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聂嘉元会同意江行舟和他坐同一辆马车,就是为了降低他的防备心,获取他的好感,从而使日后金安城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眼下出现这种情况,聂嘉元反倒有些不自在,他倒是没有想到,江行舟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没有再进一步往下想,聂嘉元把君逸递进来的披风盖在江行舟身上,两个人依旧保持着刚才上药的姿势。
马车进入金安城时,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聂嘉元没多耽搁,直接让君逸把马车停到了王府门口。
“去请苏太医。”
下车时,聂嘉元把江行舟横抱起来,没有顾得上周围人的目光,只吩咐君逸去请了离王府最近的苏太医。
府中许久没有客人留宿,所以客房有一段时间没收拾了,聂嘉元便径直把江行舟抱进了自己的房间。
将江行舟平放在床铺上,聂嘉元动作轻缓的解开先前帮他包扎的布条,兴许是金疮药起了作用,再加上聂嘉元一路上动作都很轻,江行舟的伤口没有继续往外渗血。
“苏太医,您里边请。”
君逸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聂嘉元立马不自在的站起身,仿佛做贼一样,和床铺拉开一段距离。
“王爷。”
“苏太医不必多礼,这位是金安城的二皇子,路上遭遇伏击受伤,他的命事关重大,还请苏太医费心了。”
免去苏太医的礼,聂嘉元让他抓紧时间给江行舟医治。
“王爷言重了,臣必定尽心尽力。”
眼见御亲王如此慎重的嘱咐,苏太医还有些隐隐不安,生怕江行舟是受了什么重伤,自己若是医不好可就是脑袋搬家的大事了。
然而……
当他清洗完江行舟的伤口之后才发现,那口子并不算大,尤其是伤口上撒了上好的金疮药,不日便可痊愈。
可是对上聂嘉元严肃的表情,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禀才好了。
“额……回禀王爷……”
“如何?”
聂嘉元又瞟了一眼床上的人,继而把目光移到了苏太医身上。
“王爷,二皇子的伤并无大碍,只是这两日要避免沾水,且有发热的可能,不过待我开两副药,喝下去就彻底没什么大碍了。”
“那为何到现在还未苏醒?”
“想来应该是舟车劳顿,加上惊吓过度,以及……肠胃不适,所以疲惫了些。”
肠胃不适这件事,除了江行舟本人,可能没有人会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辛苦,君逸。”
安排君逸送苏太医出去顺便拿药,房间里便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去给你家皇子打盆热水来。”
江行舟还昏睡着,聂嘉元走到门口吩咐孔余去打了盆热水。
热水送过来的时候,他原先是想直接离开,留孔余在这照看着,顺便帮他擦拭身体。
可他前脚刚踏出门槛,后脚就忽然回想起马车上小腹发胀的那一幕。
眼下想到孔余会脱光他的衣服帮他擦身子,鬼使神差的,他又把那只脚缩了回去。
“你下去吧。”
孔余正想反驳却被聂嘉元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他讪讪离去,嘴里还嘟囔着:
“三十六计走为上,二爷您也不会怪我的吧,王爷肯定会把您照顾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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