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山巅风云变换。

    寒庐中,谢殊静静地站在空荡荡院子中昂着头。

    烈风呼啸,飞沙走石。

    谢殊凌乱的乌黑的发丝被风高高扬起,露出苍白的眉眼,额间魔纹似火。烈烈风声呼啸如鬼泣,扬起的砂石打在脸上生疼。

    呼啸的风,顺着衣襟,袖口,灌入衣袍中,深蓝袍子撑得衣衫凌乱飞旋。露出里面白色衣衫,越发冷厉,像是出鞘剑。

    像是,随时变会乘风而去。

    谢殊虽然目不能视,额发乱飞,却依旧能清楚的感觉到高阶修士在厮杀中。相互交手,一圈圈荡开的震颤余威,

    凌乱砍在凌霄派山巅,山腰上,震的地动山摇。山峰上怪石林立,巨石,碎屑,断掉林木倾倒顺着山崖滚落。

    无数大大小小的落石,和断裂的林木从天而降。

    砸在禁地外围的地上,砸在他身后寒舍的屋檐上,砸破了院墙。也砸断了院子中间唯一的一颗枇杷树

    谢殊耳力极好。

    耳边呼啸的风声不止,他却在下一秒清晰的捕捉到。院中枯黄干瘪歪歪扭扭的枇杷树,树干寸寸断裂的声音。

    因为植物有韧性,所以撕裂的缓慢而且刺耳。

    这让他想起,今早晨起时。

    季笙歌坐在他床边,勺子磕在的端着瓷碗发出脆响,笑盈盈的用下巴点了点窗外,戏说道:“院子里的枇杷树歪歪扭扭又瘦又小,看着就一副蔫蔫要死的样子。”

    “你知道今天早上我去看,发现什么了吗?它竟然结果子了?”细碎闲聊,分享着日常琐事。

    她用手指软软的在他掌心画个小小的圈。指尖的温热,发丝软软垂在他手腕间,细碎的有些软。“长得跟闹着玩一样,也不知道结的果子酸不酸”

    两人的悠闲时光,早上还有。谁知道,不过短短半日,那颗歪歪扭扭的树就被压在巨石沙硕之下。

    连同一起被掩埋下去的,还有他们这几日难得的闲暇宁静。

    烟尘四起,一切化为废墟。

    杀戮刺激感官。

    谢殊站在废墟院中,孤寂的像是一道残影。

    他上一世碎虚境,这一世心动期,还差半步踏入金丹。他修为看似低,其实实力远在所有人之上。谢殊目不能视,却依旧能靠神识描绘出,那两人激战时全身游走的灵力的模样。勾勒出经脉血管丹田。

    从谢殊神识中去看的,就像是看着两个黑漆漆人在空中搏杀,浑身燃烧着紫雷与金气,激战愈演愈烈。

    萧杀之气,灵力碰撞爆炸,不只是勾起了谢殊骨子里抑制不住的杀意,也激化来禁地中浓厚魔气与死气。巨大的风浪,震碎的沙硕夹,禁地里气死与上古的魔气在翻涌。深蓝色袍子,背后被吹的如高高鼓起如同船帆,凌乱的长发在身后飞旋。谢殊眸子上蒙着白布看不见眼睛,但是他苍白的薄唇抿起。额头上狰狞的血色魔纹因为禁地中魔气引导愈发刺眼。

    他们毁了寒庐。

    他们还煽动了禁地里的魔气。

    即使,季笙歌离开时捧着谢殊的脸耳提面令,要他等她。

    但是!再等下去,谁也不能保证禁地中心魔气会狂躁成什么样子!她如今到哪里了?有没有受伤?会不会被魔气污染?心中的焦虑与牵挂,让他心中越发焦灼。内心黑暗像是从山尖滚落的雪球,一开始一点点,直到越来越大。

    他,想去寻她,也想杀了他们。

    当谢殊想杀人的时候,整个人气质就会变得森冷尖锐。那种森冷不是表情上的冷淡,而是理智从感情上剥离的冷漠。这一刻的谢殊不像是个人,像个单纯的机器。在冷静认真的考虑。

    他该怎么下刀,从哪里下刀,下几寸

    “谢殊!”

    正当谢殊昂着头,用那双看不见的眼睛茫然注视着天空上方的激战。

    季笙歌像一只从风暴旋涡中挣脱出来的鸟雀,轻巧的身形破败又踉跄。硬是凭着一口气,御剑猛地从魔气旋涡中挣扎出来,猛扎寒舍之中。因为她的内息不稳,浑身经脉剧痛。而且因为砂石狂风,她的飞剑在最后时刻失了方向。

    在终于见到那个熟悉身影的一刻,她卸了力气的,像一只被狂风刮落的鸟雀。只来得喊了一声谢殊,便胡乱的从寒蝉上跌了下来。

    她声音!

    突然插进来的声音,像是绷断了谢殊脑中那根越发怪异神经。谢殊目不能视,行动全靠神识感官。灵力的催动,让他能不捕捉到她那股冰霜的寒意。被震碎落下山石碎屑,巨大的冲击力,会在落下来之前带来巨大压迫感。

    那是风声,重力破空的声音。谢殊不过几个闪身,便将落下来的季笙歌死死勒在怀中。与其说是抱着,不如说是扛着。季笙歌胸口抵在谢殊肩上,谢殊护着她的腰背。季笙歌一身沙硕,衣衫上抹的全是血,嘴里满嘴腥味。

    她身上带着禁地中带出来越发浓厚的魔气,冷冽梅香之中还带着血和腥臭的味道。谢殊一把将她待到旁的地方,但是没有停顿多久,就感觉到季笙歌在疯狂扒拉他肩膀上的衣服。“头上!头上!小心!”

    碎屑洒了一头。

    “去那里!”

    季笙歌素手一指,谢殊带着她脚下轻点闪身离开。

    两人飞速躲避到空旷远离山崖的地方。季笙歌只觉浑身灵力都调动起来,她心跳的极快,慌乱中吃了一嘴沙。嘴里没有咽下去的血混杂着,沙尘的味道让人作呕。季笙歌从谢殊身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捂着喉咙趴在旁边恶心的干呕。

    “你没事吧?”

    风在呼啸,山川崩塌,大地在迸裂。

    季笙歌衣衫上清冷的梅香中带着血的味道。谢殊先是抓到她袖子,入手湿哒哒的。他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颤栗着颤抓住她染血的衣袖。然后右手慢慢摸到她染血脸,粗粝的指尖慢慢从她眼角的血痕上落下。

    清隽的眉眼越发阴沉,身上杀意翻涌的几乎实质化。不用看到看到那双寒潭式的眼睛,都能察觉到他肉眼可见的暴怒。

    修长脖颈,喉咙几番上下。几番纠结之下开口,声音越发艰涩,“你受伤了?”

    “嗯。”季笙歌此时是真难受,她额头抵在谢殊身侧。借着他的力气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手下意识缠住了谢殊臂弯,不紧不松。是最温柔的枷锁,最牢固的羁绊,拴着谢殊骨子里凶性。

    防止暴走,功亏一篑。

    凌霄派后山禁地。

    无数瓦砾沙硕从山崖上滚下来落在脚边,撞得的脚边一沉。靴子缎面上,也被沙尘染的脏脏。顾清寒低眉垂目瞟了一眼,神色看不出喜怒。站在禁地界碑之前,双手掐了个术法。禁地界碑旁边的地界之上。

    出现一个青色阵法。

    这个阵法明显与凌霄派护山大阵不同,威力要更强一些。但是这个封印是消磨,并不是庇护。所以当禁地之门,在阵阵青光之后,终于露出一道白玉雕琢的门。上面的匾额斜着端端正正,四个大字。

    空冥幽境

    顾清寒在前面开路,她左边一步之后跟着沈鹤,右边再退半步之后,跟着一脸菜色的邵恨秋。李瑶华穿着一身素简的衣袍,头披白纱有点像是道姑的装扮紧随其后,之后便是路遥归。哭的眼睛,肿的像个核桃的燕娇儿也跟着来了,与之一起来还有池宿他们。

    然后就是被捆的像个粽子路子衿,被玉清山和凌霄派的长老联手压着。他跌在地上,恨得眼眸充血鲜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看着他爱女丧命的禁地在颠倒的视线中一寸一寸打开,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许多人也是第一次走入凌霄派的秘境。

    没来的时候,即使知道是个传说这里是个尸坑。但是等到真正进来的时候,依旧会被禁地中的荒凉所震惊。真的是草木稀疏,沙硕黄土暴露。而且空冥境就在凌霄派众山峰之下,今日天黑压压的就越发阴沉荒凉。

    “这。”李瑶华进来之后也愣住了。

    她显然没想到,凌霄派山崖下会是这么个荒凉地光景。太破败了玉清山虽然也坐落在山尖,但是地形不像凌霄派崎岖,四季如春,依山旁水。但是凌霄派山势险峻陡峭,山崖之下确是这般光景。

    叫人落差不可谓不大。

    更何况,因为路子衿和邵恨秋大打出手。灵力搏杀冲撞,撞碎了不少山间的巨石沙硕,纷纷扬扬砸了下来。以至于禁地内一片衰败之色。

    李瑶华刚刚跨过大门,原本空无一物的秘境内,就已经开始弥漫着一偏浓郁的魔气。魔气这个东西,修为越高影响越是深重。李瑶华素手翻了个法诀,晶莹花丛指尖绽放。从一点点不过眨之间扩大一个完整的法阵。

    将燕娇儿一群人头罩住。

    一群便御风往禁地里头去。

    凌霄派的空冥境挺大,要找时素锦,谈何容易。

    禁地外围是一眼能看到头的砂砾黄土,就算是长颗树长个草都是歪歪扭扭营养不良。但是禁地深处的中心点,植被就茂密了。那里不光是植被茂密,上古魔气也是浓厚的骇人。就像一只沉睡巨兽趴在深渊巨口之上酣睡。

    如今一朝被惊醒。

    狂暴魔气与死气翻涌着在禁地中肆意冲撞让人退却,已经实质化成能看见的黑色烟雾。燕娇儿一个不经意间袖口衣摆漏出去了些,便被那些魔气沾染上。被池宿一剑削断,将她拉在身侧。

    一行人往里走,远远的没有走多久。

    就看到空旷的地方坐着个人。

    那是个穿藏青色衣袍的男子,眼睛上蒙着布侧脸清隽。衣袍干净,就是头发凌乱头顶上落了灰。他身边人看起来就没那么幸运了,那女子穿了身青衫,一头一脸衣服上落得全是灰。发髻也是乱糟糟,整个人好像是被狂风砂石摧残过的一样凌乱。

    浑身上下哪里都脏,只有一双黝黑精亮的眼珠子亮的惊人。那双眸子扫到顾清寒一行人的时候。麻利从地上爬起来跪好,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生疼。声如洪钟,“弟子见过宗主。”

    凌霄殿中。

    季笙歌半坐在地上,血气翻涌尚未平息偏偏面上不显。顾清寒伸手,转身坐在凌霄派大堂中,抖着衣摆坐下。

    她看着面前的季笙歌,坐在下面微微低头看似恭敬的季笙歌也在用余光悄悄看着她。

    擦过脸之后清丽面容。纵然青衫凌乱,一身砂砾脏兮兮耳边发髻也是乱糟糟的,也难掩姿色。

    柳叶眉,杏仁目,肤白如凝脂,杨柳细腰。虽然不是十分貌美,确实十分动人。

    眉目似画,眼眸流转之间天生自带风情。妩媚但偏偏生的清丽,穿一身青衫,越发如一只池中清荷,坚韧出尘。

    顾清寒为见到她时候,还想着什么什么样的美人儿能让她那个冰雕一样徒弟动心。等到亲眼见到之后,才恍然有一种‘他竟然喜欢这种调调’的感觉。

    确实是个美人。

    “你可知错?”顾清寒不着痕迹的用余光打量着跪在地上季笙歌,那双精亮黝黑的眼睛确是看着眼上覆着白布的弟子谢殊。顾清寒也没想到,自己不过短短离开数日。凌霄派几次三番被魔教突袭,自己最优秀的大弟子还堕了魔。

    额间魔纹越发鲜明狰狞,看的顾清寒很心痛。

    “弟子无错。”谢殊若是会弯腰,他就不是谢殊。

    上一世,这一世,谢殊都没有丢过风骨,也从来认为自己错过。天下之人对不起他,他不会善待天下人是应该。

    单单一个堕魔,顾清寒问他可知错。

    他不认。

    “算了,”一个瞎,一个瘸。“先坐。”还是那个臭脾气,顾清寒看到谢殊就头疼。谢殊嫌她不管事,她嫌谢殊死心眼。顾清寒来之前也没想过,他们两一个瞎了,一个瘸腿。两个人看起来都是病歪歪的,首先长得就不像是能杀人模样。

    “你就是苍雪峰三弟子季笙?”顾清寒在自己弟子哪里碰壁了。目光就转到了季笙歌身上。

    这是季笙歌第一次见到顾清寒。

    顾清寒在谢殊口中一直是个背景布一样的存在。上一世出来就死了,这一世出来就是失踪了。季笙歌也没想到这次风波会把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引出来。她本已经自己要面对的是沈鹤,如今想来恐怕要比她想得棘手些。

    顾清寒比她预料中要看起来年纪小。长得不帅,勉强称得上清秀。但是气质出众,穿一身白衣,如今到了元婴期,修为灵力不在像金丹期时期那么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上气。反倒是有种内敛的味道。

    不怒而威,叫人不敢造次。

    “是。”

    听闻她应声,被捆在地上像粽子一样的路子衿突然猛地挣扎着从地上跪着站起来。捆仙绳锁着,四位长老联手压着。这样险些都没有制服住,路子衿红着一双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样。直勾勾盯着季笙歌,散落的须发就那么垂在脸上。“就是你!就是你害死我女儿素锦。”路子衿的脚重重踩着地,另一只膝盖半跪着。脚已经在寒庐废墟上引出了深深的轮廓,眼神凶的像是要将她撕碎一样。“你这个丫头!我要你偿命。”

    金丹期的修为,纵然是被压制。

    也不是她能抗的住。季笙歌只觉得胸口猛地一重,整个人像是被威压即将压死一样。谢殊手指微微一动,下意识攥住。顾清寒倒是瞧在眼中,眸子里寒光一闪,伸手拂过她头顶。袖袍挥出一阵金光将路子衿重新打了回去。

    那边被重新压在地上路子衿,一脸要吃人的模样,表情狰狞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没开口之前,季笙歌本来不知道他是谁,但如今听完他的怒吼一看那愤怒滔天的神态。心中大概就能明白时素锦如此张扬是怎么回事。

    背后有人的撑腰,飘了,踩了不该踩红线,把自己命玩丢了。

    “你别怕。”顾清寒适时收手,重新回到石凳上。“我问你的事情,你好好回答。”

    季笙歌被路子衿压得喘不上气,她适时攥着手捂着胸口。像是畏惧一样,颤颤巍巍撇了顾清寒一眼。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弟子知道。”

    “你可曾在禁地中见过时素锦?”

    果然是她,季笙歌心中一跳。但是面上不显,她心里揣测着说辞。适时抬起头来,却对上顾清寒一双明亮通透的眼睛。就那么坐在上首,望着她。那双眼睛就像是看穿她所有秘密一样。

    看的人心里发慌。

    撒谎的人会心虚,眼睛会不自觉地闪躲。但如果直面而上,作为弟子未免也太不把宗主长老放在眼里。太刻意太勇敢,也太假。季笙歌是个惯犯,心中拿捏一番。就已经敲定了,她捏着手指,睫毛轻颤许久之后才颤颤的抬起头来。

    “弟子与师兄在禁地中又不是在山门内禁地里哪里会有时师姐”

    “你真没见过时姑娘?”顾清寒又问了一句。他说话不凶,脸色又分不出喜怒,叫人猜不透的心中所想。看来就像是对时素锦的死漫不经心一样。落在旁人眼中就像是,上下包庇。

    尤其是对燕娇儿这样单纯的人来说。

    “你胡说!”这次说话不是路子衿,是她。小姑娘又娇又俏,她与时素锦本是同门。平日里关系再不好也有些同门情谊,她亲手拿到了时素锦命魂符。眼瞧着季笙歌张口就否认,当时就气上心来。

    “我为何要胡说?”若说路子衿骂,他那是应该的。毕竟女儿死了情绪激动,要骂要杀都是各凭本事。但是燕娇儿如此激动,季笙歌就不大明白。她与这貌美又脑袋空空的小丫头往日无仇。时素锦与她又速来不对付。

    平日里见面冷眼相对,怎么死了突然间多出了同门情谊。

    简直可笑。

    “我怎么知道!”池宿想要压住燕娇儿,谁知道这小丫头的根本压不住。“我当然知道!素锦师姐她说要来探望你!结果,你现在说你没见过她!你骗人!”

    季笙歌虽然知道燕娇儿智商不在线,却也不知道她这么傻。这丫头缺心眼就算了还是个脑残。既然送上门,在讲面子些面子情谊,就没意思了。“燕娇儿师妹既然说,时姑娘来探望我?你可有证据?”季笙歌眼眸极黑,但是眼神不凶。

    一双杏儿眼泛着精光的时候,熠熠生辉很勾人。“我在凌霄派禁地。”

    “燕娇儿师妹难道不知道我在凌霄派禁地中受罚。凌霄派禁地没有手谕根本进不来。你说时姑娘来探望我,我也想知道她怎么来探望我?谁来帮她的禁地?”季笙歌眸子微抬瞧着季笙歌。“你既然知道她要来禁地,你为什么不阻止?难不成你不知道擅闯凌霄派禁地是死罪?”

    “如今她人不见了,你口口声声说我见过她。我也很奇怪,难不成你亲眼见到过?”

    “你!!!你胡说!”燕娇儿哪里斗的过她,一双眼睛的哭的肿的像个核桃。光激动了,说话都捋不顺。

    李瑶华压住了燕娇儿的手,呵斥一声,“闭嘴!不得无礼!”说罢,转头对季笙歌细问到,“季姑娘,对不起!燕娇儿与时素锦素来关系亲近。她是关心则乱,我们也就是问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在此处见过素锦那丫头。”

    伸手不打笑脸人。

    重点是打不过。

    季笙歌顿了顿,缓缓摇头,“确实没见过!禁地中只有我与师兄子在此处。我在此地受罚,师兄在此处修养。”谢殊一身魔气比魔修还像魔修,看起来就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李瑶华虽然不问闲事,却也对凌霄派的风波有所耳闻你。

    “禁地边境,全是沙硕。植物稀疏几乎可以一眼望到头,若是素锦姑娘来了,定然能看到人。”

    “如今我女儿不在此处,你当然可以空口胡说。”路子衿起不来抓不到季笙歌的人,一个脑袋梆梆梆的敲在地上砸的额头渗出鲜血。

    “你们既然认定我胡说,何苦来问我。”季笙歌到是稀奇,虽然说撒谎没那么容易让人相信。但是像路子衿这样,直勾勾用要吃人眼神瞧着她的模样也稀奇,就好像他亲眼看到她杀人了一样。

    “路长老是爱女心切,他膝下只有时素锦一女。如今素锦擅闯凌霄派禁地生死不明,就算是有错在先。她人已经不见了。还望季姑娘能把知道情况手一下。起码得她人在哪?”李瑶华话说的好听,人模样也生的好看。

    但是立场不同,话说的再好听,季笙歌不会信。

    “宗主。”别人认定的事情,与他们争论没有结果。季笙歌转过头来对着顾清寒,正色,“弟子没有见过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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