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燕璟在北燕皇宫表面风光,其实过得胆战心惊,他谨遵贺兰栩之命时刻扮演着弟弟阿珉,行路坐卧处处都要模仿。尤其是衣服,弟弟爱穿水蓝色,贺兰栩喜欢看水蓝色,一点都错不得。
今日陛下来的突然,衣衫未及更换,为了腹中胎儿云燕璟只能先告罪。
他受孕初期反应有些强烈,不但干呕下腹处还时常疼痛,现在也顾不得太多,只能勉强提着气,捂住小腹跪地叩头。
这举动倒让贺兰栩诧异了,他其实并没在意云燕璟穿什么,盯着云燕璟看只是因为他很好看。水蓝是贺兰栩心中一段执念,矫情的时候偏要提出来,有别的事在眼前随即也就放开了。
云燕璟一跪,贺兰栩首先涌起担心和着急,他没想太多忙上前将人架起。
“娘不是都免了你跪吗,跟朕也不必了。身……孩,孩子要紧。”觉得自己似乎情绪太过,贺兰栩把身子改成了孩子。
被那人有力的双臂扶着,云燕璟顿时心跳加快。他没太读懂皇帝的心,想的只有孩子,所以理解为贺兰栩也这么想。
还好还好,毕竟阿栩在意这个小生命,毕竟承认是他的骨血。只要孩子无恙,只要能给孩儿一个好前程,他即使轻贱自己,把自己看做生育工具也无所谓。
虽然接受命运没有过多奢望,但云燕璟到底觉得凄凉,他还是很贪恋刚才让阿栩哥哥扶在臂弯里的感觉。
贺兰栩今天态度不错,最近态度都不错,虽然并没有多少笑脸,但也很少再对云燕璟横眉立目了。
他在书桌旁坐下,云燕璟给他倒茶。望着眼前人身姿柔润,贺兰栩忽然说:“来,坐过来。”
云燕璟没想到,他哪能与君王同坐,而且贺兰栩旁边也没有其他椅子。
谁知接下来贺兰栩讲出更让他意外的话,拍拍自己大腿:“你,坐朕腿上来。”
云燕璟的脸顷刻红了,他从南燕到北燕都是恪守礼义纲常的,虽说现在殿内没有宫人,但青天白日这样……
“陛下,如此……不妥吧。”云燕璟低声道。
贺兰栩偏又来了暴脾气:“矫揉造作,朕的旨意有何不妥?要你干什么你照办就是!”
云燕璟无奈,面上发烧,羞怯怯上前,把下身坐到贺兰栩两条坚实长腿上。他并不敢坐实,只轻浅浅挨着。
其实贺兰栩征战沙场力拔千斤,云燕璟瘦骨盈盈,这点分量根本不算什么。
如此云燕璟高出了贺兰栩半个头,他从未如此俯看过君王,由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得见贺兰栩漆黑如墨的发顶。
或许出于对生命的好奇,贺兰栩把大手贴上云燕璟腹部,孕期尚不足两月,他肚子还是很平坦的,并未见隆起。
辅一接触,云燕璟控制不住打了个激灵,他浑身有一种过电的感觉。贺兰栩的手不很安分,虽没用力,可也不肯老老实实放着。他不断揉压触动,仿佛要探寻这柔软皮肉下隐藏的奇妙。
云燕璟此刻感觉说不上是难受还是舒服,痒痒的苏苏的,他情不自禁“嗯”了一声。
声如春雨霖霪钻进贺兰栩心里,腿上人轻盈软润,因为大白日靠得很近,所以他纤长脖颈、斜削肩膀和圆曲腰线都清晰展露在眼前,不由人不起欲念。
君王呼吸加重,手上的轻抚变成了揉捏摩挲,他把脸靠在云燕璟胸膛,嗅着那人浅淡体香,很有一种想立刻宣泄的冲动。
云燕璟其实早被触得心动,但他还是比较理智的,使劲儿抓住贺兰栩的手。“陛下,不,不可……”
他红着脸儿解释:“御医说,头三月胎儿根基不稳,需要清心静养。不宜,不宜有房中事。”
贺兰栩并非大淫/魔,这个道理他也明白。咽了下口水道:“朕省得,方才是朕唐突,万事以皇儿为重。”
云燕璟松口气,但他也知晓贺兰栩是那方面需求很强烈的人,曾经每夜都像要吸干了自己,而他还尚不满足。
对这人爱怕参半,云燕璟也不愿让贺兰栩忍得太辛苦。就又柔声带着羞涩说:“陛下且等等,等……等三个月胎相一稳,臣就可以……可以服侍陛下。”
贺兰栩破天荒对着云燕璟笑了,勾起云燕璟下巴又刮一下那高挺的小鼻尖,这次动作轻轻巧巧没有强制,是真正的爱意抚摸。
低下头伏在云燕璟肚子上,贺兰栩同里面的小人儿说话:“你是男是女呀?男孩儿长大做皇帝掌江山,女孩儿就是朕最宠爱的公主。最好是一对龙凤胎,阿父什么都满足你们,护你们一辈子!”
阳光入室,檀香袅袅四壁轩朗,云燕璟温柔倚在君王怀抱,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短暂幸福。
……
自此以后,御医一天三遍跑夜阑阁,红绡对自家小君的起居越发精心。太后免了云燕璟晨昏定省,就是不让他去向皇后请安了,免得再出幺蛾子。所以皇后等人目前想下手也难。
不觉过去十多日,云燕璟恢复许多神采。贺兰栩隔三差五会来看他,也不做什么出格的,喝喝茶下下棋待一会儿就走。云燕璟温柔娴静,来则依礼接驾,去也不强留,贺兰栩渐渐习惯接受了他这副样子。
每天读书静养,云燕璟期待着孩子降生。他也经常会去太后那儿,除了贺兰栩的寝殿,太后慈宁殿也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去,这令其他妃嫔们无不艳羡妒忌。
今日到的时候太后正写经文,边写边埋怨自己:“我这老眼昏花又抄错一行,字乱七八糟像母鸡抓过,越来越不中用。实在对不住菩萨,罪过罪过!”
云燕璟过去为太后捏背,又请求为她代笔,太后很高兴。“终于来人帮我了,聋嬷嬷不识字,那个野小子更指望不上,幸好我还有贴心璟儿。好孩子慢着点儿,可别累着啊!”
云燕璟坐下提笔,一段佛经录完,双手捧给太后,太后看了连声夸个不停。
“你这笔力是从小练的吧,字也太漂亮了!我曾见过翰林院状元郎的奏折,他写的都不如你呐!”
贺兰校游荡回来,也凑过来瞧。纸上蝇头小楷秀丽端正,他虽不认得却很喜欢。
“阿校,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云燕璟摸着阿校的头,指给他几个比较简单的字,一边读一边握着他的手慢慢教笔画,最后又找张空白纸写下他的大名。
“这是我吗?贺兰校,贺兰校!”
虽然模仿得歪歪扭扭,但贺兰校照葫芦画瓢描下来了,还算学得挺快。
“嗯,阿校好聪明!”云燕璟赶紧称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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