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小姐好。”草青对着眼前的女孩恭敬的行了个礼,虽是恭敬但总让人觉得她是在敷衍。
“阿姊她去找父亲了,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这样吧,你跟我去玩儿吧?”
时槐拉起草青的手,想要将她拉出去。可是草青却不着痕迹的往后稍退了一步,躲开她的拉扯。
“槐小姐见谅,奴婢呆在这儿就好。”
时槐看着她,眼底尽是厌恶,但仅仅一瞬,随后又变成那随和的模样:“这怎么行,这里又热又无聊,还是跟我走吧。”
“恕奴婢不能跟您走,不然您还是找一个人带奴婢去找梨小姐吧。”
话毕,时槐的脸瞬间便拉了下来,她最烦的莫过于别人在她面前提“梨小姐”了。
“初姐姐原来是让你来陪她啊,不过陪她也没有用,她每天都不说话,平时连门都不出,无趣至极!你还不如陪我呢!”
“槐小姐此言差矣,奴婢虽不了解梨小姐,但她毕竟算奴婢半个主子,您这么说她恐怕不好吧。”
“哼!你早晚会后悔的!”时槐气冲冲的,留下狠话就离开了。
草青抬起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她转身坐在椅子上,右腿搭在左腿上,宛若一个历经世事的大佬。
哼!心机girl,也配和我斗?
“救命……唔……”
那黑衣人刚刚松开手,时初就叫了出来,为了不暴露,那黑衣人重新捂住时初的嘴将她抵在墙上。
“你……”后背抵在冰凉的墙上,她仿佛没了知觉,眼里只映出眼前人清冷的面容。
“是我。嘘——先不要说话。”应幽里环顾四周,见没了危险才转头看着自己身下的女孩。
“你怎么来了?”
面对时初的疑问,应幽里没有说话,只是拉住她的手来到一面墙后。
那墙上有一个小孔,时初透过小孔往里看,瞬间她变得不再自然。
那是她父亲的院子,里面不停地有人在巡逻,若不是应幽里她如今恐怕已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了。她看着那紧闭的屋门,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自那件事后,她不再理解父亲,经常与他发生争执,但如今父亲被软禁她总不能再坐视不理,要想办法。
时初转头,对上应幽里担心的眼神,她不解,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我怎么能进去?”
“你要进去?不行,这太危险了!”
“可里面关着的是我父亲,我不能坐视不理!”顾及着里面有侍卫,她们特意压低了声音。
“你先冷静一下,现在进去就是送死。”
应幽里的话仿佛一盆凉水,浇的时初浑身冰凉。
自己也只是有些轻功在身,对于武功那是一窍不通,现在进去不仅父亲没救出来自己可能也会搭进去。
“对不起,我可能有些冲动了。”时初低着头,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应幽里看着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父亲每天都能上朝,他们目前还不能杀了你父亲,你放心明天上朝之前我让你们见一面。”
听到这话,时初猛地抬头,眼里充满了感激。
但转念一想,眼前的人与自己素不相识却已经救了自己两次,如今还要帮自己的父亲,这救命之恩该怎么报?
“不用了,我先自己想办法吧。”
不用了……不……不用了……
耳边不停地响起她刚刚说的话,顿时觉得烦躁。
妈的,我就这么可怕吗!
“大人,已经到了。”
她闻声抬头,觉得这声音异常膈应人。
“打起来了?”
“还……还没。”
“下次风筝别放这么早。”
“知道了,属下不会了。”
一炷香之前,应幽里还想问时初“为什么”,结果刚一抬头就看见已经飞的很高的风筝,意识到南郊那边出了意外,便匆匆离去。
应幽里又在车里坐了一会儿,迟迟听不到外面有打斗声传来,有些不耐烦:“应柒,你去将他们首领找来。”她顿了顿,觉得这样一直僵持下去不太行,又说:“顺便让应肆来见我。”
“大人!”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交易而已,至于拖着么长时间吗?”应幽里的手肘撑着车窗,眉眼低垂,清冷的嗓音却透露出一丝威严。
“大人,是皇城的人。”
应肆os:我也想打啊,可打伤之后您又说我不识大体,还要被嘲笑,真是吃力不讨好!
应幽里清了清嗓音,抬眼望向远方,不知怎的眼前却浮现出习那张小人嘴脸,她眼睛微眯,闪出骇人的寒意:“下次就给我打,往死里打!”
“怎么解决不用我说了吧,尽快。”
应幽里说完便吩咐车夫离开了南郊竹林。
东方的太阳打在应幽里离去的马车上,使它变得威严神圣。
“大人走了?”应柒从远方匆匆赶来,站在应肆面前不解地问。
应肆望着那远去的马车摇了摇头,留下了模棱两可的话:“傍晚我不想回府了。”
应柒听了他的话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离斜那边能有好运吧。
时初走在青石板路上,看着路旁欲开的花朵,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小姐,小姐!”草青匆匆从远方奔来,焦急万分。
“怎么了?着急忙慌的。”
“梨……梨小姐不见了!”草青见到时初的那刻,快点急哭了,生怕出了什么事。
“什么?走,路上你在慢慢说。”时初眉头紧蹙,眼里透出与平常不一样的慌忙。
她还没离开时府呢,就有人这么迫不及待抓走她妹妹或者说是一直虐待。
想到这儿时初更慌了,不觉加快了脚步。
“刚……刚才,奴婢去找梨小姐,但怎么找都找不到。奴婢还问了府里的其他人,但他们都说没有见到,奴婢真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你先别急,我们先去找百枝。”
“奴婢去了,百枝现在已经昏迷了。”
百枝是时初安在时梨身边的人,时梨出了事,百枝一定会拼死保护的。
果然应了时初的猜测,时梨受了委屈。
时初和草青来到百枝房里,时初看到百枝遍体的伤痕,积攒一时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了。
她冲出房门,在院里随便拉了一个婢女。
时初揪住她的领子,眼神里射出来的刀,让眼前的人颤抖不已:“说!二小姐在哪儿!”
“二……二小姐在陪……陪夫人吃饭。”
“我问的是时梨。”
“她……她……”眼前的人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说。
“你再不说,我弄死你!”时初从牙里硬生生挤出几个字。
眼前人被吓得颤抖不已,不得不用自己颤颤巍巍的嗓音回答她:“她……她被夫人关在了柴房。”
得到了答案后,时初松开了她和草青赶往柴房。那人被时初丢到了地上,她坐在石子地上依旧颤抖,刚刚发生的事依旧让她心有余悸。
阳光洒在大地上,照在那盛开的花朵上,微风吹起点点斑驳的光,洒在那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时初猛地推开柴房的门,那女孩不过十五六岁,如今却躺在那柴火堆前,生死未卜。
时初蹲在她面前,伸出哆嗦的手去探女孩的鼻息。
还好,还活着。
时初稍稍松了口气,她将女孩搂入怀中,伸手摸摸她的额头。骇人的温度从她的冰冷的指尖传遍全身。
她褪去自己的外衣盖在女孩身上,想要将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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