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中州

    “陛下,陛下不好了,周生辰带兵围住了东宫。”孟鸾急冲冲闯进来禀报道。

    刘子行将手上的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怒道:“他怎敢?他就不怕背上谋反的罪名吗?禁卫军呢?禁卫军都是废物吗?”

    “本王有什么不敢?”

    周生辰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身后跟着一众徒弟。

    他逐步走到他面前,冰冷的盯着他。

    半晌

    他骤然出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起来,毫无感情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刘子行,本王最后悔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了你,这次你的祸可闯大了吧?你对本王做什么都行,你要污蔑本王谋反也好,要剔本王的骨也罢,本王都不与你计较,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她的主意,不该伤她,只此一件,你让本王如何放过你?”

    话落,他猛地将他甩开,“咳咳……”他险些以为自己要被他掐死。

    刘子行不甘的吼道:“周生辰,朕到底哪里不如你?为何她就是不喜欢朕?当年剔你的骨,她竟为你殉情,如今,她竟再次跳城楼,朕到底哪里不如你?”

    周生辰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看向远方,缥缈道:“爱一个人,就是要放手和成全。”

    “哈哈哈……”他苍凉的笑着:“好一句放手和成全,朕若永不放手,你能奈我何?真是没想到一个堂堂漼氏贵女,竟为了你跪在我面前不停地磕头,只求我不要杀你,不要剔你的骨,那美丽的额头啊,一下一下的磕在地上,咚咚咚的声音真是朕听过最美妙的声音哈哈……”

    而周生辰则是惊住了,与其说是惊住,不如说他心疼的已经四肢麻木了,时宜她……

    他的小姑娘,竟为了他不惜舍弃尊严下跪求他吗?磕了多少下?疼不疼啊?

    而宏晓誉等人听到这话,气得眼眶都红了,他们的小师妹就被他如此折辱吗?

    凤俏气不过上前要踹他,却被周生辰抢先一脚踹在他腹部,他当即飞出去老远,吐出一口血。

    “咳咳……这就急了?别着急啊,朕还没说完呢,没想到她身体踢起来那么爽,只可惜,朕只踢了她一脚,要不是不想耽误大婚,朕一定多踢几脚出出气,哎呀,她的头发拽起来也是那般舒爽,只是不经拽,轻轻拽一下,就落了许多头发,好大一把,真是可惜……”

    周生辰只觉得眼前发黑,有血腥味似乎从喉咙往上涌,他现在浑身都疼,好疼啊,疼得他恨不得昏过去。

    十一……他那么珍爱的十一,就被他这么虐待吗?

    那一脚踢在她是不是很疼?小姑娘身娇体弱的,一定很疼。

    他曾为她梳头,不小心弄掉几根细软的头发,他都心疼得不行,如今就被他如此狠拽吗?将头发生生地拽下来许多,该有多疼?

    凤俏气的身子都快站不住了,不光是她,所有弟子皆是如此。

    他们那么温柔善良的小师妹,就被人又踢又打的?小姑娘该有多疼?

    她平时最喜欢摸小师妹的头发,细细软软又香香的,最是爱不释手,可如今竟被他生生拽掉一大把?

    他们从不舍得让她干重话,就怕把她磕着伤着,他竟然敢踢她?

    凤俏气的提剑走向他,刘子行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人,讥笑道:“凤将军别急啊,还有你的功劳呢,不光是你,还有你们南辰王府每一个人的功劳。”

    凤俏被这句话弄的生生停住脚步,周生辰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宏晓誉则是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什么意思?”

    萧宴在一旁看着,似是预感不妙,他大概知道刘子行要说什么了,连忙伸手抢过凤俏的剑就要走向她。

    “萧宴,”周生辰叫住了他:“让他说。”

    萧宴无奈的看着他,何必让自己难受呢?自己能想到的,他会想不到吗?

    “哈哈……真是可笑,你们南辰王府个个骁勇善战,和时宜相处数十年,想必还没有见过她崩溃的样子吧?真是漂亮,小小的身体都快颤抖成筛子了,脸白得跟白纸有的相比,真是唯美啊。”

    “想知道为什么吗?”刘子行看着周生辰越来越红的眼睛,心里满是痛快,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但他也别想活,他会让他每天都生活在痛苦里:“因为朕告诉她,朕会处心积虑再谋划一场鸿门宴,要再剔一次你的骨,朕跟她说,当时只剔了三个时辰,真不解气,应该剔六个时辰的,剔到哪根骨头来着?肋骨?股骨?她听到这话就受不了了,崩溃的大哭,可是朕还没说完呢,朕要再剔一次你的骨,把你全身的骨头都挖出来,尤其是那让朕恨得牙痒痒的美人骨,朕要把它抽出来,熬成汤喂狗哈哈哈哈哈……”

    周生辰负在背后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甚至掐出了血印,可他仍然不自知,因为他心里的疼已大过了一切。

    曾经时宜深受梦魇痛苦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而被那几个厨娘刺激崩溃的样子,他更忘不了,他费尽心思带她去南萧才让她恢复往日生动的样子。

    而现在他这么刺激时宜,她该有多痛苦多害怕?而自己却不在她身边,任由她被刘子行虐打伤害,任由他刺激她崩溃绝望。

    周生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溢出两行清泪,而刘子行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要让周生辰在以后的每一天都活在痛苦里,无法自拔。

    凤俏气得浑身发抖,这样的话让他们的小师妹如何受得了?无异于杀人诛心。

    而刘子行笑得更欢了:“朕不止跟她说要剔你的骨,还有她最亲的大师姐宏晓誉,当日在行宫没能一枪杀了她,朕大不了就再杀她一次,不对,不光是宏晓誉,她的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姐,她的每一个师兄师姐朕都不会放过,这个姑娘,听了以后就更受不了了,抱住我的腿一个劲儿地求我,让我别这么做,周生辰,你没能看到她崩溃的样子,是不是觉得特别遗憾啊?”

    “咣当”一声,宏晓誉手里的剑掉到地上,一向坚强,从不在人面前显现脆弱的她竟也忍不住掩面痛哭。

    刘子行就是这样刺激她的小师妹吗?就是这样刺激她,说他会杀了王府里的每一个人,会再杀一次师父,再杀一次自己,所以师妹才会这么做的吗?

    漼风也忍不住流下眼泪,走过去亲拍她的背,安慰道:“别这样晓誉,这不是你的错,别这样。”

    她抬头眼眶通红的看着漼风,哽咽道:“不是我的错吗?如果没有我,师妹就不会一直活在自责里,也不会被他这么刺激。”

    宏晓誉的话同样像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在周生辰的心里。

    他也在问自己是不是没有他,时宜就不会被这么打击伤害了呢?似乎每一次受到打击崩溃都是因为自己,都是因为当日行宫的那场噩梦,都是因为知道自己受了剔骨之刑,都是知道晓誉被一枪穿心才会崩溃的,如果没有他们,时宜是不是就能摒弃那些痛苦的回忆,从而快乐的生活呢?

    而这些如果终究只是如果。

    刘子行仍觉得不解气,他要拉着周生辰跟自己一起下地狱,“你知道她为什么不找你求救吗?为什么不让你来救她吗?朕把式乾殿所有的守卫都给撤了,可她为什么不让你知道分毫,你有想过原因吗?”

    众人心里一惊,这才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

    是啊,为什么师妹不告诉他们呢?若是不能派人传消息,那可以用信鸽啊,漼三娘不也是用信鸽告知师父的吗?

    而萧宴则是看了周生辰一眼,他想他大概明白漼姑娘为何不告知殿下了。

    “那是因为朕告诉她,大战在前,你是将帅,若她告之于你,你定会不顾一切赶回来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若真是这样,朕就不用再费尽心思诬陷你谋反,因为阵前叛逃这个罪名足以治你于死地,所以她啊宁愿被朕虐打,被他刺激,也不愿告诉你,她就只能每日在式乾殿崩溃着无助着,盼望着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救她哈哈……周生辰,你就是个懦夫,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懦夫。”

    周生辰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是怎样的反应了,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仿佛大脑都停止了思考一样,他现在都似乎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

    脑子里全是刘子行的话,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幕幕他踹她,拽她头发,故意说要剔他的骨,故意说要杀了晓誉的话,故意说她不能求助于自己的话,不断刺激她让她崩溃的画面。

    谢云哽咽的恨声道:“带走。”立马上来几士兵将他拖走。

    刘子行还在不甘的大吼着:“周生辰,朕告诉你,害死她的人不是朕而是你,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再一次跳下城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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