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娴又睡过头了，失眠总是这样，晚上睡不着早晨起不来。这下又免不了上班迟到。
覃娴看着手表上的指针，自己已经快冲到公司大门口了，她需要在一分钟之内冲到大厅里面打卡。
她瞥见前台有一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chanel
墨镜还架在额头，跟着前台的女生在说些什么，满脸不耐。
“我说了我要找李博衍，你们这个什么李总，什么预约不预约？”
“没有预约是不能见的，李总工作也很忙。小姐，你理解一下，而且您来路不明的……”前台的女生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女人两眼，虽然浑身的衣服鞋子价格不菲，但她也不确定这些是否是货真价实，眼前的女人又是否是什么正经人。
“来路不明？”顾月湘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自己，“小姐，你说我，来路不明？”
“抱歉，我们没有办法确定您的身份。”
“你就说我是顾月湘，你不认识他认识，你打个电话到他办公室要花你一个月工资吗？”顾月湘从小到大没被这么对过。
覃娴听着这位女士和前台女生的对话，脚步也一直不停，她正打算从包里掏出员工卡。
不对，员工卡呢？覃娴一瞬间呼吸频率都乱了，她在包里翻来覆去也没找到员工卡，好巧不巧，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
覃娴定睛一看，“李博衍”的来电闪的她脑子疼，她一看时间，估计是李博衍逮到她迟到了。
“……喂？”覃娴深吸一口气，假作从容地接听了电话。
“你人呢？”那头李博衍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我想问问秀场的事，你们部门的经理好像没什么用。”
“我在大厅，李总，我员工卡找不到了，没办法打卡……我也进不去。”覃娴声音弱弱的，她害怕李博衍会就此刁难她，虽然据她所知李博衍很少会刁难别人。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几秒钟的沉默后，覃娴又弱弱开口：“李总，你能帮我叫一个市场部的同事下来帮我刷一下卡吗……”
“不用了，我现在下楼。”
“那我的全勤……”覃娴话还没问完，电话就被挂掉了。
五分钟后，覃娴看到李博衍不紧不慢地从电梯走出，过了门禁把员工卡递给覃娴。
“这个是我的卡，你先刷我的，你的全勤奖我会跟他们说明的，不用担心。”
“原来你也有员工卡啊……”覃娴嘀咕着接过李博衍的卡。
“只要是员工就有。”李博衍杨扬眉，“李董事长也有员工卡。”
“原来如此……那就谢谢李总的帮助了。”覃娴赔着笑一只手紧捏着李博衍的员工卡晃了晃。
“李博衍？”一个女声突兀地响起，覃娴偏头一看，是刚刚在前台争执的那个满身奢侈品的女生。“我找你好久了，这人非说什么没有预约不能找，我寻思着我见你还需要预约？我有事找你。”
“你跟着我去办公室吧，有什么事你慢慢讲。”
顾月湘？覃娴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得出这个名字是陌生的答案，不过是何方神圣，见李博衍只需要一句话的事？合作伙伴？不过这女生看起来也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也不像是生意人，女朋友？李博衍也不像是会谈恋爱的样子。
覃娴用余光偷偷看着顾月湘，也不知这是哪家的千金，手上拎的一只包就是她的两年年薪。
电梯停在了市场部的一层，覃娴突然想起来李博衍有事找他，便听了几秒，“李总，您还有事找我吗？”
“你先去工作吧，等有时间我再找你。”李博衍点头。
“好的。”覃娴点了点头，准备走出电梯，突然想起自己手中的员工卡是李博衍的，又转头把员工卡递给了李博衍。“差点忘了，谢谢李总的帮助。”说完她扯出一个自然的微笑。
李博衍回应似的笑了笑，接过了卡，不过他的表情看起来是似笑非笑的样子。
电梯门关后，只有两个人的电梯间里只剩下了缄默，电梯内的气压像是冬天结冰的河面，保持在一种微妙的、不正常的平衡中，又难以打破。
“呃……刚刚那个女生，是谁？”顾月湘受不了这种低气压，抛了个话题出来。
“员工，还能是谁？”李博衍觉得顾月湘这个问题问得很好笑，他并不是很想回答。
“你喜欢她。”顾月湘一脸老成地说了句让李博衍大跌眼镜的话。
“空穴来风。”李博衍皱了皱眉，电梯门开了，他头也不回地走出电梯往办公室方向走去。
顾月湘嗤笑，在她眼里李博衍就像是被点破了心事而无所适从的小男生，只能用在一瞬间的否认来遮掩自己的窘迫与尴尬。
顾月湘快步跟上李博衍的脚步，“你别说我胡说八道，我在英国上学这三年，我谈过中国人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男人心里怎么想的，太好拿捏了。”
“我看顾小姐挺有天赋研究恋爱心理学的，不如改个赛道吧。现在服装行业竞争力也蛮大的，没必要谁都要硬分一杯羹出来，到时候分到的是好羹还是坏羹也无从得知。”李博衍仍然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但语气听来带着点不爽的凌厉感。
顾月湘不想反驳李博衍的话里有话，而是继续向下说着：“别说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喜欢一个人哪怕是呼吸，都藏不住。”
“随便您怎么想，您开心就好。”李博衍不耐地按着手中的圆珠笔，皱了皱眉。“像您这种想象力丰富，又是海外归来的人才，不如来joyco工作。”
“李总，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您连真诚都做不到，我怎么相信您作为我未来的丈夫？”顾月湘摆弄着自己的指甲，缓缓开口。“今天还打算和您来商谈一下咱们的合约内容呢。”
“真诚？”李博衍挑挑眉，冷笑一声，“或许我们这场所谓的婚姻就是最不真诚的，我不会把真诚浪费在没有必要的人身上。”
“合同您自己拟就好，我没什么特殊要求，拟好了给我看一眼就行。”李博衍的视线转移到了电脑前，拿起桌边的一个文件夹，“顾小姐如果没什么其他事就先走吧，我就不送了，毕竟现在是工作时间。”
顾月湘被气笑了，撑着桌子站起身，扫视了一圈李博衍的办公室，打了个不合时宜又好像恰到好处的哈欠。
“也是，李总这么努力工作，连办公室都没时间布置。”顾月湘勾唇，“毕竟办公室的环境品味这么低下，肯定不是李总亲自布置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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