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想想前世,觉得自己和原主起码有一点挺像:都是倒霉孩子。前世她虽说父母俱在,可和父母双亡也差不离。

    前世,她是个大三学生,白日里忙着上课、做兼职,晚上还要备战考研,就连周末也不得休息,是系里有名的“拼命三娘”。

    室友劝她,赚钱要紧,身体更要紧,她笑笑,没说什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若她不自己想法子赚钱,怕是连学费都拿不出来。

    反观她弟,一双鞋就一千多,她爸眼都不眨一下就给买了。没办法,谁让他舍不得宝贝儿子没面子呢。轮到她了,她爸却只肯出头一年的学费,后面几年都得她自己打工挣。若不然,连学都没得上。

    其实,她心里也知道,她爸妈就是不想供她读书,可是又怕周围人说嘴,就想拿这个为难她,让她知难而退。

    她爸惯常挂在嘴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死丫头片子,上啥学?早点结婚生孩子得了。”

    算了,她又安慰自己,不管以前如何,既然到了这儿,总要想想以后的日子。

    她又想起廖氏的话,人家是因原主娘的恩情,打算收留她。可这时日是长是短,却不好说。自己还是得想个法子立足才是,该干点什么呢?去打个零工?又担心姑娘家出入不方便,这镇上的风气如何也不得而知。

    又或者做绣活?她回忆了一下,原主的绣活好像还行,还往绣庄里送过帕子、荷包。可她不是原主,绣花的法子倒是知道,耐不住手生,怕是靠这个一时半刻也赚不了什么银钱。

    那该做点什么呢?她前世学的是农科,要是能有块地就好了,她还可以种菜、养花。只是眼下,她连肚子都填不饱,上哪儿找块地呢?

    这么想着,丁宁竟也睡着了。可见人若是累乏了,再是提心吊胆,也忍不住打上回瞌睡。

    “娘,人呢?”周方海把草药翻捡过一回,进了屋。

    “我给铺了床,让她去睡了。”廖氏手里拿着件衣裳,正做着针线活。又问起儿子是怎么打算的。

    “我全听您的。您说留就留,若是不想留,就等她养好身子给人送走。”周方海想的是,到时给拿些银子,也算是全了李大娘的恩情。

    “你娘是那种人吗?再说,一个姑娘家能往哪儿走?虽说咱这镇子上一向太平,闲汉可也不少,只是没闹出什么事罢了。若她自己出去顶门立户,不说赚钱的事,若是被那些闲汉缠上了,那名声可就毁了。”廖氏放下针线,瞪眼看着周方海道。

    “那您想要留下她?”周方海也听明白了,他娘兜兜转转说了一大堆,就是想把人留下。“既然您想留就留呗。反正我平日里上山采药,您自个在家我也不放心。就当找个人给您作伴。”

    “什么伴不伴的?她多大?你娘多大?把这么个小姑娘整日里拘在身边,不是作孽吗?我可告诉你,你别一天到晚给人甩脸子。那么个小姑娘,遇上这种事,指不定心里怎么怕呢。”

    廖氏见儿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索性推开针线笸箩,作势要拍桌子。

    当娘的既然开了口,做儿子的哪有不应下的?何况他娘还摆出副拍桌子瞪眼的架势来。周方海赶紧起身应了几句。自然,心里是如何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井儿胡同,丁家。

    地上一片狼藉,柜子也被翻得乱七八糟,里头的东西都给扔到了地上。

    “还是没有吗?”丁大郎站在门外,不耐烦地喊了一嗓子。

    此时刚过午时,各家各户刚吃过午饭,都在屋里头歇息。胡同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响。

    丁大郎这一嗓子,直把那枝头的麻雀给惊得扑棱棱乱飞,连带着把那树上的花骨朵都给踩下来不少。

    “没有,没有,我都翻遍了。那镯子一点影都没有。”何氏哭丧着脸说。说完,她偷眼去看,见丁大郎脸色铁青,眉头紧皱,心知这人脾气要上来了,赶紧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果不其然,丁大郎紧接着就开始破口大骂:“臭丫头,胆子竟这般大,还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把家里的东西往外头拿。那可是我老丁家的东西。你等着,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骂完,他到屋里转了一圈,转身又跑去仓屋,在里头颠来倒去地翻了半天,最后拎根棍子出来,气冲冲往外走。

    丁大郎拎着棍子,从镇子里一路往外走,路上人和他搭话,他阴着脸,谁也不理,唬得人都以为他要去干甚大事,忙搂紧了自家娃娃。

    待走到周家门口他就大喊起来:“丁春花,快出来!”跟着就直接进了院,连门都没敲。

    他早想好了,待见着人先喊上一通,那丫头胆子小,他这么一吓唬,还不得乖乖地把镯子送上来。

    周方海拎着一桶猪食,正在后院喂猪。

    这猪仔还是前些日子他娘抓回来的,早前他还拦过几回,他娘也都答应了。

    没成想有一回他上山采药,他娘也不知听信了何人所说,直接就把猪仔抓了回来。

    待他回来,看着猪圈里的两头猪仔,竟是松了口气,还好他娘没给抓上四五头。

    此时,听见院里有人喊,周方海不由眉头一皱,心知麻烦还是上门了。他原本以为过几日丁大郎才会过来,哪成想人家连半日都等不起。

    把最后一勺猪食倒进食槽,周方海拎着木桶慢悠悠往前走。这个时候,着急的可不是他,而是那丁大郎。若人一喊,自己就出去,不是正趁了他的意吗?合该晾一晾,杀杀他的锐气才好。

    丁宁睡得正香,冷不防被这么一喊,顿时睡意全无。她睁着眼看着房梁,心里琢磨着丁大郎是为何而来。

    银钱?不至于,那包袱是何氏收拾的,哪可能会给她留银钱?那就是原主身上的东西了?她拿手上下摸索了一番,正摸着腕子上的一个镯子。抬起手,冲着窗子照了照。虽说她不识玉,可也看得出这玉的成色一般,一点都不透亮。难道丁大郎就是为这镯子而来?

    她回忆了一下,这镯子是原主娘临终时留给她的,算是给原主的一个念想,且这镯子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传家宝,是丁老汉成亲时送给原主娘的。就依丁家那处小院来看,丁家也不是什么大富之家,这镯子的价格应该不会太高。

    那么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这个镯子呢?

    院里,丁大郎仍在聒噪个没完,端看他那愤愤不平的样子,还以为原主真的做下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丁宁心知再拖不得了,这才慢腾腾坐起来,掀开被子下了地。

    快到门口时,她猛地加快脚步,一把推开屋门,几步走到丁大郎跟前。

    此时,大门外早围了几个婆娘,正对着院中指指点点,见她出来,几个人更是抻着脖子往院里看。

    周家来了个姑娘这事,中午那会周围就都传遍了。说不好奇是假的。周家自打搬来这儿,还从没有姑娘家上门,就连亲戚里道的来的都少。这不,几个婆娘做完活正站在路上闲聊时,就见丁大郎拎着棍子从远处而来,这等热闹事她们岂肯错过?

    “哥。”丁宁低头叫了一声,声音小得堪比蚊子叫。她也是刚才想起来,原主胆子小,素来说话声音小。且很是惧怕这个哥哥。

    “臭丫头,咱娘的镯子呢?赶紧拿来。”丁大郎恶声恶气地说,一脸不耐,还把手伸了出来,他笃定自家妹子一定会给他。

    “啥镯子?”丁宁白着一张脸,头都没敢抬,小声问道。她想好了,那镯子可不能给丁大郎,那是原主娘给原主的念想。虽说现在是她穿来了,可保不齐以后原主会不会回来,若她看到镯子没了,指不定会怎么伤心呢。

    “你在这儿装什么瞎?那镯子不是咱娘临终前给你的吗?赶紧给我。”丁大郎不耐烦起来,手上的棍子又捏紧了几分,春花今天是怎么回事?

    “那镯子,那镯子不在我这儿。”丁宁像是想起了什么,闷头答道。

    “而且,那镯子不是说好了是娘留给我的吗?”丁宁鼓起勇气,抬起头直瞪着丁大郎。

    这是她穿过来,头回看清原主哥哥的模样。丁大郎约莫二十几岁,头戴破头巾,穿一件半新不旧的直掇,袖子半挽,脚蹬一双旧的尖头靴,焦黄脸,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

    往日里见着他大气都不敢出的人儿,现在竟敢质问他,还拿眼瞧个不停。丁大郎冷笑一声,道:“怎么?不认识你哥哥了?还是觉得找着靠山了,胆子也大起来了?你可别忘了,你这人虽然到了周家,可那户帖还没跟过来。到时候,我就去县上告他周家拐带人口。你说,到时候县太爷会给周家治个什么罪?”

    说到最后几句,丁大郎特意收了声。他虽然想要镯子,可也不想现在就把事情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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