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下课铃打响之前，虞月就提前收拾好书包，时刻注意着程兮的动向。
她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最近的程兮非常奇怪。
单说成绩，就有很大蹊跷。
以往的每次考试，虽说程兮也都是班级的中下等，可观来看，她的强项科目仅限于文综。但这一次却恰恰相反，程兮的三大主科成绩极好，反倒是文综垫了底。
虞月摸摸下巴：如果不是这一次的考试程兮做了弊，那……
她忍不住多想，难道是程兮找人替考了？但不应该啊，考试那天的人也还是她啊……
虞月脸色难看，她直觉这件事情绝对有问题，但又实在找不出实质性的依据。
瞥到程兮已经走出了教室，她来不及再细想，立马鬼鬼祟祟地跟过去。
今天放学她一定要跟程兮好好“谈谈心”，不然太久不交流，程兮还真要反过来欺负她了呢。
隐蔽在人群中，虞月紧紧跟在她身后。
还没走出大门，就听到前面不少人都在小声讨论着什么。
“哇，你看前面那辆车，好帅啊！”
“我不认识车型，但是这种跑车一看就不便宜吧……”
虞月好奇地望去，正看到程兮站在车旁弯腰与车主说话。
她“嗤笑”一声，就这种土包子，仗着自己脸蛋不错，还妄想坐豪车？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身边的几个女生显然也注意到了程兮，面带迟疑地互相对视一眼，迷茫道：“那个穿着咱们学校的校服的女生是谁啊，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她呢……”
“有一点眼熟，但是没什么印象啊，她和车主认识吗？”
虞月接下话头，随意搭话道：“怎么可能认识？估计是看人家车漂亮，不要脸地想蹭个便宜吧。”
两个女生转头惊讶地看过来，却没有反驳她。
能说什么呢。
虽然这话说得不好听，但上下扫一圈程兮的穿着，连鞋子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小众平价牌子，怎么看都和昂贵的限量跑车搭不上关系。
正所谓人言可畏，刚刚她们还只是觉得好奇，被虞月这样一解读，再看向程兮时却控制不住的感到违和。
虞月说完，眼珠一转，飞快打开照相机对准车子方向狂拍几张。
程兮并不知道她这位便宜哥哥已经为她带来了麻烦。
敲敲车窗，程昱大爷似的慢慢降下玻璃窗，看了眼外面的程兮：“放学了这么长时间了，才出来。上车吧。”
程兮目光深沉：“那麻烦你先把门打开。”
不开门，她怎么进去？爬窗吗？
程昱微怔，这才摁下开门键。
毫不迟疑的，程兮径直坐上后座。
车子启动，驶过第二个红绿灯后，程昱终于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看后视镜：“你有没有礼貌，从刚才进来连一句招呼都不会打了？”
程兮懒得和他拌嘴，顺从地回答：“哥哥好。”
她这一句乖顺的回应倒把程昱整的有点不知所措了，他愣了愣，多看了程兮几眼，直到后车催促着鸣笛，他才启动车子。
十分钟后，程兮都已经耷拉着眼皮要陷入手机里了，程昱忽然又开口说道：“你是不是上学太累了……”
程兮：？
“没有啊，谢谢哥哥的关心。”
程昱彻底闭嘴了。
要说以前程兮也不是没有叫过他哥哥，但这一次的却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总感觉话里夹杂着些阴阳怪气的意味。
一路安静无话地达到程家老宅。
下了车，程兮撇了撇嘴。
眼前建筑的装潢浮夸到恨不得把“我很有钱”刻在外墙上。
暗灰色的外漆低调简洁，但门窗却是耀眼的亮金色，分开来看两者都很不错，但放到一起却怎么看怎么奇怪。
她努力忽视这种混搭风格，跟着程昱走进院门。
看得出来老宅被精心布置过，几排长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食物，穿着西装的精英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堆，低声地交谈着。
程兮一个人都不认识，倒是程昱，在路过时礼貌地与几位宾打了招呼。
简单的套过后，二人走进了房子。
程兮一直走在程昱身后，才迈进门槛，就被一只手抓住了。
“兮兮来了，怎么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啊，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小礼服，快去先换上吧。”
秦月一脸慈和，轻轻地推了推她。
她的声音很轻，但还是引来了一些人的注意。
或者说这些人的余光一直都关注着秦月。
程兮平淡地瞥她一眼，点点头接过衣服。
虽然之前已经和秦月撕破了脸，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哪怕她再不想见到秦月，也没必要在这种场合闹得太难看。
程兮拐进一旁的休息间，胡乱地套上礼裙。
拉上腰侧的拉链，程兮盯着镜中的自己放空，忽然就笑了。
这裙子，就好像从什么模特身上扒下来的似的。
先不论整体风格是否适合一个高中生来穿，就光看不合身的腰围，就足够离谱了。
系统：秦月以前会在原主生日时，送她一件贵价的小礼服，但都是交由助理去购买的，其实大多都是不合身的……
自然不会合身，助理压根没有见过她这个秦月最不满意的“作品”，又怎么可能知道她的身材。
无非就是走进奢侈品店，随便指出一条新上的礼服，付款，走人。
她甚至不必在意礼物的主人是否喜欢，只是在完成上司发派的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任务罢了。
没再犹豫，程兮换回了简单朴素的校服。
不出意料，才推开门，就看到了秦月恼怒的神情。
她走近，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你干什么，偏要在这种时候耍脾气吗？”
边说着，她手上用着力，想要把程兮推回房间。
若只看秦月脸上的表情，估计都只会觉得她们母女二人的关系亲密，拉着手说些体己话。
“衣服太大，我穿不了。”
“穿不了也给我穿，今天这样的日子，你就打算穿着这身破校服给外婆祝寿吗？”秦月的手劲更大了。
就在程兮即将不耐烦的时候，远远的，一个慈祥的声音笑吟吟地喊道：“哎哟，那不是我的宝贝外孙女嘛，怎么没看到你进来啊。快过来，让外婆好好看看。”
程兮看去。
一瞬间，她微微怔住。
这个世界的外婆，和现实世界里程兮的外婆，长得居然一模一样。
但也不太相同，那场车祸之前，程兮从来没有在外婆脸上看过如此慈爱的神色。
她努力压下心底的不解，渐渐走进老人。
还剩两步距离时，就被外婆一把拽住了手腕，老人急切地要站起身：“兮兮怎么像是瘦了，这脸上一点肉都没有了……“
秦月凑近笑道：“妈，兮兮怎么会瘦呢，我每天都变着花样地给她补充营养，不长胖就不错了哈哈哈，是不是啊兮兮。“
程兮：呵呵。
外婆没给秦月继续演戏的机会，苍老的右手抚上程兮脸颊：“我的外孙女是最漂亮最有福的孩子，谁也不能欺负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跟外婆讲，知道吗？”
这话也旁敲侧击的敲打着秦月。
程兮看着眼前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面孔，眼底不禁蓄起雾气。
突然，系统嚎道：呜呜呜，外婆好温柔好善良啊！！
那一点感动瞬间被这嗓子鬼叫打消。
不仅不想哭了，还有点想乐。
一个机械声音模仿着人类难过时的啜泣，发出的却只是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满是喜感。
外婆继续小声询问着程兮近期的学习生活，没一会儿，到了切蛋糕的时间，她依旧没有放开程兮的手，拉着她慢慢走到大厅中间。
应下宾们或真心或假意的祝福，蛋糕被缓缓切开。
全程，她都没有放开程兮。
因为寿星年岁已高，很快，人群渐渐散开离场，到最后，只剩下了程家人。
除了程兮一家三口，还有程兮的一位舅舅和阿姨也在。
几个晚辈看向原主外婆时，脸上都夹着些畏敬之色。
而宾走散后，外婆的脸色也渐渐威严起来。
气氛忽然转冷，程兮安静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这么一看，外婆简直和现实世界中一模一样了。
简单指点了几句舅舅公司的事情，外婆便挥挥手示意几人离开。
这下子，只剩秦月、程昱、程兮和外婆大眼瞪小眼了。
老人狠狠地敲打了茶几：“你这么久都不肯带兮兮回来，真以为我不清楚你的目的吗？要不是今天我过生日，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不打算让她来啊？”
秦月赶忙解释：“没用的，兮兮平时学业很忙，没有什么闲暇的休息时间，我也不想她太累，所以周末都让她自由分配时间的。”
突然被cue的程兮：？
明明是在说你，怎么还把问题转到我身上来了。
外婆却并不买账：“你以为我老了，还是痴呆了？自己的问题偏要甩给兮兮，你就是这么当妈的吗？”
说着说着，外婆眼眶忽然一红：“月儿啊，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兮兮不是你的孩子吗，你在怕什么啊！“
她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最近的程兮非常奇怪。
单说成绩，就有很大蹊跷。
以往的每次考试，虽说程兮也都是班级的中下等，可观来看，她的强项科目仅限于文综。但这一次却恰恰相反，程兮的三大主科成绩极好，反倒是文综垫了底。
虞月摸摸下巴：如果不是这一次的考试程兮做了弊，那……
她忍不住多想，难道是程兮找人替考了？但不应该啊，考试那天的人也还是她啊……
虞月脸色难看，她直觉这件事情绝对有问题，但又实在找不出实质性的依据。
瞥到程兮已经走出了教室，她来不及再细想，立马鬼鬼祟祟地跟过去。
今天放学她一定要跟程兮好好“谈谈心”，不然太久不交流，程兮还真要反过来欺负她了呢。
隐蔽在人群中，虞月紧紧跟在她身后。
还没走出大门，就听到前面不少人都在小声讨论着什么。
“哇，你看前面那辆车，好帅啊！”
“我不认识车型，但是这种跑车一看就不便宜吧……”
虞月好奇地望去，正看到程兮站在车旁弯腰与车主说话。
她“嗤笑”一声，就这种土包子，仗着自己脸蛋不错，还妄想坐豪车？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身边的几个女生显然也注意到了程兮，面带迟疑地互相对视一眼，迷茫道：“那个穿着咱们学校的校服的女生是谁啊，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她呢……”
“有一点眼熟，但是没什么印象啊，她和车主认识吗？”
虞月接下话头，随意搭话道：“怎么可能认识？估计是看人家车漂亮，不要脸地想蹭个便宜吧。”
两个女生转头惊讶地看过来，却没有反驳她。
能说什么呢。
虽然这话说得不好听，但上下扫一圈程兮的穿着，连鞋子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小众平价牌子，怎么看都和昂贵的限量跑车搭不上关系。
正所谓人言可畏，刚刚她们还只是觉得好奇，被虞月这样一解读，再看向程兮时却控制不住的感到违和。
虞月说完，眼珠一转，飞快打开照相机对准车子方向狂拍几张。
程兮并不知道她这位便宜哥哥已经为她带来了麻烦。
敲敲车窗，程昱大爷似的慢慢降下玻璃窗，看了眼外面的程兮：“放学了这么长时间了，才出来。上车吧。”
程兮目光深沉：“那麻烦你先把门打开。”
不开门，她怎么进去？爬窗吗？
程昱微怔，这才摁下开门键。
毫不迟疑的，程兮径直坐上后座。
车子启动，驶过第二个红绿灯后，程昱终于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看后视镜：“你有没有礼貌，从刚才进来连一句招呼都不会打了？”
程兮懒得和他拌嘴，顺从地回答：“哥哥好。”
她这一句乖顺的回应倒把程昱整的有点不知所措了，他愣了愣，多看了程兮几眼，直到后车催促着鸣笛，他才启动车子。
十分钟后，程兮都已经耷拉着眼皮要陷入手机里了，程昱忽然又开口说道：“你是不是上学太累了……”
程兮：？
“没有啊，谢谢哥哥的关心。”
程昱彻底闭嘴了。
要说以前程兮也不是没有叫过他哥哥，但这一次的却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总感觉话里夹杂着些阴阳怪气的意味。
一路安静无话地达到程家老宅。
下了车，程兮撇了撇嘴。
眼前建筑的装潢浮夸到恨不得把“我很有钱”刻在外墙上。
暗灰色的外漆低调简洁，但门窗却是耀眼的亮金色，分开来看两者都很不错，但放到一起却怎么看怎么奇怪。
她努力忽视这种混搭风格，跟着程昱走进院门。
看得出来老宅被精心布置过，几排长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食物，穿着西装的精英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堆，低声地交谈着。
程兮一个人都不认识，倒是程昱，在路过时礼貌地与几位宾打了招呼。
简单的套过后，二人走进了房子。
程兮一直走在程昱身后，才迈进门槛，就被一只手抓住了。
“兮兮来了，怎么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啊，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小礼服，快去先换上吧。”
秦月一脸慈和，轻轻地推了推她。
她的声音很轻，但还是引来了一些人的注意。
或者说这些人的余光一直都关注着秦月。
程兮平淡地瞥她一眼，点点头接过衣服。
虽然之前已经和秦月撕破了脸，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哪怕她再不想见到秦月，也没必要在这种场合闹得太难看。
程兮拐进一旁的休息间，胡乱地套上礼裙。
拉上腰侧的拉链，程兮盯着镜中的自己放空，忽然就笑了。
这裙子，就好像从什么模特身上扒下来的似的。
先不论整体风格是否适合一个高中生来穿，就光看不合身的腰围，就足够离谱了。
系统：秦月以前会在原主生日时，送她一件贵价的小礼服，但都是交由助理去购买的，其实大多都是不合身的……
自然不会合身，助理压根没有见过她这个秦月最不满意的“作品”，又怎么可能知道她的身材。
无非就是走进奢侈品店，随便指出一条新上的礼服，付款，走人。
她甚至不必在意礼物的主人是否喜欢，只是在完成上司发派的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任务罢了。
没再犹豫，程兮换回了简单朴素的校服。
不出意料，才推开门，就看到了秦月恼怒的神情。
她走近，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你干什么，偏要在这种时候耍脾气吗？”
边说着，她手上用着力，想要把程兮推回房间。
若只看秦月脸上的表情，估计都只会觉得她们母女二人的关系亲密，拉着手说些体己话。
“衣服太大，我穿不了。”
“穿不了也给我穿，今天这样的日子，你就打算穿着这身破校服给外婆祝寿吗？”秦月的手劲更大了。
就在程兮即将不耐烦的时候，远远的，一个慈祥的声音笑吟吟地喊道：“哎哟，那不是我的宝贝外孙女嘛，怎么没看到你进来啊。快过来，让外婆好好看看。”
程兮看去。
一瞬间，她微微怔住。
这个世界的外婆，和现实世界里程兮的外婆，长得居然一模一样。
但也不太相同，那场车祸之前，程兮从来没有在外婆脸上看过如此慈爱的神色。
她努力压下心底的不解，渐渐走进老人。
还剩两步距离时，就被外婆一把拽住了手腕，老人急切地要站起身：“兮兮怎么像是瘦了，这脸上一点肉都没有了……“
秦月凑近笑道：“妈，兮兮怎么会瘦呢，我每天都变着花样地给她补充营养，不长胖就不错了哈哈哈，是不是啊兮兮。“
程兮：呵呵。
外婆没给秦月继续演戏的机会，苍老的右手抚上程兮脸颊：“我的外孙女是最漂亮最有福的孩子，谁也不能欺负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跟外婆讲，知道吗？”
这话也旁敲侧击的敲打着秦月。
程兮看着眼前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面孔，眼底不禁蓄起雾气。
突然，系统嚎道：呜呜呜，外婆好温柔好善良啊！！
那一点感动瞬间被这嗓子鬼叫打消。
不仅不想哭了，还有点想乐。
一个机械声音模仿着人类难过时的啜泣，发出的却只是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满是喜感。
外婆继续小声询问着程兮近期的学习生活，没一会儿，到了切蛋糕的时间，她依旧没有放开程兮的手，拉着她慢慢走到大厅中间。
应下宾们或真心或假意的祝福，蛋糕被缓缓切开。
全程，她都没有放开程兮。
因为寿星年岁已高，很快，人群渐渐散开离场，到最后，只剩下了程家人。
除了程兮一家三口，还有程兮的一位舅舅和阿姨也在。
几个晚辈看向原主外婆时，脸上都夹着些畏敬之色。
而宾走散后，外婆的脸色也渐渐威严起来。
气氛忽然转冷，程兮安静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这么一看，外婆简直和现实世界中一模一样了。
简单指点了几句舅舅公司的事情，外婆便挥挥手示意几人离开。
这下子，只剩秦月、程昱、程兮和外婆大眼瞪小眼了。
老人狠狠地敲打了茶几：“你这么久都不肯带兮兮回来，真以为我不清楚你的目的吗？要不是今天我过生日，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不打算让她来啊？”
秦月赶忙解释：“没用的，兮兮平时学业很忙，没有什么闲暇的休息时间，我也不想她太累，所以周末都让她自由分配时间的。”
突然被cue的程兮：？
明明是在说你，怎么还把问题转到我身上来了。
外婆却并不买账：“你以为我老了，还是痴呆了？自己的问题偏要甩给兮兮，你就是这么当妈的吗？”
说着说着，外婆眼眶忽然一红：“月儿啊，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兮兮不是你的孩子吗，你在怕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