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初相遇时。

    为了抱住谢殊大腿,她曾指天发誓,绝不背叛。他杀人,她埋尸。虽然,当时说那话只是权宜之计。因为觉得不可能会兑现,所以季笙歌张嘴就来,半点都不心虚。

    谁知道,当时一句虚言。

    却一语成谶。

    季笙歌悬在空中袖袍无风自舞抬手召回镜渊。看着镜渊,如同镜花水月本像慢慢消散。白烟混杂一些破碎的幻像化作缕缕青烟。

    等到再出现,在她掌心。

    已经变成熟悉的模样与大小。季笙歌白玉般指尖握住镜渊,指尖摸索着镜身繁复冷硬的铜纹,垂眸看着镜渊泛出冷硬不详的金属寒光。

    幽深镜面古井无波,反手将它別在后腰。

    镜渊就算是缩小,体型没小到哪里去。别在后腰的时候,铜镜边沿纹路会从两边侧腰漏出一点,冷硬铜色与白色衣袍相衬。越发显得杨柳细腰,盈盈一握。

    季笙歌飞身下来。

    凑过去踮起脚尖,白玉般的双手,捧住谢殊清隽的俊脸,掰着他的脸低下头。两人脸对脸,鼻尖对鼻尖。整个人像是依偎进他怀中一样,指尖撩开谢殊耳侧黝黑的长发。“我速去速回。记住,若是我回来之前有人来。无论问什么,你都说不知道。”

    没有暧昧,不是调情。季笙歌捧着谢殊的脸,呼吸炽热喷洒在面颊,原本淡淡的梅香变得浓烈。

    “你是魔修,身上有伤还在病中,处在劣势,不能莽撞。所以,无论他们问什么,你只要咬死一句没有见过,不知道。”

    “记住了吗?”

    谢殊微微颔首。

    凌霄派山崖下禁地孤寂。众山峰遮挡之下日光透不过来。

    赤地荒凉。

    季笙歌御剑快如残影飞速往禁地中心区域飞去。寒庐坐落禁地外围,周围虽然荒凉植被不多。但是日头还算敞亮,禁地中心的魔气影响也没有那么严重。

    然而,季笙歌御剑越往禁地中心去。越是觉得周围风景在飞变变化,光秃秃的沙硕飞速滑到身后,眼前视线中,渐渐出现一个遗落的原始密林。

    一眼看过去,魔气盘踞深邃如黑云团聚。像是一只巨大的野兽盘踞在禁地中心,黝黑阴冷让人瞧一眼就感觉心魂震颤,感觉有什么情感混杂着畏惧。从脊背蔓延上来,攥住心脏扼住咽喉。

    只一眼,季笙歌觉得手心里浸出了汗,滑腻腻的一片。

    她也会害怕。

    镇守本心。

    这是谢殊在她出来时,抱着趴在她耳边嘶哑着嗓子强调的话。因为禁地中的魔气属于被封印的魔骸,它是魔气与死气的结合体。

    之所以危险是因为,沾染在身容易被其污染。修为越高,磨难越多,越是以挣脱魔气力污染。但是这问题归根究底,还是在于道心。

    若是心性坚定,纵然是从魔气旋涡中心走过也是不染淤泥。

    再季笙歌看来,这禁地肆意的魔气与镜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不同的是,它是死物,不像镜渊是法器受灵力驱使。

    不过,禁地肆意魔气力量要更狂暴些。这是碾压式,对比之下她渺小如一粒沙尘为不可提。

    不过,再厉害的上古大魔,最终也是黄土枯骨。

    无论如何。

    死物终究还是死物。

    季笙歌将镜渊摘下来,召唤在身侧,看了眼镜渊冷冰冰的镜面幽深如古井无波。终是鼓起勇气扎了进去。

    从外面看的时候觉得心神震颤。

    顿默了几秒,鼓起勇气的她衣衫猎猎像一只穿云箭,猛地扎入禁地中心地带。

    厚重,黏腻。

    高浓度的魔气萦绕盘踞在禁地中心,季笙歌一脚穿过安全区。就像是踏入了孤寂无援的神秘区域,同一叶孤舟飘在孤寂的海域随波逐流。浓郁到几乎是实质化的魔气弥漫在怪异嶙峋的林间。

    扑面而来。

    那种感觉有点湿漉漉沉甸甸,像是背上四肢攀附上了重物,或者是灌上了好几斤水泥。配上,禁地深处魔气盘踞的密林中,形态扭曲的林木,怪异嶙峋的奇石。

    脚下泥土松软。

    落叶无声,无风声,虫鸣,只有死一样寂静。

    一种有内心升起孤独感,像是被世界隔绝,像是进入囚笼既视感。那是孤寂无声到灵魂深处的害怕。

    像是踏入冥府一样。

    只有死亡与魔气盘踞,没有任何活物踪迹。

    吓人的很。

    季笙歌感觉进入这个地方心跳都快了,但是目前为止本能害怕还能被理智压制。她出来时,谢殊掐着她手腕耳提面令。

    目标明确,不要胡思乱想,坚定道心。

    眼前一切结为死物,当不得真。

    季笙歌挽袖子,收回寒蝉,拄着拐杖贴还急性符迅速往深处去。禁地中无法御剑飞行,她只能徒步。因为瘸了一条腿,纵然她再快到底比不上全胜时期。

    但是季笙歌不敢耽搁。

    这地方着实吓人,林间黝黑草木深邃黑洞洞仿佛下一秒就会窜出怪物,叫人心境单颤。偶尔季笙歌路过树叶稀疏的间隙,从地下往上看。

    这里虽然已经是魔气盘踞中心区域,但是从这个地方往头上看,看不黑色压顶魔气盘踞在空中。可能是因为她深入其中,感官被欺骗。

    但是看不见魔气,也看不见敞亮的天空。

    季笙歌从间隙中看出去,只能看到周围山脉边角刺破苍穹,像泰山压的顶既视感。

    越往中心靠进去,越叫人喘不上气。肢体越来越沉,意识也开始觉得有些摇摇欲坠。季笙歌借着镜渊防御阵法,运用全身灵力镇守本心。

    却也无法阻止魔气对她侵蚀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入口平淡酒,初尝不觉得威力,待到酒劲上来了便是天旋地转。季笙歌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白色的鞋子,踩在草木深处,沾了一脚泥土。

    深入中心区域,越往里走,浑身被魔气污染越深。死气魔气盘踞在身,高压挤压在肺部生疼,心跳巨快,耳朵嗡鸣声不止,吵得耳朵生疼。

    魔气仿佛会从禁地深处源源不断的渗出,黏腻在皮肤上。仿佛有意识一样,从手臂上的毛孔,耳鼻口目渗入进来一样。

    季笙歌运起全身灵力抵御守本心,也难抵御。

    她开始感觉自己脸上有湿意,恍然间觉得自己七窍流血。心中惊骇下意识伸手去摸。手伸出去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

    她又想起了谢殊的话。

    死物终究是死物。

    不能乱想,不要害怕,无论这里魔气肆意有多厉害。只要她道心不为所动,这些便是虚妄。

    这是一场精神拷问,也是一场道心的磨砺。

    即使禁地中充盈在林间的魔气延绵不断。以禁地中间的中心点,向四周疯狂扩散席卷。只要她够冷静,不胡思乱想,就没人能动摇她。

    黏腻腻,沉甸甸,阴森森的魔气,从五官渗入进来。这种狂暴的力量浑厚,跟谢殊身上魔气不同,也跟屠人归的不一样。

    屠人归的魔气血,腥残,凶悍到能实质化。

    而这里魔气,仅仅只是剩下一幅骸骨,历经千年依旧不毁。丝毫没有散去意思。像是沉甸甸阴森森的高山,浑厚沉重的离谱。

    压在禁地中中心点,也像是压在她脊背之上。

    压得她浑身骨头寸寸作响,压得脑袋嗡鸣,恍然给人一种错觉,仿佛只要在多带一秒都会血溅当场。

    季笙歌吞吐出来呼吸,都像是弥漫着一股子铁锈味。不过在她分神的片刻间隙,死寂林间开始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

    这声响来的突兀。

    这里应当没人,季笙歌忙手握寒蝉挡在身前。然而就在这个片刻她开始闻到异香,那是一种极其妖异浓香。

    闻到那一刻开始。

    季笙歌心里暗叫一声糟糕。

    她眼睛开始泛红,眼眸中幻觉开始诞生。树木怪异枝叶,像是开始在视线中舞动扭曲盘旋成旋涡一样。密林开始出现绚烂残影变换,光怪陆离,扭曲成一个个人影凝聚,又飘散开团聚成一个个鬼怪。

    季笙歌一双漂亮的杏儿眼,不过是失了一下神,血色的纹路便遮住了她一只眼睛。

    ‘姐姐!’

    季笙歌视线中像是走马灯一样,她迷迷蒙蒙不知道身在何处。先是脑中像是出现一声幻听。她有些找不到北,不知道今朝何夕的迷茫。

    她是谁?

    她为什么在这里?

    ‘姐姐。’

    眼前鬼影重重开始扭动纷飞,季笙歌迟钝想起来自己的本名。下一秒在她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一个青衫人影慢慢浮现。

    那是一个她熟悉的人。

    一身青衫,手中提着一柄锈迹斑斑的短剑。腰上没有镜渊。青衫少女窈窕身子细如柳条,容貌清丽,柳叶眉,杏仁眼。

    脸长得惹人喜爱,但是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发髻梳的板正一丝碎发都没有,昂着下巴神态孤傲。

    她自黑暗中走来,身形表情千变万化,‘姐姐用着我的身体,过得可开心。’

    什么叫,‘姐姐用着我的身体,可过得开心。’季笙歌有些迟钝,久久没有反应。有什么东西缠住她的手脚,开始勒住。

    那人影似存在,又似鬼魅。站在她对立面,长着和她一样的面貌,像是镜子映照出来的正反。那是自己熟悉的脸,却是一幅陌生的神态表情。手里提着寒蝉,腰上没有镜渊,步步逼近。

    季笙?

    季笙歌胸口沉闷的厉害,她中了异香,神识被魔气浸染。她像是浸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里面鬼影重重。

    被不知道什么东西,鬼东西攀附住手脚。

    还有一个她枉死的妹妹心有不甘寻她索命。

    季笙?

    季笙歌见到那张脸孔,迟钝大脑似乎终于启动。她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热的,脑袋像是卡壳一样。

    一个思考一个停顿。

    季笙死了。

    念头快的抓不住,那个鬼魅的身影就纠缠了上来。

    少女的身体凹凸有致,杨柳腰盈盈一握,胸脯鼓鼓囊的贴着自己。女子的身躯与男子的坚实不同,娇软像云。

    拢入怀中,好像轻薄的云烟汇聚又分散。像是抱住了又像是没抱住,只能虚虚拢着,稍稍一用力。

    就在怀中消散了。

    季笙歌不敢乱动,她眸子赤红。像是被夺走了神魂一样,就那么两人依偎在一起。两张一模一样的美人面,面对面凑得极近,互相搂着腰。

    像是入如同坠落红到发暗的罪恶花丛一样。

    禁忌暧昧。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心虚。’少女如花。只是这花生尖刺,缠在身上并不幸福,反而扎的满身生疼。像是厉鬼索命。‘姐姐好狠的心,我在地下黄泉死不瞑目,你占用着我的身体幸福和美''

    ‘凭什么!’

    ‘季笙’身子软的像云,但是的纤细的手臂像是布满荆棘的铁链一样。尖刺扎入皮肤,渗出鲜血,檀口凑到她面前,吐出异香。

    那张熟悉的脸,一瞬间艳丽的像是怒放的毒花。

    “我可没杀你。”

    季笙歌身前突然一阵刺眼的精光。那是镜渊的防御阵法,金色符咒萦绕全身。勒住她身上死死不撒手的‘季笙’突然开始惊声尖叫。

    身上白烟腾升。

    她惊声凄厉尖叫着,尖锐的指尖抓住季笙歌肩膀,死死陷入肩膀的血肉中。

    眼中落下血泪。

    ‘姐姐。’

    ‘准备再吃了我吗’

    这话可说真好听!当真是闻者泣泪,任人都要痛斥她禽兽不如手足都不放过。季笙歌却笑了,也越发确定眼前的人不是季笙。

    顶尖的迷香,三流幻觉,连记忆都窥探不全。

    也敢在她面前摆弄是非,她就没杀季笙,又何谈再吃她一次。季笙歌沉迷都是假的,她闻到异香的那一刻,镜渊的阵法就已经启动。

    她一直压着的不松手,不是因为被蛊惑。而是以自身为诱饵,诱袭击者上门。

    眼瞧事情败露,‘季笙’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叫,脸颊迅速变化成时素锦的模样,歪着被拧断的脖子,脸上带着血泪,尖叫着朝她扑过来

    季笙歌一双杏眼,左边眼珠子血红。她神识呆滞,但是下一秒姣好的面容突然笑了。

    季笙歌生的貌美,眉眼俏丽妩媚古典美人,一笑极尽妍态。但是这般清丽惹人喜爱长相,突然恶意满满的嗤笑一声。

    像是罪恶之花骤然绽放,染了杀意和血色艳丽的让人寒毛直竖。

    自投罗网。

    原本放在后腰镜渊被她抱在怀中。

    原本扎根在禁地草木中的草木,受到魔气死气日月滋养,渐渐的生了灵智。盘踞在禁地中苦修,本体为草木。但是修一身诱惑之术,加上此地魔气诱导的心魔加持愈发厉害。

    草木精怪想要增进修为必须要喝活人血。

    但是偏偏,禁地中好几百年见不到一个活人。

    如今终于有了活人进来。

    便叫这个精怪激动万分,来不及细想其中猫腻,便一头扎了进去。却中了陷阱,被季笙歌无害的表象引诱。如今现了本,漏了短板,近距离被镜渊捕捉,正好称了季笙歌的心意。

    镜渊属于混沌法器,本来就无好坏之分。只要是灵魂,无论黑白人兽精怪,一概不论。

    木魅灵在尖叫挣扎,但是它太贪婪,离季笙歌太近了。一个久居禁地中与世隔绝精怪,哪里知道人心险恶。

    玩幻术的,反倒被镜渊的幻像蒙蔽。

    猎人反被猎物困住。

    与那混沌法器面对面,木魅妖正好叫那如水的镜面,一口叼住生魂。那是无法抗拒的混沌力量,连挣扎都没来得及挣扎。灵魂被活活从身体上,撕裂的痛。

    得天独厚枯朽的百年修为,尽数化为它人囊中之物。

    季笙歌这是,典型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她一直没有给镜渊弄到什么上等魂魄,却不料在禁地中捡到个傻子。

    还是自己撞上来的,收的理所应当。

    如她所料。

    禁地中心区域,肯定有凶险。所以从踏入魔气盘踞的中心区域开始,季笙歌催动镜渊,片刻都不敢松懈。

    她原本以为会遇到魔兽魔气侵袭,却没想到竟然是个藤蔓精,还擅长幻术魅惑。已经修出实体了。

    藤蔓身已有了人形。只是身躯四肢还是藤身,浑身上下开满红到发黑的艳丽花朵。本来盛放,艳丽非凡。

    但是因为灵体被吞噬,整个藤蔓像是瞬间枯萎。

    看的季笙歌脸在在抽抽。

    要知道,草木成妖极难得。浑身上下都是宝贝。从花叶,到根茎全可以入药。尤其是草木妖的根,上等的好东西。

    因为植物的根是武器。

    若是大成,可抽尽千里生机。

    好在这精怪身在无人区傻的冒泡。不然以他们之间实力差距,季笙歌觉得自己恐怕难以脱身。

    季笙歌撕下缠在臂膀上的枯萎藤蔓,婴儿手臂粗细的藤蔓一扯就断。季笙歌红着左眼,血腥气息在退却。伸手将半枯的藤木妖尸身连根拔起,收入囊中。

    再抬头,看了下方位,擦了下吃饱喝足之后,越程光瓦亮的镜渊。

    继续飞速前行。

    路子衿怒发冲冠。他本来在闭关悟道,察觉到爱女的魂灯如烟尘被人随手掐灭。顿时心中大骇,破封而出。

    路子衿中年得子,爱妻难产早亡,膝下只得时素锦一个爱女。路子衿把她看的跟眼珠子一样重要。那是真的,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嘴里怕化了。

    溺爱的不行,

    路子衿知道自己孩子有些不安分,喜欢徒生是非。但是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自己女儿自小金贵。出身名门,姿容无双。这样可人儿,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天下之人,该予宇欲求。

    只要能博她满意,路子衿背后善后道歉都行。

    路子衿一直是这么贯彻的,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这么多年因为他在修真界的名声,爱女混的如鱼得水。

    倒处收到礼待,也甚少吃亏。却不料他闭关时随着侄子路遥归下山历练。没吃亏,直接命没了。

    这叫路子衿如何能接受。

    他捧了十几年的掌上明珠,被人碾碎命丧黄泉。路子衿心肝都疼的捏成了一团,怒发冲冠,真的是眉毛和头发都是竖起来的。

    御风千里疾行而来,杀到凌霄派大殿门口。

    一幅杀人的叫嚣模样。

    沈鹤和邵恨秋与路遥归一行人坐在殿中,原本就是剑拔弩张。

    如今路子衿杀上门来,邵恨秋心中大怒猛地一拍。瞬间震碎半个椅子副手,从大殿椅子上站起来,背着手飞了出去。

    “凌霄派的狗贼!你给我出来,断我爱女性命!把凶手交出来。”路子衿跟疯了差不多。他爱人死了之后,他就把一腔感情全移到了爱女身上。如今爱女也死了,他离疯也不远了。“把凶手叫出来!”

    路子衿手上提着离火剑,半披散着花白的头发,面容狰狞怒自欲裂。

    猛地抬手,虚虚一抓。

    一道银光飞速射来,划破天际。被他抓住剑柄,反手猛地一甩。

    赫然是,时素锦的配剑弱水。

    季笙歌顶着滔天魔气。

    无比庆幸镜渊的阵法对待精神类攻击的防御力爆表,若不是依仗它季笙歌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半路放弃。

    这禁地中心,根本就不能呆。

    越往中心区,呆的越久精神上的侵蚀就会更严重。纵然是她,也总是陷入各种怪圈,视线里像是穿越时空混乱的间隙,里呈现当年大战时的惨案。

    那些焦土,尸骸,群魔乱舞的影响并未散去。它们深深浸染在这片大地中间,季笙歌走到半路的时候还受到藤蔓妖的伏击。

    等真正走到深不见底的魔骸长眠的深渊边上的时候。

    处了浓郁到化不开魔气,这里什么都没有。

    一个无比巨大的天坑,土地焦黑,周围草木似乎预约整齐一样。远远的沿着边沿的圆形长了一圈。

    季笙歌走出林子,看着焦黑土地心情无比震撼。她小心翼翼顺着沙硕滑了下去,抖着腿,只是站在深渊的旁边,鼓起勇气瞧了一眼。

    顿时感觉头晕目眩,她现在就只有一条腿好使,腿脚一抖感觉没站不稳差点一脑袋栽下去。

    好险!!!

    这地方太压抑太古怪,仅仅只是站在旁边自己身体都有点不受控制。这个天坑大的让人害怕,让人感叹世界的瑰丽。

    季笙歌感觉站到边沿之后,意识被的魔气的影响,心中疯狂的有个念头叫嚣着跳下去。她收回视线咽了咽口水,猛地往后退了几步,将镜渊悬在身前。

    镜面瞬间变大。

    时素锦的脸也渐渐从镜渊镜面的水中慢慢浮现

    这边季笙歌不敢耽搁,刚刚将时素锦的尸身丢入魔窟深渊之下。还没来得及,将她东西佩剑从一起丢下去。

    镜渊镜面中,遗留的时素锦佩剑突然发出这阵阵银光嗡鸣声,然后化作一枚飞逝流星从地上刺入天际。

    艹!

    镜渊当初就被一剑斩裂过,季笙歌一瞬间以为它又被砍了。趴在镜渊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定无事。是因为镜渊现在镜面是水,所以弱水剑才能被召回去。

    季笙歌一颗心放下了,然而却没放下几秒又提了起来。

    因为,麻烦来了!

    季笙歌看着那弱水剑消失在天际,手脚越发快。一股脑把怀里的东西全丢下去,忙带着收回的镜渊极速狂奔。

    “路子衿!你女儿擅闯我凌霄派禁地,你还敢上门来?”邵恨秋背手飞在天上,与路子衿遥遥相对。

    路子衿状若疯癫,低头看着手中的弱水慢慢抚摸。

    炽火剑和弱水剑本是一对,弱水剑乃是亡妻遗物。爱妻丧命之后,路子衿就把这把配剑传给了时素锦。

    那时候时素锦小,还使不动弱水。路子衿就给她弄了柄小木剑,一招一式的教。那时候小小的人儿,终于长大有了亡妻的模样,风姿卓越,使得动弱水了。

    却一朝身死。

    邵恨秋还在质问他上门来。

    “我为何不敢?缘何不敢?你凌霄派禁地里,分明只有上古魔头的尸骸。我爱女如何会擅闯?分明是你血口喷人。害我爱女丧命。”路子衿说罢便从袖中扬手召出一道金色术法,“命魂传音符在此,你今日无论如何得给我个交代。”

    “我必须要见到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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