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渊被滴血认主,魔剑屠人归被破除封印。整个虚妄之境,三座地脉被动了两处。像是为了印证屠人归的话,虚妄之境开始出现一丝裂缝,紧接着整个大地都在震动。谢殊抱着季笙歌稳住身形。

    季笙歌感觉大地在崩裂,若不是谢殊抱着她。说不准她随时可能掉下去。虚妄之境的时间和空间都是停止的。但是因为地脉被破,整个小世界开始急速溃败。琼楼玉宇迅速腐朽崩塌,花草树木肉眼可见的枯萎。

    虚妄之境的一切,像梦境一样迅速溃散。

    仿佛这个地方,早就腐朽糜烂在时间长河中。

    “走。”谢殊带着季笙歌御剑而行。屠人归反抗无用到底还是被那块画满符咒的破布团团包住。

    “我们还没有找到聚魂灯!”季笙歌抱着屠人归,另一只手扒着谢殊精瘦的腰。她闻着他身上墨香味,看着后面被甩下来的高塔和空间寸寸崩裂成碎块若是在走的迟些,可就真的埋下来了。

    “灯!不重要。”谢殊来是为了破坏邵恨秋的机缘。拿到聚魂灯或者拿不到聚魂灯都不重要。只要邵恨秋拿不到就行。而且,他们此行并非一无所获。季笙歌收获了本命法宝。而他拥有了她。

    你才重要。

    谢殊微不可查的言语被狂风撕碎,狂风越来越大。

    两人所处的小世界,在迅速崩塌碧蓝的天空不复存在天空中撕裂的边界裂缝,透出背后混沌不详的深灰色带着永无止境的妖紫色闪电雷鸣,凶恶的要撕碎世间的一切

    那是!

    季笙歌在紫竹方舟上见过。那是撕碎的边界虚无之地,若是被吸进去,生命如蝼蚁根本扛不住混沌。

    她忽然明白,屠人归为什么会叫他们快跑,因为被抽进去了,真的就永无出来之日。

    季笙歌抱着魔剑,谢殊抱着她。两人衣袖,衣袍飞扬,纠缠在一起,直奔虚妄之境的大殿。此时琼楼玉宇已经全部华为废墟,大地龟裂出深不见底的沟壑。哪里还有来时的,阵法和玉台。

    但幸运的是,镜渊在季笙歌手上。

    两人飞到此处,镜渊从季笙歌后腰上飞下来。悬在半空急速拉长扩大。五寸长的铜镜眨眼之间,变成两米长两米宽的巨物。镜身雕刻这精致的花纹,扩大之后越发显得狰狞,看起来像一张深渊巨口,会吞噬一切。

    谢殊抱着季笙歌猛地扎进去。

    这次面对的不是幻境,而是一片宁静黝黑。混沌的灵力拥簇着两人,季笙歌感觉就像是到了一处避风港。外面一切风暴崩塌都看不清楚。两人脚下生出一条发这幽蓝光的路,蜿蜒通像前方一个透亮的出口。

    等到谢殊抱着季笙歌跨过去之后,落脚点就是之前进去地宫中心。

    回来了!

    生死时速。

    季笙歌被谢殊抱着,她并不累。但是亲眼看着一个世界崩溃,那种震撼心灵的感官。让人觉自己无比渺小,在真正的混沌与天威面前,如袖上一粒浮沉不值一提。她心跳的很快,怀里抱着魔剑裹着封印也感觉很烫。

    “我们回来了!没事了。”谢殊摸着她后脑勺,在发髻上落下一吻,随即松开她的腰身。

    镜渊从空中撕裂一个口子,重新掉到了季笙歌怀中。镜渊此时恢复到原来的大小,依旧是一盏华丽的铜镜。“出口封闭了?”季笙歌抱着魔剑,摸着镜渊冰冷的镜身,感觉心跳的厉害。

    “小世界崩塌了,出口应该封闭了。”漆黑的地宫里,依旧压抑。

    残存的阵法上刺鼻的血腥味,中心高台已经四分五裂。一地狼藉根本拼凑不出原来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被人用炸药炸开了一样。

    “老朽终于出来了。”屠人归趴在季笙歌肩上感叹。它是器灵,没有实体也没有重量。冷不丁的趴在季笙歌,耳边冒出说一句话。就跟夜路撞到鬼一样能把人吓死。

    “你想吓死我吗!”季笙歌本来就紧张,被屠人归冷不丁在耳边说一句话。

    捂着胸口,吓得一哆嗦。

    “小丫头片子,瞧你个没出息的样子。”屠人归最喜欢心上别人悲苦,哪怕是几句惊恐叫骂也能让人身心愉快。包裹魔剑符文布稍稍有些滑落,屠人归得以漏出一个头来。说话间隙,看到季笙歌怀中抱着镜渊。

    “咦!”

    “你这丫头,竟然把这面破镜子弄出来了。看不出来啊!你还有几分本事。老朽竟然瞧走了的眼,没看出来你呜”魔剑露出来的漆黑剑柄,被谢殊把符咒又重新盖了回去。

    季笙歌看着屠人归器灵渐渐变回虚幻。谢殊伸手把屠人归的从她怀中抽走。

    “不要理它,吵的很。”

    屠人归话痨,它的言语尽是蛊惑。若是觉得觉得它性格豪爽,通人性,善谈。便侧耳倾听,就会陷入圈套,步步沦陷。这就是谢殊用封印符咒残布把它包裹原因。只有这样才能遏制它蛊惑侵蚀。谢殊把屠人归收拢好,放入乾坤袋中。整了整衣衫,又恢复凌霄派大师兄,芝兰玉树的模样。

    “我们出去了。”他侧目,微微颔首。清隽俊美的面容,精瘦的腰。黑色衣袍衬的整个人,看起来很有风骨。有种不敢让人亵渎的威严,他向季笙歌伸出手。此时已经不是险境,但是两人的关系,因为镜渊幻境,变得异常暧昧。

    谢殊情根深种,季笙歌不敢言说,只能将错就错。

    两人携手往外走。

    没走几步,便遇到了先前遇到挫骨蜘的尸首。还是那个模样,未见干瘪,腐臭恶心。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谢殊牵着季笙歌,看着那小山一样的尸体。他们在虚妄之境里耽误的太久,那边时间流速是停止,错乱的。季笙歌最担心,就是他们在里面一盏茶的时间,而外界已经过去了百年。

    那t完蛋了。

    此时见到,那个没有完全腐烂的尸首。季笙歌捂着口鼻一颗心到是放了下来。

    她与谢殊牵手寻着出路,却不知道暗中一双歹毒的眼睛瞧着他们。

    这回是季笙歌先发觉,她感觉一阵恶寒。一种黏腻腻让人起鸡皮疙瘩感觉爬上她的背脊,就像是被一尾毒蛇缠在脖子上感觉。她莫名其妙的有些发抖,下意识回头去望黑漆漆地宫,什么都没有。

    “什么声音?”细碎的,密密的,像是刀子摩擦发出的刺耳,又像是剁肉的声音,沉闷密集让人起鸡皮疙瘩。这个声音骤起,而且越响越大。季笙歌还在侧耳倾听到底是个什么声音,而且谢殊却亮色一变带着她开始拔足狂奔。

    “怎么了?”在虚妄之境里面谢殊可以不用收敛伪装,但是回到地宫人多眼杂,他不得不伪装。地宫里御不了剑,他只能带着季笙歌疯狂往前跑。

    “兽潮。”谢殊又把季笙歌抱了起来,表情前所未有的冰冷。

    “地宫里哪来的兽潮?”这里空荡荡一口吃的都没有,哪来那么多魔兽。

    “挫骨蜘的卵孵化了。”谢殊此时表情真的格外冷峻。单论挫骨蛛本身战斗力并不是特别危险,但是死的那只是母。而且公的跑了。

    谢殊没有瞧见邵恨秋如何斩杀它。也不知道那魔兽是不是在临死之前产卵了,实力大减所以惨死于邵恨秋之手。但问题就在产的那一窝卵上面,挫骨蛛一窝成千上百万。因为能活到成年极其罕见,所以数量多的离谱。

    这些幼虫,论单个战斗力是渣。但是聚集在一起,所到之处如同蝗虫过境。鸟虫走兽皆为食物。纵然是修为绝顶,一旦被缠上不死也脱层皮。谢殊能杀,但是杀不尽,更不要说带着季笙歌。她这么个弱女子,若是擦掉一层皮。那些东西寻着血腥味就追来了,如鬼魅根本就甩不掉。

    谢殊带着她飞奔,奈何走到一半。

    从地底下冒出两根尖锐如刀的东西,猛地朝两人刺去,季笙歌只听到一声金属嗡鸣声。然后有什么东西映声而裂,甬道中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哀鸣,与腥臭味。两根淌着绿色鲜血断肢落在地上。

    那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半个挫骨蛛。

    比死在地宫中心区域要小好几圈,半截身子从地下探出来发出暗袭。两只利爪被谢殊斩断,哀鸣着用另外的腿飞速从地底下爬出来。

    季笙歌看到此处才明白,挫骨蛛生长于暗处,而整个地宫就是它们的巢穴。守护阵法的魔兽,原本就不是一对公母,而是一群。

    这绊住脚步的须臾之间。

    季笙歌看着暗处出现无数双,幽幽绿色的眼睛一双,两双,三双密密麻麻,整个甬道都是挫骨蛛背生三对眼睛,尖爪锋利如刀。爪子搭在地板上的声音,就是季笙歌先前听到密密麻麻的声音。

    无数挫骨蛛,聚集在一起。那声音,铁器摩擦,又尖又利,密密麻麻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谢殊将受伤的那只斩于剑下,同类的血腥味更加激起了挫骨蛛的凶性。更多半大挫骨蛛一拥而上,它们有毒,而且是群体作战。谢殊持剑而上,还不忘记叫她“把镜渊掏出来。”

    季笙歌从乾坤袋中掏出寒蝉握在手中,镜渊悬浮在身侧。镜渊的幻境无法把没有神识的魔兽绞杀,只能把它们驱逐在外。季笙歌用剑斩,但她是短剑,那东西又密密麻麻。斩不尽,杀不绝。

    被砍死的魔物,成了后者的养分。季笙歌看着它们倒下去,然后被分尸,那个场面真的让人头皮发麻。

    谢殊到是没落下乘,但是变数在这一刻发生了。在他斩杀魔物的时候,甬道顶部突然开始坍塌。

    季笙歌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况,“谢殊!”

    看到甬道崩塌的瞬间,她猛地喊了一声。但是沙硕泥土,伴随着更多挫骨蛛幼虫,从甬道顶上落下来,密密麻麻触目惊心。若不是镜渊的防御,那些鬼东西几乎要落她一头一脸。它们把路断开了!

    “艹”纵然是季笙歌也忍不住爆粗口了。

    挫骨蛛幼虫没有智商,它们只服从母蜘和本能。如今母蜘蛛死了,那么它们就只有吃的本能。地宫论熟悉,没人比它们更熟悉。季笙歌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都没事,这些鬼东西偏偏这个时候出现。

    源源不断杀不绝,季笙歌又砍了几剑,闪身往后面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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