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些人总有一句话打破局面的能力。

    乔木无语至极,选择扭头就走。

    豆铭伸手去捞:“你去哪儿?话还没……”

    “你放开我!我不要你管!”

    豆铭离乔木离得不是特别近,可就算如此还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对方自脚底而喷发的怒火。

    似九味真火一般不灭不息,灼烧着豆铭颤抖的心脏。

    “我……”

    是不是做错什么事儿了?

    他想这样问她,可又想起有些日子这样问她,她是这样回的“你做没做错事儿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还要来问我!”

    有前车之鉴,又怕一点语气一个字不对惹得乔木再次发火。

    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姨见此就来帮着劝导:“哎哟乔乔啊,铭铭这才刚回来你发那么大火干什么呀!他这伤筋动骨又是脑袋又是腿的,在医院里待了几个月伤还没好吵着闹着要回家就是怕你回家不见他会着急。你也长长眼长长心吧,铭铭这脸上的石膏都还没拆呢!”

    豆铭听这话觉着没毛病,一时之间底气飙升至九重天阙。他说:“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不要我管?我是你老公我不管你谁管你?乔木我告诉你,这些日子我吃不好睡不好日日夜夜挂念你不是让你现在在我面前跟我说不要我管的!”

    底气足了,中气自然也足了,说话气势更是强得能立刻抗只母老虎回家似的。

    自然也能喝住乔木了。

    豆铭抬眼一瞧,却见晶莹剔透的东西直逼而来,耳边猫爪呼啸闪过。

    踉跄一步,听得乔木似笑似哭的声音。

    她肚子里肯定有很多脏话,但临到门口了她却不开门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

    豆铭为此心情颇好,接着说:“你是我老婆,我宠着你不代表你能爬到我头上来!我……”

    “啪!”

    脸颊火烤一般难忍的痛楚,豆铭回望乔木,只见她睁着似乎要流血的眼睛吐着一些似乎却全世界抛弃掉的字:“你凭什么拿这个绑着我?凭什么!”

    “我是个人!我的心是肉!不是跟你一样是个恶魔心是铁做的!”

    “你凭什么要仗着我心里有你而肆无忌惮!凭什么!”

    豆铭的心有一点感觉,但不是太大。他使了个眼神给大姨,大姨接听到消息上前对乔木进行劝导:“乔乔啊,这事儿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姨该说你了,你怎么可以骂你的丈夫是个恶魔呢?”

    “……”乔木的情绪很容易被外来的东西给驱散。此时她明明哭着愤怒着,可面对大姨时又是压低了声音放缓了语气,甚至收了狰狞的面孔:“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我们两个吵架你能不能不要插嘴?!”

    大姨不高兴了:“这算什么插嘴?我们是一家人啊,你跟铭铭是两夫妻呀!家人就是要和和气气的呀,夫妻之间就是要和和美美的呀!现在你们夫妻俩吵架,身为家人怎么能不劝和呢?你说大姨我插嘴,难道是不把我当一家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不是这个意思就好,乔乔啊,别怪大姨多嘴话多,但有些事儿啊,大姨是过来人,大姨懂懂得比你多!”

    “既然是一家人,大姨自然就不想瞒着你什么,就跟你明说了吧。乔乔,你要知道,咱们女人不容易,一生能够遇到个全心全意对你好的丈夫那已经是求之不得了。铭铭你说是不是啊!”

    “啊对对对!”

    大姨接着说:“就是说呀,你已经算是很幸福的女人了,得此丈夫这样厚爱。你身为一个女人,一个妻子,应该在家相夫教子,照顾丈夫,生个孩子,这才是你该做的呀!有了孩子,你还怕铭铭会离开你吗?到时候,你们自然也就吵不起来了!”

    “你看你做的那些事儿,叫什么?那叫牝鸡司晨!你抢了你丈夫的功劳!丢了你自个儿的人生!”

    “说的对!”豆铭毫不吝啬地鼓掌,可下一秒,一切一切的跳动的东西在一息之间成为了画面。

    “你自己也是女人,你现在不还是为了你的丈夫跑我这儿来当间谍吗?论起牝鸡司晨,谁能比过你呀大姨?”

    “你!”大姨气得手指安了永动马达似的,“你血口喷人!”

    “血不血口不是你说了算的!”乔木语气急转直下,“我这里不欢迎你,滚!”

    “你说什么!我是你大姨!我是铭铭的大姨!我……”

    “滚吧你个老巫婆!”豆铭眼疾手快地赶走了大姨关上了门,只因为他察觉到了乔木的情绪很不对。

    干事儿完后态度诚恳:“老巫婆滚了。”

    “呵呵!”

    豆铭听乔木笑了几声,忽然看向各地连老鼠洗澡都看光了就是不看自己。

    手心在发汗。

    “知道我为什么笑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吗?”

    她没等豆铭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你这个人心里永远就只有你自己从来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就是这样,我说的话算什么呢?我的表情我的情绪,我哭了我笑了于你有什么干系呢?你看到的只是我哭了我笑了,我生气了或开心了……”

    “呵,好奇怪我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我就是忽然觉得,你这个人,原来真的不是个当人的料!”

    “你说什么!”豆铭揪住了乔木的衣领,仿佛眼前这个人不是他曾经金盆洗手而保佑的妻子,而是一个惹怒他的陌生人。

    真的很奇怪。

    “呵呵你发火了你生气了!”乔木在笑,可没笑一声眼睛就湿润一分,“你为什么会生气呀?你凭什么生气呀!你这个怪物凭什么生气呀!你也有心的吗?”

    高抬手掌就要下去。

    乔木却忽然不笑了,哭得厉害:“我……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不要……我不要……为什么……”

    “我真的后悔了……”

    豆铭的手掌终究没能落下去。他松了手,乔木便似非牛顿物体一般滑下去。

    如果他现在忘记一切从头开始哄她,会不会就好了?

    豆铭做事情从不想,心要怎么做就做了。所以他抱住乔木时,她还未彻底滑下去。

    “我错了!我错了!”不知道自己错在哪,所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自己错了。

    他想乔木笑。

    可乔木的笑却比触摸太阳还要难。

    他未能如愿。并在乔木的推搡之下倒坐在地。

    他看着,看着乔木抹掉泪,跟他说:“你不就是想知道这些日子我去哪里了吗?好啊,我告诉你啊!”

    “不!我不想知道!”豆铭双手抱头使劲塞住耳朵,可外边的声音比蚊子还狡猾,隔着肉皮隔着骨头也能准确无误地钻到他耳朵里吸到里面的血。

    “我告诉你啊,这些天我一直在家里!我在玩儿,我在看电视,我在跟别的男人一起嬉戏!我知道你受伤了住院了脑子摔坏了腿断了还差点被人诬陷坐牢,这一切我都知道但我就是不去看你因为我巴不得你死!我巴不得你死!”

    “不是!不是!不是!”

    “既然现在你心里没我,我也对你恨之入骨,那就离婚吧。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瓜葛了。”

    “离婚”二字仿佛自己长了灵识一般,一入耳朵便顺着血液的流动沿途吸血吃肉,一息之间竟已掏空了豆铭。

    双手也无力地垂下。他把仅剩所有的力气化作颈椎的力量致使自己还看着乔木,只是说不出话。

    风好似受了谁的召唤回了它的巢穴,可另一种比风还刺骨的东西明目张胆地席卷而来,占领了豆铭与乔木的家。

    窗外灯光的亮起与熄灭接替了时钟的工作。

    “我,我疼……”

    “那,那我给你上药……”

    时间真是个很神奇的东西。瞧它这么一来,什么仇怨就都消失不见了。

    乔木会很温柔细心地给豆铭换药,也会把他当孩子一般悉心呵护。

    可是她还是问:“豆铭,我是谁?”

    豆铭于是回答:“你叫乔木,是我豆铭的妻子。”

    “我们是几岁认识的?”

    “十七岁,高三那年你转学过来。”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九年。”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忘记这些题的答案了,你会怎么样?”豆铭忽然这样问。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些题的答案是维系他与乔木的桥梁,没有这些桥梁,一切就没有一切。

    想知道乔木怎么看这件事,她却闭口不答。

    “你不说那我就不问了。反正我觉得,我跟你的感情怎么可能是靠这些题的答案!你那么喜欢我,我又那么喜欢你,是吧!”

    “对呀!”

    ……

    “你要杀我是吗?可我赌你不敢杀我。”

    “你躲什么?这些个场景不是你最喜爱的吗?怎么,如今把你手中的人变成了你的女人,你就心软了是吗?”

    “啧啧,这可不是你呀!杀个人而已,这对于你来说不是跟吃饭一样简单吗?一个人在你手上变成冰冷的尸体不是最能让你兴奋舒爽吗?怎么,你什么时候改了这癖好?”

    “还是说她在你心中不是普通的人?你唯一想保护的就是她?你这可不好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个女人,不该那么重要!”

    “因为你想杀她,所以我才出现。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哈哈哈!我记得你不会给那些人一点喘息的机会哪怕是一秒!虽然你我同为一体,行动也理当一致。不过我比你要善良,我给你一分钟喘息的机会。要么,杀了我,要么,看着我杀了她。”

    “看在你那么可怜的份上,我善意提醒你一句。杀我,就是杀你自己。这个局,只有一个人活。要么她死,要么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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