一丝难堪的响。

    管家把马车停在了画舫楼后,萧景闲本就是换了身衣裳易容出来的,见马车停了,掀帘望了望地方,愣了下,心花怒放,脱下外袍就把江熙沉整个罩住,不让旁人瞧见一点,抱着一脸恼怒的江熙沉就从后上去,临上楼梯还不忘回头指着那个胖管家:“你飞黄腾达有了!”

    管家望着自家被抱着的少爷,心里甜蜜蜜的,夫人啊,少爷终于嫁出去了,皇天在上,你这么多年烧的香没白烧,明儿小的就再去庙里『插』一炷粗粗的香,咱再给贴一座金佛……

    飞黄腾达,姑爷那可是八皇子,皇家人一言九鼎,他这以后有希望当个总管吗?

    不对,总管好像是太监。

    管家满心憧憬地无边无际地想着以后,这边江熙沉被萧景闲抱着上楼,珞娘一见他这身扮,就认出了他是谁,往他怀里那团不明物体瞥了眼,狐疑地马上领他去他和江熙沉碰面经常去的那间包厢了,萧景闲毫不费力地抱着人,还能空出一手反手把锁了,进了安全的屋,萧景闲才扯下罩在江熙沉身上的外袍,江熙沉羞怒:“放下来。”

    萧景闲心说上回他不解风情,但他学习能力很强,同样的错误绝不会犯两次,才不搭理他,把他稳稳放到榻上,立在榻就扯着自己腰带宽衣解带。

    “萧景闲你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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