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炬听出医生话里的弦外之音,面色沉黑:“没有什么别的解决方法吗?”
“樊少,这个只能靠樊太太自我调节,擅自用药,也不利于胎儿发育。”
说来说去,都是没办法的意思。
樊炬眼神讥诮的扫了眼医生胸前的铭牌,沉沉冷笑:
“看来你这妇科专家的名头名不符实,想不出止吐的办法,你的这身白大褂就脱了,把位置让给有能力的人。”
“樊少!”医生大惊,看他一眼,战战兢兢道:“我这就去想办法,马上去!”
樊炬耐心接近于零:“——滚!”
医生颔首,匆匆转身,一边领着人往外走一边擦着额上的冷汗。
病床上,聂如珺的眉心微蹙,“樊炬,你没必要刁难人……”
“他是妇科专家,连这么简单的呕吐都没办法止住,就是他工作上无能失职。”
樊炬说着,目光淡淡的睨向她,笑容讥讽:“要说刁难,真正刁难他的人是你才对。”
“忧思过重……嗯?告诉我,你在忧什么,思什么?”
聂如珺的头偏向另一侧,闭了闭眼眸:“我累了……”
“好,你先休息。”
令人意外,樊炬竟然答应了她这拙劣的借口。
他手腕抬起,看了眼时间,“我已经派人去了安然居,一小时内会赶过来,之后我再叫你起来吃东西。”
聂如珺缓缓掀开眼帘,沉默了片刻,说:“我没有拿孩子威胁你的意思。”
只是,她确实也没办法控制自己。
身后的位置下陷了一块,樊炬挨着她坐下,修长的上半身倾下来,轻轻在她鼻尖上亲了一下。
“我知道……你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睡一觉起来就不那么难受了,医生会想到办法的。”
聂如珺没有躲开他的亲密,懊恼的蹙了下眉,匆匆闭上眼睛。
“就是这间病房吗?”
“应该是……”
门口传来樊母的声音,聂如珺的睫毛颤了颤,似是受惊般。
下一秒,她攥着被子的手被人轻轻分开,大手在她后背上轻拍两下,温柔的让人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你睡觉吧,别怕。”
说罢,樊炬起身走向门口,正好和刚进来的樊夫人撞了个正着。
樊炬耐着性子,“妈,您怎么来了。”
樊夫人原本一脸怒容,看到樊炬,她的怒气收敛了几分,却依然没好气地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她肚子里怀着我的孙子,却这么三天两头的进医院,我担心我孙子……”
见她的话越说越难听,樊炬冷着脸打断:“小珺刚睡着,您有话跟我出去说。”
“樊炬,你……”
樊夫人自然是气不过,来不及训斥,她就被樊炬动作粗鲁的拖出病房。
身后的王芹看了一眼病房,咬了咬牙,还是转身跟了上去。
外面,樊炬一路拉着樊母来到楼梯间,门在身后被甩上。
樊母挣脱开他的钳制,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着装,瞪着樊炬生气道:
“樊炬,你最近是着了她的魔了吗?你三番两次为了她,做出一些失智的事情,甚至不惜顶撞我,你的眼里还究竟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樊炬取了根烟夹在指间,挑着眉,好整以瑕地问:
“母亲说的失智之事,指的是什么?”
樊母气愤:“你不要明知故问!当初让你娶她,只是拿到股份的权宜之计,我没有让你跟她假戏真做!”
“你现在已经是樊氏总裁,她那样的出身,既不能为你锦上添花,又不能成为你事业上的贤内助,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她都压根配不上你。”
樊母讲的头头是道,到最后,她表达她的意思:
“我之前就打算跟你说,等到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你们就办理离婚,老爷子那边,由我出面去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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