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花看着土里的菜芽,脸都快皱成了一团,心下愁苦:这长出来的芽苗也太弱了点。粪肥掺了,腐叶土也掺了,怎么这地就是不见熟呢?

    要不沤点肥?又一想,周家只有两头小猪仔,粪肥是别指望了,剩菜剩饭自然也是没有的,人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有多余的东西沤肥?菜根菜叶子还得喂鸡。那就只能去割草了。可农家肥都不是几天就能沤好的,解不了眼前之急。

    她有心上哪儿去捉点曲鳝,可又找不到地方,毕竟曲鳝又不会满地乱跑,等着让她捉。

    进了屋,她就找廖氏打听,哪儿有田地。

    廖氏面前摆着本书,正在那儿看书,听了丁春花的话,她圆睁着眼,一时好奇起来:这孩子咋想起抓虫子了?按说这不是半大小子们才干的事吗?咋一个姑娘家也想起弄这个来?

    待听丁春花说,是要把曲鳝往地里放,让帮着松土施肥啥的。她更觉奇怪了,曲鳝松土她倒是听过,那施肥又是从何而来呢?

    丁春花又解释一遍,说是那曲鳝的粪可是上等的好肥料,施到地里那土更有劲、种出来的菜也能长得好。

    廖氏听了,倒在那儿发了会愣,她现下是越来越糊涂了:这姑娘不是在镇上住着吗?咋还懂得这些种地的事?她在南河村住了七八年,也没弄明白这些事。再者,从前也没听周家人提过这曲鳝粪的事。

    廖氏本是个淡泊性子,最爱的就是研究医术,翻看医书。对于丁春花的这些想法,她只在脑子里想了想,并未问出来。家家都有难唱的曲,这事也许事关人家家里的事,再不好细打听。

    只丁春花的这番打算怕是要落空了。廖氏说,那田地离这里得走上一炷香时间,倒是不远,就是怕那主人家不肯让她上地里抓。谁都知道曲鳝是好东西,都让她给抓走了,人家那地咋办?

    丁春花本兴头头地进来,这下顿时泄了气,不住埋怨自己是个猪脑子,竟想不出这些来。

    廖氏只好安慰她,说那菜地往年也是这般种的,菜长出来也都挺好,让她别放在心上。反正啥样不都是菜嘛?也不耽误吃。

    丁春花是谁?前世找兼职时被拒了好几次,最后硬是靠着恒心打动了主管,给了她一个机会。凭着这股劲头,她不止有了合心的工作,再不用站快餐店里打饮料,还给自己找了个好导师,若不是意外到了这里,她就要参加第二年的考试了。

    这点小意外岂能打倒丁春花?她微抿嘴唇,不住告诉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既老天爷让她到了这儿,总不能是想让她饿死、穷死的吧?心里打着气,嘴里和廖氏说了一声,又精神抖擞地往外走。

    廖氏在心里不由赞了一声:还是年轻人好啊,受了挫折,转眼就又支棱起来了。接着又想起儿子,觉得儿子若是也有这股子劲头,怕是早就穿上长衫,进了那县学了。

    后院,周方海沿着窗根下的小路,走到了院墙边上。今年那里种了些豌豆,他得去瞧瞧。还是刚搬过来那年,豌豆在墙边种过。后来他奶说,豆子这东西忌讳连作,得轮作。他娘才给这豌豆换了地方,一年换一次。

    今年的豌豆长得倒挺好,一点都没因换了地方而水土不服。院墙边上,有阳光,又不会太热,不过也正合了豌豆的性子:喜温耐寒,不耐热。此时,豌豆苗早已钻出地面,正随着微风在轻轻颤动。

    他蹲下身子,拿手扒拉一把叶子,这叶子看起来和往年并无不同,那这腐叶土到底有没有用?他又站起身,往别处瞧了瞧。因为挑的腐叶土不多,丁春花头些日子只在三面墙底下掺了这腐叶土。除了这一处,其他两处的种子才刚种下,还不知到底会如何。

    待到了前院,迎面正好遇上丁春花。只见她兴冲冲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张纸。一见着他,她蹭蹭几步就走过来,把纸往他手里一塞,道:“你看看这个能做不?”

    周方海抬起头打量她几眼,心道娘的医术还挺高。这才十几日,这人脸上就见了肉。又低下头看那纸,纸上画的像是个什么家伙事。他看了几眼,又看看丁春花,见她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遂问道:“这是干啥的?”

    “推车。你看,那底下有轮子。”丁春花伸出手指在纸上戳了一下。见周方海还是没开口,她先是仔细瞧了一眼图纸,疑惑是不是自己的画功太差,人家认不出来这是车。又见那图虽说不上线条流畅,可也是能看出是个车,没见她特意把轮子画得大大的。

    “你干啥费劲做这个?家里也用不上。再说了,若想用车,旁边郝大叔家就有。”

    “这个装得多。你看,这儿是一块大板子,能放不少东西。我打算再去树林子里挖点土,用车推不比挑扁担轻松吗?”

    “哦,对了,你啥时再上山?那山上现在有木耳吗?下回等你再去,能把木耳连带着木头带回来一小块吗?一小块就成。”丁春花本着择日不如撞日的想法,把自己想要的东西一股脑都给说出来。

    说完,她微微踮起脚跟,手也绞在一起,心下不安:他会不会嫌自己太多事了啊?可这种菜总得几个月,还不如看看那木耳能不能在家里头栽培,那个总要快点。

    周方海一时有些无语,她这是逮着一只羊就使劲薅是吧?待要说几句,又见她正不安地挪动两只脚,那眼睛也左看看右瞧瞧,总之就是不看他,遂歇了心思,点头道:“后天就去一趟。你既有这心,咋上回不说呢?非得把事儿都赶到一块了?”

    丁春花听他应了,心中一喜,那话也就顺嘴秃噜出来了:“这不是看你正为大妮那事烦心,不敢打扰你吗?”话一出,她才觉出不妥来,韩大妮的事最近可是个忌讳事,周方海就怕廖氏老想着这事,再伤心费神的,到时候身子又该不舒坦了。

    丁春花赶紧往屋里头瞥几眼,那窗子半掩着,只留了条缝,站着看不清里头什么样。她又凑过去,从窗缝往屋里头看,见廖氏正聚精会神地看书,不由吁了一口气,应该没听到罢?

    一回身,正对上周方海在瞪她,她不由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赶紧说:“我进屋问问廖婶,晚上想吃啥,该做饭了。”说完就脚不沾地地走了,活像身后跟着条恶犬一样。

    晚饭做的是炒合菜,白生生的豆芽掐尖去尾,放水里滚一滚去除豆腥味,晾干了待用;绿油油的韭菜贴着地皮拿剪刀割下来,放井水里洗两遭,再放笸箩里晾得干干的。谷糠里捡出三个鸡蛋,洗干净打到碗里,抓一小捏盐到蛋液里,搅散。

    锅里烧得热热的,凉油入锅,油热下鸡蛋液。三两下炒熟盛出来。锅里放少许油,油热下韭菜翻炒几下,倒入豆芽继续翻炒,调味,最后放鸡蛋,炒匀出锅。

    坛子里捞出块咸菜细细切丝,拌上香油和辣子,和合菜一起端上桌。糙米粥早已端上桌,走近了就能闻到一股米香味。

    一顿饭吃完,三人都觉后背密密匝匝地出了层薄汗。正在屋里落落汗,想着待会再去厨房洗刷,就见院里进个人。

    周方海忙迎出去,原是周三叔。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周三叔连屋子都没进,转身就走了。

    “娘,明天我得回南河村一趟,大伯要去郭家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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