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冤枉,她哪里和他吵架了?
他怎么会这么想?
庄云衣无奈地摆了摆手,她先用左手将浆果托到马杜眼前,后用右手指了指浆果,怕他看不明白,又比划了个“圆”,紧接着,她指了指熊熊燃烧的炉火,而后张开五指,像张“大网”一样,将方才比划的“圆”包裹得严严实实。
“哦、哦……媳妇你是想将它扔进火堆里啊?”
虽然耗了些时间,但马杜可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刚想抽身出去,就听见他喃喃说道:“这火多烫的,我可以替你代劳啊。”
庄云衣:……
不用你代劳!让、我、出、去!
她掐了掐他的胳膊肘,他才闷闷不乐地放手,好像失去了一个同她增进感情的大好机会一样。这世上哪有家奴使唤主子的道理啊,可是……庄云衣拽着他的布衣引他回首,像只孤立无援的小猫,她伸出爪,推了推他。
庄云衣:行,你来,你行你上。
得令的马杜对自家媳妇言听计从:好嘞!
一弹指后。
马杜看着自己通红的手:“媳妇……烫……”
事实证明:这种事情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无论是身负怪力的奇人还是力量羸弱的奴隶,都没有办法抵御烈火的烧灼。
最后,他们从旁边划拉出一小堆灰烬,用灰烬的余热将浆果烘出阵阵甜香。庄云衣双手一掐,再一掰,略微施力,浓稠的汁水立马从饱满的果肉里争先恐后地跑出来了。眼看就快要顺着指尖滚落到地上,她赶紧张口去接,吃了满满一嘴,像囫囵吞了一大口蜜一样。
这一头,庄云衣接连吃了好几个烤浆果,吃得空瘪瘪的肚皮被撑得有些胀大了;那一头,马杜倒是一反常态地没有动口。
怎么不吃?她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
很快,她发现了马杜迟迟不动口的原因。
那头碍事的长发将他的整张脸全盖住了。所以,与常人不同,在吃东西前,马杜还要做一些额外的“准备工作”。他的床旁有一根细藤条,就是为了“束发”而准备的。
可是……
她想象不出来这个画面。
马杜束发?他真的会束发吗?
眼尖的庄云衣很快发现:这个人的手法可不是一般的“笨拙”。一看就是从来没干过这种文雅的事情,她眯起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我、我是……”果不其然,马杜心虚了。
“我是因为媳妇你来了,才、才会干这种事情的。”他三两下,将老底全交代了。
反正,从没有人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情,平时他根本不束发。而马杜吃饭时更是与“文质彬彬”这种词语毫不相干,平常的他随意一伸手,就狂野地将额发掀至身后,吭哧吭哧干起饭来。
若是庄云衣在他说要“放她自由”时一溜烟跑掉了,他现在哪里会顾忌这么多事情?
马杜:“话、话说……刚过门的媳妇是不是都要帮相公束发的啊?”
虽然他不太清楚婚嫁之事,但镇上的人都这么说,那些“成婚之夕,结发为夫妻”的故事他也听得不少。马杜眼巴巴地指望庄云衣帮他,她分明看到了,却故作镇定,视而不见。
至于原因……非常简单。
若庄云衣能开口说话,若有人在这时问她,那她会笃定地回那人一句话:不好意思,谁是他的媳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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