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原来感情，殷柳魅术没有勾起她半点留恋。而且不只如此，季笙歌也没有再次被迷惑。她对于眼前的男人有着高戒备，被那双黝黑的眸子盯着。神魂有着一瞬间茫然，天旋地转。她身体和感官好像分开一样。
对待眼前这个儒雅的男人，稍微抱有一丝微妙的变化。
但是得只有一丝丝的微妙变化，没有来得及加深。
季笙歌就从魅术中挣脱出来。
果然
殷柳没来得及再下手，清冷的声线自后面传来。
谢殊一来就瞧见有人在与季笙说话。那是个男子，一身青色长衫，脊背挺拔如翠竹。他叫了一声阿笙，两人同时转过脸来。
谢殊见到了，季笙歌因为欣喜而舒展的眉眼。以及那男子，略微沉吟的视线。他有一双极黑的眸子，盯着人时候像是会吸人魂魄。但是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谢殊再定睛看去的时候。
那男子已经端着俊秀姿态立在季笙身侧，手持一柄玉笛，面上带着一抹浅笑。
这是张的陌生脸孔。
“谢师兄。”
谢殊不认识长忆，但是殷柳认识谢殊。毕竟凌霄派年轻一辈惊才绝艳的弟子就那么几个。更不要说谢殊芝兰毓秀，惊才绝艳，在众弟子中声望颇高。
谁不认识。
殷柳试探没结果，对眼前的季笙怀疑顿起。还没，来及再探一手。被谢殊横插进来，节奏被打断，他心生不悦。但是心里恼怒，面上却端着笑。心里越生气，面上笑的越是清风明月般俊朗。
好端端的君子如玉，让人心生亲近。
“你是谁？”这是张没见过的脸。凌霄派的内门弟子不多，仔细算下来也不过百人。谢殊也不是全记得，他略微沉吟了下，实在是想不起来眼前这人是谁。
“在下药谷弟子长忆。”殷柳心里越毒，面上笑的就越温柔。“见过谢师兄。”
看脸谢殊不认识。
一报名字，谢殊想起来了。
长忆是原来‘季笙’痴心爱慕的人。
爱慕的人。
谢殊一双眼眸居高临下，在季笙歌和殷柳面前来回。精致眉眼挑起，薄唇抿的有些紧。这个表情明显是生气的前兆，周围气压一瞬间凝固了。猛地压下来的压迫感，压得周围弟子抬不起头。
谢殊不悦，季笙歌感觉身上发毛。她看着谢殊眉眼，骤然反应过来他生气了。然后，脑子就冒出，那天晚上谢殊在顾慎脸上削了一刀的模样。当时也是突然，没有由来的一剑。她身体快过理智，先一步抱住谢殊的胳膊。
与殷柳拉开距离。
她怕谢殊发飙，更怕他在众弟子面前动手。
季笙歌已经感觉到周围弟子灼热的视线，已经够扎眼了。这要是发生点什么，她能想象到自己以后的名声。
季笙歌和殷柳站在一处。苍雪峰弟子都知道两人曾经的关系，一堆人看着。这回好再来个谢殊。
新欢旧爱，好不刺激。
谢殊本来不开心的。
他这个人霸道，素来不喜欢自己东西被人窥探。原本是有些恼怒，心中戾气腾生。奈何季笙歌站队，站的飞快。而且还生怕他忍不住一样，先拽住他的右手。白生生的手指拽着衣摆越发显得白嫩。
在用一双杏眼瞅着他。
黑白分明的写着，我什么都没干。
谢殊隐隐感觉眉头跳了跳，转过脸来。“原来是长忆师弟。”
按辈分谢殊应该喊长忆一声师弟。但是奈何披着长忆皮囊的殷柳是个老男人。他一把年纪了，平白被一个小辈喊师弟。刚刚要探查的事情也被谢殊搅黄了，殷柳直觉的流年不利。
“来寻阿笙什么事？”谢殊矜贵又阴沉，他抬脚插进两人中间。捻熟又自然，就像是与季笙认识很久一样。他反手把季笙歌拉到身后，往前占一步拉开距离，挡住了殷柳的视线。
“上次试炼发生了些误会。一直脱不开身，今日特地来寻季师妹解释清楚。”殷柳说自然。
他说的误会能是什么。
一想就知道，是之前分手的事情。提到这个季笙歌就觉得恶心，上次试炼分手，这次试炼长忆这个渣男就屁颠屁颠的来了。
训狗都不是这么训的。
从上次到这次，中间那么长。他都没有出现，仍有原主伤心欲绝。他有事能有什么事，又不是半截身子没了爬不动。
渣男。
解释什么！
红绡时刻关注这边，听到殷柳说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正想撸袖子说些什么，被陈影捂着嘴巴一把抓了回去。林浅絮侧着身，躲在两人身后小心翼翼窥探着。
“长忆师兄若是说上次的事，已经过去了。”果然渣男总是在分手之后扮演深情。深情有什么用，原主早就灰飞烟灭了。季笙歌不想与他多纠缠，看一眼都嫌烦的地步。“以前是我不懂事，多有叨扰。”
她想着措辞，又因为站在谢殊身侧。看着眼前的长忆，自然而言伸手搭着谢殊的胳膊。“长忆师兄，不用道歉。”
原本是长忆不对。
但是此时季笙歌和谢殊在一处，知道内情明白是什么原因。不知道内情的，但看表面，就像是季笙歌攀上高枝把长忆踹了。偏偏长忆还长着一张儒雅的俊秀面容，越发占据道德制高点。看季笙歌眼神越发不对。
“你果然还是介怀。”刚才还叫阿笙，现在变成了你。
殷柳，像是难以置信一般，踉跄了一下。顿时有些溢于言表悲伤顺着那双漆黑的眸子流露，愧疚，难堪，不可置信。一双眼睛，像是含着星辰一样，演技炉火纯青。再加上长忆君子如玉的外表，大家看季笙歌的眼神更不对了。
不该介怀？
原主莫名消亡，季笙歌不信跟眼前长忆半点关系没有。
结果已经造成了，现在玩这么一出。
当真是□□会玩。
“是我糊涂了。”谢殊介入，季笙防备。殷柳一探失败，心里疑心顿起。只是迫于现状不好下一步，他退后一步给自己找了个圆场。“对不起，”
说罢失魂落魄的离去，徒留众人一个充满幻想的身影。
沾之即走，古古怪怪。
莫名其妙出现长忆，又莫名其妙消失。季笙歌注意力全在长忆身上，等他走了才发现脑袋里又跟神经突突跳的疼。“终于走了。”季笙歌揉了揉脑袋，松开了谢殊胳膊。虽然是松懈，但是手指没有放开。
还是绞着他衣摆，看人心里舒服。
‘我记得，你挺喜欢那家伙。’谢殊说的是长忆。毕竟季笙痴恋长忆，稍微当初也是沸沸扬扬传了很久。
季笙歌掐着谢殊袖子，松开手。微微皱眉，一双水杏眼，透着几分厌恶，嘴角笑唇的弧度也消失了。神色淡淡的，‘年纪小，脑袋进水了。’
原主季笙与情场白纸一张，被长忆三言两语哄得栽了进去。季笙歌承认长忆很有魅力，他不是谢殊顾慎那种好看的让人挪不开视线的美。是一种更贴近，不会让人有距离感的亲和力。
通俗来说，就是中央空调。
对谁都好，对谁都笑面相迎。
但是谁在他眼中都一样。这样的情场老手，季笙拿什么追，拿什么与人家斗。
更不要说，今日长忆还来这么一出。季笙歌对他印象更差，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渣男。
谢殊原本是有些恼怒的，但是被她一席话打消了。谢殊速来霸道，他不喜欢别人窥探的他东西。也不喜欢，自己东西对外面跃跃欲试。
这样很好。
他垂眸看着抖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的季笙歌。眉梢稍稍柔和如同冰雪消融，柔而自知。
众弟子准备工作做好。
代宗主邵恨秋，重新出现在地自己面前。他穿一身白色长袍，无风自舞，手里拖着一尊小巧精巧的飞舟。法器旋于中间，双手结印，周围灵气肆意。高等修士的威压让周围弟子皆臣服。
谢殊与季笙歌跪下。
‘来了。’
周围灵气环绕，法器骤然冲到半空越来越大。
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中，变成一艘飘着周围缠绕着浮云的紫竹飞舟。然后所有弟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凌霄大殿中间金色阵法绘制启动。所有人眼前一闪，再回神，大家已经站在飞舟的夹板上。
这居然还是传送法阵。
季笙歌不会御剑飞行。
她来了许久，除了会用个符咒，屁都不会。
唯一谈的上交手，就是被黑衣人批一张的时候身上凝聚的灵力。
高空浮云美景，山河渺小延绵。趴在飞舟船沿上，风吹得季笙歌长发乱飞，好像无数山河美景尽收眼底。
怪不得都说高处风景绝顶。
任谁见过这种俯瞰风云的感觉，不喜欢这种仿佛天下间唯我独尊的感觉。哪怕是季笙歌这个时候，都看的心潮澎湃。
她像个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谢殊垂眸站在她身侧，淡淡一笑。越发显得剑眉星目，芝兰毓秀。风扬起衣袖，像是乘风而去，仙人一般的姿态。
两人站在一处，一对璧人。
顾慎在别处远远瞧瞧着。
他不是猥琐，非得看着谢殊和季笙找难受。他是传到了他们附近，一转头就看到了。他今日一改往日的赤红，穿了身白衫。少了几分张扬，多了几分乖巧。不说话不动时候，看起来就是个俊俏的公子哥。
他这个装扮混迹在一堆弟子中，并不起眼。
所以季笙歌没有发现顾慎。
他就这么看着，极其不屑的冷哼一声，刷一下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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