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就说这个小杂种不对劲，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爷爷现在非他不见……”
“你轻点，当心被人听见！”
“听见又怎么样，我还怕别人知道吗？”傅柏川的声音高了一度，敲打着与自己站在同一战线的人：“大姐，你不觉得这事……哪里不对劲吗？”
傅知夏沉吟不语，确实是怪，但是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她也弄不明白。
姐弟俩在休息室门外的走廊里低声交谈。
不多时，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傅盛平带着助理从电梯间出来。
“爸。”见到来人，傅知夏抬起头叫住他，带着几分埋怨的口吻，“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傅盛平说：“人刚走，又发生什么事了？”
傅柏川在一旁回，“还能怎么了，小二带着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进了爷爷房间，到现在都还没出来。”说到这里，他眼底闪过一抹嘲弄：“就知道使手段耍阴招……爷爷是病糊涂了吗？！”
傅盛平微诧，低声怒斥他：“胡说八道什么！赶紧给我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父子俩呛声，做女儿的在一旁劝谁也不合适。
又过了一会儿，休息室的门打开，傅麓川只身一人从里头出来，被站在门外的几人拦下。
先开口的是傅盛平，叫住他质问：“小二，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莫小姐呢？”
傅麓川停下脚步回头打量着他们，一时间觉得有趣，扬起唇角笑：“莫小姐和爷爷有缘，两人聊得正开心，还没出来呢……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哼！你就放心让爷爷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单独相处，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傅柏川一急，挣脱开助理的束缚，势要闯进门把人从里头逮出来。
乔医生见此将他挡在门外，紧要关头提醒道：“董事长现在谁也不见……小傅总，你冷静一点！”
这番话就好比是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傅柏川顿觉面上无光，转而恶狠狠地看着身旁这位始作俑者，咬着腮帮子低喝：“看你干的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傅麓川不怒反笑，冷着一张脸与他对峙，“是吗？那你倒不如说说看，我是怎么想的？”
“都给我住口！”傅盛平在一旁高声呵斥，打断了两人的争论。
一番激烈的吵闹很快便引起屋内傅兴言的注意。
老爷子今天难得精神状态不错，又见到故人，拉着莫悠悠的手回忆起年少轻狂的往事。
只是没说几句，便被几个小辈搅了好兴致，很是不快。
他把几人叫进门，当着傅盛平的面，抄起一旁的拐杖狠狠地打在傅柏川的胳膊上。
“哎呦——”男人疼得霎时龇牙咧嘴，捂着手臂叫苦连天，“爷爷……你怎么了，我是小川啊！”
傅兴言拉长了脸孔，语气不善，“打的就是你！一天到晚吵吵闹闹，哪有点当哥哥的样子。”
见父亲真的动怒了，傅盛平也不敢再帮大儿子说好话，态度来了个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关切道：“爸，你感觉怎么样？累了的话我让乔医生先送你回去休息？”
傅兴言捂着胸口平复心绪，暗自喘了好几口气，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看着儿子。
不忘一顿数落：“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连儿子也教不好。”
傅盛平讪讪地：“是是是，你说得对……爸，宴会结束了，要不然让儿子送你先回去吧。”
一看时间确实不早了，乔医生也在一旁提醒：“董事长，你吃药的时间到了……”
老人家哼哼唧唧两声，有些恋恋不舍。
最后将目光放在莫悠悠身上，拉着她的小手紧了紧，瘪着嘴道：“小莫啊……今天就先到这里为止，下次让小二带你过来，我、我再给你讲讲当年的事。”
莫悠悠点头回了一句好，乖巧地蹲在傅兴言身侧，眼睫微闪：“爷爷……下次我一定来，只要你不嫌我烦就好。”
一句话逗得老人家呵呵直笑，浑浊的两眼眯成一条线，“你说得对……还是小莫贴心，行了……回去吧，我也累了。”
从柏籁酒店出来时，外头的天阴沉沉的。
昨夜的雨还没下尽兴，淅淅沥沥的水珠顺着屋檐落了下来。
前一秒傅兴言的车子缓缓驶离，紧接着傅盛平也带着一儿一女携手往外走。
酒店门口，傅家兄弟俩再次碰面。
今天的这一场“殊死搏斗”傅麓川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带来的这位女伴很受傅老爷子的喜欢——甚至因此对他大为改观。
傅柏川回想起刚才在里头发生的事情，心里不自觉地升出一丝危机感。
再看傅麓川和莫悠悠一对璧人似的并肩站在他面前，不甘与愤懑瞬时被放大。
不多时，小刘开着车子停在傅麓川面前，见到其他几位姓傅的，态度恭敬地点了点头以示问好。
车门打开，莫悠悠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弯腰坐了上去。
另一边，小刘下车替傅麓川打开车门。
临走之前，傅麓川连声招呼也没打，仿佛车窗外站着的三个人并不是他的兄弟姐妹。
莫悠悠靠着后座，细心观察着窗外的人
车子徐徐驶出酒店正门，后视镜里的三个人仍站在原地，深深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神色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意味。
她收回目光，脑袋里却还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切实际，就好像做了一场梦。
莫悠悠万万没想到，老人家竟她把当做自己已故多年的恋人，毫不避讳地和她说起年少的青涩回忆。
也是在同一时间，她终于弄明白了藏在心里的疑惑。
为什么傅麓川会让她默背有关傅兴言的生平事迹，为什么他要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带着自己出席，为什么章秘书看到她穿上旗袍与刘助理不约而同地笑起来，甚至那一句“傅先生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都能解释得通了。
莫悠悠咬着唇，陷入沉思。
如此精心的算计，让她不得不佩服傅麓川的手段，策划了这一场“偶遇”，步步为营地将自己展现在傅兴言的面前……
当傅麓川第三次喊她名字无果时，男人直接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发什么愣？”
莫悠悠回神，刻意讨好的笑容浮于表面。
“有什么事吗？”
傅麓川的神色不太好看，不知道是什么事惹毛了他。
望着那张逐渐冰冷的面孔，莫悠悠感到纳闷，小心翼翼地问：“傅先生，是有什么指教吗？”
他心里确实是有些气的。
对于莫悠悠刚才在里头的表现，满打满算只能给个及格分——如果不是自己提前让她备好功课，看到傅兴言时，她那副张皇失措的表现，差点就叫老爷子发现了端倪。
车子里开着暖气，等待了许久也不见男人有什么话要吩咐，莫悠悠觉得有些热了，把臂弯处的围巾摘掉，放在一旁的座位上，顺手关上了中控台后方的暖气开关。
言行举止轻松自如。
男人一凛眉，目光停顿须臾。
蓦地沉声开口，吩咐司机：“停车。”
很快，车子靠路边停下。
转向灯跳跃了几秒，紧接着后座的车门被人打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从车上下来。
外头还飘着雨丝，莫悠悠抚着光裸的手臂，被寒风一吹，冻得直打喷嚏。
“傅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车窗摇下一道缝，她对着掌心哈了口气，趴在车门上探头探脑地问。
车内的人仍是保持着惜字如金地一贯作风，扭过头，朝着助理扬了扬下巴。
转眼间，车子飞速地驶上主路，徒留女人站在原地吃了一嘴的尾气。
“我就说这个小杂种不对劲，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爷爷现在非他不见……”
“你轻点，当心被人听见！”
“听见又怎么样，我还怕别人知道吗？”傅柏川的声音高了一度，敲打着与自己站在同一战线的人：“大姐，你不觉得这事……哪里不对劲吗？”
傅知夏沉吟不语，确实是怪，但是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她也弄不明白。
姐弟俩在休息室门外的走廊里低声交谈。
不多时，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傅盛平带着助理从电梯间出来。
“爸。”见到来人，傅知夏抬起头叫住他，带着几分埋怨的口吻，“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傅盛平说：“人刚走，又发生什么事了？”
傅柏川在一旁回，“还能怎么了，小二带着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进了爷爷房间，到现在都还没出来。”说到这里，他眼底闪过一抹嘲弄：“就知道使手段耍阴招……爷爷是病糊涂了吗？！”
傅盛平微诧，低声怒斥他：“胡说八道什么！赶紧给我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父子俩呛声，做女儿的在一旁劝谁也不合适。
又过了一会儿，休息室的门打开，傅麓川只身一人从里头出来，被站在门外的几人拦下。
先开口的是傅盛平，叫住他质问：“小二，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莫小姐呢？”
傅麓川停下脚步回头打量着他们，一时间觉得有趣，扬起唇角笑：“莫小姐和爷爷有缘，两人聊得正开心，还没出来呢……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哼！你就放心让爷爷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单独相处，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傅柏川一急，挣脱开助理的束缚，势要闯进门把人从里头逮出来。
乔医生见此将他挡在门外，紧要关头提醒道：“董事长现在谁也不见……小傅总，你冷静一点！”
这番话就好比是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傅柏川顿觉面上无光，转而恶狠狠地看着身旁这位始作俑者，咬着腮帮子低喝：“看你干的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傅麓川不怒反笑，冷着一张脸与他对峙，“是吗？那你倒不如说说看，我是怎么想的？”
“都给我住口！”傅盛平在一旁高声呵斥，打断了两人的争论。
一番激烈的吵闹很快便引起屋内傅兴言的注意。
老爷子今天难得精神状态不错，又见到故人，拉着莫悠悠的手回忆起年少轻狂的往事。
只是没说几句，便被几个小辈搅了好兴致，很是不快。
他把几人叫进门，当着傅盛平的面，抄起一旁的拐杖狠狠地打在傅柏川的胳膊上。
“哎呦——”男人疼得霎时龇牙咧嘴，捂着手臂叫苦连天，“爷爷……你怎么了，我是小川啊！”
傅兴言拉长了脸孔，语气不善，“打的就是你！一天到晚吵吵闹闹，哪有点当哥哥的样子。”
见父亲真的动怒了，傅盛平也不敢再帮大儿子说好话，态度来了个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关切道：“爸，你感觉怎么样？累了的话我让乔医生先送你回去休息？”
傅兴言捂着胸口平复心绪，暗自喘了好几口气，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看着儿子。
不忘一顿数落：“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连儿子也教不好。”
傅盛平讪讪地：“是是是，你说得对……爸，宴会结束了，要不然让儿子送你先回去吧。”
一看时间确实不早了，乔医生也在一旁提醒：“董事长，你吃药的时间到了……”
老人家哼哼唧唧两声，有些恋恋不舍。
最后将目光放在莫悠悠身上，拉着她的小手紧了紧，瘪着嘴道：“小莫啊……今天就先到这里为止，下次让小二带你过来，我、我再给你讲讲当年的事。”
莫悠悠点头回了一句好，乖巧地蹲在傅兴言身侧，眼睫微闪：“爷爷……下次我一定来，只要你不嫌我烦就好。”
一句话逗得老人家呵呵直笑，浑浊的两眼眯成一条线，“你说得对……还是小莫贴心，行了……回去吧，我也累了。”
从柏籁酒店出来时，外头的天阴沉沉的。
昨夜的雨还没下尽兴，淅淅沥沥的水珠顺着屋檐落了下来。
前一秒傅兴言的车子缓缓驶离，紧接着傅盛平也带着一儿一女携手往外走。
酒店门口，傅家兄弟俩再次碰面。
今天的这一场“殊死搏斗”傅麓川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带来的这位女伴很受傅老爷子的喜欢——甚至因此对他大为改观。
傅柏川回想起刚才在里头发生的事情，心里不自觉地升出一丝危机感。
再看傅麓川和莫悠悠一对璧人似的并肩站在他面前，不甘与愤懑瞬时被放大。
不多时，小刘开着车子停在傅麓川面前，见到其他几位姓傅的，态度恭敬地点了点头以示问好。
车门打开，莫悠悠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弯腰坐了上去。
另一边，小刘下车替傅麓川打开车门。
临走之前，傅麓川连声招呼也没打，仿佛车窗外站着的三个人并不是他的兄弟姐妹。
莫悠悠靠着后座，细心观察着窗外的人
车子徐徐驶出酒店正门，后视镜里的三个人仍站在原地，深深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神色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意味。
她收回目光，脑袋里却还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切实际，就好像做了一场梦。
莫悠悠万万没想到，老人家竟她把当做自己已故多年的恋人，毫不避讳地和她说起年少的青涩回忆。
也是在同一时间，她终于弄明白了藏在心里的疑惑。
为什么傅麓川会让她默背有关傅兴言的生平事迹，为什么他要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带着自己出席，为什么章秘书看到她穿上旗袍与刘助理不约而同地笑起来，甚至那一句“傅先生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都能解释得通了。
莫悠悠咬着唇，陷入沉思。
如此精心的算计，让她不得不佩服傅麓川的手段，策划了这一场“偶遇”，步步为营地将自己展现在傅兴言的面前……
当傅麓川第三次喊她名字无果时，男人直接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发什么愣？”
莫悠悠回神，刻意讨好的笑容浮于表面。
“有什么事吗？”
傅麓川的神色不太好看，不知道是什么事惹毛了他。
望着那张逐渐冰冷的面孔，莫悠悠感到纳闷，小心翼翼地问：“傅先生，是有什么指教吗？”
他心里确实是有些气的。
对于莫悠悠刚才在里头的表现，满打满算只能给个及格分——如果不是自己提前让她备好功课，看到傅兴言时，她那副张皇失措的表现，差点就叫老爷子发现了端倪。
车子里开着暖气，等待了许久也不见男人有什么话要吩咐，莫悠悠觉得有些热了，把臂弯处的围巾摘掉，放在一旁的座位上，顺手关上了中控台后方的暖气开关。
言行举止轻松自如。
男人一凛眉，目光停顿须臾。
蓦地沉声开口，吩咐司机：“停车。”
很快，车子靠路边停下。
转向灯跳跃了几秒，紧接着后座的车门被人打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从车上下来。
外头还飘着雨丝，莫悠悠抚着光裸的手臂，被寒风一吹，冻得直打喷嚏。
“傅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车窗摇下一道缝，她对着掌心哈了口气，趴在车门上探头探脑地问。
车内的人仍是保持着惜字如金地一贯作风，扭过头，朝着助理扬了扬下巴。
转眼间，车子飞速地驶上主路，徒留女人站在原地吃了一嘴的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