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笙歌像个鹌鹑,被谢殊坐在太师椅上,拿寒眸上上下下打量了许多遍。房间里的紧张感,心弦像是一寸一寸拽紧一样。被那双眼睛盯着,就像是浑身被扒光,避无可避的羞耻,与畏惧。

    内心深处,那些角落里见不得光的心思,都被挖出来,抛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谢殊冷不丁嗤笑一声,整个幻像在房间里换成一缕青烟消散。他走了,季笙歌捂着胸口,吓得膝盖一软摊到在地上。

    吓死了!

    还自己凉透了。

    谢殊到底没有一刀砍死她。

    好险,命保住了。

    太吓人了!这简直不是人干的活。

    她在屋子里睡觉,事非风波都能找上门。

    已经不是倒霉可以形容的了,季笙歌低头看着沾湿裙摆的水渍,满地狼藉以及满屋子酒香,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

    一夜时间,心声耗费的厉害。

    季笙歌只觉脑袋要炸,怎么都想不明白。

    顾慎那个小变态怎么会是魔教少主!他来寻她干吗?是戏耍,还是有别的目的?

    怀疑的钉子扎下去了。自己就会补全,所有的阴谋一知半解最可怕,剩下就是腾出时间,让那丫头自己好好想想。

    踏入他给她描绘出的迷宫之中。猜忌怀疑,好好享受。

    顾慎闭上眼睛,心里恼怒还没完全歇下来。强行动手,牵动内伤,一丝殷红的血迹顺着嘴角留下。

    谢殊是真的气狠了。

    原本想瞧一眼,那笨鬼,怕她蠢死。却没料到看到那种场景,背对他混的如鱼得水。盛怒之下,剑气已经砍出去了。

    他负伤,身上魔气翻涌。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当时那一剑只怕要削掉两人的脑袋。好在剑气批出去的时候,理智生生搬回来。

    她没死,顾慎那小子也没有脑袋开花。事情也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谢殊倒不是忌惮那小子,不敢杀他。而是在现在杀了顾慎,打草惊蛇。荻秋宫扎根在凌霄派的人,远不止眼前的顾慎和季笙两人。

    还有更多瞧不见的暗线扎在凌霄派中,藏在阴影中,在背后酝酿着黑暗。跟凌霄派的动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且顾慎死了,那丫头也活不成。

    谢殊套着鸦色寝衣,看着桌子上跳耀的烛火。

    面前的红木药匣子,昨日那翠衫儿的鬼,坐在自己床头的模样。因为当时的温柔不参假,所以他转头见到季笙和顾慎两人相视一笑的时候。

    谢殊,心底压抑的魔,气瞬间撕开了一道口子。

    现在想来他还是冲动了。

    季笙歌的解释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了谢殊一个台阶。谢殊倒不是自信,而是季笙太胆小。那家伙又怂又弱,简单一眼能看到底。

    他善察人心,季笙骗不了他。两人没关系是真的。不知道,顾慎是魔教少主也是真的。

    但这都不是重点。

    最让人愤怒的是。她就这个什么都不知道,就和顾慎那家伙搭上线。若是他今天不来,恐怕过不了几日,她就屁颠屁颠滚到对立面去。

    墙头草。

    谢殊坐在太师椅上,抬起食指,拭去嘴角血迹。一双寒眸微垂静静瞧着桌子上的烛火,平复着内心的躁动。

    他迟早砍掉顾慎的脑袋。

    无妄之灾。

    季笙歌趴在地上,一点点擦着门板上残留的半个血手印。这是顾慎扒着门板不撒手的时候留下的,看着就跟凶杀现场一样。

    半个血手印吓人的很,屋子里还有两大块地砖被砍烂了。一地残片现场惨烈,酒香浓郁。

    季笙歌拧干净帕子一点点的擦着,血的印记沾在门上被外面的风雪一冻就有点扣不掉了。季笙歌慢慢扣着擦,又把满屋子残片碎片渣滓拖到后山处理掉。

    一点点收拾残局,感叹两人多亏没在她这里打起来。不然她这个小地方,屋顶都要掀翻。到时候满山弟子来围观,她是浑身张满嘴都说不清楚。

    收拾完,掐法诀洗掉满屋子的酒香。

    静谧的夜色下,房间又恢复如初。除了地上两大块凹进去的地板,展示着这今日发生的一切,

    做完这一些,季笙歌终于坐下来捋一捋思绪。她怎么都想不明白,顾慎为什么会是魔教少主?

    凌霄派,魔教少主,按理说,潜伏进来不是应该伪装一下?顾慎面容俊俏,一身煞气,桀骜难训。又喜欢身着红衣。此等姿色,又因为天资卓越,实在是万众瞩目。

    顾慎长的不像个好人,事实上也不是个好人。

    这么表里如一的一个人。季笙歌反倒是想不通了。哪有间谍是本色演出。

    一点都不避讳?还是凌霄派没有让值得他避讳的人?季笙歌不知道,到底是顾慎胆子太大。还是因为旁人相助肆无忌惮。

    秦长老知道还是不知道,或者有更多人在暗处像帮。季笙歌眼前障着深夜迷雾。

    借着谢殊的提醒,她像是触及到一点边。但是看的又不全,最是这种一知半解,让人忧心忡忡。

    人都是越想越可怕。季笙歌想到最后,背后都凉透了。

    她今日送顾慎走的时候,她还与他说今日白日去赔罪。现在她还敢去赔罪?

    季笙歌一想到顾慎那张脸,心里就凉。

    她不敢,原本就怕,知道他是魔教少主就更怕。怕他一怒之下砍死她,怕他寻她是为了别的事。比如说,探听情报,或者是牺牲。毕竟原主当初在魔教手上,可没少受威胁。

    季笙歌惶恐的很,越发睡不着,翻来覆去想了很久。

    一夜时间,眨眼之间天就亮了。

    顾慎捏着帕子,慢慢会到赤灵殿堂。这时候已经后半夜了,秦旭阳不再。他现在心情实在是差,眉宇间一股煞气,看起来像个小魔头。

    骨子里争斗欲起来,之后浑身血液都在翻涌。

    顾慎想着季笙送自己出来时候,站在门后的那张娇俏清丽的面容。在想着她被背后,背着手面色阴沉的谢殊。

    顾慎第一次对个女子感兴趣,竟然还被吊足了胃口。现在彻底惦记上了的,他倒有了十二分耐心。

    他就不信,他抢不过谢殊那家伙。

    毕竟他年纪小,嫩。

    顾慎抬脚往里走,赤灵殿偏殿,果然有个素色衣衫的童子在门口等着。“顾师哥。”这是个法术变出来人儿,媒介大概是个顺手拆出来的纸娃娃。

    三尺高的人儿,圆圆的脸儿,圆圆的眼儿,可爱的很。梳着个幼童的发髻,手上端着一瓶灵药。

    他身上,带着谢殊咒术味道,跟剑气上夹杂的气息一样。

    让人不悦。。

    顾慎看都不看,顺手拧掉那娃娃的脑袋。三尺大幼童,顿时变成青烟消散,身体极速变成一张纸,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他手上天才地宝灵药多的很,稀罕谢殊那家伙的破东西。谁知道他是不是想害人。童子没了的,童子手里捧着的灵药也跌在地上。

    瓷瓶摔得粉碎,清冷药香散开,惹来顾慎一声嗤笑,进屋关门。

    季笙歌照镜子,面色如土,难看的很。她被自己面色,吓了一跳。照着镜子狠狠拍了几下脸蛋,让脸上多了几分血色,这才出门。

    她其实很担心,昨日的动静叫人听了去。好在红绡起来之后只字不提,季笙歌悄悄打量了她很久。终于确定无人发现,这才松了口气。今日与往日一样,但是平日里勤奋的林浅絮没来。这情况是在少见,季笙歌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林师妹说,她昨日练功出了岔子,起不来了。”红绡从外头回来,她站在萧柳面前说道。

    季笙歌闻言倒是一抬眼,真凑巧。

    原来昨日不只是她有事,林浅絮也有事。

    不过有事,大概也与自己不一样。自己是修罗场,左右为难。林浅絮是练功出了岔子,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季笙歌想来,觉得自己实在是倒霉的很。回头好歹,去找师尊讨几张符,顺便去寒池多泡泡,洗去晦气。

    而此时,林浅絮关在房间里。裹着被子,听着红绡的声音里去。捂着嘴巴倒在床上痛哭不已,她身上疼的都要断了。被蛊虫爬过的地方,起了一片片让人恶心红疹子。她那张楚楚可怜惹人怜爱的脸蛋,此时看起来分外吓人。

    林浅絮临近崩溃,但是她不敢叫。

    长忆掐着她的脖子,威胁话还历历在耳。

    长忆很温柔,真的很温柔,声音越温柔越是让人不寒而栗。回想起来,心尖尖都在颤抖。林浅絮不敢哀嚎,抓着桌子上茶杯重重摔在地上。

    明明重来一世,为什么她会落在长忆手上!上辈子,为什么没发现长忆是魔教的间谍。她重活一世,张狂了。刚刚出手,就被那家伙抓住。一夜蛊虫刑罚尝了一遍,什么秘密全吐了出来。

    包括她最大的底牌,也都拱了出来。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法术?”长忆掐着林浅絮的下巴,言语听起来温柔,眼神却冷的很。温柔又阴恻恻,手指掐着下巴就像是被蟒蛇勒住喉咙。只要她稍微不听话,或者说错一句话,就会勒断她的喉咙。

    喉咙被勒紧的时候,肌肉收紧的窒息感,恐惧加速血液冲击大脑。记忆里温柔的言语,更像是催命的乐章。林浅絮沉闷的用额头撞击着床褥,眼角渗出泪,咬着被子角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多事之秋,风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季笙歌此时盘腿坐在苍雪峰大殿,背后是山门外的大雪纷飞。满天白雪纷纷扬扬落下,纯白颜色遮蔽着,底下深不见底深渊。

    魔教,盗剑,谢殊,顾慎。

    季笙歌穿越至今,才渐渐看清身边所处位置。她渺小如尘,在夹缝中艰难求生。多方角色参与其中,她随波逐流。

    难的很。

    她倒是想走,但是想走谈何容易。一旦背叛,魔教追杀马上就倒。

    天涯海角,插翅难逃。

    好不容易大难不死,即使换了个壳子还好好活着。季笙歌可不想再死一次,修□□本就残酷。更不要说魔修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在身上轮一遍,能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抱住谢殊大腿也是无奈之举。

    两权想害取其轻,有的选,好过没得选。但想要真正的永绝后患,肯定得跑。

    但是目前这个情况走不掉,诈死倒是可能脱身。

    不过的,炸死得好好计划。不然,万一真死了,她就亏大发了。

    不过,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得稳住谢殊。昨天,她与顾慎一起,谢殊气的脸都青了。她好不容易刷的那点好感度,要是跑没了,恐怕她命都不见都能留到跑的时候。季笙歌觉得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安抚好暴躁的上司。

    免得被裁员。

    “阿笙,”季笙歌心里,正打盘算着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师尊萧柳突然出声唤她。

    “师尊。”季笙歌一咕噜从团铺上爬起来。

    “四师妹,浅絮练功出了岔子。红绡说有些严重,敲不开门。你随着跟红绡一起去看看。看看伤的重不重,可别出了岔子。”苍雪峰萧柳门下五个弟子。二师兄生死不明,季笙歌修为停滞不前是个废的。门下现在就只剩下,红绡,浅絮,还有陈影三个弟子。

    萧柳担心出事。

    “师尊,弟子知道了。”季笙歌一拱手,跟着红绡退下去。

    这个关口,只要不是面对谢殊和顾慎。季笙歌神经不会紧绷绷的疼,她心里装着事。坐在那里打坐也是荒废光阴,不如借机走走。偷偷气,心里还舒服些。

    季笙歌跟着红绡一前一后离开苍雪殿。

    “你昨日与顾师弟什么情况。”红绡昨天回来的时候,正好在藏书阁看到两人拉拉扯扯。她来的不巧,却将两人模样瞧了个正着。季笙歌看起来,被缠的有些不耐烦,而顾慎笑的眉眼弯弯。倒是好一副‘打情骂俏’的模样。

    “别猜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对着红绡那双晶晶亮的眼睛,季笙歌伸手点了点她的头。“我与顾师弟只见过两三次,你觉得他能看上我。”季笙歌这话说的磊落。她说的是实情,而且她和顾慎的关系也不是红绡想象的那样。

    “不会吧?”红绡不信。毕竟俊男美女站在一起,总是让人想入非非。更不要说,藏书阁那么僻静的地方,多适合幽会。顾慎还扯着她的袖子,那模样那姿势,若是说没关系猜不对吧。

    “都说你猜错了,真没关系。”魔教少主,调戏良家少女又不是多稀罕的事情。季笙歌不能多言,眼眸一转,拉起红绡身上新织的绣花,“你这花好好看,昨日在机会上买的?多少晶石?”

    林浅絮趴在床上,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她颤抖着手捧着镜子,鼓起了好大的勇气,睁开眼看了下镜子里的自己。

    “啊——”好好的一张脸,全是疹子。吓得林浅絮惊叫一声,铜镜啪一声砸到床上。

    季笙歌正拉着红绡转移话题,忽然听到一声尖叫。因为此时早课时间,弟子全在大殿。后山弟子居安静的很,这一声响声虽然不是特别响亮,但是尤为明显。

    “什么声音?”季笙歌和红绡面面相觑,拔腿往前赶。

    “林师妹。”林浅絮住在另一头,红绡平日里都是喊名字。“你没事吧?”今日林浅絮起不来,房门紧闭。两人在门前站定,红绡抬手猛的拍门。季笙歌平日里来这边来的少,对周围倒是有些陌生。四下环视了一眼,并没有其他发现,侧耳听着房门里的动静。

    “林浅絮!”红绡拍的门啪啪作响,许久里面都无人出声。

    季笙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太好的感觉。“林师妹,听说你练功出了岔子。师尊让我们来看看你的情况,你先开开门。”红绡拍不开,季笙歌单手按在门扉上在外面喊。

    林浅絮本来蜷缩在杯子里瑟瑟发抖。突然听到季笙歌声音忽然不抖了,她突然安静下来,眼睛里爆发出异样的光。

    是季笙。

    她就是因为季笙,才会被长忆抓住。本来她重活一世,只是个简单的凌霄派弟子。若不是因为季笙,她何至于会落到长忆手上。林浅絮不甘心,她重活一世。还不如上一世,走的远。

    怎么可能!?她不信!

    是因为季笙,就是因为她。自己被长忆掐着下巴,像个畜生按在墙上。林浅絮永远都记得,那个像蛇一样阴恻恻的‘长忆’笑着说。‘怪不得,季笙那丫头最近奇奇怪怪。原来是你在背后搞鬼’林浅絮无从辩解,连带从季笙那里偷出来半截断剑都变成了烫手山芋。

    她斗不过‘长忆’,只能把错归咎在季笙身上。

    就是因为季笙留下破绽,她才会蠢兮兮的跟上去。本以为可以抓到她的把柄,谁知道这是个圈套。为了把她拉下水的圈套。季笙是间谍,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身份暴露有人跟踪她。而她刚刚重生,愉悦冲昏了头脑。觉得自己可以,反倒踏入圈套,落入淤泥中。

    都是因为她。

    季笙是叛徒,长忆也是内应。他们本就是蛇鼠一窝,设好陷阱的等着她自投罗网。林浅絮越想越觉得对,全然忘记了,先动手对季笙下手的是自己。把错处全归咎在季笙身上。

    拍了很久,没有动静的房间。季笙歌和红绡都在怀疑林浅絮是不是出了事。两人正准备破门而入,却见紧闭的房门慢慢敞开一道缝。然后轻轻一推就开了。

    “林师妹。”红绡叫了一声,慢慢推开门。“我们进来了啊!”说着慢慢踏进房间。

    “打扰了。”季笙歌站在红绡身后,也轻声念叨一句。跟着抬脚跨过门扉。

    这是季笙歌,第一次踏入林浅絮的房间。

    别看林浅絮那丫头平日里装腔作势,屋子倒是布置的很雅致。跟原主的家徒四壁,很不一样。浅浅的蓝色纱帘,清清爽爽。柜子桌子,皆是一层不染。地上铺着块地毯,整个屋子布置的相当温馨。

    床头帘子上,挂着浅蓝色的流苏。风一吹,微微飘荡。

    窗口桌子上摆着一只红梅,衬着窗外雪景意境。

    “林师妹在啊!怎么不说话。”红绡进来之后,撩开帘子往里头去。

    “不太舒服”林浅絮打开了门,却不想让他们瞧见自己这般恶心的额模样。蛊虫发作之后,满身红疹。昨日长忆掐着她脖子说的话还历历在耳,林浅絮按在床上的手,掐着被子手又攥紧几分。

    “你还好吧!”她声音嘶哑厉害,红绡听她这般模样。便撩开帘子往里头走,“要是很严重,得叫师尊过来瞧瞧,要是伤了根基可就麻烦了。”

    “不用!不用!”师尊可千万不能来。林浅絮一下子炸了,

    她是身中蛊毒,不是练功出岔子。

    她还眼巴巴的指望着从长忆手上拿解药。要是此时被红绡揭穿,搞到师尊面前。那么长忆一定会把她当做弃子。到时候,师尊万一解不开蛊毒。季笙再和长忆一串联,诬陷她一番。

    那她岂不是完了!

    林浅絮自己是那样的想法,就觉得别人是这样的想法。尤其是昨夜从长忆哪里知道,季笙是长忆下属之后。就更觉这是个圈套。她从来都不觉,这是她自己引来的祸端。

    季笙阴险,长忆歹毒。

    林浅絮,越想越怕,越想越恨。一双美目恨得发红,配上一脸疹子分外狰狞。

    “真不用?”她缩在床上躲成一团,瞧不见里脸。古里古怪的,红绡往前一步,想要拉开林浅絮身上的被子。

    “师姐!不要。”林浅絮怕的声音都打颤了。

    红绡的手抓住了林浅絮的被子,却准备拉季笙歌一把抓住,下意识问“怎么了?”

    林浅絮生的好看,人长的美,没道理手会难看。季笙歌瞧的很清楚,林浅絮刚才一激动抓住被子的时候。有三根手指搭在被子上,密密麻麻全是鲜红的疹子。

    季笙歌看到的瞬间,了下意识拽住红绡,待红绡回头问她。季笙歌再看去,却见林浅絮飞速手回手。

    季笙歌稳了稳心神。“林师妹,她都说自己没事,应该无大碍。”

    “可是师尊”

    “师尊是担心!我们练功,出岔子的时候也有,真严重就是出气多,喘气少了。”

    “你瞧瞧,林师妹精神还是不错呢!而且,师尊今日要去与齐长老论道,没有什么大事就不要打扰她老人家了。”季笙歌心思活络,把红绡拖了回来。

    “留几张传音符在林师妹这里,有事传音我们在去禀报就师尊可以了。”

    修士不会生病,而且季笙歌见过人出疹子。林浅絮身上的她感觉不是疹子

    季笙歌觉得自己可能是这些日子被折腾坏了,看什么东西都下意识怀疑。

    季笙歌突然上前一步,抓住红绡的手。“林师妹,看起来确实难受。”这间屋子里,弥漫着异样的味道。季笙歌总是觉得不安。

    “既然师妹说不用,就让她休息吧!”小心驶得万年船,“要是怕出事,留几张传音符咒在这里。”季笙歌嘴里说着这话,先红绡一步把符咒掏了出来。她什么都不多,符咒最多。

    季笙适时出声,林浅絮头上的被子到底没有掀开。林浅絮心口跳的厉害,才感觉到红绡抓着被子的手慢慢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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