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不管不顾的滴血咒,“碎…。”她还没说完,予冥就大力抓住她的手,提醒她不可。
银月回望他,只见予冥牙关紧咬,手用力地抓得很紧,几乎用几不可见地动作对她摇头。
银月忍受着心中的痛苦,再度张嘴,已是“断骨。”
话落不过一瞬,广阔的平地不见了,他们又回到了那狭窄昏暗的通道里。
界主坐在那宝座上,忍受着断骨的疼痛,凶狠地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咬牙切齿地自说自话,“你们以为真的能逃离开吗?游戏才真正的开始呢。呵呵……”一串得意的笑声在这个空间里传开,只是本应该听到的人,而今已经离开而没有听到。
银月见予冥现在这种情况,不宜再走。
她让金予冥坐下,小心地脱下他的衣服,露出左胸口,血还在流着,好像怎么都流不尽似的,悄无声息的,胸前的衣服已全染成了红,也让他整个前面像是浸在血水里似的。
“怎么办?止不住血。”银月急得声音带上了哭腔,颤抖着想要用自己的衣服把血堵住,可是没有用,覆盖在伤口的衣服,沾染的血迹面积越来越大,也愈加的潮湿。
“挖出来。”予冥哑着声音,气息微弱地说。
“什么?”银月还在专心堵着流血,突然听到他说话,一下没反应过来。
“里面有根针,挖出来。”金予冥再次说道。
这时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只能仰坐在地上,靠着银月。
银月从他虚弱的眼眸里看到了不容置喙的决定。
但她害怕,甚至害怕到牙齿在打颤。
虽然她知道,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也只能这么做,只是这样的环境,危险随时都可能来,更何况是要全神贯注。
她不禁慌乱地犹豫起来。
金予冥见她红着眼,咬着唇,迟迟不肯动手,便知她在想什么了。
可是现在哪管得了那么多?
“现在,挖。”予冥再次让她动手。
银月没法,只能狠心照他说的做。
她首先喂予冥吃了一颗药丸,然后才掏出自己的匕首,屏息聚神地用刀尖割开他的肉,她害怕一不小心,就会弄到大血管,或是伤到心脏,所以这一步她是极小心的。
予冥抬头看着上面,伸长的脖颈筋肉紧绷,青筋突起,活生生地剜肉,这疼痛让他牙关紧咬,脸部呈现正在遭受极大折磨的痛苦。
银月一边用刀挑起他的肉,一边心痛,后悔刚才没有杀掉那个罪该万死的祸首。
直到银月谨慎地挑出那一根尖针,她或他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可实际,月头还是在原来的地方,没怎么变化。
银月将伤口缝好,然后撕下自己外层的衣服,将伤口包扎好,处理好,这才敢松一口气。
她用衣服将予冥流的血仔细地擦干,将就着把手上还未干的血也擦掉,可不管怎么用心擦,手上还是残留着予冥的血,通红且刺眼。
予冥生生承受了这次的疼痛,伤口即使包扎好,痛感也一阵一阵地传到末梢神经处。
他闭目养神,在休息了一小会后,张开眼睛,看着银月,她还在呆呆地看着手上,那触目惊心的红色。
金予冥伸出手握住她的手,银月抬头,眼睛不敢看,一副想哭又哭不出的表情。
“走吧。”予冥握紧她的手,对她说。
银月没做声,但行动还是跟上了,她先是将不成人样的老头绑在了自己的背上,而后半站起来,用手扶着金予冥,让他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两人慢慢朝出路走去。
来的时候,两人的注意力都在找人上,现在回去,虽都有自己的心事,不过也能分出神来看看周围,观察城堡的内部到底是长什么样的。
这地方十分幽暗无声的地方,像地底的一处幽冥。
只每隔一段距离有一颗琉璃在那里勉强照着,周围潮湿,乌黑的墙壁凹凸不平,偶尔还会响起水滴砸在地上的声音。
相比较来时通道的窸窣声,出去的路程反而格外的安静,巡逻的小角也不见了踪影。
金予冥为了转移伤口疼痛的注意力,只得观察起他们经过的这些地方,并皱着眉心中想着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走过一段距离后,隔很远就看到一扇门,那门估计有三四十米高,走近看,瞬间感觉到了一种压倒性的魄力,而且这张门显得厚重无比,表面雕着精美纹饰,虽然被厚厚的灰尘遮盖了它的华美,但还是能看得出锻造它的人的用心。
金予冥在银月地搀扶下,贴近去看了看纹路,这些竟全是连贯的,不见花纹有断开切口,全是环环相扣,首尾相连。
“这门是通往哪里的?”予冥观察着花纹,手还在上面抚摸着。
“不知道,”银月扶着他,眼神厌恶地抬头看了一眼,随即撇开目光看向通道。
金予冥没注意她情绪地转变,反而更加集中精力在这扇门上。
他皱着眉头,想要弄清,却又不知该如何做,他有点苦恼。
“走吗?”银月催促道。
“再等等。”金予冥一点也不急,他有种渴望,想要了解它。
“你想做什么?”银月见他如此在意,不免担心起来。
这可不是他们能关注的东西。
金予冥尝试将风透过去。
可门关得实在严实。
连风都透不过去的地方,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这个城堡处处都透着一股神秘,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可弄明白了又怎样呢?这次来也是不得已,以后,估计也不会来了吧。
“你想要进去吗?”银月见他对这扇门有兴趣,心中有些忐忑。
“走吧。”金予冥收回手,离开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好奇心在这扇门上,露出得彻底。
路越往上走,通道越宽敞,光线也越好,通道的墙壁也愈加光滑,就连潮湿都在随着海拔的高度而慢慢退却,空气逐渐变得干燥起来。
予冥在出去的路上想着之前那出尔反尔的界主,竟然全程消失无踪,期间没有找过他们任何茬,他也想不明白的,就连一些厉害的角色也没有再次出现过。
按理说,这是不太应该的,城堡不应该这么没有防护力,不是说进了这里,就没有能出来的吗?
而现在,他们两人正朝着来路返回,而且相当畅通无阻。
这都是不应该的。
他看向银月,对方好像没有察觉似的,一直凝神看着前方,脚步坚定地往前走着。
无奈,他也只得将这异样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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