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陈锦榕看着沈姝就像看到了当年为她出过头的某人,他也是才华横溢,善与辩古论今,说得别人哑口无言。

    她知道他们都是好人,只可惜她生在了这样的家族!

    容和县主不悦道:“说好的来赏花,怎得平白无故闹出这般大的火药味。扰了本县主清净,沈姝”。

    未等沈姝回答,容和县主指着其中一盆菊花,道:“菊花能清火,看着也是不错的,要不把这一盆送与陈大小姐,算是弥补你刚才的过失”。

    沈姝笑着回应道:“县主想得周到”。

    陈锦榕心里已是心花怒放。不为别的,只为得到了一盆菊花。

    这叫程滢滢看了心里越发不爽,如今当着容和县主的面,她可不敢再造次。

    只当沈姝是个会迷惑人的贱货,竟然让容和县主出手帮她。

    如今不仅害她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而且还妄想嫁给她四哥过清福。程滢滢暗下决心,若是不把沈姝玩废,她就叫上天让她不得好死。

    今日算是相安无事,程滢滢走之前怒目圆睁盯着沈姝,程卿绚倒和往常一样,只是这次多了些沉言寡语。

    任谁也难以预料,这次的拜访之后,日后见面将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蜀地,寒潮来袭,地表潮湿得很,辛而这个季节没有害虫毒蛇出没。

    傍晚时分,沈云鸿依然紧锁眉头,愁苦扒拉着脸色回到简陋的府邸。

    傅匀早已伸长了脖子在门庭前张望,又急又喜的样子,惹得行人纷纷侧目而视。

    见沈云鸿轿子出现在街脚转弯处,他顾不得地上的积水,撩起衣摆就跑过去迎接。

    “老爷,淳安来了”。

    “淳安?”。

    “是跟着三老爷身边的人”,傅匀声音透露着窃喜,却也不能太大声张扬。

    沈云鸿明了,让轿夫加快了脚步,未等轿子停稳,他急忙从轿子里踉跄跨步而出。

    想起他来蜀地之前,三弟派淳安来说过这是转危为安的机会,需得沉寂一段时间,等他来信之时便是时机成熟之时。

    直至大厅门前,见一身紧身黑衣的淳安向他行礼,沈云鸿道:“快快请起”。

    沈云鸿这会激动的模样竟比前几日收到家书还要强烈,压制内心的雀跃,道:“到书房内商议”。

    “是”。

    书房内摆件略显简陋,一个古老的博古架,一张黑色书桌两把椅子,沈余氏的箱子还摆在软木床榻边。

    进来时总能感觉“嗖嗖”的冷风往人身上扑,傅匀才烧了炭火,缓解了房内的湿冷刺骨之意。

    “此处前来可是三弟那边时机已到?”,沈云鸿双眼深邃,眼瞳漆黑发亮,整个人的身形虽然瘦了些,却比在汴京时精神了不少。

    “大老爷明智”,淳安从怀里拿出一个加密的信封,上面没有任何字迹。

    沈云鸿小心翼翼接过信封,心里赞道三弟果然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如此也不会有任何差池了。

    打开信封,里面果然是沈云锡的笔迹,只是这前面的内容,似乎与他想象的不一样。

    越往下看,沈云鸿脸色越发不好,眼角不知不觉已有湿意,刺痛乱扎在心脏。

    见此情景,书房内是不宜待着,淳安和傅匀识相地退出了书房,乖乖的把门带上,守在院中。

    书房内不知发生了什么,一阵翻箱倒柜声后是一阵又一阵抽泣的声音,估计是在哭了。

    傅匀听着里面的声音,悄悄看了眼凶悍弓眉的淳安,到底不敢壮着胆子去问汴京发生了什么事,萎缩着脖子不让它着凉。

    站在一头的淳安,嫌弃地看了傅匀一眼,明目张胆地挪动他的大脚板,拉大了与淳安的距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暗沉沉了下来,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府里的下人们都不敢轻易走动,晚膳时刻早过,但主子没进,他们也只能干等。

    不似那位身材有些魁梧的男子,就地而坐在园中,手里拿着个海碗,狼吞虎咽地把最后一口剩饭塞进肚子。

    那模样像是护食的狼豹,傅匀只能顶着个干瘪瘪的肚子,几度靠咽下的口水缓解自己腹中的肌饿感。

    “咯吱”,书房的门从里面拉开,由于站了久,傅匀酿酿跄跄地跑过去,样子倒是滑稽得很。

    “吩咐厨房上晚膳”,沈云鸿声音浑厚沙哑,傅匀不抬头也知道大老爷眼睛肯定是红肿着的。

    沈云鸿见淳安头压得低低的坐在院子地上,估计这侍卫也是好几天没吃上饭了,这会估计腹中无粒,已经受不住了吧。

    沈云鸿吩咐傅匀,道:“淳安一路跋山涉水,必定是饥肠辘辘了。你去厨房吩咐厨娘准备多些酒肉,送到书房内”。

    话才落,盘膝而坐之人站了起来,伴随着传来了一声打“嗝”声,沈云鸿只见转过身的淳安手里拿着个海碗和筷子,筷子上油光尚未褪去。

    “如此也好,先进来回话吧”。

    沈云鸿转身,才走了两步,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回来和傅匀道:“让府内下人无需等着,你同他们先去进食,我与淳安说两句话”。

    “是”。

    傅匀还在门口守着。侍卫淳安实诚,他拿着碗筷踱步而来,走到门口,把手中碗筷直接塞到傅匀手中。

    “辛苦了”。

    傅匀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进了书房把门关上了。

    原先还算干净整齐的书房现在变得乱七八糟,特别是那床上又是银子又是粗布护膝。

    淳安笑哈哈地想感情大老爷是扣上了门扉算银子啊!

    “咳咳”,沈云鸿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出来时,家里可都安好?”。

    淳安不明所以,无端端的,大老爷怎么问起他家里的情况!

    不管怎样,他还是细想了一番,脸上一时惊喜一时又是愁苦。

    “我出来时,家里都好着,各自忙着自身的事,也没什么状况,只是…”。

    “只是什么?”,沈云鸿皱褶眉头着急地问。

    淳安都被沈云鸿的追问吓了一跳,慢吞吞回想道:“只是家里的柱子遭了一次白蚁侵食,不过不是很严重,属下撒了一些石膏粉,它们就不敢出现了”。

    沈云鸿倒吸了口气,眼里满是惊慌与担心,急声问道:“这还不严重?我出来时府内还是好好的,夫人呢?有没有伤着?还有姝姐儿,没被吓着吧?”。

    “夫人?”,夫人?哦,他好像明白了。原来不是问他家里的情况啊!

    淳安脸色有些发红,眼神不再直视沈云鸿炙热滚烫的眼神,理直气壮道:“自那一包硫磺粉下去之后,夫人和大姑娘在府里再也没见过一只蚂蚁的踪迹,都直夸属下做得好”。

    “那就好,你也做的好”,沈云鸿提着的心才安然放下,只是一想到信里说的那般,他觉得自己从前真是个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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