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辰长公主在沈家老太君的寿宴上将平原侯的义子带回了公主府的消息,一日之内传遍了整个京城。
无论在场的宾客们怎么解释当时的状况,都没有人在意,反而是苏朗与琼辰长公主的艳闻越演越烈,逐渐变成了一段苟且偷情的香艳韵事。
什么长公主横刀夺爱俏郎君,长公主性好鱼色强抢美男,总之,顾弦思原本就不怎么美好的名声,经此一事,被传的更加离谱,仿佛她是千年狐狸成了精,专门勾引诱惑良家美男。
顾弦思却根本不在意外面怎么说她,反正她这水性杨花的名声早就在外,多一些风流韵事,又有何妨?
只要某个定计的人,不觉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就行。
夜里,寝殿内只有顾弦思一人倚在床头,把玩着那精巧的银色面具。
门口突然传来响动,某个脚有些痛的人悄悄开了门溜进来,一身黑色夜行衣,却未曾掩面。
顾弦思将手里的面具丢到一边,坐起来看向面具原本的主人,嗤笑道:“苏公子夜探本宫的寝殿,可是也想当本宫的入幕之宾了?”
苏傅楚在寝殿之内环视了一圈,方才答道:“我就是来瞧瞧,公主得了新人,今夜是不是不缺人伺候了。”
正如顾弦思所想,苏傅楚如今有点后悔定下白日里的计划了。
他跟苏朗的目的本是借此机会大闹一场,将苏朗离开苏家的责任推到苏若南的头上,断了平原侯想要苏朗与苏若南成亲的念头,让苏朗能够从苏家脱身。
可没想到的是,这本应该是苏朗不堪受辱黯然离府的传言,怎么就画风大变,成了长公主和苏朗不得不说的故事?
苏傅楚心中懊恼,却也没什么好办法,故而进门着第一句话,便带着酸意。
顾弦思心中暗笑,面上却仍做出一副高贵冷艳状,斜眼看着苏傅楚:“本宫何时缺过人伺候,倒是不劳苏公子惦记了。”
苏傅楚缓步而行,走到床榻旁边,单膝半跪的顾弦思的面前,抬头与她对视,俊逸的脸庞上带着些讨好的道:“公主如此,阿楚可是要伤心的,既然新人不如公主的意,那公主不如还是怜惜旧人可好?”
边说着,他便栖身向前,改为跪坐,将头靠在了顾弦思的膝上。
这样一坐一靠的姿势,是他们二人惯用的,苏傅楚如此,便是讨好服软的意思了。
顾弦思没忍住笑了出来,面上的冷意尽消,她伸手抚上苏傅楚的长发,嗔道:“你如今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平原侯府管不住你吗?竟叫你大晚上的随便出来。”
“苏淮离京的时候将府里的事务都交给了苏朗,苏朗突然离开,什么都没交代,苏若南又一直哭闹不休,如今苏府里也是乱成一团,没人注意我。”
苏傅楚直起身来,就想往床榻上去,却被顾弦思按住了。
顾弦思双手摸上苏傅楚的腰带,一边解着一边道:“那你不在苏府里安慰你的好妹妹,跑来这里做什么?”
言语间,腰带应手而落,黑色的外衣散开,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来。
苏傅楚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任由顾弦思不太熟练的扒着自己的衣服,语气中带着些委屈:“我若是不来,说不定今夜公主的榻上,便是苏朗了。我在苏府给他收拾烂摊子,他在公主府占我的地方,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
外衫终于被顾弦思扒落在地上,顾弦思又将手伸向雪白的中衣,却终是没有再去扒,只是用手指捻起那中衣的布料,摩挲了一下,对于手中的细腻触感表示满意后,将苏傅楚拉上了床榻,叫他倚在靠枕上,自己则是靠上了他的胸口。
罢了,他出来一趟也不容易,还是赶紧多说说话,也好叫他早些回去吧。
顾弦思就这么靠着,感受着苏傅楚胸口的温度,听着他胸腔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只觉得上一次这般舒服,已恍如前世。
苏傅楚此时却是有些气息不稳了。
怀中的女子难得的温顺,熟悉的体香不受控制的钻进他的鼻腔,他正值血气方刚之年,怀中又是心爱的女子,又哪里还能淡然?
苏傅楚心跳如雷,手却很是规矩。
他一贯便是如此,永远将主动权让给顾弦思,她不动,他便不会动,因为那是他的公主,是他心中最为珍视的人,他情愿自己身坠地狱,也不想叫她有丝毫不快的人。
“你不老实哦,”顾弦思的声音娇滴滴的,语气得意的像是一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不许心跳这么快,吵到我了。”
苏傅楚无奈的道:“公主这便是成心要为难我了。若是哪一日我的心不再为公主如此跳动,公主才该将它挖出来,瞧瞧是不是坏掉了。”
顾弦思轻哼了一声,继续听着那让她安心的心跳声,问道:“苏淮养了苏朗这么多年,定然不会如此轻易就撒手不管的,你们打算怎么应付?”
“苏朗对于苏淮仍念旧情,他会主动去向苏淮讲清楚的。这是他们父子两个之间的事,与我无关,我最多——”
苏傅楚轻笑一声,“最多在苏淮要打死苏朗的时候,想办法保他一条性命。毕竟是公主的‘小情郎’,总不能真的看他去死吧。”
顾弦思在苏傅楚的胸侧轻轻锤了一下,算是惩罚他的调侃,却道:“毕竟是十数年的父子,即便是做不成翁婿,倒也不至于要将人打死吧?”
“那我与公主打个赌可好?”苏傅楚将顾弦思的手握住,不叫她乱动,“若是我赢了,那下次我来的时候,公主便要应我一次。”
顾弦思挑眉仰头:“那要是你输了呢?”
苏傅楚眨了眨眼睛:“那我便应公主一次。”
顾弦思抽出手一巴掌糊在苏傅楚的心口:“想得美!”
苏傅楚闷声笑着,胸口不停的震动,终是没忍住翻身将顾弦思压在床榻上,低头虔诚的吻上她的额头。
“苏淮回京后,我怕是没办法夜里出府了,但我与他有约定,我那铺子还会正常经营,绿水白日会守在铺子里,公主要记得叫人去取我给您的信,若是得空,也可给我些只言片语,叫我在那虎狼窝里也有些念想。”
苏傅楚说话的姿态放的极低,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却叫顾弦思心中一软,伸出双臂揽住苏傅楚的脖颈,借力将自己拉起来,凑到他的唇边轻轻印了上去。
“盖印定盟,童叟无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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