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覃娴耸了耸肩，指着许既明的肩膀舔了舔嘴唇，“呃……要我给你送去干洗吗？”
“不用。”许既明摇摇头。
“这衣服很贵吧……”覃娴确认似的又伸手戳了戳。
“不记得了，不过不要紧的。”许既明掸了掸肩膀，“一件衣服而已，开心更重要。”
覃娴才来得及回味许既明身上的气味，刚刚哭的时候鼻塞什么都闻不到，但许既明衣服上的气味一直萦绕在覃娴鼻息。
事后清晨。
雪松的冷冽中和了暖调的檀香，和许既明这个人有些像。天性不爱讲话的孩子被工作和生活磨平了一些不必要的棱角，开始学会如何与人交谈，而且学习成果很好，既没有因为嘴笨而生硬，也没有为了改变而改变而变得油嘴滑舌。
天生的冷淡中带着舒心的温度。
许既明这个人真的很神奇。他给人感觉就是性格很好，很会说话，但他本人似乎又不是这般，有的时候会因为本性而自然而然地拉出一点严肃的距离感。
覃娴在闻到香水和许既明做类比后的一瞬间突然懂得了陈端口中的许既明的形象了。
“我走不动了，我们可以坐计程车吗。”覃娴半蹲下揉了揉脚踝。
“我们走到前面的路口，那里应该会有很多计程车路过。”
“走不动了……好远。”覃娴向前昂头看了看许既明口中的“前面的路口”。
“不然你靠着我走吧？比较省力。”许既明看了看覃娴满脸愁相。
“你要是袋鼠就好了，给我装袋子里。”覃娴玩笑道，往许既明身上靠了靠。
上了计程车后，许既明让司机先送覃娴回家，车费他最后一起付。
“这怎么行，我可不能蹭你的车费。今天已经够麻烦你的了，你回家后记得把价钱发给我，这趟计程车我来付。”
许既明没说话，他压根没打算覃娴付一分钱。
覃娴仍然靠着许既明，就像本该如此一样。她看着窗外反方向走着的树。
覃娴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泛起的困意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只记得她醒过来的时候头是靠在许既明肩膀上的。这应该不是做梦，因为许既明的肩膀上还有些潮湿，应该是自己刚刚哭的。
说来也奇怪，覃娴作为长期失眠选手，怎么会在计程车上睡着，而且是不知不觉的。
覃娴第一时间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确定自己没有流口水什么的。
看着许既明的眼睛，覃娴说不出一句话，许既明也说不出一句话。
“呃……谢谢你治好了我的失眠……”覃娴半天憋出一句话。
“嗯？”许既明轻轻皱眉，表示没听懂覃娴的意思。
“我是说，这是我最近三个月第一次在晚上十二点之前睡着，竟然还是在计程车上，太神奇了。”覃娴摸了摸下巴，“许总比褪黑素还管用，或者说您自带催眠效果？”
“真神奇。”许既明不知道说些什么，依旧顺着覃娴说的话。“我还有这功效呢？”
“或许是只对我有用。”覃娴说出口才发现这句话不大对，“我是说……呃……刚好对我我……呃，就是……”覃娴才发现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只会越描越黑。
“荣幸之至，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许既明轻笑，似乎没理会覃娴此地无银三百两般的解释。“不然你给我当成钟点工，我每天陪你睡觉？”
“不用不用……”覃娴连忙摆手身子往后倾了些。
覃娴看马上就要到自己小区门口了，连忙整好自己的外套，“我马上到了。”
“好，你到家之后给我发个信息。”
“嗯。”覃娴点头。
覃娴下车后好久，在许既明都快到家的时候，许既明发现覃娴落在座椅上的包。
许既明摇摇头，只能拿起覃娴的包。
不过这也挺好的。一个想法从许既明脑海中划过。
又有了见面的理由嘛。
覃娴直到第二天早晨准备离开家上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包没了。
不会是丢在酒吧里了？还是丢出租车上了？覃娴一点都想不起来，她只要一沾点酒精就容易健忘。
包里面有一个钱夹，不过……好像一分钱也没有，还有一个口红，一包手帕纸，好像还有几颗薄荷糖。
算了，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丢了也无所谓。
在去公司的地铁上，覃娴靠着栏杆发呆，想着想着就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对不起，我失态了。”
“小猫还能打跆拳道呢。”
许既明的声音在覃娴的脑子里循环播放，他当时的声音很小，本身没什么温度低声音却加上了一些令人浑身升温的气音。
的确是迷惑人啊，谁不迷啊这。
覃娴还挺佩服自己的，她现在想起来，突然很想去亲亲许既明，她记得许既明的唇形很漂亮。
覃娴下一秒就使劲儿摇了摇头，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
“覃娴啊覃娴，能不能不要天天yy这些有的没的……”
下一秒许既明的脸又完整地浮现在覃娴的脑海里，清清晰晰。
干净的脸部线条和五官线条；冷冽的眼睛线条却碰上了有神的眼睛，不仅没有矛盾，反而相得益彰；几近接近覃娴心目中完美的鼻梁线条。
覃娴摸了一把脸，打算到公司再洗一把冷水脸。
众所周知，心火靠外冷是降不了温的。
覃娴一整个上午满脑子都是许既明在笑，许既明挑眉，许既明撇嘴，以及臆想出来的，许既明用他那双又冷又热的眼睛用看废物的眼神高高在上地看着自己……
“覃娴，你真是个大变态。”覃娴仰头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咖啡。
“市场部经理没来吗？通知开会了，就市场部没人来了。”一个不认识的员工走进市场部办公室。
“经理？”刚从卫生间的季雯从这个员工身后走过来，伸头看了一眼经理办公室，“啊，她今天没来啊。”
“请假了吗？”
“我怎么知道，哪有上司请假跟下属说的道理。”季雯摇摇头，回工位继续捣鼓自己的转正申请了。
“那你们谁来代开一下会？”
办公室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打电话问问。”员工皱了皱眉，打开手机。
“喂……李总，这边市场部经理没来啊……要不要找个人来代替开一下会？这也没一个人愿意来……嗯嗯，好好，组长？好。”
小员工放下电话，“你们这里谁是组长？”
覃娴和另外一个小组的组长举了举手。
“李总，这儿两个组长呢……两个人都来是吧？好……”
“你们两个人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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