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度屡屡跑偏。
谢沂川的一巴掌彻底把贺期打怒了。
他身体肌肉本能的反应似是从床上暴起,欺身而上。提着谢沂川的胳膊扣在其头顶,自己分开两腿跪支在她的身上。
这个动作行云流水,甚至连一秒钟都用不上,动作之快只让谢沂川觉得耳边生风。
贺期的胸|口在起伏,眉心拱起一座小山,漆黑的瞳仁钉在她的身上。
如果说初初是谢沂川对情况判定没有确切而盲目采取措施的话,那此时此刻她聪敏的小脑瓜又重新夺回了上峰。
看眼前贺期的反应,她基本就可以断定,两个人昨晚并未干出颠鸾倒凤的事。
他不温存、也不愧疚。满眼都是对宿醉之后扬手一巴掌行为人的惊、怒。而且很关键的一点是他下身还穿着裤子。
再看看自己中空的浴衣,她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抓狂。
不过谢沂川还是很快就从酒后乱性的疯狂臆想里从容了下来。
“疼——”
她嗓子眼尖细,小脸皱着,吐出一个娇娇滴滴的字,就仿佛刚才出手伤人的根本就不是她一般。
贺期眼眸清冷,嘴角抿的很紧,眉峰一跳,行为上却不为所动。
……
见人不动,谢沂川轻轻试着扭动了下被扣住的手腕,仍就低着声音,小猫似的反咬一口说:“你弄疼我了——”
她刚才那一巴掌力气不小,此刻男人的脸上还犹存火|辣。只不过再对上她半刻不到就装起可怜的脸,他有怒也发不出来。
……
“我就是被吓到了,是本能反应。”
谢沂川早打好了腹稿,拿捏着语气说:“你换成我的角度想想。一大早上在陌生的环境醒来就已经够可怕的了,然后身边还有个裸着上身的男人。”
她说着眼神向下,从贺期的清冷俊秀的面庞顺到脖颈、喉结,再一路滑向劲瘦有力的胸|口……
“我好歹是个女的吧。这种时候有点自卫反击的反应很正常。再说我刚才只顾着害怕来了,根本没看清是你。如果看清是你我是肯定不会出手的,因为我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肯定干不出乘人之危的事。倒是你,现在这是什么反应,好像要打我啊?”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把理找回来了,竟然还有点入戏太深的委屈,故意使劲儿吸了下鼻子。
打女人是不男人的罪名,且这个罪名对贺期这种自命清高的最有威慑效用。
不过令谢沂川没有想到的是这男人手劲儿松是松了,但没有放手的意思。
赤着上身人气息渐稳,似乎在等她接下来的巧舌如簧。
谢沂川尽力让自己不吞口水,劣势之下反倒比擎在自己身上的人镇定自若。
一早上她的眼睛清亮透彻,瞳仁中剪映出他隐忍克制的脸。
……
谢沂川似乎比他更有耐心,索性给自己脖子挪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无安全放松的躺在枕头上,目光飘忽,夹着点心怀不轨的小心思一会儿飘到男人的胸|口,一会又游走向下,余光被发现了,就立马又落回对方的肩头或脸上,无辜的撅撅嘴巴。
贺期再一次捕捉她鬼祟的小心思后,单手朝她脸侧的枕头边挪了半寸说到:“你不觉得你还有话没对我说吗?”
说什么?自己说的还不够多吗?他如此一问,谢沂川小脑袋歪了歪,眨巴眨巴眼睛,无声的将问题又抛回去。
贺期:“你刚才说我什么?”
谢沂川:“我说什么了?我就是说你正人君子,是好人,不会做什么坏事,更不会趁人醉酒占便宜。我说的哪里不对吗?”
……
贺期轻哼,不否认,也不受恭维:“还有呢。”
“还有?”
这个人可真够自恋的,听别人夸没有够吗?还想让自己多说几句?
谢沂川皱着眉头想了一圈,笑眯眯的继续阿谀:“当然了,我知道,你是个大度、心胸宽广的人,更是绝对、绝对不会跟女人动手的。不论这个女人是不是不小心伤到了你,你都不会!”
如果她的手是自由的,这会儿一定会朝他竖上一对儿大拇指,言辞不够行动来凑。贺自恋,这回该满意了吧。
贺期一嗤,仍是不发一语。
……
啊——还不够?他到底想听什么呀?他怎么这么难伺候,难不成还让自己昧着良心把他夸上天不成。
就是自己能说,他真好意思听吗。
谢沂川趟的脖子都有点僵了,对方却还没有想要对她进行大赦的意思。
她自认好话说了一箩筐,能夸人的词也用的差不多了;坐怀不乱,男子气概……从品到行,自己是样样没落下,到底还有什么不让他满意呢?!
谢沂川累了,颓丧了,眼神也又开始飘忽,飘到某一处之后突然又灵光乍现,有了启发。
她使劲抿了两下下嘴唇,又清了清嗓子咳嗽两声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铺陈:“那个……”
贺期对上她不自觉眨巴动的眼睛,等着她解释‘自己是怎么精尽人亡的’。
“咳咳,嗯…就是吧,那个”
她视线配合着向下,眼神一触就走,说:“你胸还挺硬的……”
如果此刻的场景是一部电视剧,贺期的耳朵里一定会有长鸣的哔——声。
谢沂川迅速的瞟了一眼一直想看又不敢看的某个个位置,然后立马开始挤笑表演真诚的赞许。
夸他身材棒,应该是对每一个健身教练最顶级的美誉了吧。虽然自己夸大其实,还有那么点羞耻,可她觉得也就只有这种级别的赞美能迅速解救自己重获自由也是值得的。
“谢!沂!川!”
他唇齿间咯吱咯吱的咬出她的名字,显然和她预想的不一样。
自己都昧着良心厚着脸皮夸的这么露骨了,他是什么表情?
提按着她手腕的手又被收紧,钳的她骨骼都要错了位。
谢沂川吃痛,立刻翻脸:“——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啊,夸你还夸出错来了。松手!”
贺期不松。
“我说让你松手!”她立着眉毛,提高了音量。
贺期一字一顿:“不,松!”
“这是你说的啊,贺期,你别逼我!”她使劲儿挣扎了下,脚抬起来没踹倒目标,又被重重的扣回了原位。
谢沂川:“我再问你一遍,不松是不是?”
……
男人朝她腿的方向睥睨了一眼,所问非所答的说了两个字:“鸭子。”
谢沂川急了:“你骂谁是鸭子啊?咱俩要是有一个人是鸭子,也是你好吧?你这个被我包|养的小鸭子。”
贺期的行动给了她回答,他迅速的换了个跪姿,双膝跪夹在她纤腰两侧,手腕也把她提的更高了些。
挺腰,踩膝,上腿,攀肩,锁喉——
谢沂川销小时候练过六七年的格斗也不是白学的。
想当年她也是靠着这一身的本事,在一群身材健美肌肉发达的黑白人当中混的风生水起。
她自知力量方面不占优势,只能以快制胜。
挺腰的一瞬间抓准了贺期的毫无准备,男人不经意被被她顶开了也一些。
接下来借助两人间拉开的距离瞬间左脚迅速踩住对方的膝盖,借力与之错开正面相对,避免对方用头进行对磕。
谢沂川这几个动作迅捷异常,轻易就将贺期的压制地位倾覆了。
接下来就是也要腿上功夫反制敌人。
她腿下生风,快速的攀上贺期光裸的肩膀,只要稍稍再一扭身用力,就能成功将对方按到住他的脖子。
“欸,欸,疼,疼,你轻点,疼啊——”
女选手的一鼓作气没能成功收尾,那一双光溜溜的玉腿才攀上男人的肩膀,就被对方反向使力,由手腕捏住了脚踝。
两个脚丫现在也不好受,只要再稍稍用点力,就会被扭到抽筋。
“我|操!”
伴随着一行人的砰砰的脚步声,第一个冲到卧室的苏纪苗已经傻眼了。
这俩人现在是什么姿势。
一张铺着洁白床品的大床上女人仰趟着。
裸背的男人跪在她的下身位置……
他肩膀上扛着的是什么?
苏纪苗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看不清楚,啪的一声将正对着大床的那盏水晶灯拍亮。
两只嫩嫩乎乎涂着丹蔲的小脚就在男人脑后交叠蜷缩在一起。
瓷白与麦色堆折,还有进门时谢沂川那一声声如泣如诉的娇音……
“向后转,走走走走!”
苏纪苗就像老鹰轰小鸡儿,把从酒店安保队催命似催来的一对训练有素的保安往外赶。
“快走,还看什么,别回头,我们这可是付费内容,拒绝超前点播。”
四五个人高马大的保安也有点傻了。
不是说来干架抓人的吗?怎么还变成捉奸了呢?
等到苏纪苗把人都轰出去再回到卧室,谢沂川就像只正孵化一半的鹌鹑,只有脑袋从裹的紧紧的厚被子里露出个脑壳。
贺期倒一派自然,正在往自己身上套一件已经皱成腐竹皮似的衣服。
“你俩在……”
“打架。”贺期淡淡的说。
苏纪苗恍然大悟,说:“打架,啊,‘打屁|股’也算打架。”
她瞄见谢沂川,此刻连个脑袋也钻了进去,圆滚滚的,还真像个蛋。
“你这就走吗?”
男人将自己那件黑色的外套从床缝里拽出来,抖了两下,最终也没能穿上身,而是抓在手里往外走。对苏纪苗的问话并不回答。
“要不我走吧,你俩再——聊聊。”
……
贺期已经迈上台阶的脚本来是想顿一顿的,却只听角落的那颗‘蛋’里传出撮盐入火的叫声:“让他走,立刻走,我再都不想见到他。”
好一个翻脸不认人,人前人后两套皮子的小狐狸。
他腰侧的牙印应该还没退,被她强行撕扯脱去擦脚的衣服还没干。哪怕是刚刚的软言软语哄骗也还言犹在耳,这会儿就下恨不能划清界限了。
贺期很后悔。
他后悔自己不应该鬼使神的因为她深夜的一条短信就驱车二十公里前来找不痛快。
更不应该在她扛着饮水机跑出别墅之后担心她出事跟出去。
干脆就让她一个人在后山边的温泉里唱鬼哭狼嚎好了,最好被酒店的客人投诉,然后神志不清的让保安抓走。
凌晨的岐海不过也就八|九度的天气,贺期不远不近的走在拖着饮水机的人的身后。
她开始还边走边唱歌,可能是废了太大的力气,走了一段她就改成了念念有词。
“石油汉子,呦嘿,一声吼啊,呦嘿!地球也要,呦嘿,抖三抖啊,呦嘿!”
铁人王进喜的号子她喊的底气十足,少女的脸,壮士的心。
哪怕实在走不动了,还会停下来对着饮水机比划一阵,大喊两声,给自己加油。
女人耍酒疯,贺期是第一次见。
耍的像她一样,声情并茂的更是没有第二人。
他有点想笑,抱着肩,借着蒙蒙亮的天,眯着眼看着她。
终于拖到一处温泉边上,她停了。
贺期以为她是要歇会儿。却只见满头满脸汗的人将鞋子规规矩矩的摆在池边,自己撑着台面十分谨慎的下到了温泉里。
还知道天冷去温泉里暖和,看样也不过是六分醉四分醒。
他仍是不靠近,隔着一排稀稀疏疏的竹子,远远的看着。
“脱|光衣服,我们一起洗澡。”
看上神色无异的人却干着病态的事。
她说着就将被自己立在水池边的饮水机拖进了水里,像模像样的一件又一件的给光溜溜的饮水机脱她意念里的衣服。
稍微正常一点的人大概都会觉得这一幕的‘低级趣味’。
她就这点爱好?哪怕半梦半醒也是在脑子里调戏男人?
贺期转身想走,池子里的人又开口了。
“苏纪苗,你脏死了。”
呵,更变态了,她竟然要给闺蜜洗澡。
饮水机因为浮力在温泉中浮浮沉沉,谢沂川手脚并用抓住她,干脆又张开胳膊把她抱在怀里。
她一面抚摸着饮水机的‘头部’,一边说:“你放心……我任何时候都不会丢下你,让你流浪大街的。”
……
贺期无语,她又开始新剧本了?这次还是百合救赎。
‘两姐妹’如胶似漆的共浴还没持续几分钟,贺期就察觉出了不太对劲儿。
她先是屡次对饮水机失守,抓了几次才勉强抓回来。
再然后她自己就开始往水里坐;每坐一下,呛一口水。呛一口水,又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晃几下脑袋。像是要把脑袋里的水晃出去一般。
有几次他们目光隔空相对,他都以为她看见了自己,可那么一瞬,她又空洞的移开,去找自己的‘好姐妹’。
夜风醒脑,贺期拿出手机调出了苏纪苗的电话,只是还没等他拨出去,就只听温泉里一阵扑腾。
他视线望过去,只能看见挣扎出水面的胳膊腿。
人应该是翻了。
贺期跑过去,她人竟然折腾到了温泉的中心。
水温不低,至少有43度左右。贺期从温泉里一把捞住她的胳膊时刚刚还四脚朝天胡乱扑腾的人立时像条水蛇般缠住了自己。
她周身湿透,长发湿哒哒的贴在她的面颊上,钻出水面攀住他的时候还吐了口水。
“你松开点。”贺期语气很差。
水的阻力不小,几乎已经到了他的胸|口处。而谢沂川攀的他死紧,让他想要挪一下脚都不行。
酒后洗澡容易造成体内储备的葡萄糖消耗加快,人就会出现眩晕、甚至休克现象。
谢沂川此刻就是。她感觉天旋地转,胸闷恶心,眼前的人的脸也像是被藏进了云里,忽隐忽现,晃晃悠悠。
“……你,你回来了?”她吐够了水,目光在他脸上盯了好一会儿,突然就又惊又喜。
回来看她继续撒疯或者表演,贺期别开目光,冷哼了一声。
谢沂川下手很快,她在贺期想要别开那一秒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强行让他继续与自己对视。
“你真的回来了?”
她脸上都是笑,眼里不知怎么的,吧嗒滚出两滴清泪,尤似不相信的用力在男人脸上拍了两下。
贺期皱眉,谢沂川又立刻用食指去按他的眉心:“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这样的眼神贺期见过,就在图书馆的台阶上。
“别动,抱抱。”
贺期不想理她,挂着这么个树袋熊,刚要挪身,她又扑了上来。
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两条腿也缠上了他的腰,整个脸都埋进他的颈窝里,说完,再不出声。
“我们出去再说,你放开点。”贺期的手在她背悬了半天,终于半是无奈的轻轻的拍了拍她后背。
谢沂川乖极了,任由贺期将她抱到温泉池边。只不过在他想将人从自己身上放下来的时候,她就又不干了。
……
贺期哄她:“下来,你得回去,在这吹风是会生病的。”
“不要!”她头晃的像拨浪鼓:“不洗澡才会生病。”
贺期艰难的抽|出胳膊:“你说什么?”
醉鬼认真的皱眉头:“人脏病获呀!”
贺期很想笑,觉得自己跟她一样病的不轻。这种时候竟然还在看她乍惊乍喜,发疯说什么毫无意义的谐音梗。
“谢沂川,你松开我一点,我们得回去。”
“那你不走了吗?”
她抱着他摇头晃脑。
“把先送你回去,再——。”
她又抱的更紧一些,根本不允许自己的屁|股着地,卯这劲儿吊在男人的身上,不说话了。
……
就这么抱了能有五分钟,贺期还是没能扭过她。
“你先下来,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趴在他肩膀上的人似乎睡着了,他轻晃看几下,人没反应。
“谢沂川,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
她的呼吸均匀绵长,似乎还咕哝了一声。
吊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贺期好容易将两个人一起弄出温泉,走出两步背上的人梦话似的开了口。
“带着苗苗,别扔下她一个人。”
贺期将一个酒后睡成一滩泥的谢沂川和她的饮水机姐妹一起扛回别墅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如何把她从自己身上卸下去成了新的问题。
两个人搅在一起躺在大床上谢沂川是坚决不老实的。
手抱着,腿骑着,睡转了向,在被子的另一头睁开眼睛对着贺期的露出的一截劲腰张口就咬。
他的拳头都握了起来,被子里只冒了个头的人自己松了嘴。
她在哭,什么声音都没有的哭,泪水滴进棉被里很快就浸出一片冰凉。
“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很贱啊。”
喜怒不定的人木木的睁开模糊的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好像也不需要贺期的回答。
“那我喜欢的就是你,你让我怎么办。喜欢不喜欢自己的人就是贱吗?我也想不喜欢你了,我也想去他妈的,我就喜欢自己……可是我喜欢你,喜欢的连自己都不喜欢了……”
贺期安安静静的坐在她的身边听她哭诉,竟有点茫然不知所措。
她川哭的时候会将自己缩成很小很小的一团,白净的脸皱皱巴巴的,卧蚕肿成一个小丘,好像总有流不完的水儿,无声的流。
“你……”贺期握着被角想要提她拉开一点,但在半空又停了下来。
哭的眼泪横流的人就着流进嘴角的滋味开始砸嘴,吧嗒吧嗒的砸了好几下。
“欧呦——好咸啊。”她呆呆的品味了半刻,仰起头对嘴里的滋味下了个结论。
抬头看见贺期的脸张嘴就开始使唤人:“你倒是给我擦擦呀。”
顿在半空的手被从被子伸出来的小手搡了一把,她情绪的变换好像也就是那么两秒钟。
贺期无语。
他四下看了看,最近的纸抽在她那边的床头柜,只是他人都还没起身,被子里的鼻涕虫一个飞扑就又将他扑倒了。
“你干什么?”她全身的重量都也压在他身上,被按着肩膀也挪不开半分。
“不许走。”
“我给你拿纸。”
“不要你走。”
贺期忍着青筋毕现,合了合眼,索性不管不顾的说:“那你就别擦了,咸着吧。”
压在他身上的人也跟着学似的合了合眼,不同的是她在睁开时雾蒙蒙的眼睛冒了光。
“谢沂川,你到底干什么?”贺期哑着嗓子艰难的开口。
她从他身上骑|坐起来,而且坐的很准,正坐在关键的部位。
他来不及去阻止,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兜头就要去脱他上身唯一干着的的衣服,嘴里振振有词:“擦啊。”
男人拽着袖口,还有尽量避开她的磨|蹭,不肯就范。
谢沂川十分有理:“你这样我擦不干净。”
他根本不想管她擦的干不干净的好吗?
一个拽一个扯,磨、蹭中他恨不能直接将她掀下身去,或压进棉絮里。
终于让她拽脱一个袖口,贺期就看到一只还套着只拖鞋的脚朝伸他脸伸了过来。
贺期咬牙躲避:“谢!沂!川!”
伸鞋过来的人突然就很快乐:“你快看啊,我拖鞋里有只鸭子。”
……
他哪里还信她的满嘴胡邹。
送出一肘阻挡湿|漉|漉拖鞋的靠近。
贺期蹙紧眉头,哄小孩的语调透着无奈,低哑的问:“——什么鸭子?”
谢沂川雀跃的大笑:“脚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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