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直惦记着裴松之又要搞什么事,半宿没有睡着,早上起来困得很,洗把脸才清醒过来。

    十几岁的年纪,身体素质更要比上辈子好太多,甚至连个黑眼圈都没有。

    刚出门就碰见谢清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连山月问:“什么事?”

    “是阿妙。”他说,“阿妙每天早上都起不来,这里只有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拜托你叫醒她啊?”

    这家伙不会以为自己没有一点脾气吧?她地淑女伪装不至于这么不接地气吧?偶尔的生气撒娇她都有的啊。

    “师兄,你知道这么清爽地早晨拜托女孩子去帮另一个女孩子,尤其她们在某一件事情上还有点争端,会让她一个早晨心情都不太好吗?”

    谢清霏似乎早有预料,脸上的苦恼明显看出来是装的,“真是麻烦了,那只能拜托裴师兄了。”

    原来是开玩笑吗?

    连山月挑眉,“裴师兄也是男人啊,谢师兄你指使我的理由似乎有点问题?”

    谢清霏一本正经:“那不一样,裴师兄虽然是师兄,但是在我们心里他是长辈,是没有性别的长辈。”

    连山月突然很好奇,裴松之以前到底是怎么做的,才会让这谢清霏给他的人设定位居然是男妈妈?

    难道说这个人重男轻女,对谢清霏如沐春风,对她就高压教育吗?

    “你赢了。”连山月放弃抵抗,“我们还是不要就谁去叫阿妙起床这件事情,占着楼梯讨论吧。”

    “你知道我在这里和你说话并不是为了叫醒同门。”谢清霏说。

    他爱笑的眼睛看起来总是亮晶晶,无论何时都充满了少年的朝气,就像清晨带着露水的月季。

    连山月不由自主抓住了扶梯,可能是睡得太晚了有点眩晕,她问谢清霏:“那是为了什么?”

    “吃早点啊。”谢清霏理所当然地说,“阿妙要辟谷,裴师兄辟谷多年,趁着他们没醒,我们去吃早点吧。”

    连山月又感觉不晕了,“那我们去吃什么?”

    “不知道,先和我一起去看看嘛。”

    谢清霏虽然爱闹,但早就算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了,他此刻浑不在意地像连山月透露出爱撒娇的另一面。

    记忆中谢师兄皮的很,但不怎么会撒娇,每次闯了祸,和掌教说话,说的话只会更欠打。

    连山月想,就为了这一点不同之处,她也要一起去。

    “那裴师兄和阿妙早上找不到我们怎么办?”她用最后一点理智问。

    少年的眼中尽是狡黠的笑意,“找不到就找不到嘛。”

    他说带连山月去吃早点,就真的是去吃早点。连山月觉得自己白期待了,但是这家店的味道不错,也算得到了些许安慰吧。

    回去的路上也是慢慢走,连山月发现他是一点也不着急,还拿起面具在她脸上比划,“这个面具师妹带上很可爱啊。”

    连山月接过面具,是一只笑眯眯的橘猫,谢清霏用当地的方言在和摊主交谈,她一句也听不懂。

    那摊主似乎和谢清霏认识,他真奇怪,哪里认识的这些人?

    卖面具的摊主又看了她一眼,露出会心的微笑,找出一张和她手里的差不多的面具给谢清霏。

    谢师兄本人怎么说呢?人是很暖,就是有点中央空调,不分性别的中央空调,对男男女女都是一样的暖。有时候连山月觉得他应该是喜欢自己的,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自作多情。

    怎么试探呢?打直球吧要不,就算失败了,也能在他心里留下深刻印象,反正还要靠她找朱雀印,谢清霏总是要和她在一起。

    连山月免不了想起自己以前,在现代她可是青春自信都得美少女,看上谁直接a上去表白就够了,被拒绝了明天就换一个。哪里需要像现在这样,明明是奉旨谈恋爱,还玩的这么战战兢兢。

    驱赶了心中的那一丝惆怅,连山月握着面具问谢清霏:“师兄没有给阿妙还有裴师兄买吗?”

    “他们会自己买,或者有人给他们买的。”谢清霏说。

    话已至此就很明确了,这是只有自己有的,独属于自己的一份。

    这总不会是自作多情了吧?

    连山月又问:“那要是我想要别的东西呢?能不能同样只有我一个有。”

    谢清霏笑笑:“只要你愿意。”

    所以为什么还不表白啊?

    看见谢清霏和她一起回去,阿妙果然又生气,冲过来抱着谢清霏的胳膊汽车厂地问:“师兄为什么不带我?”

    “因为你还没起床。”

    谢清霏把她的胳膊扒下去,连山月的心情蓦然好了很多。

    “我明天一定会早起的!”

    连山月若无其事地说:“那可不一定。”

    “不一定什么?你是觉得我起不来吗?”阿妙怒视她,“不要以为只有你才能早起!”

    裴松之赶紧来阻止她们,“别吵了,该动身了。”

    阿妙愤愤不平,低声嘟囔:“裴师兄拉偏架,裴师兄偏心连山月!”

    其他人权当没听见,裴松之倒是笑睇她一眼:“没良心的,我对你还不好?”

    真是好烦,这个人只对她和谢师兄不友好是吗?当万法门白云峰峰主首徒的时候,若只论迹不论心,没人比他做得更好。

    真不知道裴松之怎么想的,换做是自己,早就在白云峰养老了。

    可能这就是反派吧,生命不息,作死不止。

    方向还是连山月提供的,他们只能大概靠近四方天印,但并不确定靠近的是哪一个,很可能就碰到了别的门派保管的。

    连山月问过裴松之,他只说让她按照自己的心意走就行了。

    她有点担心自己会指错路,可转念一想,再怎么瞎走都比裴松之指的方向安全。

    裴松之、谢清霏,还有她,都对真实的目的心知肚明,唯有阿妙以为他们几个是真的去找剑骨的,对方向提出了不一样的看法。

    “贼人偷的是剑骨,肯定是个剑修,我们应该向西而行,西边多是剑修门派,散修中用剑的也喜欢往西边去。”阿妙分析的头头是道。

    谢清霏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师兄说剑骨的防线就在东方啊。”

    阿妙:“……”

    阿妙翻了个白眼:“可我就是觉得应该去西方。”

    “再不走我们不等你了。”

    “你不等我裴师兄也会等我的!”阿妙做了个鬼脸,“对吧裴师兄。”

    裴松之煞有其事地说:“我不会,我会把你扔给大魔头。”

    阿妙跺脚:“裴师兄你也变坏了!”

    谢清霏说的是假的,但裴松之一定不是开玩笑。连山月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决定加入:“那阿妙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我可不会丢下你,也不会把你喂给大魔头哦。”

    阿妙看了她两眼,转头哼了一声:“才不要你呢!”

    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样,农夫与蛇,郝建与老太太,吕洞宾与狗,她和阿妙。等以后身份暴露,一定要让阿妙看看什么是大魔王身边的狗腿子。

    但是连山月没想到,这个机会竟然说来就来。

    他们走的路几乎是直线,难免遇到一些人烟稀少的地方,本来好好的大晴天不知为何电闪雷鸣。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太注意,打着伞或者用结界隔绝,都想快点赶路找个地方避雨。

    然而没一会儿的功夫,雨水竟然透过了结界。

    谢清霏第一个反应过来,“左鸢!”

    “什么?”

    “没时间解释了,快离开这里,这些雨水会让人失去力量!”

    虽然不清楚谢清霏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熟练,但大家都选择相信他,可惜晚了。

    他们经过的地方是一个狭窄的过道,两边像是被劈开一样,连山月推测,这里原本应该是那种一线天的景观,沧海变迁或者人为扩大才有了如今的规模。

    这种景观平时是很有意思的,但在暴风雨之下便充满了危险,就像现在,泥石流和滑坡一起冲向了他们。

    原本四人一起走,从左往右分别是阿妙、谢清霏、连山月和裴松之,现在虽然乱了,但阿妙依然是和连山月距离最远的。泥石流是从路中间来的,危急关头四人只能分散两边。

    雨是针对修行之人,他们三个看起来已经快没有什么力气,连山月却一点事情也没有。眼看泥石流要来,她就算再装柔弱,这时候也不能坐以待毙了。

    裴松之是演员,谢清霏是主角,连山月第一反应是越过越过谢清霏拉住她,可惜事与愿违,她离阿妙太远,最后的动作只能拉住身边的人,裴松之和谢清霏二选其一。

    要完!

    连山月余光中看到了裴松之伸过来的手,他一定是想给自己和谢清霏制造机会。

    但这样一来裴松之就会和阿妙一起走,按照阿妙的性子,很难说不会把看到她用剑的消息透露给裴松之,哪怕她不是故意的,言谈之间的蛛丝马迹裴松之也会看出来的!到时候杀人灭口,这货绝对干得出来。

    连山月心一横,在裴松之还没有碰到自己之前拉住他的手,滚向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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