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鹂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她再次闭上眼,学着殷予怀口中的“专心”。
殷予怀搂住她的腰, 最后轻轻地吻在她的鼻尖。待到风都温柔了起来, 他伏在她耳边,轻声道:“现在,可以不那么专心了。”
梁鹂攥着他衣角的手一紧,一声轻嗔就已经出口。
“殷予怀。”
殷予怀温柔看着她:“嗯?”他若无其事地看着她, 让她一时间, 竟然也不知道能够说什么。最后, 只能将自己埋在他怀中:“殷予怀,你过分。”
殷予怀摸了摸她的头, 低头轻声应下:“嗯,是在下过分。”
梁鹂便也没再计较, 只是静静地抱着殷予怀。幽州一年四季都不冷,晚秋的风甚至带着些柔意。恰值傍晚, 夕阳的光照在两人的脸上。
殷予怀荡起秋千, 伴随着梁鹂的笑声, 他也温柔地低下头。
待到倦了,梁鹂牵住了殷予怀的手, 带着殷予怀,到了金屋前。她望着面前的金屋, 轻声道:“殷予怀,我们今日不回去了。不对,是从今以后,就不用回去了。”
“在这儿吗?”殷予怀笑着看着她。
梁鹂转身,背着手,莞尔一笑:“不知道, 不过,不要幽王府了。”
“好。”殷予怀也不问为什么,直接应下。
梁鹂牵着他的手,上前,推开了院门。因为是黄金筑的屋子,处处都透着奢华,哪怕是殷予怀和梁鹂,这般从小什么好东西都见过的人儿,也会惊叹几分。
殷予怀静静地看向四周,随后视线定格在梁鹂的脸上。梁鹂本也在打量着四周,这其实也是她第一次来这儿,她对这里的一切,也没有那么熟悉。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就发现,殷予怀眸中含着笑,静静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突然有一瞬间的紧张:“怎么了?”
殷予怀温柔摇摇头:“没有。”梁鹂松了口气,心中那股奇怪的紧张也缓缓散去。她勾住殷予怀的脖颈:“会喜欢吗?”
殷予怀点头:“自然。”
听见满意的答案,梁鹂莞尔一笑,随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殷予怀,我困了。”
殷予怀看着外面的天色,摸了摸梁鹂的头:“那早些睡吧,鹂鹂坐一会,在下去收拾一下东西。”
梁鹂点头,乖乖在软榻上坐下来,看着殷予怀为她铺好床。
其实这些事情,原本都是应该青鸾做的。
但是好像,殷予怀也已经做了很久了,现在做着,非常地熟练。想着青鸾一天到晚害怕自己的作用被殷予怀彻底替代,梁鹂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到她再抬起头,殷予怀已经站在她身前了。她娇声埋怨:“殷予怀,你这样会吓到我的。”
殷予怀无奈笑笑,放下手中的东西:“是在下的问题,下次不会了。”
梁鹂摸了摸自己,接过了殷予怀手中干净的帕子,擦拭自己的手指。从始至终,殷予怀就站在她身前,静静地看着。
待到梁鹂用完了帕子,他再将帕子拿了回去。
梁鹂用手撑着头,看着殷予怀端着水出去了。她向着后面的软榻躺去,缓缓闭上了眼睛。她是真的,有些困了。平常这个时候,她已经同殷予怀,在暗室的床上睡着了。
等到殷予怀再进来,看见的,就是已经睡熟的梁鹂。
他温柔地看着她,随后小心地将人抱起来,到了床边。走近他才发现,不仅屋子是黄金筑的,床也是黄金打的。他无奈一笑,若不是被褥铺的软,这黄金做的床,睡着怕是不舒服。他将人轻轻放上去,随后缓缓为她盖上被子。
待到将房间内的一切收拾好,他吹灭了烛火。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又是深夜,从窗边吹来的风,已经有些寒凉了。殷予怀上前,关上了窗,随后解开衣服,躺在梁鹂身侧。
他的手指,轻轻勾勒着她面部的轮廓。不舍得将她弄醒,他的动作很轻,等到手指流连到她唇上的时候,他眸色一深,随后不再忍耐,轻轻地吻了上去。
他吻得太轻了,睡梦中的梁鹂,只是下意识抱住了他,最后也不曾清醒。
殷予怀点到即止,很快就抱着怀中的人入睡了。
今日见到了鹂鹂给他的礼物,再过上几日,他为鹂鹂准备的礼物,也该到了。殷予怀闭上眼,唇边含了一抹浅浅的笑。
金屋,他从前是如何都想不到,鹂鹂会送他这般东西的。
他轻轻地牵住她的手,闭上眼睛。她温热的呼吸在他鼻尖,他轻笑着,同她短暂沉溺同一片梦境。
隔日。
是梁鹂先醒的。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随后望向面前正在熟睡的人。
殷予怀这些日子脸色比从前好了不少,这一张脸,也就更加好看了些。在这世间,梁鹂从未见过,比殷予怀还要好看的人。在祭祀上第一次遇见殷予怀,后面的很多岁月中,她都不住地想,如若殷予怀没有这一张脸,她大概,也不会对他执念如此之深。毕竟,人都会下意识向往美好的事物。长久的向往,便成为执念了。
不过,她与殷予怀之前,从未也不是如此浅薄。
正是因为太复杂了,她能最直观感受到的,反而是殷予怀的脸。
她的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脸。
不出意外,第五下时,殷予怀醒了。
即便是被梁鹂用手指戳醒的,殷予怀也没有起床气,只是在睁开眼的一瞬间,搂住了梁鹂的腰,他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脖颈:“鹂鹂,何时了?”
梁鹂摇头,窗户关得紧,如今看不见外面的天色,只能依稀地判断出,已经到了白日了。殷予怀像也知道她不知道,轻声地笑了笑:“还睡吗?”
梁鹂摇头,虽然不知道现在何时了,但是她已经睡够了。
殷予怀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那要起床吗?”
不出殷予怀意外,梁鹂摇了头,醒过来时一回事,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她窝在殷予怀怀中,时不时问上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殷予怀耐心听着,温柔地应和她的每一句话。
“殷予怀,明日我们启程去汴京吧。”
“如此快吗?”
“哪里快了,这都已经过去几日了。”
“那明日去。”
殷予怀轻声应下,梁鹂满意地点头,随后,她就发现殷予怀认真看着她。
她的耳尖,有一抹淡淡的红:“殷予怀,干嘛这么看着我。”
殷予怀轻声一笑:“没什么,就是想多看看鹂鹂。”正说着,殷予怀手中,突然被塞进来什么东西。他的手摸了摸,随后讶异说道:“玉兔子?”
梁鹂眨了眨眼,轻声道:“嗯,玉兔子。”
这是一种变相的坦白,没有谁会比殷予怀更清楚,这玉兔子原本应该在哪。如今在鹂鹂手中,便只有一种可能,鹂鹂打开了那个红木箱子。他几乎也预料到了那个箱子和里面的画的下场,但还是问了一句:“一副都没有了吗?”
“你很可惜吗?”梁鹂鼓着脸,看着像是有些生气的模样。
殷予怀捏了捏她的脸:“是有些可惜的,又不是画的别人,画的都是鹂鹂。”
梁鹂抱紧他:“不需要画。”
几乎是一瞬间,殷予怀就明白了梁鹂的意思。
不需要画,因为,我就在你身边。
他一怔,随后更加柔和地笑了起来:“怎么办,鹂鹂好像对在下太好了些。”
梁鹂紧紧抱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怀中,反驳道:“我才没有。”
殷予怀摸着她的头,轻声道:“可是,鹂鹂有。鹂鹂对在下这么好,在下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鹂鹂了。”
“不用报答。”
声音很怀中传来,殷予怀笑了出来,他伏在她耳边,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耳廓上:“真的不用吗?鹂鹂对在下这么好,在下什么都愿意给鹂鹂的。”
梁鹂抱着他的手,更用力了些:“才不用。”说完,她又很小声地说了一句:“更何况,你的一切,本来就是我的。”
殷予怀听懂了梁鹂的意思,顿时笑了起来:“这样呢。”
梁鹂抬起头,同他对视,停顿一秒后,轻声说道:“对,就是这样。所以,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殷予怀,你不要再做之前那种事情。否则,我真的会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的。你要是哄不好我,你会很惨的。”
“在下会有多惨?”殷予怀温柔看着她,这一声温柔得,丝毫不像是在问自己有多惨。
梁鹂眨了眨眼,随后轻吻了一下他的唇。
待到殷予怀想要吻上来时,她躲开,整个人埋进他怀中,笑着说:“嗯,大概,就是这么惨。”
殷予怀无奈看着怀中的人,摸了摸自己的唇,若有其事地点头:“嗯,这样看着,的确是很惨。”他这般说着,梁鹂悄悄探出头,殷予怀笑着迎上她的眸光:“那在下保证,以后不那样做了。”
说完,他就轻轻吻了上去。
这一次,梁鹂没有再躲开,她搂住殷予怀的脖颈,贴近他的身子。
她的心跳得很快,如若可以,她想让殷予怀听见。
喜欢有很多种表达方式。
可有一种,叫做,梁鹂与殷予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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