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水匪脸色越来越黑, 阮青梅偷偷问系统“小游,这是支线剧情吗?是不是该有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选项什么的。”
系统“本来是有哒。但是你和二狗子余额不足,我把买命选项替你过虑掉啦。”
——反正也买不起。
阮青梅我谢谢你?
“妈的, 耍我们!”水匪头领大怒,目露凶光。
令荀正要将阮青梅护在身后,却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往身后一推。
“危险!退后!”
就见阮青梅大步站在他身前, 手里不知何时握着一把奇怪的……“兵器”,如果那是“兵器”的话。
阮青梅有些小兴奋,想她筑基以来,法宝还是第一次出世, 正好试试威力。
水匪见小姑娘手中握着一把画着三种颜色的奇怪煎锅, 顿时大笑“小丫头,你拿锅出来, 是要给咱们兄弟煎鱼——鱼鱼鱼鱼鱼——”
“当!”——“咔嚓!”——“噗通!”——“哗啦!”——“救……了个命!咕噜噜……”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 就见阮青梅单手一挥, 方才还在甲板上的同伴先是狠狠地撞在船舷上,然后船舷断裂,水匪继续高高飞起,又垂直落水, 溅起一片水花。
整个过程如狂风暴雨席卷而过, 不给人分毫喘息之机,惨烈之中又有点好笑。
“大牛!”水匪头目最先回过神,惊惧地望向持锅少女, “你!快来人!”
众水匪惊吓过后, 也立即围了上来。
阮青梅则因为没能控制好力道有些懊恼。她刚才是按照炼气期的手劲儿打的, 看来不行, 这样下去, 没等水匪有事,船非得叫她打沉了不可。
她一手按肩,一手活动持锅的胳膊,很是诚恳地说道“头子大哥,你看,显然我十分有本领,收拾你们不在话下。但即使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依然觉得咱们还有洽谈的空间,要不你们现在走,我就当没看到?”
水匪狠狠地骂了一句,对刚才受惊不小的同伙们道“他们就两个人,还愣着干什么!”
阮青梅凝眉,讲真他们人有点多,阮青梅缺少这样一对多的经验,又控制不太好手劲儿,转瞬间又有好几个人下水,船只也摇摆起来。
水匪见阮青梅一口铁锅虎虎生威,不好靠近,便转移目标“去!抓那个男的!看她还怎么得意!”
“那男的一看就很弱!”
令荀???
五个水匪一拥而上,阮青梅见状大惊“二狗子——”
下一刻,就见白色衣摆如云霞流转开来,谪仙人足下踏雾生尘,蜻蜓点水地在五人腰间一点,五人顷刻倒地不起,浑身酸麻动摊不得。
令荀自始至终单手背后,只用了右手两指,连汗也没有流一滴。
他弱?
从来没有人这么说他。
作为杏花村的男丁,他十三岁就作为“战力”,拎着锄头跟村里的叔叔哥哥们一起去和隔壁村子干架,去别的庄子抢地盘,在这种彪悍环境呆了十年,怎么可能手无缚鸡之力?
——他们对乡下人的彪悍一无所知。
更不说青冥还教了他外功,外功可没有禁制,他通常一遍就会,所以很少在人前练习。
令荀不喜欢打架,学的都是一击制人的招数,他今日又穿得飘逸,举手投足仿佛都带了仙气,看着格外深不可测。
做完这一切,他理了理衣襟,看向阮青梅,道“青梅,你刚才喊的什么?”
阮青梅背心一冰,立即举起大拇指“我说令荀哥哥好棒。”
青年温柔一笑“青梅妹妹也很厉害。”
“我看你们两个找死,都给我上!”水匪头目怒道,“叫船上的人也来,我们人多,难道还拿不下他们两个?这是在水上,船只有这么大,他们根本无路可逃,我就不信他们能……”
……
一刻钟后。
十八个水匪,背着手,被用麻绳困在甲板上,靠着船舷排排跪,个个面如死灰。
完蛋,他们在水上,被两个人围追堵截,根本无路可逃!
事实就是这么讽刺。
阮青梅和令荀都是有修为在身,对付区区凡人不在话下,只是出门在外,到底不想如此高调行事。本想花钱消灾,却忽视了关键的因素——他们没钱。
哎,贫穷使人不得不使用暴力!
平定匪患后,令荀将水匪们来不及收拾的银钱细软一一还给刚刚被打劫的船员和村民,众人感激不已。
“谢谢哥哥。”吃甜糕的小姑娘接过铜钱,盯了令荀一会儿,突然害羞地埋首母亲怀中。
令荀笑说“囡囡乖,这都是姐姐拿回来的。”
那母亲忙道“多谢二位仙士仗义出手,我们孤儿寡母,身上只有这些银两,若是没了,真不知道下船后的路要怎么走……”
“阿娘不哭。”小姑娘见母亲伤心,贴心地蹭了蹭,又露出半张小脸,小声道“谢谢仙女姐姐。”
“——路见不平,乃我辈应当!”
船首处,阮青梅十分鸡血地高调应声,豪气干云,赢得众人喝彩。
“谢谢,谢谢大家。”
转过身,她冷冷睨了水匪们一圈,手里的锅一下一下地敲着掌心,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是不是会敲到谁的天灵盖上。
这些人每人几乎都挨过一她锅瓢,大半都下过水,对这“杀器”着实心有余悸。
但是阮青梅既然命人将他们“捞”上来,似乎又不打算痛下杀手,这让他们心中萌生一股希冀。也许这是个不滥杀无辜的正道人士。
“众位朋友,”就听阮青梅终于开口,“众位兄弟,流年不利,民生多艰,咱们也没有别的意思。”
阮青梅将空了的铁盘子重又扔在地上,道“咱们也只想讨个方便钱,都是行走江湖,多包涵包涵,给咱拆兑个路费,这厢谢过了。”
众水匪好熟悉的台词?
水匪们面面相觑,匪首求饶道“姑奶奶,我、我们都是两岸的流民,因去岁水患落草,若是有钱,又怎会沦落至此?”
阮青梅正色道“大哥莫不是在‘消遣’我们?看你们这流程也是老江湖了,身上没有也罢,那船上难道也是空的?”
“你可能不了解我,我这个人一不高兴,就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来……这样,咱们就地取材。你们给我到水里去,每人抓一百条鱼上来,让我到下一个码头卖了换路费,我就放了你们。”
抓鱼!
黑灯瞎火抓什么鱼?
放着渔网不用要人去抓鱼,这不是摆明要命吗?
那匪首还有什么不懂,钱和命,这姑奶奶今天是一定要一个,敢情他们是遇上“同行”了。
头子和手下交换了眼色,知道今天不出点血是过不了这关,上前道“不敢隐瞒姑奶奶,我们身上是真没有,出来干活,钱财不敢随身携带,容我回到船上去取……”
“没问题!”阮青梅痛快地答应,“我和你一起去。”
啊?
匪首还没反应过来来,就见阮青梅手起刀落,给他松了绑,豪气地道“大哥带路!”
那匪首眼睛转了转,低头朝船板走去。
“青梅。”令荀见阮青梅要上贼船,很不放心。
“二狗哥哥,我去去就回。”阮青梅脚下轻盈一跃,没踩木板就落到了对面船上。
贼船上还有两个水手,是他们故意留下的。见阮青梅上船,他们提刀一横,被匪首瞪了一眼,又灰溜溜地退下,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船舱。
匪首回头对阮青梅恭敬地道“仙姑,我去去就来。”
阮青梅扬了扬下巴,似乎并不担心他们耍花招。
不一会儿,匪首匆忙归来,手里握着几个脏兮兮的钱袋子,里面尽一些碎银和铜板,看得出真是匆忙凑出来的。
“仙姑,都在这儿了,还请仙姑高抬贵手,放兄弟们一马,我等今后一定痛改前非。”
阮青梅颠了颠钱袋子,不大高兴“头子,你这还是在消遣我啊,我都上了你的贼船了,你这——就这?就这?”
阮青梅长叹“要不然我还是吃鱼吧……”
“仙姑,仙姑息怒!我、我再去找找,这群兔崽子,可、可能还有人把钱藏起来了!”
“不必了。”阮青梅冷声道,“我看你也找不出什么来,我亲自去船舱看看,实在没有,大不了就拿这艘船抵押,我看也不错。”
匪首目瞪口呆。
她的目的竟是这艘船吗?!
这船说大也不大,舱里并没有空间分出房间,就是连通着一片,有什么东西一目了然。阮青梅看着船舱最里头那八九个红绸子缠裹的大箱子,似笑非笑地看了匪首一眼。
匪首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湿,“噗通”跪下。
“仙姑饶命,不敢隐瞒仙姑,这是兄弟们前日打劫了一艘世家商船得来,里面都是绵帛玉石,愿孝敬给仙姑,我这就命人给仙姑抬走……”
其实他们这一行本来是去鸾都城黑市“销赃”变现的,路上遇见了阮青梅他们的客船,想着客船易劫,就想开个张,没想到提到了铁板。现在好了,还要连家底都一起赔上。
他算看出来了,这是个“悍匪”,不吃到肉绝不会放手。
“不必。”没想到阮青梅却改了主意,看到这些财帛,她似乎心情好了很多。
她笑着道“这么多东西搬到客船上,我说不清,也不好打理。劳烦大哥去上面喊一下我朋友,叫他把兄弟们都带到‘咱们’船上来。”
匪首怎么就变成“咱们”了?谁跟谁“咱们”?
阮青梅满意地看着几大箱子的布匹玉石,回过头道“你就说,我决定不回去了,我要跟着这艘船一起去鸾都城,都是顺路嘛。”
“当然,兄弟们辛苦一遭,我也不会亏待大家,等到黑市出了货,我抽成即可。”
抽成?这是要入伙?
匪首思索片刻,壮着胆子问“敢问,仙姑要抽几成?”
“一成如何?”
匪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仙姑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阮青梅点了点头,“走吧,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头子大哥,劳烦叫兄弟们都上船,我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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