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铭看不明白萧楼,也没有那么多脑子来看得清楚这只字片语间里的弯弯绕绕。
悄悄摸摸跨几步,寻个正面的好地儿当头就是一石头。
萧楼踉跄坠地,豆铭乘胜追击正面再一石头,谁知一指巧妙地戳了他痛处。
刚要缩回双脚也莫名飞了天,再一回眼便是萧楼发狠的眼睛。
也不知他是绳子成精还是咋滴,一副血肉身躯把豆铭绑成了个粽子还不得脱身。
“你胆大包天啊!有这胆子怎么不去警察局面前干哪?你上过学没有,读过书没有,会不会做人,有没有心啊?随随便便地杀人,你当你是ak呀?”萧楼压低了声音也藏不住满腔的怨气,“你是不是没良心,你就从来没想过别人……你要是想挑战警察,你等你家里人死绝了再干不行吗?”
豆铭眨眨眼,觉得这话十分奇怪。他笑说:“你这是为谁申冤呢?”
萧楼见豆铭嘴里露出的牙齿更是怒不可遏:“你还笑!”
豆铭说:“你怎么这么笨呢,我说什么你都信,你是不是暗恋我很久了啊!”
话音刚落,豆铭便觉身体各处传来缠绞般的疼痛,于是笑意更甚:“我只是问你能不能杀人,可没说我已经杀过人了。你这么快就给我贴上了杀人的标签,很难让我不怀疑你对我有偏见呢!”
“你!”萧楼一时冲动咬了舌头,缓和后才回,“你胡说!”
豆铭说:“让我猜猜,我从未见过你,思及方才的情形,你定是从我身边的人知道我的。啊,让我想想,我身边的人有哪些……”
还未说出一个称呼或名字,萧楼就已经弹开老远了。豆铭不禁笑出声:“你一下子窜那么远干什么,莫不是被我发现了心事?那么我就更好奇了,你认识的人究竟是我身边的谁呢……”
“你!你的话到底有哪句是真的?”萧楼急切打断豆铭的话。
豆铭就说:“你隔那么老远,我说的真心话你又怎么听得清呢?你过来,我告诉你。”
萧楼却怯步,上下打量豆铭此刻的模样似在思索他话的真假脑袋里的心思。
豆铭说:“你是怕我暗地偷袭你吗?你有脑子倒是想想,刚才我有很多机会可以偷袭你却为什么要正面刚你?况且,你那么厉害,绑我绑得那么紧,还怕我,杀死你吗?呵呵!”
他一说,萧楼悬着的心一下子就被一块大石头给压下去了。
于是他直接在豆铭面前蹲下,说:“我来了,你说吧。记得要说真话。”
“我一定会说真话的。”豆铭抱紧了萧楼没让他乱动,“我觉得真好玩,你真好玩,可惜你的嘴很会说话,随随便便就能说出,让我讨厌至极的话。”
豆铭捡起了一块大石头。
很快松手,石头落下了。
萧楼找到机会挣脱开,回头一看,仿佛瞬间成了二哈嘴下的家居,只能惊喊着“你不要过来呀!”
什么时候哈士奇也可以成精了?还成队的?专门的拆家大队?
豆铭也不禁感叹:“哈士奇成精啦!”
只是下一刻便不敢动了,两只哈士奇一左一右四只爪子露出锋利的指甲威逼着他的脖颈。
头头哈士奇戴着墨镜大金链子,趾高气昂地说:“把人给我看牢了,要是跑了,当心你们的爪子!”
萧楼见情况不对也留起了心思,一边挪动位置一边跟头头哈士奇搭话:“兄弟,你这是干啥呀?法治社会可不兴这个啊!”
头头哈士奇虽然面带凶样,但行动傻气得很。他激动地围着萧楼蹦:“刚才你使的什么招儿啊太厉害啦!我就看你咻咻咻就把人包成粽子!人家那家伙动都不敢动的呀!你真是太厉害了呀!”
萧楼敷衍性地笑了笑:“就是一种本能反应,嘿嘿……”
天天哈士奇直了背:“本能反应?那为啥我没那种本能反应啊?”
萧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对面人多势众,还不知道有没有凶器学过没有。
七八个倒还行,十五六个简直悬。
萧楼冥思苦恼有何应对之策,正在这时豆铭倒地不起浑身抽搐不停。
看守他的那两个哈士奇跑得老快:“碰瓷儿啦!碰瓷儿啦!”
头头哈士奇赶紧伸手,仿佛就那么一伸手就能护住身后那一堆哈士奇似的。
“喂喂喂!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啊!你可可可被讹我们啊!”头头哈士奇注意到了萧楼,“喂喂喂!那个谁你赶紧过去看看啊!看他咋了!死了没!”
身后有小弟哈士奇建议说:“老大,要不我们叫个救护车?万一他死了咋办?”
头头哈士奇反问说:“你有钱吗?”
“可老老大是要他活人哪,他万一要是死了到时候我们交不了差咋办哪?”
“那……要不我们凑点钱给他看看?”
萧楼无语中。
走过去瞧瞧豆铭,他是觉得豆铭在演戏的,可是又想起乔木说过豆铭是真的有病,就……
“喂!喂!”
豆铭演技很好,看着的确像是羊癫疯发了。
只是萧楼明白得很晚。
那个时候,石头已经在他脑门儿上留下了惨重的印记,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入胸膛,然后同白衬衫一起晕染出美妙的图案。
豆铭就在地上坐着,朝那边那些个吓得丢了眼睛的哈士奇们勾了勾手:“喂!你们过来!”
不知是怕还是心有顾忌,他们都走得很慢。
豆铭于是一嗓子给他们吼出了加速:“快点啊!一个个都没腿吗?”
头头哈士奇腿在发抖,眼睛在看着豆铭可脑子好像在看另一个人。
豆铭问:“你们老老大谁呀?我认识吗?”
头头哈士奇赔笑说:“嘿嘿认识你肯定认识,要不是你他也当不成我们老老大呀!”
豆铭又问:“我是掘他祖坟了还是绿了他?我寻思我也没做太多事儿啊!”
头头哈士奇摇头,豆铭就纳闷儿了。
忽然一个很不好的想法在他脑中诞生,他话锋一转:“他还没死?”
“啊啊啊!嗯嗯嗯!”一群哈士奇连连点头又连忙摇头,“死了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没有比他死得更绝了!真的真的!他真的死了!”
这下也不用猜了,答案显而易见。
豆铭很不开心,越想越气。
杀人前要顾忌这顾忌那整这整那也就罢了,杀人的时候有个拦路虎来阻拦也还罢了,偏偏那人还没死,这可绝不能罢!
情绪一上头了,豆铭张手就干。
“啊啊啊!”开始的时候,那群哈士奇还害怕地四处乱窜。
后来有几个小弟哈士奇说:“老大,我们这么多人,为什么要怕他一个人哪!”
“就是,老老大一个人对上他都没死,我们这么多人凭什么要跑啊!”
“也对哈!”头头哈士奇一时明白了,老老大很恐怖,他们就觉得差点杀死老老大的人肯定更恐怖。
可谁能保证人外没人天外没天?况且一群人,总不可能被一个人给秒了吧!
“小的们!给老子上!”
于是乎,一场不足三分钟的混战开始了。
豆铭脸红了手也红了,一个人被一堆人围着,手上脖子上全是刀。
对于他刚才的装逼行为,不少人对他仇怨满腔。为了掩饰他们方才可笑的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豆铭当成沙包揍得灰头土脸。
一小弟哈士奇刚刚给了豆铭一石头,头头哈士奇就骂了声:“喂!干什么!人死了你给老子赔个人上去给我老大啊!”
随即又对豆铭嘲笑说:“喂!你是不是诈尸啊?一点精神气儿都没有,活像刚死不久的样子,小孩儿都比你精神!”
豆铭咬紧了后槽牙瞪着头头哈士奇,这一下又挨了一石头。
头头哈士奇倒是很乐意这一石头,他笑说:“果然老话说得对,越没用的人就越会装!”
豆铭忽然笑了几声,说:“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你!”
“你老大可是要我的活人,要是我死了,你们也得给老子陪葬。”
“不打死你不就好了!”
“哈哈哈真是笑话!你不让我死我就不死了啊?我要死阎王都不能让我活你们凭什么啊!你们是什么东西啊!”
某个小弟哈士奇说:“老大,虽然他话说得难听,但理儿是这个理儿啊!他要死,咱们也没办法啊!”
头头哈士奇不解地问小弟:“有人会不怕死?”
他不信,于是当时就要踹豆铭几脚。
豆铭也不甘示弱,当时就喊:“你胆敢动我一根毫毛我立马就咬舌自尽让你们也给老子陪葬!”
头头哈士奇心里头悬得很,但不能落风头:“你傻啊!咬舌自尽死不了!”
豆铭:“……我死不死你说了算?”
头头哈士奇思虑良久,说:“你说了算。”
“那还不快后退!”豆铭气沉丹田大喊一声。
“后退!后退!后退!”
头头哈士奇吓得连连后退。
忽然脚踩了个东西,脖子上冰冰凉凉的,连带着背上也全是凉的。
身后传来声音:“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要是不想被警察抓的话,还不快跑?”
那群哈士奇跑的时候还拿走了自家的凶器,只剩萧楼手上那把他们没敢拿。
萧楼此刻脑袋有些沉重,脑门上的血入了眼生疼。
豆铭干脆躺在地上,笑说:“没想到啊,我竟然是落在你手里。可惜,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他脸上有好几道石头砸出的窟窿,不过只是破皮没多少血。只是身上挨了好几脚,又有几道刀划出的痕迹。
是实在没多少力气了。
萧楼的心一刻没平静过,这是他第一回干这种事。
不过干也干了,再干一次也没什么。他拿刀比近豆铭喉管,狠说:“你是真的服输了还是有别的什么想法?”
豆铭对上萧楼的双眼:“你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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