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面对着母亲的痛心质问，沉默半晌：“我没有害怕什么，您想多了，妈。”
“是吗？”老人深吸两口气，缓缓靠回椅背，“你怎么想的我不管，但只要我还活着，兮兮就不该这样被你苛待！”
她手指微微颤抖，指向一旁的程昱：“若是在你心里，只认程昱这一个孩子，那就让兮兮住在老宅，你没办法尽到的责任，我来！”
一番话说得太过着急，程兮赶忙上前拍拍外婆的后背，想要为她顺顺气。
秦月也终于有了动作，她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挤在程兮身前：“妈，最近兮兮正在青春期，在您身边会影响您休息的。是我们今天不懂事了，让您操心了。”
程兮偷偷地倚在墙上，淡漠地注视着眼前的“闹剧”。
老人不耐地转过头：“行了，你自己清楚我到底在说什么。明后天是周末，今晚就让兮兮在我这过夜吧。”
程兮应声道：“好的。”
秦月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被打断后悻悻地住了口。
终于送走了秦月母子，程兮坐在沙发上，一只小手还被老人紧紧攥着。
也许是与现实中外婆的脸太过相似，可性格却又不尽相同。
程兮心底总感觉有些违和。
“兮兮啊，外婆知道你在家里受了不少委屈，若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一定要和外婆讲，”老人粗糙的手掌带着暖意，“外婆只想要你每天快快乐乐的。”
程兮摇摇头：“我没事的，您别担心。”
外婆继续说道：“刚刚你妈妈跟我说了，你最近从家里搬出去了……”
一听这话，程兮心道不妙。
居然还在背后打小报告！？
“外婆其实知道你在外面租了房子，但你一个高中生，独居在外多危险啊……要不要我给你找个保姆，可不能顿顿只吃快餐，不营养的。”
程兮：嗯？
她还以为一定会被老人批评责令回家里住呢，事情的走向有些奇特了。
接着像变魔法似的，老人往身后一摸，掏出来一张副卡：“这张卡你先拿着，里面有点钱，要是还不够花千万要跟我说。”
程兮微怔。
沉默中，系统忽然贱兮兮地道：宿主，采访一下，此时心情如何？
程兮摩挲几下塞在手心的副卡，神色平淡。
心情？
只有“狂喜”二字方能概括。
程兮没有象征性地推拒，大方地接受了。
她并不缺钱，也不是非常喜欢向长辈伸手要钱。但在老一辈人的概念里，他们无法每时每刻了解下一代的心理活动，想要疼爱一个孩子，好像只有偷偷塞钱这一个方法。
所以为了让老人安心，有的时候豁达大方比扭捏作态更让人舒服。
看程兮收下了，秦母脸上的笑容更加明灿。
“兮兮以后想要做什么呀，现在有目标吗？”
这一句话倏地将程兮拉回熟悉的记忆。
现实中的外婆虽然时常冷着脸，可一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她也总是会问程兮关于梦想的问题。
第一次听到这话的程兮年纪还小，她想到自己被老师点名夸奖过的简笔画，昂着脑袋奶里奶气地回答：“我要学习画画，成为艺术家！”
她清晰的记得外婆沉默了片刻，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动作轻柔，说出来的话却很是冰冷：“有想法很好，只是外婆并不支持。兮兮，长大要好好读书，而不该只想涂涂画画，这算不上梦想。”
程兮不记得自己听完这话后有没有哭，但那之后的几天，她的心里总是酸酸涨涨的。
那时她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现在想来，大概是一个孩子对自己梦想被轻视和长辈高高在上的指点的委屈与不甘。
那之后，小小的程兮都会下意识排斥与外婆单独相处。
忽然，程兮很想再次鼓起勇气，说说自己的想法。
她有点好奇，原主的外婆对于这件事情会持怎样的态度。
程兮坚定地看着外婆的双眼：“有的。”
老人微微惊讶，凑近了些：“那很好啊！能跟外婆说说，目标是什么吗？”
“我想要学习绘画，以后做一位设计师。”
说出这话，她心底不可谓不慌。
太多的家长都对“艺术生”这三个字抱有莫名的偏见。虽然这是另一个世界，但根深蒂固的思想还是让程兮有些紧张。
老人明显一愣，几秒钟后，她拍拍程兮的手背：“兮兮真棒，外婆很喜欢逛画展，感觉这些艺
术家们都非常有想法……只要你决定了，就去尝试，不用担心其他的。外婆永远支持你。”
程兮垂下眼皮，遮挡住泛粉的眼眶。
艹了。
好感动。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无条件的信任。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
外婆抚摸着她白嫩的小脸：“好啦，那今天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shui啊，咱们婆孙二人可是好久没有一起休息了。”
程兮偷偷揉了揉眼角，快速地点点头。
见她同意，老人“腾”地起身往卧室走，兴奋的像个小孩。
系统忽然悄悄戳她：宿主，你今晚真的要在这里过夜吗？
“当然了，我都答应外婆了。”程兮随意地回答道。
系统又哼唧了好一会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刚刚检测到，家里那个小东西好像有点分离焦虑症，现在正叫唤呢……
听它说完程兮才意识到，公主还在家里等着她呢！
“艹。”
系统震惊：宿主，你是在骂我吗？？！
程兮小跑上楼：“别激动，你应得的。”
系统：委屈巴巴jpg
她跑到主卧门口，一抬眼就看到外婆欢喜地铺着崭新的被子。
老人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小声哼着歌，抚平床上的每一条皱褶。
程兮一瞬间心底有点疼。
她敲了敲门：“外婆……我突然想起家里有点事情，今晚就得处理……我明天下午就过来，行么？”
程兮小心翼翼地看着外婆的表情，生怕她会难过。
没想到外婆却非常大度地一挥手：“没事，那你明天来陪我吧。正好，这被子一直放在柜子里，明天好好晒一晒。”
她说得坦荡，但程兮知道，她肯定是有些失落的。
“系统，外婆对宠物的态度和秦月不一样吧？”
系统：不一样，原主外婆年轻的时候还总是喂养流浪狗呢。
天色已晚，老人亲自把程兮送上了车才放心。
临出发前，程兮轻轻抱了抱外婆，小声地撒娇道：“外婆，我明天中午就过来陪您吃完饭，到时候要给您一个惊喜！”
“嗯，外婆等着。”她拍拍外孙女的头，慈祥地笑着。
二十分钟后，程兮飞奔上楼。
摁密码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小动物哼哼唧唧地挠门声。
一打开门，毛绒绒的白团子反倒是气呼呼地站在门口，直直地看向她。
程兮弯下身，拍拍手：“公主，怎么啦，妈妈抱抱！”
小狗鼻息间哼出声来，硬是克制着没有冲上去。
程兮又往前凑了凑，公主依旧无动于衷。
程兮：妈妈笑ing。
要不是看到抡成圈了的小尾巴，她还真是怕公主生气了。
系统：哼，虚伪！
程兮脱掉鞋子，终于主动抱起小团子，亲昵地蹭了蹭：“宝宝，不要不开心嘛，一会儿吃小罐头！”
一句“罐头”让本就躁动的尾巴差点抡出火星子。
公主这才愿意跳上肩膀，亲亲她的脸颊。
喂完狗粮后，程兮抱着公主像是哄娃娃一样，轻轻晃着。
小奶狗圆溜溜地眼睛也终于缓缓合上，进入梦乡。
小心地放下公主，程兮走进卧室。
系统又酸溜溜地开口：这就哄完了？不得讲点睡前小故事啊？
程兮笑了：“你好傲娇哦。“
像是被踩了尾巴，系统当场炸毛：傲娇？你说我啊，我有什么可傲娇的！
程兮没有戳穿它，拆开一包薯片，快乐地开始肥宅生活。
系统一开口就是老傲娇了。
要不是它提醒，等程兮自己想起来，估计公主就要饿好一会儿肚子了。
纯纯傲娇统了。
时间也不早了，程兮打了个哈欠，匆匆洗了把脸，躺进被窝睡了个天昏地暗。
她正做着啃鸡腿的美梦，油滋滋的一大个抓在手里，程兮还没来得及张嘴，鸡腿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奔腾涌来的巨大水浪。
狠狠一拍。
程兮差点要被拍吐了，下一秒，她猛地睁开双眼。
一团绒白正乖乖巧巧地趴在她的胸口，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程兮拍拍公主的小屁股，好家伙，那个海浪居然是你。
难怪她感觉喘不过气。
因为之前和白暮已经约好了时间，程兮换上外套匆匆往画室赶。
果不其然，一推开门就看到了懒洋洋斜靠在沙发上的白暮。
听到开门时，他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你先去小屋练几张速写，一会儿教你画人头。”
几句话好像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话音一落，他微微皱眉，挪了挪抱枕，避开阳光继续睡觉。
程兮撇撇嘴，乖乖抽出素描本练习。
画到第二张最后，她正认认真真地画登山靴的鞋带是，厅内“噗通”一声，吓得她哗啦一笔直接撕开了画纸。
程兮：nd。
“是吗？”老人深吸两口气，缓缓靠回椅背，“你怎么想的我不管，但只要我还活着，兮兮就不该这样被你苛待！”
她手指微微颤抖，指向一旁的程昱：“若是在你心里，只认程昱这一个孩子，那就让兮兮住在老宅，你没办法尽到的责任，我来！”
一番话说得太过着急，程兮赶忙上前拍拍外婆的后背，想要为她顺顺气。
秦月也终于有了动作，她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挤在程兮身前：“妈，最近兮兮正在青春期，在您身边会影响您休息的。是我们今天不懂事了，让您操心了。”
程兮偷偷地倚在墙上，淡漠地注视着眼前的“闹剧”。
老人不耐地转过头：“行了，你自己清楚我到底在说什么。明后天是周末，今晚就让兮兮在我这过夜吧。”
程兮应声道：“好的。”
秦月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被打断后悻悻地住了口。
终于送走了秦月母子，程兮坐在沙发上，一只小手还被老人紧紧攥着。
也许是与现实中外婆的脸太过相似，可性格却又不尽相同。
程兮心底总感觉有些违和。
“兮兮啊，外婆知道你在家里受了不少委屈，若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一定要和外婆讲，”老人粗糙的手掌带着暖意，“外婆只想要你每天快快乐乐的。”
程兮摇摇头：“我没事的，您别担心。”
外婆继续说道：“刚刚你妈妈跟我说了，你最近从家里搬出去了……”
一听这话，程兮心道不妙。
居然还在背后打小报告！？
“外婆其实知道你在外面租了房子，但你一个高中生，独居在外多危险啊……要不要我给你找个保姆，可不能顿顿只吃快餐，不营养的。”
程兮：嗯？
她还以为一定会被老人批评责令回家里住呢，事情的走向有些奇特了。
接着像变魔法似的，老人往身后一摸，掏出来一张副卡：“这张卡你先拿着，里面有点钱，要是还不够花千万要跟我说。”
程兮微怔。
沉默中，系统忽然贱兮兮地道：宿主，采访一下，此时心情如何？
程兮摩挲几下塞在手心的副卡，神色平淡。
心情？
只有“狂喜”二字方能概括。
程兮没有象征性地推拒，大方地接受了。
她并不缺钱，也不是非常喜欢向长辈伸手要钱。但在老一辈人的概念里，他们无法每时每刻了解下一代的心理活动，想要疼爱一个孩子，好像只有偷偷塞钱这一个方法。
所以为了让老人安心，有的时候豁达大方比扭捏作态更让人舒服。
看程兮收下了，秦母脸上的笑容更加明灿。
“兮兮以后想要做什么呀，现在有目标吗？”
这一句话倏地将程兮拉回熟悉的记忆。
现实中的外婆虽然时常冷着脸，可一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她也总是会问程兮关于梦想的问题。
第一次听到这话的程兮年纪还小，她想到自己被老师点名夸奖过的简笔画，昂着脑袋奶里奶气地回答：“我要学习画画，成为艺术家！”
她清晰的记得外婆沉默了片刻，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动作轻柔，说出来的话却很是冰冷：“有想法很好，只是外婆并不支持。兮兮，长大要好好读书，而不该只想涂涂画画，这算不上梦想。”
程兮不记得自己听完这话后有没有哭，但那之后的几天，她的心里总是酸酸涨涨的。
那时她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现在想来，大概是一个孩子对自己梦想被轻视和长辈高高在上的指点的委屈与不甘。
那之后，小小的程兮都会下意识排斥与外婆单独相处。
忽然，程兮很想再次鼓起勇气，说说自己的想法。
她有点好奇，原主的外婆对于这件事情会持怎样的态度。
程兮坚定地看着外婆的双眼：“有的。”
老人微微惊讶，凑近了些：“那很好啊！能跟外婆说说，目标是什么吗？”
“我想要学习绘画，以后做一位设计师。”
说出这话，她心底不可谓不慌。
太多的家长都对“艺术生”这三个字抱有莫名的偏见。虽然这是另一个世界，但根深蒂固的思想还是让程兮有些紧张。
老人明显一愣，几秒钟后，她拍拍程兮的手背：“兮兮真棒，外婆很喜欢逛画展，感觉这些艺
术家们都非常有想法……只要你决定了，就去尝试，不用担心其他的。外婆永远支持你。”
程兮垂下眼皮，遮挡住泛粉的眼眶。
艹了。
好感动。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无条件的信任。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
外婆抚摸着她白嫩的小脸：“好啦，那今天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shui啊，咱们婆孙二人可是好久没有一起休息了。”
程兮偷偷揉了揉眼角，快速地点点头。
见她同意，老人“腾”地起身往卧室走，兴奋的像个小孩。
系统忽然悄悄戳她：宿主，你今晚真的要在这里过夜吗？
“当然了，我都答应外婆了。”程兮随意地回答道。
系统又哼唧了好一会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刚刚检测到，家里那个小东西好像有点分离焦虑症，现在正叫唤呢……
听它说完程兮才意识到，公主还在家里等着她呢！
“艹。”
系统震惊：宿主，你是在骂我吗？？！
程兮小跑上楼：“别激动，你应得的。”
系统：委屈巴巴jpg
她跑到主卧门口，一抬眼就看到外婆欢喜地铺着崭新的被子。
老人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小声哼着歌，抚平床上的每一条皱褶。
程兮一瞬间心底有点疼。
她敲了敲门：“外婆……我突然想起家里有点事情，今晚就得处理……我明天下午就过来，行么？”
程兮小心翼翼地看着外婆的表情，生怕她会难过。
没想到外婆却非常大度地一挥手：“没事，那你明天来陪我吧。正好，这被子一直放在柜子里，明天好好晒一晒。”
她说得坦荡，但程兮知道，她肯定是有些失落的。
“系统，外婆对宠物的态度和秦月不一样吧？”
系统：不一样，原主外婆年轻的时候还总是喂养流浪狗呢。
天色已晚，老人亲自把程兮送上了车才放心。
临出发前，程兮轻轻抱了抱外婆，小声地撒娇道：“外婆，我明天中午就过来陪您吃完饭，到时候要给您一个惊喜！”
“嗯，外婆等着。”她拍拍外孙女的头，慈祥地笑着。
二十分钟后，程兮飞奔上楼。
摁密码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小动物哼哼唧唧地挠门声。
一打开门，毛绒绒的白团子反倒是气呼呼地站在门口，直直地看向她。
程兮弯下身，拍拍手：“公主，怎么啦，妈妈抱抱！”
小狗鼻息间哼出声来，硬是克制着没有冲上去。
程兮又往前凑了凑，公主依旧无动于衷。
程兮：妈妈笑ing。
要不是看到抡成圈了的小尾巴，她还真是怕公主生气了。
系统：哼，虚伪！
程兮脱掉鞋子，终于主动抱起小团子，亲昵地蹭了蹭：“宝宝，不要不开心嘛，一会儿吃小罐头！”
一句“罐头”让本就躁动的尾巴差点抡出火星子。
公主这才愿意跳上肩膀，亲亲她的脸颊。
喂完狗粮后，程兮抱着公主像是哄娃娃一样，轻轻晃着。
小奶狗圆溜溜地眼睛也终于缓缓合上，进入梦乡。
小心地放下公主，程兮走进卧室。
系统又酸溜溜地开口：这就哄完了？不得讲点睡前小故事啊？
程兮笑了：“你好傲娇哦。“
像是被踩了尾巴，系统当场炸毛：傲娇？你说我啊，我有什么可傲娇的！
程兮没有戳穿它，拆开一包薯片，快乐地开始肥宅生活。
系统一开口就是老傲娇了。
要不是它提醒，等程兮自己想起来，估计公主就要饿好一会儿肚子了。
纯纯傲娇统了。
时间也不早了，程兮打了个哈欠，匆匆洗了把脸，躺进被窝睡了个天昏地暗。
她正做着啃鸡腿的美梦，油滋滋的一大个抓在手里，程兮还没来得及张嘴，鸡腿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奔腾涌来的巨大水浪。
狠狠一拍。
程兮差点要被拍吐了，下一秒，她猛地睁开双眼。
一团绒白正乖乖巧巧地趴在她的胸口，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程兮拍拍公主的小屁股，好家伙，那个海浪居然是你。
难怪她感觉喘不过气。
因为之前和白暮已经约好了时间，程兮换上外套匆匆往画室赶。
果不其然，一推开门就看到了懒洋洋斜靠在沙发上的白暮。
听到开门时，他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你先去小屋练几张速写，一会儿教你画人头。”
几句话好像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话音一落，他微微皱眉，挪了挪抱枕，避开阳光继续睡觉。
程兮撇撇嘴，乖乖抽出素描本练习。
画到第二张最后，她正认认真真地画登山靴的鞋带是，厅内“噗通”一声，吓得她哗啦一笔直接撕开了画纸。
程兮：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