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羞耻的感觉她实在是太熟悉了,比当初围猎时所中的毒药更为猛烈,让她腿软得都站不起来。

    她怀疑的望向王康宁,不相信他会如此对自己。

    王康宁显然也发现了她的异样,他双手紧握,眼眸赤红,温润的声音变得嘶哑,“快走!”

    金幼筠不敢停留,她跌跌撞撞的爬起,却又重重地摔倒在地,手里握着的九节鞭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挂在鞭柄的墨玉吊坠碎成两瓣,她慌忙去看,却见到了另一个让她更为震惊的东西。

    那是一个香囊,针线蹩脚,面上绣着一小撮青竹,是她昨夜才送给萧经略的礼物。

    针线细密,不宜把控,旁人最多一天就能绣好的东西,她却绣了整整一个月。

    如此熟悉的东西,她不可能会认错,而现在这个东西却出现在了企图谋害王康宁的现场。

    金幼筠不敢想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她放弃了碎掉的半块墨玉砚台,扑过去捡起了更远一点的香囊。

    身后的王康宁本就比金幼筠先中毒,这会儿早已到了极限,他神志模糊,本能的往房间唯一的女人扑了过去。

    好在金幼筠中毒不深,身上的软筋散也有所缓解,在王康宁扑过来的瞬间,她似有所感,行动迅速的往旁边滚了一下,趁着他还没起身之际,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出得门外,她还没来得及找人求救,忽然有人从她身后窜出,拿着一条带着甜香的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瞪大眼睛却只能看到亭台楼阁,满地秋景,她使劲蹬腿,发出呜呜的声音却引不来一个救她的人。

    意识开始涣散,脑袋也跟着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在她彻底昏睡过去以前,她听到了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这永乐乡君可真能折腾,都这样了,还这么大力。”

    另一个声音还不忘嗤笑一声,说道:“不是这样的女子,哪能对得上少将军的眼,就是不知被太子操的时候,还有没有这个泼辣劲儿。”

    一开始那个声音猥琐的笑了两声,“嘿嘿,泼辣在咱们太子爷这里可不吃香,他喜欢的可都是娇嫩似水的女人,不过有了这十日香,再泼辣的女人也……嘿嘿……”

    果然是太子。

    金幼筠自觉在劫难逃,一时鼻头发酸,后悔没有先趁着夜色爬上萧经略的床,白白便宜了别人。

    …………

    御花园旁的偏殿外,萧经略穿着宫人的衣服从一处屋脊落下,在他的肩膀上正扛着已经晕过去的徐初秋。

    他在宫里能动用的人非常有限,而他也不愿费劲去把人骗到这边偏殿里来,只得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直接把人打晕扛过来。

    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好处,能保证她的失踪更快引起别人的主动,如此也能在王康宁办事前被人找到。

    比起事成,他更喜欢看他百口莫辩,屈辱着把人娶进门的模样。

    萧经略一脚踹开女宾休息的偏殿,抬脚走进耳房,里面传来了男人的粗踹身,他下意识的勾起一抹冷笑,随手一扬就把肩头的女人丢了过去。

    他转身往外走,对身后的一切毫不在意,可即将走到门口时,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好看的眉头皱起,风一般的冲回了耳房。

    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户钻了进来,落在脚下整齐铺制的楠木面上,一块泛着墨色光晕的玉石安静的躺在地上。

    萧经略两步上前拾起,瞳孔剧震,这是小姐身上被他偷偷替换掉的墨玉砚台形吊坠。

    血腥肆虐的情绪瞬间翻涌,诡秘阴狠在他眼底涌现,萧经略两步来到榻前,动作粗鲁的提起王康宁。

    “人呢?”

    早已失去理智的王康宁,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他难耐的长大了嘴巴,如同溺水的人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气。

    一想到这个药效,萧经略就没有任何耐性再问下去,他伸出另一只手掐上王康宁的脖子,窒息的感觉让他开始疯狂的挣扎起来,可萧经略就跟没看到一样,继续收缩着手上的力道。

    忽然屋外响起说话声,似乎是有人发现徐初秋不见了,特意寻了过来。

    萧经略如梦初醒,眼底猩红稍稍退去,他甩手将王康宁丢到徐初秋身上,在众人寻来之前翻窗爬了出去。

    …………

    被人抬着首尾颠簸前行,迷糊中金幼筠只觉得自己好像置身激流勇荡的小船上,浪花狠狠的拍打着船身,头顶烈日将她炙烤,热气由外向里,疯狂叫嚣。

    小船被一个猛浪拍至岸上,船上的她不小心磕破了另一边完好的唇角,舌尖亦在这场浩劫中负了伤。

    铁锈味刺激了心神,尖锐的刺痛从嘴上蔓延,迷糊的脑袋获得了一丝清明,远走的意识也慢慢回笼,体内的燥热不安也得到了短暂的控制。

    只是身体依旧绵软无力,如同风中柳枝,只能任由他人摆弄。

    多次中招让金幼筠涨了记性,神智回笼的那一刻她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她只是竖起了耳朵聆听周围的动静。

    她能感觉出来,此刻自己应该是躺在一张榻上,她悄悄睁开一条缝来,模糊的影子中她只能看到靠墙整齐叠放的锦被。

    很好,身后没有说话声,她使出浑身的力气侧了侧身,想象中压到九节鞭的膈应感并没有出现。

    她心中一骇,九节鞭被收走了。

    她强自镇定,假借身体的不耐拱向床头,身后没有响起呵斥声,她的胆子顿时就大了起来。

    可也正是因为她拱了拱身体,衣服摩擦着娇嫩的肌肤,为她带来了奇妙的酥麻感,她自觉难堪的红了脸。

    可现在情况紧急,她只能强忍着不适,努力忽略身上麻痒的感觉。

    这下她不敢再轻易乱动,咬着唇保持理智,将全身的力气都使向离头最近的右手。

    在汗水浸湿里衣时,她终于拔下了头上的朱钗,她把带着尖刺的朱钗牢牢的握在手里,藏于胸前的衣服下。

    太子又如何,不顾她的意愿染指她的人都不得好死,愤恨诅咒的金幼筠恍惚想起前世,不得不感叹再三。

    关于成亲前的那一夜她没有任何记忆,可事后她却并不曾对萧经略动手。至于成亲当夜,面对准备洞房的萧经略,她虽气愤难当,却也只是将他赶出新房,不许他靠近。

    至于临死前的那夜就更荒唐了,她虽记忆残缺,可有限的记忆里都是她主动攀着他,事后醒来她虽震惊,可真正让她生气的却是他对她的设计欺骗。

    记忆中她从来没有因为他的靠近而动过杀念,哪怕是前世她扑向他时,也只是气愤之下的冲动。

    吱呀一声,身后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金幼筠浑身一凌,伺机等待机会,可身后鱼贯而入的脚步声却让她心尖发凉,连内体的燥热都跟着消退了几分。

    一两个人她尚且有一搏之力,一群人那她就只能咬舌自尽了。

    身后传来太子急躁不稳的声音,“把他给孤弄醒,孤要他亲眼看看自己心爱的女人是如何在孤的身下辗转承欢。”

    泼水声在身后响起,男人难受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金幼筠下意识想到了王康宁,可转念又觉得不对。

    就在这时,身后再次传来太子的声音,阴狠毒辣,“贺岁年,看到孤榻上趟着的人了吗?一会儿孤玩尽兴了,也赏你玩两下,如何?”

    贺岁年在席间突然觉得头晕,他以为自己喝多了,毕竟他长在军营,平日里可以说是滴酒不沾。

    这会儿被水泼醒,他立刻察觉不对,可在循着赵天翰的话望到榻上的人时,他整个人都要疯了。

    是幼幼,他记得她今日赴宴穿的衣服。

    “赵!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贺岁年刚想爆发,突然又忍了下来,此刻他浑身无力,激怒赵天翰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听到他的问话,赵天翰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他仰天大笑,说道:“为了这个女人,你可是给孤惹了不小的麻烦,你觉得孤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你们吗?”

    贺岁年默然,当日他依约前往如意典当行,谁知正好赶上伙计搬货,其中一个箱子不小心掉了下来,里面好多东西都是宫里的物件,他不放心就多嘴问了一句,后来不知怎么就打了起来。

    他本意是将那些人制服就好,谁知对方却下了狠手,非要将他置于死地,他自然不可能任人宰杀,后来不知怎么又走了水。

    养伤这段时间,他已经猜到是有人在故意在中间搅和,因此收到永乐乡君解释的信时,他并没有太意外。

    可那又如何,最后她选择了以命相救,只这一点就让他更加确定,他非她不娶。

    “永乐乡君父母对皇上有救命之恩,不知太子这般作为,皇上可知晓?”

    近年来皇上对太子的不喜越发明显,几月前后宫传出喜讯,赵天翰也就跟着不安起来,人也变得越发喜怒无常了。

    此刻听到贺岁年提起心中痛事,当即上前给了他一脚,在他的闷哼身中,他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以为拖延时间就会有人来救你们吗?哈哈……可笑,本宫的地盘谁敢擅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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