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渐亮,大棚外掀起一阵狂风,屋外应是寒风刺骨,王耶啵断没有想出去的念想,只是身旁的麻将可不这么认为,他一身绒毛大衣,足够能抵挡住这冬季的寒冷。
王耶啵缩了缩僵硬的脖子,就被旁边的小黑点顶了出去,那小黑点有活力极了,围着麻将转圈,叽咕叽叽的叫个不停。屋内的那几人自然是扣的不愿意给鸡把食,屋内精瘦的公鸡早早的出去觅食了,说不定在地里能刨出来一些吃的,再不济也能啄点路边的野草。
麻将欣慰的见着身下的两只小鸡仔,一步一步慢吞吞的领着它们走出去,王耶啵活了两世这淡然的性子,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弹,就死死的窝在草堆里。那麻将一步三回头,嘴里不住的念叨着“咯咯咯哒咯咯咯”,小黑点也有样学样在一旁转圈圈,叽叽叽叽的唤着。
王耶啵他可不是一只鸡,不屑参与进去,小脑袋人性化的摇着头,这明摆着的拒绝,在小黑点看来却是邀约。
小黑点刷的一下冲了过来,就冲着他推,时不时的用稚嫩的小尖嘴啄他一下,刚孵化出来的小鸡一般都是要进食水分的,这会儿因为常时窝在温暖的窝里,王耶啵也觉得浑身发热,迫切的想饮水,便还是跟着麻将走了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踏出这个大棚,屋外是一个院子,用土块砌起的简陋的墙壁,简简单单的三个小房子,窗户都是破旧不堪的样子,屋外挂着风干了的辣椒,一窜一窜,倒是为这屋子增添了不少色彩。
不远处有一处水塘,看起来大的怖人,麻将威风的领着两小只走在前头,那又小又尖的嘴巴,还有一对有圆有黑的眼睛,像两颗黑色的小葡萄,它低头喝了一口,高高仰起头,左右甩了甩头,每喝一次都仰起来甩一甩。小黑点见了灵动的有样学样,学着也点了口水,这一喝像是喝了美味佳肴般,连连点头。
王耶啵再渴也是喝不下这池塘里的水,里面看上去还飘着某些不知名的混合物,他自是坚决不喝,倒不如就这么渴着,小心翼翼的站在旁边,唯恐一阵大风将他刮下池塘,一步一步的踏在小石头上,骄矜的看着麻将和小黑点饮水。
今日是周六,肖战早早的起了床,在锅里烧着水,挣了点玉米馒头,住着一些米粥,刚来到这么穷的地方,对他来说能有粥喝就已经是非常不错了,爷爷也起来喝了点粥,就着玉米馒头吃,吃完便在院子里织起竹筐,好卖几个钱。
肖战凡是不上课,在爷爷面前也不会多做掩饰,他头发微乱,随意的套了件衣服,懒散的低头帮着编竹筐,他的目光却是投向不远处的老母鸡,心想:再大了些,就宰了。
想着想着就注意到旁边的小鸡仔,两只小鸡仔憨态可掬,全身黄黄的绒毛,一只小麻点额头带黑的正喝着水,另一只站在石头上,一身软绵绵的淡黄色的绒毛,额头却是带着一抹红。
正仔细瞧着,那小鸡仔刚好扭过头来,就见着一双乌黑明亮的瞳仁,眸色深沉,却好似蕴含着深潭般的冷冽,闪动着拒人千里之外的丝丝寒意,令他倍显清高和孤傲。
肖战有些意外的多看了几眼,他眯着眼睛,目光有一丝玩味、有一丝探究。他在娱乐圈许多年,看人的眼光不会差,打量了半响这才笑开,一只小鸡仔怎么可能会有像人一样的眼神呢?
王耶啵突然见着屋内有人出来,也是吓得一跳,实在是和他相比,自己显得过分娇小。一人是昨晚见过的,还有一人应是那位老爷爷了,却是乡下人最朴素的样子,和蔼可亲,令人心生好感。
麻将见他不喝水,着急的咯咯咯咯几声,又朝着路边走去,走几步在原地转圈,扒弄着脚下的土,脚下的小黑点也跟着扒弄着,王耶啵突然有点郁闷,可不兴要他也跟着扒吧!
这边的动静,惹笑了肖战,两条长腿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过来,一手就捉住了站在原地的王耶啵,旁边麻将急得团团转,王耶啵倒是淡然的看着凑近的少年,再见时,说不紧张那不可能,心也随之一动。
肖战看着手心不动弹的小鸡仔,毛茸茸的,莫名心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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