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跟着导航来到了江黔家楼下。
他给江黔发信息。
诺：到了。
许诺那条信息刚发出去，他面前的门就打开了。
江黔平时上课穿的虽然也是像现在一样的休闲装，只是没有戴眼镜，这让许诺有些不太适应。
没戴眼镜的江黔并没有脱去那份斯文的雅质，衬衫的扣子扣到顶，裸露出来白哲的皮肤让人浮想联翩。
“我……你吃晚饭了吗？”许诺刚开口顿了顿，随后转了下人称。
江黔觉得有些奇怪，虽说现在才六点半：“吃了。”
“……昂。”许诺应了声。
江黔挑眉：“你难道不是先填饱肚子再来？”
许诺手指动了动，调出微信支付界面，上面映着“钱包”两字的下面跟着一串吉利的数字。
666。
6块钱，能吃个什么？一碗面都不够。
江黔默了两秒，抬步：“走。”
“我……”许诺站在原地未动。
“我请你。”江黔头也不回。
许诺走得稍比江黔慢一步，他盯着那人的背影，街边路灯橙光的光影打在他身上，宛如傍晚的夕阳一般。
那一刻，他感觉江黔万众瞩目。
–
“吃什么？”江黔边走边低头看手机。
“随……”许诺下意识出口了一个字，随后意识到是他饿不是江黔饿，如果他这么说江黔肯定转头回家不去了。
他顿了顿，正声道：“之前那家。”
“嗯。”
他们进店，许诺点了餐，便坐在座位上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对面的江黔抬眼望着他。
这让手机刚响起一声“ti”的许诺有点慌：“……怎么了？”
江黔动了动嘴唇：“明天自觉点，把手机交到办公室，再叫上林添冉那几个。”
“这……不好吧，老师，我……”许诺想求饶。
被江黔清冷的嗓音打断：“已经纵容你们一天了。”
“老师……我们明天不带来好吗？能不能不要……”许诺有点慌。
江黔却没应，低头动了动手指，随后道：“看信息。”
许诺疑惑地低头，收到了江黔发的两条信息。
是江黔和别人聊天记录的截图。
许诺瞥了眼备注：年级主任。
许诺：“……”
他默了会儿往下看。
年级主任：小江，这刚开学第一天，怎么我看到你们班有好几个人拿着手机啊？
年级主任：作为前三的a班，你可得好好管管。
黔：嗯。
年级主任：特别盯紧许诺和林添冉那几个，当然，是注重许诺。
年级主任：如果他英语能考120以上，一本绝对不是问题，主要是他现在的情况。
年级主任：相信他现在什么情况小江你也懂的，知道我的意思吧？
黔：知道。
许诺：“……”
他现在真是谢谢年级主任的关心，让他感到受宠若惊。
许诺叹了口气，放下手机，看着服务员将面端上桌，他把一次性筷子拆出来，说：“行，明天我会上交的。”
江黔抬眼看着他，随后又垂下来：“没事，你不带去就行。”
“谢谢老师。”许诺含糊地应了句。
–
吃完饭后，许诺随着江黔一同回了他家。
江黔家的装饰很简单，基本都是白色调的，朴素好看。
进门的时候，许诺注意到鞋柜上摆着两双男士拖鞋，而且看起来很新，似乎昨天鞋子的主人还踩着这双拖鞋在屋里走来走去。
他刚想开口问：“老……”
“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写作业吧，我去洗澡。”江黔丢下这一句话后便进了浴室。
许诺瞥了眼浴室，发现浴室里本已经放好了换洗衣物，也许江黔本来早就要洗澡，被他这一突如其来的拜访打乱了计划。
他笑了笑，拎着书包走到餐桌上，拿出手机点开微信里徐芜谦的聊天窗口。
划开小姑娘发来的图片就开始抄。
浴室里水声连绵不断，江黔隔着模糊的磨砂玻璃门看着客厅的人，仰头闭了闭眼，便抬手关了水，将浴巾扯下来。
外面的少年听到了水声的停止，于是迅速背了下下面的答案，随后将手机熄了屏放进口袋里，装作认真学习的样子。
等到许诺写下他背下的最后一个选择题答案时，江黔从浴室出来了。
温热潮湿的雾气扑了出来，带着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十分符合江黔清冷的性子。
青年湿着头发，一手拿着浴巾在后脑处擦湿发，一手拿着手机低着头出来了。
这让许诺产生一种错觉，好像江黔与他年纪相差不大，甚至比他小，跟他是同学，他只是来同学家写作业而已。
许诺眯着眼，眼眸勾勒着江黔的轮廓，突然问：“老师，你今年几岁？”
“嗯？”
江黔似乎没怎么听见，应了声，视线从手机上收回，抬眼看过来。
抬头的动作稍微拉扯了下领口，这次不是衬衫，而是宽松的t恤，许诺那个角度能清晰地看到江黔的锁骨以及清瘦的下颚线，灯光打在他周围。不得不说，湿着头发的江老师莫名多了几分……性·感。
江黔这副样子，许诺觉得要是现在他拍张照发给徐芜谦，绝对一学期英语作业都不用愁了。
“你今年多少岁？”许诺又问了一遍。
江黔又垂下眼眸，不在意答：“20。”
许诺豁然开朗，他认为江黔可能不在意这些问题，所以接下来问的问题回答的几率很高。
“嗯……身高多少？”
“近期没量。”江黔抬步朝这边走来，“最后一次量应该是几个月前，184。”
“体重呢？”许诺装百无聊赖地转着笔，毕竟林添冉就在这个问题顿住了，他觉得……
果然，江黔轻笑了下，随后抬眼朝他看过来，说：“这位同学，你不会是想盗我身份证号吧？”
许诺僵了下：“……”
“近期没量，可能七十几千克吧。”许诺没想到江黔还会继续回答，诧异地挑眉。
许诺没说话，低下头接着写作业，但他看着第一题非选择题停下了笔：“……”
这是人能写的？
“老……”他刚想求助，没想到江黔来了一句：“你呢？”
“啊？”许诺没反应过来。
江黔：“岁数，身高，体重。”
“……16，身高好像是……186吧？体重也是七十多好像，近期没量。”许诺答道。
“嗯。”
许诺翻了翻面前的练习册，出声：“老师，这题怎么写？”
“嗯？”江黔附身凑过来，一道淡淡的薰衣草味在空气中漂浮着，带着薄荷香。
许是江黔离得太近了，许诺微微靠后仰头。
江黔看了半分钟，出声：“你没带英语书？”
许诺侧身低头翻了下放在旁边椅子上的书包，随后道：“……好像，没带。”
平时他英语作业都懒得写，怎么可能记得带英语课本。
“这道题基本没有渗入任何语法，都是单词。”江黔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有个百度翻译都能做。
“……昂。”许诺似懂非懂，不过还是没拿手机，张口就问：“草莓的单词是什么？”
江黔：“purple。”
许诺刚抬笔，然后愣了下：“哦……啊？”
江黔侧头看着他，声线冷淡：“strawberry。”
“嗯。”
前面的单词还好，后面的改错题写得许诺头痛。
他怎么看这句话都是正确的啊？
可是已经打了好几个勾了，总不能全对吧，不然他让你改什么。
“老师……”许诺出声求助。
江黔其实一直在一旁看着他做题，见许诺侧头喊他，抿了抿嘴，开口：“第一题，他看到这个人在这里钓鱼，一般，看到某人在做某事用‘seesbdoingsth’，而看到某人做某事了用‘seesbdosth’根据语境，你觉得这是前者还是后者？”
许诺思考了一会儿，说：“我怎么知道？”
江黔欲言又止：“……”
“根据语境，他是刚看到这个人在钓鱼，所以应该把动词fished改为fishing。”江黔说。
许诺豁然开朗：“哦～我悟了。”
江黔看着他写上答案：“你以后每天默写三十个单词，最后一节课下课交到我办公桌。”
许诺：“……啊？！”
江黔一手撑着腮帮子，侧过头与许诺对视。
寓意已经很明显了：怎么？有意见。
“要自己对着课本改，错了在下面再默，默到能默出来为止。”江黔简单说了要求。
许诺抿着嘴，默了好一会儿，换了个话题开口：“我没洗澡。”
江黔：“……那你去洗。”
“没有换洗衣物。”
“……”
“今晚我睡哪？”
“……爱睡哪睡哪。”
“和你睡行么？”
“……”江黔没说话。
半响，他开口：“你觉得呢？”
许诺笑着扯了下嘴角：“我觉得可以，你的床多大？”
江黔起身就往卧室走。
“欸，干嘛呢？”许诺以为他生气了。
江黔没回头：“给你拿换洗衣物。”
许诺起身，也跟着进了江黔的卧室。
江黔的卧室布置跟客厅一样简单，不过书柜以及床头柜上的一些相框在这单调且整洁的房间里显得有些许突兀。
卧室的床靠窗摆着，还算大，应该是家具店里那些双人床。
“你跟谁一起住？”许诺突然出声问，被衣柜打开的门挡着的江黔没出声，而是慢慢关上衣柜门，扔过去一套衣服，答非所问：“这些衣服我都没穿过，内裤也是，去洗澡。”
“你跟谁一起住？”许诺又问了一遍，这一次他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江黔，眼底的阴影深不见底。
江黔微微仰头，没动：“跟你有什么关系？”
许诺没再说话，转身出去进了浴室。
摔门的动静很大。
许诺进了浴室后马上脱了衣服，然后打开水龙头泼了些冷水洗脸。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要那样对江黔，反正他觉得挺不正常的。
浴室里的水声响起，江黔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眼。
是电话。
“干什么？”
里面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你家门铃好像坏了。”
“嗯。”江黔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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