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予冥回来后,感觉到银月这段时间总是心事重重。
他想要问着,但潜意识里还是还是压下去了这种念头。
她也到了有秘密的年纪,他不该在过多地参和到她的心事里去。
除非她自己主动提起。
他要是非知道不可,即使所有人将秘密捂得严实,他也是有办法知道的。
但,他几乎不怎么将风知的能力用在银月身上,当年,即使她隐瞒了那么大的事,他也没想过用风知,反而是直接去调查,直接去问的。
所以,他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去打探她的秘密。
从他上次狩猎回来后,他们就开始睡在了一张床上,虽然小时候也是形影不离睡在一起,但力量觉醒后,他们就已经分房睡了。
不过即使睡在一张床上,两人也没什么越过安全线的过分举动。
仅仅是抱着,都足以让彼此心跳加速。
阴雨绵绵,夹杂着点点稀碎的冰雹,天气冷了许多。
厚实的皮毛垫了一层,盖了一层,屋里还用木柴烧着用来升温。
但银月还是在他怀里抖动个不停。
“还是很冷吗?”他将她抱得更紧了。
他听到了她牙齿打战的声音。
全身绷紧得好似一块缠绕住的石像。
他将旁边放着的兽皮拉过来又盖上了一床。
但好像一点也没有缓解,她抖动得更厉害了。
牙齿没有磨出声,他低头一看,她正在用力地咬着一块皮草,好似要像发狂的野兽般把它啃咬下来。
“小月儿!”金予冥想要扳开她,好仔细地看看。
但银月又怎么肯,她将他抱得更紧了。
让两人之间更是不留一点缝隙。
边抱紧着,边摇头,她现在很痛苦。
那痛,清晰得像是要让头脑炸裂开。
没想到,血噬竟然在这个时候发作。
她现在这样,只能硬抗着。
虽然可能予冥察觉到不对,但事后再想借口吧。
喉头的腥甜直朝口腔里去,幸亏咬着一块兽皮,不然,怎么都会瞒不住。
她将其再次吞咽掉,她几乎用全身的力量去束缚住金予冥,就像抓着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她全身都被汗湿了。
直到外面雨夹雪的天气停下来,她才挨过这痛苦的煎熬。
“月儿。”金予冥感觉怀里的人放松了下来,他立马呼唤道。
银月现在连最轻微的回答也不想发出了。
但为了金予冥不担心,她还是闭着眼睛恩了一声。
“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怀里的人又收紧了手臂,将他箍紧。
“月儿!”
紧闭的双眼,在听到他的话的时候,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他还是没有得到回答。
银月实在累极了。
屏住的呼吸现在变得均匀舒缓。
她好似睡着了。
只是嘴里依然咬着那块皮。
金予冥想要将它拉出来,但她咬得实在紧。
拉扯的时候,她还不耐烦的嗯了一声。
金予冥才作罢,让她好好睡去。
银月太疲累了,可她也不敢睡过去。
口中那块沾了血的兽皮,她可不能让他看到,随只能一直咬着。
冬天的天,亮得很是晚,但生物的闹钟,总是在平常的时间点响起。
银月醒转过来,身边已经没有人。
她将兽皮从口中拿出,那一块,变成了湿重的红色。
趁着予冥还没有回来,她准备去将它弄干净。
不过刚走出卧室,开到门厅,金予冥就蹲在那里,他在熬肉汤。
银月见了他,立马将东西收在后面。并故作镇定,坦然地和他打招呼。
“醒了,快来,汤弄好了,呵了就可以暖和一点。”他没有问昨晚的事。
但银月心里还是打鼓得厉害。
“啊,好。”她走过去坐下,顺便把那块有血的兽皮放在身下垫着。
“尝尝看味道。”他给她盛了一碗放到她手中。
“予冥做的,肯定是好的。”她眉眼弯弯地夸赞道。
金予冥笑笑,黏湿的头发压在她额头上,他伸手将它拨开,挽在她的耳后。
脸色也比平常看的要苍白许多。
嘴唇亦是没什么血色,而且上面有咬破了的痕迹。
“破了。”他用拇指抚摸她唇上的伤口。
柔软带着湿润的触感。
银月恶作剧心起,一口咬住,然后用舌尖舔了一下。
“别闹。”金予冥准备收回手,无奈,她一点也没有松口的意思。
本来银月也没想过要做这样的举动,可她忍不住。
松口后,她又喝了一口肉汤,漱掉口中的咸腥味,然后对着金予冥的唇就吻了过去。
这么一个动作,差点让他没拿稳手中的碗。
他看着对面重新坐下的银月,叹了口气。
依然像个小孩子似的没长大。
银月为得逞而洋洋得意着。
经过刚才那一个小插曲,手中的食物也好似变得更美味了。
“今天不要出去吗?”银月喝过一碗,问道。
“嗯,今天轮休。”
“可是我今天要去找玉,不能陪你。”银月说出今天的打算。
“嗯,去吧。我等下去山里转转。”
“好吧。”她端起一碗新盛的汤,说完,又喝了起来。
冷天喝一碗热的,的确会让人从内到外地变得暖和。
她把兽皮收起,然后拿着去了玉家。
在冰冷的水里,把那一点血洗得干净,看不出一点痕迹。
但了朋友的家后,她就将其放在火旁烤干,这东西,晚上还得用呢,不能放任它潮湿着。
见了玉,她第一句话就是问她哥哥在哪?
玉手指穿梭间,碎裂的兽皮一下连成了更大的一张。
“他出去了。”
“去哪里了?”
玉停下活计,看向她,“找孝有事吗?”
银月坐在她身边,看着那一块揉磨好的皮,它只剩下最后一道序,就可以用作日常使用了。
“嗯,之前有跟他商量一些事,也许需要提前了。”她伸手往火堆更近一些烘烤着。
冰冷的水把她的手冻得通红,指尖更是没有了知觉,她需要把它烤暖和一点才行。
燃着的柴火噼里啪啦地响着,那炽烈的火苗像傍晚时分,太阳落山时的霞云。
玉没说什么,她继续缝着那件兽皮衣。
这是她给自己心爱的人缝制的,希望在天更冷前,能完成好。
两人在屋里,她做她的事,她想她的事,互不打扰,宁静又安适。
就在银月发着呆想问题时,门口搭着的挡风帘动了。
她往门口看去,孝正边弯着腰脱下斗篷,边往里走来。
“你回来了。”银月还不等玉开口,她自己就先出声了。
孝见了银月在这,还楞了一下。
回过神,他已经跪在她面前轻吻她的手背了。
银月没有抗拒,她已经习惯了这人的动作。
等他完成他的仪式,她才继续开口,“我之前和你说的事,”她停顿了一下,下这个决定,让她很艰难。
“只要您愿意,我都可以。”孝说。
银月勉强地笑了一下。
她知道他不会拒绝,现在抗拒的,是她自己。
当时说的时候,毅然决然,现在,那人回来了,反倒开始犹豫不决起来。
可踟蹰着又怎么样呢,想起昨晚那凶险的事,她就后怕。
如果让予冥知道她即将命不久矣,她不敢想象后果会是怎样。
她板着手指,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简单明了,没有过多的细碎的线条,掌纹全是大开大合的清晰明了的。
食指慢慢地划过其中一条短暂的线路。
划到终点的时候,她终于抬起了头,“过几天我再过来,请一定要在家。”她对他说道。
孝点点头,说好。
在她面前总是十分刻板的孝,此时也不由得高兴地拥抱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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