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你不怕我?”他轻声说了一句,声音虽然不高,却极为强硬。
王耶啵看着徒手将自己托起的人,凑近的这张脸简直太野了,配合着这般动作,恨的人牙痒痒,他本就不想再见这个害死自己的人,于是倔强的转了一圈,想躲避投过来的视线。
可是转了一圈,诶,怎么还王耶啵蛮横的站在肖战手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一身雪白的绒毛球在手心里转来转去。
“饿了?”肖战慵懒的靠着墙壁,歪着头看着在手心急的转圈的小鸡仔。
打实说,王耶啵是饿的,刚破壳身体并不健壮,还带着些许孱弱,只因他强大的内心在支撑着他,此时他也弄不准这小少年要做什么,他甚至在想就这么去了吧,也无所畏惧!
肖战就那么把他放在了窗前的桌子上,他也看清了房里的布局:这房子是迄今为止他见过的房子中最破烂不堪的了,窗户是用着窗纸简陋的糊住,桌子是木质结构,能看出来年代已久,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疙瘩。
王耶啵满脸嫌弃的看着,这就是顾一野以前的家?也没比他们之前的茅草屋要好,整个屋子就那这张床上较为整洁了,罕见的洁白的棉被,一尘不染,能看出来主人对它的爱护。
越想越心烦,他小小的身躯浑身上下都吐露着:放我走,我想离开。
“你这小家伙,是在嫌弃什么?”肖战颇为得趣的笑道,眉目张扬,笑着的样子,就好像平日里经常在街头混一样。
王耶啵更不想理了,原着他性子本就淡,先前就已经拥有了这世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拥有不到的东西,现今他自认为都以博大胸襟怀拥世间之庸俗,通俗来说,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
他垫着脚尖,频繁的换着脚,好似脚下是什么肮脏东西一样,就这滑稽的动作逗笑了站在一旁的肖战,过惯了锦衣玉食的肖战,大致明白了小鸡仔的意思。
可肖战就这么坐着,看着在桌子上不厌其烦的换着脚单腿站立的小鸡仔,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在这寒风凛冽的季节里,这抹情绪分外明朗。
看着看着,时光流逝,一天就快这么流失了,连肖战都觉得一阵饿意袭来,而小鸡仔竟然没有一点反应?悄然的团在他的书本上,嫩嫩的小鸡冠一点一点。
见状,他从厨房里悄悄拿了两三粒米过来,放在小鸡仔边上。
王耶啵看着肖战这般行径,扭扭头,示意他不吃,他宁愿饿死也不吃生米。
对面那人见这一幕若有所思地从身后拿起用玉米粉冲的糊糊,若有若无的玉米香传来,王耶啵这是来到这世上第一次闻到食物的香气,看着眼前用瓶盖装着的一团糊状物,颇为嫌弃的背过身。
肖战见了,蛮横霸道的一手捉住他,他感受到这人竟然不知廉耻的用手揉着他的肚子,王耶啵那张冷淡的脸好像能掉冰碴子了。
“食包里没有东西,必须吃。”
肖战虽是强硬的态度,手上的动作倒是轻轻的,将玉米糊糊给王耶啵灌着,这动作让他极为不适,直到喉咙里感受到一股热流涌了进去,随之而来的是全身一阵暖流。
“吃”
一人一鸡,颇为融洽,这温暖将现实的冰凉消却。
直到一声大喊,划破了这满满的温暖
“是哪个挨千刀的偷咱家米?”这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余音绕梁。
“你别闹!”男人在一旁搭腔。
“我怎么闹了,除了你爸养的那白眼狼偷米,还能有谁?”那女人说出来的话极为难听,王耶啵抬头看了看依靠在墙上的少年,年纪尚小,眉头紧皱,表情里还是那般你能奈我何的野劲。年少时的顾一野蛮横霸道,没有一丝温润。
王耶啵叹了口气,就刚刚那三粒米,绝不至于遭辱骂,看来少年应该是是经常这般被污蔑,他断然不会信一个对小动物能有耐心如斯的人,会去偷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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