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帝宫里的一个内侍,走进了内堂通传,“启禀皇上,魏国公府的少爷鄢逸寒在外求见。听闻孙氏污蔑他与别的女人暗通款曲,这个人还是他的长辈,他无论如何都想来澄清一二。”

    原本安静的人群,突然又有点要炸锅了,好家伙,这下正经的当事人都到齐了。

    皇帝吩咐道,“传进来。”

    在众人注视之下,鄢逸寒慢悠悠走了进来。他走进内堂,向三位尊者行拜礼请安。

    旁听了一会儿的皇帝开口道,“鄢逸寒,你来得正好,解释解释吧。”

    鄢逸寒道,“回圣上,我早就与孙佳莹说过,我厌恶她,厌恶孙家以权压人,与任何人无关,她却还要无端攀污旁人,实在是不可理喻。”

    孙佳莹不放过任何一个坐实他们私通的机会,“怎么?我动了你的心上人,你心疼了?”

    鄢逸寒道,“你污蔑我,还容不得我辩解?天下怎么有你这等毒妇?”

    “我污蔑你?你敢说你成亲之前,不曾与程澄有过来往?”

    “当然!”鄢逸寒不带半点含糊地立刻否认,“她是九叔的人,哪个不要命的敢多看她一眼?别说来往了,连见都不曾见过。”

    孙佳莹激他道,“你敢发誓吗?”

    鄢逸寒道,“我怎么不敢?本就是我没有做过的事,我为何不敢发誓?”

    孙佳莹觉得正中下怀,“好啊,你发誓呀,若是你跟程澄于婚前曾有来往,你就不能有自己的子嗣,孤独终老,断子绝孙!你发誓呀!”

    鄢逸寒不急着发誓,反击道,“孙佳莹,你怀疑我,我也怀疑你对我其实别有用心,你嫁给我,是因为你和你爹娘惦记着我的家产。”

    孙佳莹矢口否认,“我不是!”

    鄢逸寒道,“那么,我发誓之后,你也要发誓,你和你爹娘从未惦记过我或是鄢家的产业,否则,你就全身长疮流脓、从此无颜见人,你爹丢官去职、承受牢狱之苦,孙氏就此没落。”

    孙佳莹隐隐有了些心虚,表面上还要撑住,“你敢发誓,我就敢发誓!”

    鄢逸寒随即当众起誓,“皇天后□□鉴,我鄢逸寒在此发誓,若是我成亲之前与其他任何女人曾有来往,就叫我鄢逸寒不能有自己的子嗣,孤独终老,从此断子绝孙。”

    鄢逸寒高声起誓,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他态度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本来忙着攻击程澄的人,突然都犹豫了起来。这鄢逸寒真敢起誓呀,他说的真是断子绝孙呀。

    片刻的功夫之后,围观人群开始改口了。

    “鄢逸寒敢拿后嗣起誓,说明他的确坦荡无私,看来是孙氏在搬弄是非。”

    “孙佳莹发起疯来,连公爹的花草都敢砸,连给自己的丈夫都要泼脏水,难怪男人不喜欢呀。”

    鄢逸寒盯着孙佳莹,“孙佳莹,现在该你了。”

    孙佳莹突然不知所措,她万万没想到,鄢逸寒竟然真的拿子嗣发誓。

    孙佳莹不由开始动摇,难道她被二房的鄢逸凡给坑了?难道这么长时间她都误会了?

    难道,鄢逸寒真的没有跟程澄来往过?

    “发誓呀——”鄢逸寒对她怒吼。

    孙佳莹被他吓得一抖。

    今天的鄢逸寒特别陌生。以往的素日里,任凭她如何与鄢逸寒争执,他都像一团棉花,从来不会给她半点反应,今天,鄢逸寒的眼神变了,透着她觉得永远不会出现的凶光。

    鄢逸寒又道,“你无端给我泼脏水,逼迫长辈发毒誓,轮到你自己了却不敢,你就是犯了七出,纵然你爹做官,我也要休你出门!”

    孙佳莹突然变得唯唯诺诺起来。“逸寒……”

    鄢逸寒如今深刻地体会到,人和人之间,不就是比谁更豁得出去吗?孙佳莹原来就是个色厉内荏又不中用的草包。

    林沅又见缝插针地阴阳怪气道,“孙佳莹,你不敢发誓,因为你和你的家人确实觊觎着鄢家的产业。我就纳闷了,你爹的官职也不低呀,怎么还缺钱花呢?”

    季淑附和她道,“在朝为官缺不缺钱,不全是看职位高低,也是要看差事肥不肥的。若是还想再进一步,既要打点关系,又要摆排场,那肯定再多也不够花呀!”

    “大理寺也不算清水衙门,多的是想走大理寺路子的人。莫不是窟窿太大了,连那些门道都不够补?”

    孙育丰突然感觉额头直冒汗。孙家是不是觊觎鄢家产业,这最多就是两家之间的家务事而已。可林沅与季淑两个女人简直杀人诛心,抓住机会就开始攀咬他官场作为,这要是处置不好,轻则丢官去职,重则……

    尤其,纠察百官的都察院的最高长官,也就是林沅她爹,今天也在场的呀。

    这位大佬一句话都没说,稳如泰山地坐着,可光是坐着围观,就已经让他感到压迫。

    孙育丰感觉必须打断这个话题,“你们两个无知女人,胡言乱语什么呢?你们攀污了我的名节,我定不与你们善罢甘休!”

    张桓维护自家媳妇季淑道,“孙少卿,你要如何与我夫人不罢休?莫非你要自请都察院来调查你,以此证明清白?”

    孙育丰没想到,张桓也能来插一嘴。据他所知,张家这两口子不是闹分居了吗?坊间不是都在传,季淑最近成天作妖折腾张桓,闹得张桓很没面子吗?张桓怎么还跟个狗腿子似的,在这儿表忠心?

    “张桓你个没用的男人,连你自己家的女人都管不好。”孙育丰的气势明显越来越弱了。

    张桓道,“我是管不了她。不过,即便她闯出任何祸来,也有我为她承担一切。”

    孙氏一家突然都遇到了硬茬儿,准备好的证人莫名其妙地凭空飞了,想用言语压制也宣告失败,事态不可阻挡地朝着完全不利的方向走了。

    鄢逸寒朝着皇帝拜了拜,请求道,“圣上明鉴,孙氏自未进门起,就一直无端猜忌草民,还迁怒于旁人,算计夫家产业,此等恶妇,草民绝不肯再与之做夫妻,恳求皇上做主,容草民休她下堂去!”

    孙佳莹到了这个时候,才开始感觉到危机,她膝行上前磕头如捣,“皇上,求求您不要答应他,妾真的是被气昏了头。”

    鄢逸寒道,“出了这样丢人现眼的事,被逼着以断子绝孙起毒誓,才能洗去身上的污水,哪个男人能忍受?”

    皇帝不好直接干涉休妻与否,他道,“鄢逸寒休妻与否,全权交由魏国公府家主鄢景宣定夺,孙育丰不得有异议。”

    这话显而易见,皇帝已经默许了鄢家休了孙佳莹。

    孙佳莹突然浑身无力,瘫在了地上。这一次,她又输了,她准备了许多,可到底还是不够。

    瞿越盯上了白氏,“临江侯夫人,刚刚是你在帮腔吧?”

    白氏刚被临江侯警告了,现在灰溜溜的,“我只是……只是见孙佳莹可怜,我是被她蒙蔽了。”

    瞿越顺势道,“好啊,那你就指天发誓,你绝没有半分煽风点火之心,你全然是为了公道,否则,就叫你的夫家、娘家被抄家灭族!”

    “我……”白氏哑口无言。现在说到发毒誓,大家都觉得很烫嘴。

    瞿越眼神冷冽,“不是都喜欢逼人发毒誓吗?欺负我鄢家的儿媳,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过去!要么,你就拿夫家与娘家来发毒誓,这事儿便了结,要么,你就跪下来向我的儿媳叩首请罪。否则,待我儿景宣回来,绝不与你临江侯陈家善罢甘休。”

    白氏转头向临江侯求救,“夫君……”

    临江侯怒斥道,“蠢妇,你还不赶紧去道歉?难道,你还想发毒誓连累陈、白两家?”

    白氏被呵斥了一通,不得不低头,然而她还是有些倔强地不愿跪地,只肯福身,“妾身给魏国公夫人赔礼,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饶恕妾身吧。”

    程澄不说原谅,也不与白氏客套,只冷笑了两声,“我记住你了。”

    今天给她泼脏水的水,一个一个地来,都别想跑。

    皇后道,“本宫身为皇后,身负约束天下女子之责,亦负有保护女子之责。孙氏恶语诋毁长辈,本宫以皇后懿旨降罪,处罚你禁足思过半年,每日抄经自省。孙氏之母、临江侯妻白氏,本宫罚你们二人在家禁足三个月,每日抄经自省。”

    孙佳莹磕头如捣,“皇后娘娘开恩,皇后娘娘开恩。”

    皇后教训道,“污蔑者轻飘飘一句怀疑,被污蔑者就要起毒誓才能自证,这本就不公平。从即日起,再有此等凭空污蔑、恶意诋毁之乱象,本宫决不轻饶!”

    众命妇皆应答,“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这一场风波后,孙家母女与白氏三人,被皇后责罚了,已经没有脸面再留下来,灰溜溜地滚了。

    程澄回到自己的座位落座,心里已经在酝酿复仇的策略。今日之辱,她绝对不要就这样轻飘飘地揭过。

    孙家的母女二人,灰头土脸地到了好山园外的马车边。

    孙佳莹咬牙切齿道,“走着瞧吧,我绝对不与那个贱人善罢甘休!”

    她踩着孙家小厮的后背,爬上马车,猛地掀开车帘,就要往里钻,可眼前的一幕把她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啊——”孙佳莹一声尖叫,吓得往后一退,险些摔下马车去。

    她的乳母廖氏,此刻端“坐”在马车里,七窍流血,面目惊恐狰狞,大睁着一双眼睛,泛出一圈眼白,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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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后嫁给白富美九叔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维少利亚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66章 第066章毒誓,被渣后嫁给白富美九叔,笔趣阁并收藏被渣后嫁给白富美九叔最新章节 伏天记笔趣阁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