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归荑一觉睡到了下午,不出两个时辰就又要天黑。

    自己睡梦中,是突然想起来要让曲非汶去玉楼,才突然从床上弹起来。

    怀中宝石没了下落,自己一个人溜了一整圈院子,也不见敔笙的影子,却倒也是把环境熟悉了一下。

    敔笙此刻被困在沈辞的将军府,和百里罂纠缠着,和笙也是跟着来了,就是沈怀瑾这个说法,才将敔笙骗去了将军府。

    也可以见得,那水政被吊着命,百里罂也是束手无策了。

    “好家伙~也是够顽强的~”

    敔笙吃着果子、糕点,听着那水政微微的喘息,还没想动手医治,身上穿的,依旧是一袭男装。

    女子有男人气,敔笙和百里罂最先见着,险些都没认出来。

    和笙将那水政的衣服掀开,观察着伤口,想来,敔笙不动手便是有依据的——

    毒是敔笙制的,当年放出去卖钱,号称是神医难解;

    人是楚归荑伤的,就这手法,普天之下,没有第二个人。

    百里罂也是学坏了的模样,摆弄着草药,就是不用在那水政身上……

    敔笙还是很担心那星月流光蛊的,见将军府的仆人陆陆续续地退了出去,便开始问道:

    “百里,那蛊虫……?”

    “放心,星月流光蛊在你们身上却支使不了你们的。”百里罂回答道,似乎早已忘记了当天他被蛊虫反噬的惨状。

    “那你……”

    “那是我们百里氏的血蛊催动了星月流光蛊,血蛊只有百里氏的人生来带有,没事的~”

    敔笙不放心地看向和笙,在和笙点头后,才长舒一口气。

    而见现在和笙眼里,却全无了当时看百里罂的那种爱慕之情,似乎义无反顾跟着百里罂回了药王谷一趟回来后,便看清了事情。

    敔笙也是个有轻重的人,知道此时外人在,实在是不便多问,再说了,这一见钟情的爱情遍地开花,婚姻嫁娶还是要多看些人、多经历些事儿的。

    正巧听见前院吵吵嚷嚷,三人便循着声音去凑热闹。

    原来是这沈辞夫人的母家上门来了,听其言辞,说是要讨回先夫人的嫁妆。

    沈辞与沈怀瑾都在正堂内周旋着。

    沈辞现在的夫人是先夫人的庶妹,沈辞酒后乱性,才将她迎门做续弦。

    因嫡姐已经从娘家带了十里红妆来,娘家的主母便没再给她置办嫁妆。

    十里红妆,上有铺子田地,下到马桶脚盆,意思是我的女儿是珍宝不需要你来养。

    于是乎,沈辞先夫人的嫁妆养了自己,现在也养着庶妹。

    据说,这沈辞娶的是文官清流封侯后的安家的人,这安家的岳母亲自上门讨要嫁妆,沈辞可怎么招架得住?

    眼看着节节败退,就要妥协了。

    “岳母大人,叶(葉)尚书当年定法,安家也是极力拥护的,无子嗣退嫁妆!岳母大人为何就是要逆法而为~?”

    沈辞说着,自己先夫人的嫁妆被娘家抬回去倒不是他心疼钱财,而是怀彤尚在先夫人名下,这样一来,不就是让怀彤不得不去死了吗。

    “那个不中用的东西,原也是好的,可你这父亲心都长歪了,教成这样,丢人现眼,不如让她去死!”

    安家老太太说着,顿时老泪纵横。

    这安家老太太现如今寡居,终于是熬死了夫君,又把一众姨娘、庶子赶去了城外的庄子上,任她们自生自灭。

    前半生受够了沈辞现在夫人的生母的气,后半生还要受这庶女的气。

    “老太太一个人前来,怕也只是一时心中不快~”敔笙观察道。

    突然,沈怀瑾跪倒在安家老太太的面前,握着老太太的手,道:

    “外祖母,您可怜可怜怀彤,您从将军府带回了母亲的嫁妆,不是逼得怀彤没有活路了吗?”

    可老太太满眼含泪,迟疑了一会儿,甩开了沈怀瑾的手,指着沈辞,问道:

    “你说,怀瑾是你先夫人的儿子,还是那小贱人的儿子?”

    沈辞面容惭愧,道:“自然是先夫人的亲儿子。”

    “那你又为何将怀瑾划到那小贱人名下?那点儿狐媚手段就将上将军给唬住了?”安家老太太说着,敔笙三人心中暗叹——这沈辞家可真精彩!

    “……将军啊将军,我那苦命的女儿当初就不该嫁你!”

    说完,安家老太太重重地将拐杖杵地了好几下,许是年纪大了,身子不好,体力不支,又将身子靠在拐杖上休息。

    “外祖母,您别这样……”

    沈怀瑾扶着安家老太太坐下。

    三人在暗处听着墙角,突然,见沈辞跪地,叩头,这一举动倒是让三人大吃一惊!!!

    谁能想到,昔日威风八面的上将军竟然如此卑躬屈膝,原因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岳母大人,若是岳母大人执意要拿回嫁妆,不然就让沈辞等额送回,岳母大人就不要与人言语那财货是夫人的嫁妆。”

    安家老太太听后,气得一把把拐杖扔了,手在沈辞面前指了又指,失望地说道:

    “你啊你!我要的哪里是什么嫁妆财货?”

    安家老太太一时怒上心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看着沈辞,是越看越闹心。

    好在今日沈怀瑾休沐在家,能安慰她一时……

    沈怀瑾看时机合适,道:

    “外祖母,不如您先去看一看怀彤吧……?”

    敔笙料定安家老太太一定会听沈怀瑾的话,从安家老太太推开沈怀瑾手时的那一刻迟疑,便不难看出!

    抢占有礼看戏地点,敔笙先走一步。

    轻轻松松地就找到了沈怀彤的院子。

    给她的第一印象,跟沈怀彤这个人一样——“俗!”

    这院子简直就是到了一种俗不可耐的地步!

    悄悄进去,正看到丫鬟给沈怀彤梳妆打扮,又是那凤凰鸟、大红花、大绿叶、艳红袍子。

    “小姐,安家老太太来,我把小姐打扮得精神漂亮些,老太太定然喜欢!”

    丫鬟正眉开眼笑地说着。

    敔笙看这丫鬟的装扮倒是清新脱俗,在沈怀彤的衬托下,非有显露出几分美色不可!!!

    “可外祖母一向不喜欢我……”

    沈怀彤失落地说着,父亲哥哥也曾说过,母亲在的时候安家老太太可喜欢自己了,可那都是不在记忆里的事儿了,太久远了……

    “安家老太太那时抱着小姐,小姐穿一身红,像个年画里走出来的娃娃一样,老太太自然喜欢!……这老人家年纪大了,都喜欢这喜庆的颜色!”

    丫鬟继续为沈怀彤盘发,加以修饰,俗上添俗。

    “可有人说我穿成这样不好看~”

    沈怀彤想起敔笙的话,有了些自我怀疑在里面。

    其实自己也不喜欢这样一身打扮,可周遭的人都夸自己这样打扮贵气,像自己皇后姑姑沈忱一样,自己也就信了。

    一次,当着众人的面问爹爹和哥哥,他们说也是好看。

    可自从敔笙说那什么浮翠流丹、俗气、仙姿佚貌后,沈怀彤便开始深深地在意了。

    丫鬟不曾想这大小姐落水之后,脑子开光了,但好像抓到一个巨大的破绽,想着凭此到夫人面前邀功,便接着问道:“是谁啊?”

    “我啊~”

    两人顿时转头,丫鬟不知何时房间内居然站着一个男子,顿时长大了嘴巴。

    正和敔笙的意,立马就朝里面丢进一个小药丸。

    丫鬟掐着自己的喉咙,想要吐出来,却已经是完了!

    “小郎君!”

    沈怀彤脸上顶着厚厚的脂粉,双手勾住敔笙的脖子,敔笙无处可避,本原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却被这些脂粉香打扰,熏得敔笙喘不过气来!

    敔笙想也没想,满脸嫌弃地推开怀彤,像是有意的一样,让怀彤正要撞了一下那丫鬟,摔倒在丫鬟的身上。

    “不好意思啊~”

    沈怀彤向那丫鬟致歉,伸手拉那丫鬟时,敔笙走进,将两人的手分开,再让那丫鬟摔一次,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道什么歉?”

    “我刚……撞到了……她……”怀彤支支吾吾地说着,那大浓妆下看不出女儿的娇羞模样。

    “你这丫鬟分明就在害你,傻了吧唧的,长辈喜欢才怪!”

    敔笙说得一脸嫌弃,顺手将怀彤头上的花给摘下来,丢在地上,将那丫鬟的杰作毁去大半。

    “你这野男人,胡说什么?你刚给我吃了什么?安家老太太、上将军和少将军马上就来,你坏了大小姐的名声,我……我这就去找夫人。”

    说完,那丫鬟起身,就真的是要去找沈怀彤的继母。

    “穿肠肚烂的毒药~”敔笙内力将门一卷,堵了她的去路,接着说道:“姑娘还是要管好自己的嘴,我瞧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把人当傻子一样祸害~”

    那丫鬟脸色变得铁青,无助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敔笙让沈怀彤把脸洗干净,沈怀彤也不管怎么说就照做了。

    那丫鬟看着夫人给自己的任务被搅乱了,更是害怕了,可哪有比眼前人能让自己顷刻毙命害怕?

    沈怀彤眼见着敔笙走进,在那丫鬟耳边耳语几句,那丫鬟便吓得直发抖。

    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这丫鬟虽然是继母给的,但还算忠心,每每父亲或哥哥要责备自己时,便会往继母院里通风报信,让自己免受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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