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母女俩手挽着手出了电梯，站在商场大门外的主干道上苦等了片刻。
不多时，一辆漆黑的商务轿车从远处驶近。
莫悠悠站在原地四处张望，正准备掏出手机给傅麓川打个电话，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二人面前。
助理小刘从驾驶座上下来，率先替两人打开后座的车门，语气恭敬道：“莫小姐，莫太太，请。”
她这才发现傅麓川正坐在副驾的位置上，车窗降下一道细缝，倒映出男人的半张侧脸。
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在自己脸上停了一下，他的目光似乎带着热意，莫悠悠低着头弯腰坐了上来。
车子重启，沉寂的车厢内唯有电台播放着悦耳的轻音乐。
须臾，傅麓川转过身，对尹曼慧解释说：“本来应该早点来才是，正好公司有个会，忙得没顾上看时间……”
莫悠悠眉头微蹙，动了动唇，想到些什么。
他不是说刚从医院出来，怎么又变成在公司开会了？
尹曼慧是长辈，两家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她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计较细枝末节的小事。
时下含笑道：“年轻人有事业心是好事，我们也才下来，没等多久。”
男人颔首表示：“天色也不早了，阿姨还没用餐吧……要不然晚上我定个位置，顺道叫叔叔一块儿出来吃顿饭……”
话毕，坐在后头的莫悠悠皱着眉看向他，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尹曼慧见此，当即婉拒了他的好意。
“晚上你叔叔还有其他安排，就不麻烦了。”
傅麓川没再坚持，只吩咐小刘快些开。
车外的雪子扑簌簌地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正逢晚高峰，轿车在高架桥上堵了小一会儿。
等到红灯转绿，开回莫悠悠家时，外头的雪也停了。
尹曼慧拿上包包，和莫悠悠交代了两句，自行下车走了，像是故意给小俩口制造独处时间。
又过了一会儿，确定人已经上楼，小刘打开车门自顾自地下了车，主动将空间让给他俩。
电台的音乐不知何时已经停下，车厢内只余空调发出呼呼的声响，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橙花香。
男人脱掉外套沉沉地呼了口气，似乎被这沉闷的氛围困得喘不过气。
他解开袖口处的扣子，侧脸朝她道：“爷爷的身体恢复得不错，过两天……傅家就要向外公布与莫家的婚事了。”
莫悠悠眼皮微动，抿着唇无意识道，“这么快？”
“已经算慢了。”男人将袖子往上折，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臂膀，“……年前吧，至少要在年前把大事敲定。”
他口中的“大事”，指的就是与莫悠悠结婚的事实。
老爷子的这场手术，打乱了他的节奏——再拖下去，只怕夜长梦多。
见她不出声，傅麓川有几分好奇。
转过身看着她，说：“结婚以后你就跟着我住在澄园，放心……那房子平日里有专人打扫照看，不用你费心。”
莫悠悠回：“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她指了指窗外的天色，时间已经不早了。
男人对她今晚平淡无波的反应感到犹疑，轻轻地皱起眉，张开口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行，你上去吧。”
他沉声吩咐，转过身时目光不自觉地望向后视镜，神色如常。
车门开开合合，一阵沉默过后，小刘从远处跑来。
车子重新启动，小刘扭头问他意见，“傅总，咱们是回公司吗？”
傅麓川仰起脑袋，看着楼道里的感应灯一盏盏亮起，心里陡然升出一丝异样的情绪，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
顿了顿，答：“直接去澄园吧。”
年关将近，剧团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团里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忙了一整年，大伙儿纷纷盼望着能够早些放假，也好早点回家。
这日上班，郁行提前通知了各个团里的负责人，让大家务必站好最后一班岗。
话虽如此，小年轻们听说了这个消息，企盼回乡的心犹如出了笼的鸟儿，怎么也抓不住了。
午休结束以后，莫悠悠从外头回来，手里多了两份请柬。
红艳艳的纸张上印着一行烫金的小字——这正是她和傅麓川结婚的帖子。
她第一时间先去了顾赫言的休息室，大门打开，屋子里的人正躺在睡椅酣睡，呼噜震天响。
莫悠悠没有打搅他，只将请柬轻轻地放在他的桌上，掩上房门又退了出去。
下了楼，她径直往郁行的办公室疾奔。
从前在团里，莫悠悠颇受人照顾，仅凭这一单，也该不计前嫌地邀他出席才是。
莫悠悠心里想着事，脚步极速地从门前闪过。
她轻轻叩了两下门板，不等里头人的反应，兀自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郁行神色慌乱地将一个年轻女孩掩在自己身后。
看清楚了来人是她，他脸上的怒意旋即转化成干巴巴地笑。
“小莫啊……你怎么有空过来？”
莫悠悠止步不前，一晃神的功夫，她分明瞧见了站在郁行身旁哭得梨花带雨的那个小姑娘，不是阮思冉还能是谁？
“郁主任，我刚巧顺路过来，把这个带给你。”
说话的同时，她扬了扬手里的请帖，将东西搁在就近的桌子上，末了借口还有工作，脚底抹油逃似的跑了出去。
办公室里头，阮思冉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双眉轻蹙，冷声质问：“她怎么会来？你该不会和她也有一腿吧？”
郁行急得上前捂住她的嘴，疾言厉色地呵斥道：“发什么疯！你以为她跟你一样……”
走廊里，莫悠悠心惊胆战地捂着胸口，蹑手蹑脚地往外跑
仿若窥探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她心绪难平，脚步不停地径自上了楼，往天台的方向走去。
难得放假，团里冷清地只剩三两个执勤的工作人员还留守着。
莫悠悠也是这么想的，因此当她站在天台一角发着呆时，意外听见了有人正议论起自己，不由地止住了上前的步伐。
首先开口说话的是陶茗，她不知从哪儿听来了莫悠悠要结婚的消息，除了不敢置信以外，甚至开始阴暗地腹诽起了对方的家世人品等等。
“我在团里这么久，可从来没听人说她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要是没记错的话，过完年她才二十七吧？”
“这么着急结婚，多半是指望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陶茗嘴里叼着一支烟，说话的时候眼睛眯起，唇角的笑意未变，“你们可别学她，咱们跳舞的人……一旦步入婚姻，事业就废了！”
跟在陶茗身旁的两位是和她同团的新人实习生，才进团没半年，此前听闻了莫家破产一事，对于这位传说中的“莫家千金”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心。
“茗姐，你知道她对象是谁吗？”一人追问道。
另一人也附和：“那个莫悠悠长得这么漂亮，眼光总不至于差到哪儿去……她老公该不会是个大帅哥？还贼有钱那种？”
陶茗轻嗤一声，吐了口烟，用手指点了点说话这人的脑袋瓜，试图点醒她：“你是不是傻？真要有钱有颜，谁会娶一个破了产的富家千金？吃饱了撑着？”
天台的风很大，莫悠悠站在拐角处，感受到兜头的冷风顺着衣领袖口灌过她全身。
说话的三人显然没想到话题的主人公正站在和他们一墙之隔的地方听完了全过程。
莫悠悠立在原地屏气凝神地聆听着，不多时感觉到鼻腔微酸，大风将砂砾吹进了她的眼睛，伸手揉了两下，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这期间，三人的说话声伴着几声不轻不重地调笑，刺耳极了。
终于，她咬着唇脚步虚浮地后退两步，决心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转过身时，视野里一道瘦长的身影立在天台门口处。
是顾赫言！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站了多久，但莫悠悠可以肯定的是，陶茗刚才的那番侮辱，他也听进去了。
相较于她的沉着冷静，顾赫言表现得比她本人还要激动。
小年轻用力将门一推，铝合金质地的门框磕在水泥墙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这动静引来了其他三人。
陶茗走出来一看，视线撞上了顾赫言怒气值爆棚的面孔，同时也看到了被他拦住去路、站在身旁不知所措的莫悠悠。
她当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这个小弟弟是要帮人出头了！
“既然被你听见了，我也不怕承认。”陶茗将烟丢在地上，用脚尖将它踩灭：“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别一时昏了头，两眼一抹嫁了个糟老头子，这辈子算是完了。”
莫悠悠垂着脑袋没说话，她自认不愿与人争辩是非，然而在陶茗看来，却是心虚的表现。
“明年开春的几场首秀，郁主任已经把领舞的人选确定了，听说是内定给了阮思冉。”陶茗继续口不择言地刺激她，“莫悠悠，你真的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这话的意图便过于明显了，饶是不清楚其中曲折的顾赫言，也听出了挑拨离间的意思。
小年轻倒是比她想象地还要乖张些，直接开门见山地讽刺道：“自己技不如人，还不允许别人抢占先机，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了。”
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是头一回，陶茗当即冷下脸色，咬着牙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为她出头？”
“我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顾赫言耸耸肩，痞气十足地揶揄道：“你呢，在团里这么多年，连个新人也比不过……不知道郁行是怎么把你招进来的。”
“这儿有你说话的地方吗？！”陶茗一急，脸红耳赤地讥讽道：“要不是有个满身铜臭味的老爹，你以为郁行会把你看在眼里吗！”
顾赫言在团里呆了一个月，虽然没什么正事，但是单看郁主任对他那副谄媚的态度，大伙儿也知道这人背景厉害，不是个好惹的主。
时下，谁也没想到陶茗竟会撕破脸皮破口大骂。
一旁的两个新人上前轻扯她的衣袖，劝道：“茗姐……算啦，咱们走吧。”
另一边，莫悠悠满脸尴尬神色，为难道：“走吧……和她计较这些做什么。”
说完，牵着顾赫言的手，半推半就地拉着他离开了。
母女俩手挽着手出了电梯，站在商场大门外的主干道上苦等了片刻。
不多时，一辆漆黑的商务轿车从远处驶近。
莫悠悠站在原地四处张望，正准备掏出手机给傅麓川打个电话，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二人面前。
助理小刘从驾驶座上下来，率先替两人打开后座的车门，语气恭敬道：“莫小姐，莫太太，请。”
她这才发现傅麓川正坐在副驾的位置上，车窗降下一道细缝，倒映出男人的半张侧脸。
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在自己脸上停了一下，他的目光似乎带着热意，莫悠悠低着头弯腰坐了上来。
车子重启，沉寂的车厢内唯有电台播放着悦耳的轻音乐。
须臾，傅麓川转过身，对尹曼慧解释说：“本来应该早点来才是，正好公司有个会，忙得没顾上看时间……”
莫悠悠眉头微蹙，动了动唇，想到些什么。
他不是说刚从医院出来，怎么又变成在公司开会了？
尹曼慧是长辈，两家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她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计较细枝末节的小事。
时下含笑道：“年轻人有事业心是好事，我们也才下来，没等多久。”
男人颔首表示：“天色也不早了，阿姨还没用餐吧……要不然晚上我定个位置，顺道叫叔叔一块儿出来吃顿饭……”
话毕，坐在后头的莫悠悠皱着眉看向他，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尹曼慧见此，当即婉拒了他的好意。
“晚上你叔叔还有其他安排，就不麻烦了。”
傅麓川没再坚持，只吩咐小刘快些开。
车外的雪子扑簌簌地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正逢晚高峰，轿车在高架桥上堵了小一会儿。
等到红灯转绿，开回莫悠悠家时，外头的雪也停了。
尹曼慧拿上包包，和莫悠悠交代了两句，自行下车走了，像是故意给小俩口制造独处时间。
又过了一会儿，确定人已经上楼，小刘打开车门自顾自地下了车，主动将空间让给他俩。
电台的音乐不知何时已经停下，车厢内只余空调发出呼呼的声响，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橙花香。
男人脱掉外套沉沉地呼了口气，似乎被这沉闷的氛围困得喘不过气。
他解开袖口处的扣子，侧脸朝她道：“爷爷的身体恢复得不错，过两天……傅家就要向外公布与莫家的婚事了。”
莫悠悠眼皮微动，抿着唇无意识道，“这么快？”
“已经算慢了。”男人将袖子往上折，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臂膀，“……年前吧，至少要在年前把大事敲定。”
他口中的“大事”，指的就是与莫悠悠结婚的事实。
老爷子的这场手术，打乱了他的节奏——再拖下去，只怕夜长梦多。
见她不出声，傅麓川有几分好奇。
转过身看着她，说：“结婚以后你就跟着我住在澄园，放心……那房子平日里有专人打扫照看，不用你费心。”
莫悠悠回：“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她指了指窗外的天色，时间已经不早了。
男人对她今晚平淡无波的反应感到犹疑，轻轻地皱起眉，张开口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行，你上去吧。”
他沉声吩咐，转过身时目光不自觉地望向后视镜，神色如常。
车门开开合合，一阵沉默过后，小刘从远处跑来。
车子重新启动，小刘扭头问他意见，“傅总，咱们是回公司吗？”
傅麓川仰起脑袋，看着楼道里的感应灯一盏盏亮起，心里陡然升出一丝异样的情绪，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
顿了顿，答：“直接去澄园吧。”
年关将近，剧团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团里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忙了一整年，大伙儿纷纷盼望着能够早些放假，也好早点回家。
这日上班，郁行提前通知了各个团里的负责人，让大家务必站好最后一班岗。
话虽如此，小年轻们听说了这个消息，企盼回乡的心犹如出了笼的鸟儿，怎么也抓不住了。
午休结束以后，莫悠悠从外头回来，手里多了两份请柬。
红艳艳的纸张上印着一行烫金的小字——这正是她和傅麓川结婚的帖子。
她第一时间先去了顾赫言的休息室，大门打开，屋子里的人正躺在睡椅酣睡，呼噜震天响。
莫悠悠没有打搅他，只将请柬轻轻地放在他的桌上，掩上房门又退了出去。
下了楼，她径直往郁行的办公室疾奔。
从前在团里，莫悠悠颇受人照顾，仅凭这一单，也该不计前嫌地邀他出席才是。
莫悠悠心里想着事，脚步极速地从门前闪过。
她轻轻叩了两下门板，不等里头人的反应，兀自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郁行神色慌乱地将一个年轻女孩掩在自己身后。
看清楚了来人是她，他脸上的怒意旋即转化成干巴巴地笑。
“小莫啊……你怎么有空过来？”
莫悠悠止步不前，一晃神的功夫，她分明瞧见了站在郁行身旁哭得梨花带雨的那个小姑娘，不是阮思冉还能是谁？
“郁主任，我刚巧顺路过来，把这个带给你。”
说话的同时，她扬了扬手里的请帖，将东西搁在就近的桌子上，末了借口还有工作，脚底抹油逃似的跑了出去。
办公室里头，阮思冉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双眉轻蹙，冷声质问：“她怎么会来？你该不会和她也有一腿吧？”
郁行急得上前捂住她的嘴，疾言厉色地呵斥道：“发什么疯！你以为她跟你一样……”
走廊里，莫悠悠心惊胆战地捂着胸口，蹑手蹑脚地往外跑
仿若窥探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她心绪难平，脚步不停地径自上了楼，往天台的方向走去。
难得放假，团里冷清地只剩三两个执勤的工作人员还留守着。
莫悠悠也是这么想的，因此当她站在天台一角发着呆时，意外听见了有人正议论起自己，不由地止住了上前的步伐。
首先开口说话的是陶茗，她不知从哪儿听来了莫悠悠要结婚的消息，除了不敢置信以外，甚至开始阴暗地腹诽起了对方的家世人品等等。
“我在团里这么久，可从来没听人说她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要是没记错的话，过完年她才二十七吧？”
“这么着急结婚，多半是指望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陶茗嘴里叼着一支烟，说话的时候眼睛眯起，唇角的笑意未变，“你们可别学她，咱们跳舞的人……一旦步入婚姻，事业就废了！”
跟在陶茗身旁的两位是和她同团的新人实习生，才进团没半年，此前听闻了莫家破产一事，对于这位传说中的“莫家千金”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心。
“茗姐，你知道她对象是谁吗？”一人追问道。
另一人也附和：“那个莫悠悠长得这么漂亮，眼光总不至于差到哪儿去……她老公该不会是个大帅哥？还贼有钱那种？”
陶茗轻嗤一声，吐了口烟，用手指点了点说话这人的脑袋瓜，试图点醒她：“你是不是傻？真要有钱有颜，谁会娶一个破了产的富家千金？吃饱了撑着？”
天台的风很大，莫悠悠站在拐角处，感受到兜头的冷风顺着衣领袖口灌过她全身。
说话的三人显然没想到话题的主人公正站在和他们一墙之隔的地方听完了全过程。
莫悠悠立在原地屏气凝神地聆听着，不多时感觉到鼻腔微酸，大风将砂砾吹进了她的眼睛，伸手揉了两下，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这期间，三人的说话声伴着几声不轻不重地调笑，刺耳极了。
终于，她咬着唇脚步虚浮地后退两步，决心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转过身时，视野里一道瘦长的身影立在天台门口处。
是顾赫言！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站了多久，但莫悠悠可以肯定的是，陶茗刚才的那番侮辱，他也听进去了。
相较于她的沉着冷静，顾赫言表现得比她本人还要激动。
小年轻用力将门一推，铝合金质地的门框磕在水泥墙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这动静引来了其他三人。
陶茗走出来一看，视线撞上了顾赫言怒气值爆棚的面孔，同时也看到了被他拦住去路、站在身旁不知所措的莫悠悠。
她当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这个小弟弟是要帮人出头了！
“既然被你听见了，我也不怕承认。”陶茗将烟丢在地上，用脚尖将它踩灭：“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别一时昏了头，两眼一抹嫁了个糟老头子，这辈子算是完了。”
莫悠悠垂着脑袋没说话，她自认不愿与人争辩是非，然而在陶茗看来，却是心虚的表现。
“明年开春的几场首秀，郁主任已经把领舞的人选确定了，听说是内定给了阮思冉。”陶茗继续口不择言地刺激她，“莫悠悠，你真的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这话的意图便过于明显了，饶是不清楚其中曲折的顾赫言，也听出了挑拨离间的意思。
小年轻倒是比她想象地还要乖张些，直接开门见山地讽刺道：“自己技不如人，还不允许别人抢占先机，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了。”
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是头一回，陶茗当即冷下脸色，咬着牙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为她出头？”
“我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顾赫言耸耸肩，痞气十足地揶揄道：“你呢，在团里这么多年，连个新人也比不过……不知道郁行是怎么把你招进来的。”
“这儿有你说话的地方吗？！”陶茗一急，脸红耳赤地讥讽道：“要不是有个满身铜臭味的老爹，你以为郁行会把你看在眼里吗！”
顾赫言在团里呆了一个月，虽然没什么正事，但是单看郁主任对他那副谄媚的态度，大伙儿也知道这人背景厉害，不是个好惹的主。
时下，谁也没想到陶茗竟会撕破脸皮破口大骂。
一旁的两个新人上前轻扯她的衣袖，劝道：“茗姐……算啦，咱们走吧。”
另一边，莫悠悠满脸尴尬神色，为难道：“走吧……和她计较这些做什么。”
说完，牵着顾赫言的手，半推半就地拉着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