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皇上封荣小姐为临柔公主。去荣家询问的人回来说荣家隐瞒了杜将军去的目的。”
“目前只知道杜将军守在荣小姐的院子，院子里只有荣夫人和府里的奶娘，就连丫鬟都被赶出来。”
“对了，赤风一直留在荣家，直到奶娘拿出一样东西交给他，随后他不要命一样跑回世子府。”
太后安静坐着，眼神已经没有多少变化。
这两天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超出她的预料。
她突然发现自己开始眼盲心瞎，不知道御书房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卿家在谋划什么，不知道国师得罪了谁要被抄家。
现在更好，派人去荣家，荣家也有事瞒着她。
“太后，要不要老奴亲自去荣家问问？”
太后恍惚地摇摇头“没必要，她们要是想说，不用我问就会说，现在哀家派人去问了，她们都没说，估计再去问也问不到什么，就算说了，也未必是实话。”
“太后，您想多了，您这些年为了荣家如此费心费力，她们都看在眼里，要是您想知道，她们肯定会直说。”
费心费力！
是啊，她为荣家费了多少心力，连自己的亲孙子，都成为荣家的跳板。
她活了这么多年头了，一辈子不是为两孩子就是为了娘家，结果却是如今这结果。
儿子和她不亲，现在娘家也有事瞒着她，劳劳碌碌这些年，到底得到些什么。
“太后……”
“太后，世子来了。”
听到这话，太后忙说“快请他进来！”
说完，太后眼巴巴看着宫门口。
很快，裴钰出现在视线里，只是，原本的精神小伙，此时需要被人扶着，那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像是大病一场。
走到殿中的时候，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这一踉跄，直接把太后吓到了，顾不上其他，连忙起身从位置上走下去
“阿钰，阿钰你怎么了？”
“快，去叫太医。”
宫人一听，马不停蹄地跑去找太医。
很快，太医到了。
裴钰任由太医把脉，脸色越来越难看。
太后见状，心都悬起来了。
再次把脉确认后，太医扑通一声跪地，声音慌乱地说“太后……世子……他心肺被伤。”
“胡说！”太医一开口就换来太后的呵斥。“阿钰年纪轻轻，怎么就伤及心肺了。”
太医连忙解释“太后，世子这是因为中毒才伤及心脉。”
中毒两字一出口，太后还想说什么，却突然想到什么，满脸的不相信。
裴钰见状，虚弱开口“劳烦太医，你先下去，我和太后有话要说。”
人走了以后，裴钰直视太后“看来皇祖母想起来了。”
听着那冷漠的语气，太后慌了“阿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认为哀家会害你吗？”
裴钰冷冷嗤笑“您难道没害我吗？不是您派人在我的酒里下毒吗？不是您给荣玉柔准备衣裳吗？她身上的香料不是您给的吗？”
太后眼看瞒不下去，连忙解释“哀家这样做，都是为了撮合跟柔儿。”
“你看看那个卿落落，没有半点规矩，你再看看柔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一样不差，她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比那些公主都要强，你怎么就不喜欢呢？”
看着太后还不死心，还摆出一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样子。
他算是明白他爹为什么提起太后就叹气。
当初太后一定是这样对他爹，也是这样把他娘说的一文不值。
“所以皇祖母，这就是您给我下毒的原因吗？”
重复的一句话，重复的一句质问，一个失望的眼神，又一次让太后慌乱起来。
太后望着他有些磕巴地说“阿钰，哀家说了，那不是毒，哀家已经找别人试过了，没有危险。”
“哀家怎么舍得害你？”
裴钰冷漠开口“皇祖母，试药的两人，已经死了。”
裴钰冷眼看着太后不愿相信的样子“您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我告诉您，您以为闺房之事就是解药，确实是解药，可这是个毒中毒，解了一种，会催生第二种。”
“第二种毒隐藏很深，不痛不痒，甚至会让人觉得精力充沛，会让人越加贪恋闺房之事。就在昨晚，他们死在青楼，死在女人身上。”
太后想都没想，直接反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别人跟我说那些人都好好的。”
听着太后拔高的声音，裴钰也声音也大了起来。
“别人告诉您，谁告诉您的，您知道那些毒是用在谁身上吗？您知道我为什么会中毒伤到心肺吗？”
“您知道皇伯伯为什么要抄国师府吗？您知道国师为什么突然逃了吗？您真的没想过这些吗？”
“您知不知道就是因为您的私心，差一点闹出大事，偏偏您还一直拎不清，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眼看着太后的脸色失了血色，裴钰却不打算罢休。
“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可您呢？对着皇伯伯明示暗示为荣家儿郎求官，恨不得让所有荣家女都嫁进皇族。”
“您好好当您的太后不好吗？您要是喜欢荣家姑娘，把她们留在身边就是，为什么在我们明确表示不喜欢的时候，还要硬塞给我们，甚至不惜用下作手段。”
“住口！”
太后直接起身，不顾礼仪地怒指裴钰“硬塞给你们？荣家姑娘个个出众，学习最全的礼仪，有最好的先生，每一位都贤良淑德端庄大方，不知道有多少人求娶。”
“你竟然觉得这样的姑娘需要硬塞给你？还不是哀家把最好的都留给你们，你们一个个不领情就算了，竟然如此诋毁她们。”
“哀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不孝孙子？你真是气死哀家了。”
一番怒斥下来，两人都安静了。
他这时才发现太后对荣家的维护已经到了入魔阶段了。
他刚才说中毒的事情，太后是只听见一点点，只在意那么一会儿。
可他就是说了几句荣家姑娘的不好，她就气到暴怒。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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