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眼弯弯:“野蔷薇大人宽宏大量,这次就放过我吧?美人笑起来会更好看哦!”
野蔷薇的脸微红,结结巴巴地捏我的脸:“什什么啊,别以为说两句好话这件事就可以糊弄过去!!”
悠仁和惠忍不住捂住了脸:太逊了啊野蔷薇—
我坐直身子,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好,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应该一直不联系你们,让你们担心了。”
“真是的,遇到什么事了至少也要和我们说一声啊,突然失联什么的,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呢!”悠仁很严肃地指指点点。
“果咩~”我笑着岔开话题:“今天有什么课吗?我这么久没来上课,得向老师好好地道歉才行。啊对了,五条老师在不在学校?”
惠看了我一眼,还是一副酷哥的模样,“今天下午除了一节实训,还有一节文化课,那个笨蛋回五条宅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也就是说悟现在不在。我瞬间耷拉下眼睛,藏住眼里的思量,可怜兮兮地求饶:“欸——竟然是文化课吗?悠仁借笔记给我温习吧?要不然上课完全听不懂了!”
“没问题!”小天使怜悯地看着我,“就是内容有点多,御迭要加油呢。”
我拍拍裙摆站起来,拉着悠仁溜到门口:“那悠仁就先带我去拿笔记吧!时间稍微有点紧张,咱们过会上课见~”
“啊——”悠仁被我拽出门外,声音就像波浪线一样在飘荡:“下午见~!”
待离开了女生宿舍,我才松开悠仁的手,慢下脚步。“悠仁和惠今天是来找野蔷薇的吗?”
他摸摸头,爽朗地露出一口大白牙:“是新发售的游戏!因为是多人联机模式,野蔷薇那里又有多余的手柄,所以我们就约定好了一起!啊御迭你也加入吧,很好玩的!”
我想象不出来可以多人玩的游戏是什么样子,脑海里只剩下小时候的模糊记忆,听到这话忍不住被转移了注意力:“多人游戏?听起来很有意思呢,是什么样子的?”
悠仁立即兴致勃勃地说起来,大概是中途看见我迷茫的表情,他换了一种更通俗的解释方式。看得出来他努力了,但我还是听得一知半解,我想了半天,从脑子里扒拉出一个词——这就是代沟吧。
十几年的流浪造成的断层无法在短时间内弥补,所以尽管心里还是很好奇,我还是遗憾地摇了摇头:“等我有时间的时候吧。悠仁最近感觉怎么样?”
他皱着眉,很认真又很迟疑的回答:“呃还不错?”
我莞尔:“两面宿傩呢?有没有出现压制不住的情况?”
“这个啊,”他语气轻快:“没问题哦!”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们来到操场,此时这里空无一人,正适合用来谈话:“既然这样,那就麻烦悠仁和宿傩切换一下吧,我有些话想要对宿傩说哦。”
我没敢放出任何一只咒灵,防止被秒杀,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反正我本人不会被轻易杀死,和宿傩耗上一段时间完全没问题。而我选在高专进行谈判已经是深思熟虑过的结果,这里有着最精锐的术师力量,在宿傩的实力严重受损的情况下,就算他真的发疯也至少能做到自保和示警,有我在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亡。
还有就是,宿傩在高专无故现身的消息一定会迅速传到总监会,上面对悠仁的危险评级会进一步提高,造成一种悠仁并不能完全压制宿傩的假象。
如果是不想看到宿傩现世的人大概率会在下一次任务中做手脚,好让悠仁能死在任务里。但如果是被脑花策反的内奸,他们则不会插手这件事,最好的情况就是有人能因此露出马脚,确认一个内奸的身份。
以宿傩的实力,一般的咒灵很难对他造成什么伤害,所以只有试探出宿傩和悠仁之间的束缚才有可能杀死悠仁,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如果我能弄明白束缚内容,那么对上层来说就有了真正杀死悠仁的机会,而腐朽顽固的上层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我抱歉地想,如果宿傩不愿意出来的话我就只能抱着真正杀死同窗的心情对悠仁动手了。
宿傩的出现一定有限制,虽然这样有点对不起悠仁,但如果能把脑花吊出来抓住他的遗漏,这件事绝对不亏,还能为解决悠仁身体的隐患提供信息,稳赚不赔。
而不管我是和悠仁起冲突还是和宿傩打起来,外界看到的都只会是我和五条悟极力保下的宿傩容器有矛盾,我的立场也会更加鲜明。
或许会因为这个招致悟的厌弃吧,但是没关系,对我来说只要结局是好的,过程怎样无所谓,更何况我的本意就是接手一切他不能、不愿做的事。
我捏紧拳头,呼吸慢慢变得绵长。
“呃”悠仁尴尬地举手:“那个,宿傩没理我,好像是懒得出来?”
心骤然间下沉,预想中最坏的事情发生了。我烦躁地咽了咽口水:“为什么不愿意出来呢?两面宿傩,上次不是你先提起和我打一场的吗?悟不在这里,你大可不必担心。”
除了少年规律的呼吸声,两面宿傩没有做任何回应。
我脸色大概有点不好看。一年级三人的任务范围和我基本没有重叠,也就意味着我没有正当的理由单独接触悠仁。这两天已经是我挤出来的两天,错过了这个机会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只能这样了。
“抱歉了悠仁,”我压下心里的情绪,表情变得冰冷:“只要把你逼进生死之境,宿傩就会出来了吧。”
他脸上还带着方才的尴尬没有褪去,又因为我凌厉的攻势而变得错愕:“御迭?”
尖利的指甲擦着喉咙划过,男孩脖子上瞬间留下一道血痕。我放出那只果冻咒灵,被悠仁条件反射地砸了出去——很好,是硝子医生的方向。
我收拢注意力,招招往悠仁的死穴上打,反倒是他作为被打的一方一直束手束脚,一直防御从未进攻。
这种程度是远远不够的,我手上用力,一把折断了他的小臂。
剧痛传来,悠仁没忍住后退了一步,困惑地看着我:“这是什么五条老师交代的突然袭击训练吗?哇御迭你下手好狠”
我一个横踢将其踹在地上,瞳孔黯淡无光,里面满是对生命的漠然:“不是,这是死斗。”
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我迅速逼近,单腿踏在地面,震出蛛网状的裂纹。悠仁狼狈躲开,这下才终于认清了我的真的抱着杀心。
“可是为什么?”粉头发的少年双手流着血,眼里除了愤怒更多的是迷惑不解:“我们不是刚刚还在讨论游戏吗?”
尽管悠仁经过了这么久的训练和实战,但是论经验仍旧比不过我。我没再说话,几乎是放空了大脑,凭着身体本能在追杀。
我掐住了他的脖子,却被他在窒息前挣脱开,黑色的咒力逐渐覆盖我的全身,精准的咒力控制下连续打出了好几记黑闪。
他趁机展开了反击,却在即将攻击到我的前一秒收了力。我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一手穿过了他的腹腔:“战斗中走神的一瞬,够你死很多次。”
悠仁嘴角溢出鲜血,双手死死抓着我的肩膀不放:“为什么?”
我咬牙没回答,把他甩在地上,准备下一步直接拧断脖子。
冰冷的杀意毫不掩饰地扑在悠仁脸上,激起他脸上一片绒毛。在我碰到他的那一刹那,一股危机感凭空出现在我心头,身体自觉地飞速拉开,短暂的空白后,虹膜里映出喷溅的鲜血。
仅仅一个照面,我的整个手掌被齐根斩断。
“就是你想见我?”两面宿傩撕开碍事的上衣,笑起来相当狂放:“谁准许你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的?”
我喘着气,却高兴地挑起嘴角:“你这不还是被我逼出来了吗?”
两面宿傩根本不废话,数不清的斩击落在我身上,地面上很快铺开一大片血迹:“你想死,我成全你。”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从我肩膀上蔓延至腹部,涌出大量鲜血,却在下一秒完好如初。我动动新长出的手腕,主动靠近了斩击的中心。
宿傩现在的实力只相当于三根手指,在不放出咒灵的情况下我也完全能应付。我飞速逼近,和两面宿傩交起手来,高专结节的警报成了背景音。
“我知道你和夏油杰之间有合作,无非就是用手指和复活为条件,换取你对咒灵方的帮助。”我抹掉嘴角溅上的血迹:“堂堂诅咒之王却沦落到这种地步,你甘心吗?”
高筑的佛龛不讲道理的砸下,我反应迅速的避开,却没躲开呼啸而至的拳头。我呕出一口血,却和没事人一样继续挑衅:“你这幅阶下囚的样子真是有愧于你的名号。”
这些话并不是没有意义的。原先我考虑的束缚有两个方面——一个是实力上的限制,一个是时间上的限制。但现在看来前者基本可以排除,那么后者的可能性极大,说明宿傩不能长久的出现。既然如此,那么我首先要做的就是确定宿傩能出现的最大时间。
我不担心自己是否能撑这么久,我担心的是宿傩主动换回去。从之前接触到的情报来看,两面宿傩本人喜怒无常,我能想到的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挑衅他,让他产生“必须杀死我”的想法,这样才能确认正确的时间。
能肯定的是两面宿傩确实没有留手,是确确实实的想杀了我。但我不能肯定他是否想到了给自己留退路,因为宿傩归还身体的时间十分微妙。
恰好一分钟。
对于诅咒之王这种级别的强者来说,一分钟可以做到很多事,所以这是一个合理,但又不那么合理的时间——当时悠仁根本没有退步的余地,他就是逼着悠仁定下半个小时的束缚都没问题。
我接住悠仁瘫软下来的身体,用干净的胳膊抹了把脸,淡定地朝赶来的夜蛾校长、一年级、二年级打招呼:“大家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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