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下午,  剧本围读才结束,紧随其后的工作就是试装、定妆、预演……

    时间拖不得,每拖一天都是钱钱钱。

    人物的穿着也很重要,  能直接体现人物的日常生活状态、人设的属性,以及从衣着传递出的信息。

    休息室里,  服化道等部门负责人都在场。

    容修在更衣间脱下一身篮球衣,  又换上一身又一身的休闲装,这些都是他的私服。

    老师们在一旁确定每一场戏的服装。

    容修的这些私服,  要么是高定,  要么是高奢成衣,  都是顾劲臣给他挑选的。

    有适合二十岁的,穿起来显年轻,  也有适合而立之年的,  对宫霖的人设来说都非常合适。

    有些场景片段实在没有合适的衣服,  顾劲臣就立马联系赞助,并没有使用剧组的任何戏服。

    容修来来回回换衣服,颇有些不耐烦。

    顾劲臣心情反而格外好,帮容修扣上领口,打量对方的服装造型。

    “很帅。”顾劲臣转头望向服装老师,看似在寻求认同,  实则是在炫耀地问,“你们觉得呢,怎么样?”

    妆发造型师们连连点头,“小奥丁”的国际绰号果然名不虚传,  容修的衣架子身材太霸道。

    “太帅了!”造型师说,  “非常英俊,  简直不能更英俊了。”

    顾劲臣托着下巴思考着,  “我觉得,还不够,只体现了容哥现实中的八分英俊,还能再帅一点。”

    造型师们:“……”

    已经很帅了好不好?!

    然而,到了影帝自己的造型,就变成了另一番场景。

    容修坐在沙发上望去,见顾劲臣换了一身落魄西装,从更衣间出来。

    “噗!”咖啡险些咳出来。

    容修以前说过,如果穿西装的男人能举起手臂,就能说明那身西装是不合体的。

    而顾劲臣的那身衣服,实在挑战了容修的视觉神经。

    西装何止不合适,上衣肥大,肩袖松垮,像麻袋一样将整个人套在里头,显得顾劲臣小小一点在衣服里边空荡荡,衬衫扎进裤腰里,廉价的皮带……

    容修:“……”

    顾劲臣也皱着眉,站在穿衣镜前,左右端详自己,又摇了摇头,回到更衣间换了一件出来,结果感觉还是不行,再次回去换……

    在容修看来,其实五六套衣服都差不多。

    顾劲臣穿上一件领口松垮的t恤,目光从落地镜收回,转头看向容修,“丑么?”

    容修摇头:“衣服不合身,剩下还行,挺好的。”

    顾劲臣蹙眉:“还行?挺好?”

    影帝对这个回答相当不满意。

    容修:“??”

    顾劲臣望着镜子,沉吟道:“不行啊,还不够丑,能不能让我再丑一点?”

    造型师:“……”

    画风从“再帅一点”,变成了“再丑一点”。

    化妆老师呲牙:“不能再丑了,已经很形容枯槁了……”

    “再丑一点,你们想想办法。”顾劲臣说,“没听容哥说么,他说我‘还行’就是还不够丑。”

    服化道老师们:“……”

    大家望向容修,露出埋怨的表情,额头都有汗水了。

    难道容修就不能说一句“影帝太丑”放过大家,也放过顾老师吗?

    容修一脸无辜:“……”

    顾劲臣上前两步,来到容修面前,再次确认:“还不丑?”

    容修诚实:“不。”

    经过门口的李里:“……”

    信你个鬼,你问容修你丑不丑?李里敢说,就算真披着麻袋到泥里滚一圈,容修也不会觉得他丑!

    简直耽误时间。

    “你还真打算挑战影迷心理防线?”李导站在门口,摆了摆手,“行啦,丑死啦,不忍多看一眼。”

    容修眉心紧皱,认真地说:“没有,你不丑,你别相信他说的。”

    在场大佬们:“……”

    李导险些吐血,容修是故意和大家对着干吧?

    “不相信导演相信谁?”李里大步进来,夺过顾劲臣手里的衣服,“就穿这几套,到时候再化个丑妆,今年最丑扮相就是你了!不能比这再丑了!你不怕掉粉,我还怕呢!”

    容修:“……”

    满屋子的人都说自家影帝丑,容少校明显不悦,上前解开顾劲臣的衣扣,理了理他的头发,拉着他就要出门。

    “去哪啊,不一起吃饭了?”李里问。

    容修:“我带他出去吃。”

    李里:“哦,记得送回来啊,他现在是剧组的。”

    容修:“……”

    这天是最后一次围读会。

    服化道的老师给容修进行定妆,并且拍摄了定妆照,又给主要演员们进行了集体定妆。

    明天还要单独给顾劲臣进行单独的定妆。

    围读会之后的几天,就是更繁琐复杂而又要求精细的文字工作——

    根据围读会上的表现,以及演员们与编剧的探讨,主创团队进行最后的剧本敲定。

    自这以后,剧本就不能轻易改动了。

    随后是导演带演员彩排。

    容修这两天忙得焦头烂额,真是大开了眼界。

    剧组全员行动一次太贵了,统筹将彩排的地点时间通知下去,让每一场戏要出场的主要演员们到场。

    工作人员们能帮忙的都出来帮忙了,连服化道老师们也扮演角色。

    李里要在这时候完善脚本,摄录美各个部门要根据实际走位和调度来设计镜头、录音和美术、道具等布置。

    李导的脚本,是容修最感兴趣的。

    跟四格简笔画似的。

    比如,一个球员集体跑步的训练镜头,李里就画了一个漫画图,小人儿画成密密麻麻的小圈圈,旁边是机位的设计图。

    就是这样一个不到五秒的镜头,李导就使用了三个机位,远处一个左右摇动的摇摄,中间一个固摄,近处一个铺轨的移摄。

    不过,李导的画画水平……

    和容修有一拼。

    有时,李导实在太放飞自我,画完机位图之后,连镜头视角线条也画了出来,顺便还会画各种透视……

    脚本画得跟盘丝洞似的,摄像老师看得直骂娘,李导就说他没有想象力。

    容修:“……”

    眼瞅着两人又要吵架,顾劲臣实在看不下去,就放下剧本,帮忙重新画一张干干净净的素描。

    顾劲臣的素描功底虽然也谈不上专业,但画导演的脚本绰绰有余,至少能让大家都看懂。

    而顾劲臣要跟李导学习的,就是李里脑中的那些天马行空的拍摄手法。

    同样一幅运动中的场景,例如战争冲锋的画面,有些导演拍摄出来的效果震撼人心,而有些导演拍摄出来就让观众内心毫无波澜。

    顾劲臣很清楚,电影学院只传授三百种电影语言的公式与语法,但李导的那颗大脑袋里拥有至少一千种拍摄机位图,而且运用自如,那些是无与伦比的天赋宝藏。

    总而言之,电影拍摄的技巧更复杂,更丰富,更深奥。

    往往演员在表演一个简单片段时,即使只是两人面对面说话,周遭也要三个机位。

    而电视剧的拍摄要更简约直观,不会这样富有艺术感。

    不过,现如今很多年轻的电视剧导演,也会使用电影的拍摄手法,耗时,耗力,耗钱,但做出的剧集就会有一种电影的质感。

    容修就非常喜欢看电影质感的电视剧,随着年轻观众们的审美提高,这种手法的电视剧大多广受好评。

    在李导筹备这些开机前的工作时,顾劲臣每天都会待在李导身边。

    采访时顾劲臣的那一句“恩师”,可不是白说的。

    而且,学习导演特殊技能是一方面,顾劲臣也确实不能离开,剧组里上到制片工作,下到场地堪景,几乎所有的工作他都要参与。这就是真正的团队。

    所以,剧本围读会之后,容修跟着忙活两天之后,就回了龙庭,而顾劲臣又连续两三天没有回家。

    容修这些天也没闲着,他和乐队兄弟们去往邻省恒影。

    乐队要全日制赶录专辑,晚上住在恒影的明星公寓里。

    明星公寓是世纪恒商旗下的酒店式管理公寓,住的都是恒影的签约明星,大多是外地来的新签约艺人,发展好的明星都在京城买房了。

    乐队男人们住了两间临时的客房。

    白翼和沈起幻一间,向小宠和聂冰灰一间。

    容修则睡在了顾劲臣的套房。

    录音轨的同时,容修仍在背剧本,在和编剧老师单聊之后,他对角色理解的层次更加的深入。

    如今剧本围读已经结束,十月下旬就要正式开机。

    专辑制作流程步入正轨,乐队陷入到昏天暗地的录音周期。

    容修必须尽快完成专辑工作,连后期也没有时间插手,全部交给魏章总监的团队。

    直到此时,就能看出容修的眼光长远——

    一直学习录音的聂冰灰派上了大用场,摇滚与录音二者兼顾,当容修在片场忙配乐的事时,聂冰灰就可以留在录音棚,能在容修与后期团队之间起到一个润滑作用。

    忙碌而又紧张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录音棚里,每天都会迎来送往很多人。

    诸如:负责录制萨克斯和小号的狄利老师,负责和声的凌野、红茄子乐队、岛岛乐队……

    以及容修在艺人广场认识的小提琴卖艺老师,他如今是暴风台的小提琴首席。

    除此之外,今天连煜带着不朽自由从京城过来了。

    正好不朽自由这两天要在奥体中心进行演唱会彩排。

    容修需要的朋克吉他,沈起幻弹奏不出那个效果。

    “幻幻太迷幻了。”白翼面瘫脸,在控制室里的沙发上葛优瘫。

    “你几天没睡了?”许乘风一脸惊愕,“像嗑了药一样。”

    “早晨睡了啊。”白翼指了指墙角的榻榻米,“就在那,睡了两个小时,昨晚一条贝斯音轨,我录了十二遍,老大说不行,我就一直录,结果到最后,你猜花容月貌说什么?”

    连煜:“什么?”

    白翼:“他说,他有一个新想法。”

    不朽自由:“……”

    如今一听容修说“有新想法”,不朽自由的大哥们都会跟着哆嗦一下。

    白翼欲哭无泪:“容修说,是架子鼓,不是贝斯。”

    “也就是说,《愿我们的墓碑永远干净》这首歌,要从架子鼓开始,重新录一遍?”连煜本想幸灾乐祸的,但想到这个工作量,他又有点惺惺相惜。

    这首歌是前两天临时决定加进专辑里的。

    音乐部门还为此开了会。

    音乐大佬们对这首歌赞不绝口:复古而又高级,既有流行摇滚的记忆点,又有布鲁斯与黑人灵歌的风格,这是一首经得起时间考验的经典。

    大家都这首歌都爱不释手,甚至不愿意等到三张专辑时才让它面世……

    因此,整个专辑的歌曲位置都有了变动,连专辑名字都改了。

    于是,dk乐队的第一张专辑名字简单粗暴,叫《dk》。

    第二张专辑的名字也出炉了——《愿我们的墓碑永远干净》。

    众人透过隔音大玻璃,望向录音室里的男人。

    容修坐在高脚椅上,戴着监听耳麦,对着录音麦克风,小烟嗓极具穿透力的歌声,从控制室的监听音响中流淌而出。

    “霓红灯路万千繁华,不如故乡小河人家,世界即将在废墟中爆炸,牵我的手吧,不要害怕……”

    好莱坞科幻大片《家园2:瞬间永恒》的中文主题曲:《我心归处是故乡》

    英文歌名太特么长了,白二为它取了简称《w2》

    “你们需要反省吗?原来的原来的样子不是很好吗?树木还有颜色,站在阳光花园里的我的丽莎……”

    那熟悉的旋律传入耳内,录音室所有人都被吸引,补觉的乐队兄弟们都清醒了过来。

    男人们在控制室大声跟着唱:

    “直到世界尽头——

    “where  et  ho

    “我会为你战斗,直到世界尽头

    “牵我的手吧,跟我回家……”

    旋律从唇间流淌而出,不仅仅是歌中所唱的爱人丽莎,现实生活的每一个人,到底有多少人错过了自己一生的挚爱。

    地球也好,人生也好,面对工作生活也好,在大厦倾塌之时,在举步维艰之时,又有多少人能坚持下来,一步一步地走到终点……

    “加油吧!”白翼握了握拳头,“开始干活!”

    摇滚男人们望着录音室。

    乐符在容修的诠释中闪耀着迷人的光晕,大家被这音乐刺激了神经,猛然间都热血起来。

    “一遍成!”录音室激动地鼓掌。

    专辑版本比电影原声版本时长短了32秒,这次棚音人声录制格外顺利。

    容修从录音室出来,和不朽自由开了个会,大家就开始《心里的我和我》的伴奏录制。

    不朽自由作为朋克乐队,每个人都对这首典型的朋克歌曲提出了不少好点子。

    潘亮大哥礼尚往来,亲自为崽崽完善鼓谱,教了他不少节奏技巧。

    兄弟们忙得昏天黑地,关在录音室里不知天地,不分昼夜。

    有时饿了就在恒影大厦里四处乱窜,在各个楼层的茶水间里“偷”些好吃的。

    困了就直接在棚子里打地铺,连五百米远的明星公寓也没有力气回。

    夜里时,趁着容修去和顾劲臣视频,摇滚男人们点了差不多一千块钱的酒水和零食,让跑腿小哥送到了恒影电梯里。

    就像多层饭店等着“自动传菜梯”一样。

    等到电梯上到录音棚楼层,电梯门一开,轿厢里一个人没有,装满了吃的喝的。

    容修破天荒地没有批评兄弟们,还在录音室外面和连煜一起碰了两罐。

    啤酒和摇滚是绝配!

    老实说,迷糊糊,醉醺醺,总比真的嗑了药强。

    连录音老师在上工时间,都跟着大家一起来了两杯冰啤酒,败败火气。

    录音真的太耗神,需要极大的耐心,来来回回,反反复复,酒精让男人们回血极快。

    夜里录制电吉他音轨时,白翼和连煜小憩了一会,在墙角的榻榻米上一颠一倒睡死过去。

    一个头朝东,一个头朝西,两人身上盖着一条空调被。

    电吉他旋律从监听音响传来,白翼迷糊糊被尿憋醒,不知今夕何夕,睁眼一看,自己和连煜那傻逼正以69姿势抱着酣睡。

    白翼一脚踢在连煜脸上,从榻榻米上爬起来,出去找地方撒尿。

    走出录音棚的门,一低头看到自己光着膀子,穿着四角裤,再往四周一看,发现自己不在龙庭。

    虽然已是大半夜,但穿成这样在恒影大厦乱窜,实在是有伤风化……

    二哥有一瞬间的清醒,意识到自己是道德高尚的“京城小伯顿”他转身回到录音棚,找别的地方尿尿。

    困得稀里糊涂,累得神魂颠倒,找了一圈看到一个种着花的“痰盂”,就迷糊糊地往痰盂里尿。

    随后就听到了“呲”的一声。

    白翼只觉唧唧一凉,扭头看见连煜拿着一罐喷雾。

    就是专门往墙上喷涂鸦“此处禁止大小便”的那种。

    连煜是被一个大脚板踢醒的,他醉醺醺地从榻榻米上起来,追着白翼出来了。

    然后,他就看到白二对着一个大盆栽撒尿,于是连煜随手拿起了自喷漆,对着小小白一阵猛喷。

    不难想象,这天夜里,录音棚所有人都听见白二的哀嚎声。

    容修坐在控制室里,一扭头就看到白二支棱着粉红大鸟,哭嚎着朝他跑来。

    白翼委屈地跪倒在地,抱着容修的腿哭了起来,低头瞅着自己的粉色小小白几近绝望:

    “姓连的,我要剁了他,容修你要帮我把他的小叽儿拧下来……”

    容修抬手揉了揉白二的脑袋,转头瞪着连煜。

    “你拧一下试试。”连煜气势汹汹走过来,往容修的面前拱了拱。

    不过,显然连煜还没清醒,几秒钟后,突然失去知觉一般,身子一歪就倒在容修身边的旋转椅上,呼呼大睡过去,手里的自喷漆骨碌了老远。

    “录音棚怎么会有那玩意?”容修看着地上的喷漆。

    录音老师噎住,无语地望向走廊的方向。

    容修想起,走廊墙壁上被老小孩一样的音乐大佬们喷得花花绿绿。

    整个恒影大厦都是高科技的商务风格,只有音乐部门好像贫民窟的涂鸦街一样,搞音乐的都是神经病啊。

    容修对向小宠说,“捡起来给我看看。”

    容修接过自喷漆,看到罐子上醒目的一段字,念道:“请远离皮肤,如果不慎碰到皮肤,请等待漆料颜色自行消褪。”

    白翼哭得更大声:“从今以后,我的大妞们会嘲笑我有一只粉色的鸟……”

    容修:“……”

    你现在还有大妞么?

    容修面无表情,接着念:“如有过敏者,可能会导致红疹、发疱、抽搐、呕吐、晕厥,出现上述症状,尽快入院治疗。”

    “啊!!”白翼绝望地高呼一声,突然没了动静,心梗一般栽倒在地,粉色大鸟也耷拉了下去。

    容修弯腰,探了探二哥的鼻息,发现他只是醉酒睡死了过去,在容修探他呼吸时,还骂咧咧吧嗒一下嘴。

    记得前阵子,自喷漆这玩意白翼弄到过手上,容修想,应该不会过敏。

    不过,他的鸡鸡变成了粉色。

    而且不是高雅莫兰迪粉,而是死亡芭比粉……

    大概要过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消掉。

    沈起幻和许乘风从录音室出来,看着外面一片混乱的场景,瞠目结舌,喜闻乐见。

    幻幻来到白翼身边蹲下,捏起无精打采的粉色小鸟观察了下,轻笑了一声,“暂时没什么反应。”然后脱了外套给二哥盖上了。

    容修揉了揉额头,垂着眸子,注视着腿边躺着的两人。

    摇滚乐队在一起的生活,真是丰富多彩,就像大龄幼稚园一样……

    幸好身为队长的自己比较成熟。容少校深沉地想。

    专辑录制期间,大多数时候,不分昼夜时辰,约等于轮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不干活的时候,就抓紧时间打个盹。

    基本上二十四小时连轴转。

    直到凌晨四五点,大家一起找地方休息了下,吃完早饭继续工作,不然容修录人声嗓子也受不了。

    白翼变粉的第二天早晨,顾劲臣跟着剧组去香山公园堪景,在酒店里收到了小白的消息。

    小白给顾劲臣发视频,哭着说:“臣臣,我想去找你,这活儿我没法干了,蓝瘦,香菇……啊,我的香菇也坏了呜呜……”

    顾劲臣:“……”

    不能提香菇、小和尚头、鸟儿、小鸡之类的词,二哥现在对这些词特别敏感。

    顾劲臣听幻幻给他仔细地描述一番。

    护崽心切,母爱泛滥,他都心疼了,狠狠责怪了坐在一边连煜,怎么玩闹也不谨慎?

    老实说,连煜早晨睡醒时,差不多已经断片,看到白二的芭比粉鸡鸡差点笑抽过去。

    然后,顾劲臣与小白进行了长时间的咨询、问诊、安抚、撸毛。

    这期间,容修一直没有上镜,他正在录人声。

    而当顾劲臣让小白给他拍个照片看看时,突然间,不远处传来冷飕飕的一声画外音——

    ——“你要看什么,顾医生,看诊之后,用不用触诊?”

    顾劲臣手指一抖:“……”

    白翼立马举起手机,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把手机藏起来,还是把镜头对准说话那人,眼睛还有点肿。

    容修斜倚在录音室门口,冷冷望着视频告状现场,对肿眼泡的白翼微笑着:“找我老婆撒娇,给你望闻问切?嗯?你信不信,最后一步,我亲自动手?”

    白翼:“???嗝?”

    望、闻、问、切。

    最后一步……

    于是,小白这下更抖,吓得以为自己再也支棱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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