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夜晚总是黑的不彻底,北京城最大的酒店,京都大酒店坐落于市中心,毗邻酒吧一条街,那里是很多年轻男女夜生活开始的地方。
秋雨初歇,气温微凉,满面通红的汉子醉得不轻,身子摇摇晃晃从酒吧出来,瑟瑟秋风灌入本就单薄的衣衫,瞬间的冰凉让他不由打了个寒噤。水汽氤氲,倒是给这黑的不大彻底的夜添了几分暧昧。
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交错,玻璃酒杯轻晃,冰块裹挟鲜红的酒碰撞杯壁,清脆而又魅惑,仰头,一杯烈酒被他当做是一杯淡水一饮而尽。
jas和合作伙伴在酒桌上洽谈好合作事宜,送走他们,不想回酒店便来了这酒吧,据说这里有全北京最烈的酒。
只是这最烈的酒怎么喝起来如此寡淡无味。
“你可曾听过,这闷酒喝不得?越喝越闷,要不要,我陪你聊聊?”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子挨着他坐下,手持一杯淡蓝色莫吉托。
塔寨本是静吧,来这里的都是一些格子间的精英男女,下班了喝点酒和好友倾诉工作不易,生活之难,这里像极了树洞,装满了都市生活的压力,宣泄外人不见的难处。
他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吧台喝酒,一杯又一杯,举手投足间却都有一种别样的魅力,她注意他很久了。在这来来往往的精英人士见,他是特殊的,周身气度耀眼地让人移不开眼。
这本应是一段风花雪夜故事的开始,可男子却对此熟视无睹,将椅子往一旁移了半分,“不好意思,没兴趣。”
他的语气冰冷,带着疏离的客套,但这却激起了女子征服欲。她很漂亮,她喜欢的男人最后无一例外都会成为她的男朋友,她毫不在意地笑着将头发拢至一侧,侧身将手臂支着吧台,手托脸颊,姿势妩媚,“你不说,那我来猜一猜。男人喝酒消愁,不过两个原因,一是女人,二是事业。先前,在塔寨停车场我们见过,开得起新款奔驰的人事业自是如日中天,那现在只有一种可能——女人。”
男子戏谑地微勾唇角,饮下一口血红的酒,昏暗灯光的掩映下,他像是一匹颓废的狼,令女子愈加着迷。
她不由靠近,近到可以闻见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冷香,就在她以为自己可以突破防线进入他的怀抱,下一刻却被他不着痕迹地推开。
“我,不喜欢投怀送抱的女人!”
说完,仰头喝了一杯酒,将她视若空气。
女子被撂了面子,最后只能咬牙悻悻离去。
女人走后,齐楠木笑了,她倒是将自己看的清清楚楚,自己可真是没出息。
又饮一杯,再喝一杯,那天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如果你是一本书
我可否成为你的读者
如果你是一堂课
我可否成为你的学生
如果你是一部电影
我可否成为你的观众
如果你是我的女孩
我可否成为你的男孩”
男子手旁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一首陌生的曲子,配合歌手低沉的嗓音别样的好听。当铃声第三遍响起都没人接,酒保见他神色迷离显然是醉的不轻,看一眼时钟,酒吧马上要封账了,他这没少喝,若是付不了款,自己少不了要被经理责骂,酒保赶忙接起了电话。
须臾,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穿着职场套装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匆匆赶来,她来的很急,长发随意用鲨鱼夹抓于脑后额前碎发有些凌乱,但依旧干练。她到时男子面色绯红,趴在了吧台之上,他的酒品很好,不吵不闹只是安静地趴着,口中喃喃着什么。
“你在国外不是千杯不醉吗,怎么回国就醉了?”女人虽然抱怨,却还是仔细将他查探一番,见他无虞这才放下心来,为他结了账。
此处和他定的酒店不远,翟莉请了酒吧里的一个侍应生两人一起把jas带回了住处,翟莉轻轻扶他上床躺下。做完这一切,翟莉熟门熟路地从冰箱里翻出一瓶水,靠着房里的沙发坐下,仰头饮水,冰水刺激味蕾解了她的渴。
酒店的床很大,他安安静静地躺在白色大床之上,翟莉第一次觉得他原来也是弱小的。
“五年了,她或许早就嫁给了别人,有了自己的生活,你就算是找到她了到时候伤心的还不是你?”
这些话,她也只有是在他醉了的时候敢和他说。
当他醒来,他还是那个冰冰凉凉,处事疏离的上司,她还是那个干练果断,为他安置好所有行程的秘书,不问私事,把握分寸。
翟莉起身弯腰将被子为他掖好,睡梦中的他应是遇见了什么并不美好的事情眉头紧锁,她忍不住伸手为他抹平。
翟莉半跪在床边,看他许久,不由笑了起来,自己可真是一个矛盾的人,既怕他喝酒伤身,却又盼着他喝醉了,醉了的他至少不会对她那么疏离。
“jas,你就是我的克星!”
天刚蒙蒙亮,唐草已经蹑手蹑脚起床洗漱完毕,唐宝宝还睡的香甜,好像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砸吧嘴,嘴角挂了几丝银色的哈喇子。
唐草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附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宝宝,妈妈去上班了。”
唐宝宝好像是听见了一般,哼唧了一声,然后转了个身继续睡着,小孩儿的睡眠质量就是好,雷打不动。
她离开时,黄芪正好起床过来接替她照看这只小懒猪。
唐草出房门重新去库房取了几组刷子,然后在脑中回想一遍昨日定下的计划以防有所遗漏,凡事预料到前,也正是这一习惯才让她在考古工作中无往不利。
等她带上工作包出现在研究所门口时,大巴车已经停靠在前方空地,车上零零星星坐了几个人。陈桥昨夜忙着写重新录入文物编号,熬了一个大夜,早上精神头不大好,一直在呵欠,睡眼惺忪和唐草打了个招呼,“唐姐,早。”
“早。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干起活来不要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唐草坐在了陈桥旁边的空座上。陈桥这人一条筋,干起活来一股狠劲儿,不管不顾,干他们这行身体素质得过关,她这拼劲儿太足了,有时候容易物极必反。
“知道了唐姐。”陈桥说着又打了个呵欠,“我今晚早点睡。对了唐姐,我刚刚和挖机师傅确认过了,他已经在现场准备了,到时候咱去就能开挖。”
实验室每天安排一人值班,负责出行的后勤工作,包括考古工具的清点,必要人员的安置,今天这妮子又要熬夜又要起早,也是苦了她。
“嗯,那就好。”唐草从包里翻出了一份打包好的早餐地给她,“今天轮到你值班起得早,肯定没买到这爱吃的酸菜肉馅的包子,我买的时候刚出,趁热吃。”
陈桥小鼻子狠狠在包子上吸了一口,实在是太香了,给唐草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我爱死你了,唐姐!”
后来姜琦和贾天明也来了,唐草转去了姜琦旁边。
“唐姐!”姜琦甜甜一笑,有些心虚。
她知道唐草心软,最受不了人哭,这才出此下策打感情牌,这早上一见面有些不大自然,为了掩饰心虚,她笑得甜了。
“行了,别笑了。”姜琦的小九九她一清二楚,她这心软的坏毛病真该改改,不然肯定被人吃准了,“你可听好了,身体撑不住了就马上退下来,你再去镇上的急诊室几次,我估计你都快和那里的医生混熟了。”
姜琦吐了吐小舌头,俏皮道:“知道了,知道了!”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