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想无心插柳柳成荫,秋实依然不敢肖想姐儿与苏瑾颜接触过多,但这本是姐儿自己裁决之事,她也多嘴了一会。
沈姝只是笑了笑,她与朱之章约好了那日见面会谈商铺之事,若是因她而来的,她也太自大了些。
“他也是不容易”,话说完,她好像也没资格去这样评论别人。至于他来干嘛,沈姝毫不在意。正到了三元楼之际,正面碰上了几个军官,为首的男子一身黑色盔甲,皮肤比之前黝黑了许多,细皮嫩肉的公子哥也有硬朗铁汉子的时刻。
“别来无恙呀,大侄女。”杨世绅这人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吓得两个小兵口瞪目呆。
“杨六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别说那几个小兵,就是沈姝都被吓了一跳。
杨世绅一脸平常样,指着自己的盔甲,道:“利用家里的关系,在军营里谋了个小职。”
看他把自己走关系的路子义正言辞地讲出来,沈姝还真不知道该说他是脸皮太厚,还是说他性情秉正。
“这身盔甲由你穿起来很好看,大宋的安宁由你们守住,沈姝欲感安详。”
杨世绅一脸高兴样,这是有人第一次这样夸他,别人不明面说他有失军队颜面就已经是不错了,毕竟他过往可是第二纨绔。
“还是你和子涵有眼界,不过子涵怎么没来?”
“三叔父怎么会来?”沈姝不记得沈云锡有说过这样的事,他不是在府里和苏瑾颜“攀谈”吗。
“是他让我来这里的,不过话说这里还真是漂亮,客源比之前好了许多,要不是军中有规定出来不许喝酒,我肯定点上几壶桃花酒带回去。”
“这有何不可,等你有空了,我请你喝。”
沈姝两世,一来敬佩商贾善人,二来敬仰当兵之人。这两类人,一类支撑着国家经济命脉运作,二类死守边疆,舍身保护着家国百姓安全。
若是生来是个男子,沈姝大概选择当个小兵也是不错的。
哪有让女子请吃酒的道理,杨世绅就没有占过这个理,“男子汉大丈夫,有手有脚,总不能赖着姑娘的钱财,等哪日你出嫁了,再请我,我定喝够回来。”
看他爽朗的笑容,还真是变了。或许他不是变了,他本该这样的,人都是会成长的,只是隐藏得深与浅而已。
沈姝没有直接回复,毕竟谁让她看上的人实在是位高权重。就是沈老太太听了她说陆睿言这三个字时,神色仓皇,那眼神看着沈姝还以为沈姝是疯了。
“三叔父叫你过来有何事?”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来我一趟三元楼。”
沈姝想了想,她都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家里人都好像在避开她,“你知道你娘亲最近一直喜欢去沈府吗?”
杨世绅摇了摇头,“我一直在军中,没有听说过这样之事,但是我刚刚来这里时,听说苏瑾颜得了个大理寺少卿,还真是惊讶。”
话还继续着,甲魁却出现了。
“甲魁,你家主子怎么没来?”杨世绅欢喜地看着一身黑衣的男子。
“给你。”一张纸条直接丢给杨世绅,紧接着就转身走了。
“甲魁还是这个性子啊!”杨世绅估计都给忘记了,毕竟在军中真的就是汉子相处之外,操练是真的不少。
他绽开纸条一看,眼睛跟着字体一一移动。“感谢协助”四字写得还真是不错。只是,他不记得有过什么帮忙他的就是了,但肯定的是他又掉进了沈云锡的圈套里。
“你三叔父怎么越发让人琢磨不透了?”
“他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俩人也所说的话简单不过,等送了杨世绅离开三元楼大门,沈姝越发不对劲。
“刚刚骑马那位就是当了副将的杨世绅?怎么感觉和之前看着长得不一样?”
“兴许是当了官,开始为作威作福装聋作哑了。”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笑了,“我听说镇北侯府有意沈家嫡女,看来这是真的啊?”
“那是,你都不看看沈云锡是谁,为官受圣上所喜,做闲人结交权贵公子,那些人哪一个不是身份摆得上台面的,哈哈哈。”
沈府。
沈云锡这个闲散人嬉皮赖脸地带着苏瑾颜游园玩水,丝毫不在乎对方身份,亦如挚友。
“你看这池荷花,沉泥不亢堪折枝,却得嫣然百日红。当时还是我亲自监工让人栽上去的,加上这顽石,多少有些仿苏州园林的格局了。”
不同从前,苏瑾颜如今得了京官,虽是闲散官,挂了名,一身红衣依旧惹人注目,那俊美的脸庞添加了一丝的阴气,看起来更楚楚可怜了。与面貌不同,他的眼神更加坚定锐利了,多了男子该有的责任和抱负,肩背看起来伟岸了不少。
“只得沈大人有这样的功夫去安家落户,如今得了美人归,容和县主也算是嫁了个如意郎君。佳人配才子,岂不美哉。”
“苏大人可别夸,她听了这话不会高兴的,我建这池栽花都是为了让沈钰姝过得舒心。怎料春风快意十万里,跑在人前头的依然是惊与喜。”
沈云锡含笑几句却道出了苏瑾颜想听的东西,不料这人更直接了些,眼睛不曾看苏瑾颜一眼,直望点点英红的荷花苞,轻描淡写继续道:“在平江你和钰姝坦白过心意,那丫头是个死心眼的,苏大人不要见怪。”
“哦,这话怎么说?”苏瑾颜不惊讶于沈云锡能知道这些事儿,可是他怎会想到自己会因沈姝不答应而寻她麻烦,他苏瑾颜没这么小心眼。
“苏大人有这样的果断与杀戮,日后定会高官厚禄,权倾朝野。”转而,沈云锡看着他,眼中的深意直逼人心,继续道:“恰巧,沈钰姝也是这样的人,不过她是妇人,渴望的与苏大人不同。你走上了她曾经走过的路,她寻求的是你已经失去的东西。”
“沈大人说那么多,我算是听明白了。大约是说我和她不适合。”苏瑾颜不曾放弃过对沈姝的追求,他一经明白了心意,不曾反悔过,他如今名气越发不好,但他不信沈姝是个在意这些镢头之人。
沈云锡忽然笑了笑,桃花眼一眯,道:“我怎会是这样残忍,不解风情,和苏大人说那么多,自然除了有心里话,也是感谢苏大人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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