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丁宁站菜地边上转悠,往墙边一溜,立时发现不对:堆肥桶咋少了一个?

    她“噔噔噔”几步到了后院,后院空空,无人无桶。

    猛然想起昨晚那道黑影,反应过来:这是进贼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和于婆子说说去。今儿丢只桶倒不是大问题,若明日这人嫌这桶不值钱,改成进屋偷银子可怎生是好?家里只有她和于婆子两个,这种事更是得加倍小心才是。

    急火火奔到屋子里,赶着同于婆子说了。于婆子倒没放心上,不过一桶堆肥茶,犯得着上别人家里偷吗?又问起都有谁知道家里堆肥茶的事,丁宁摇摇头,道别个都没提过,除了昨天花氏闹的那出,再没当人说过这事。

    她原以为必是花氏干的,可又一想,若她真有这心思,早偷摸儿拿走了,何苦来昨日还吵嚷一回,弄得人尽皆知。

    若不是花氏,那必是昨日站路上看热闹的。又一想,也不对,就为一桶不知如何的肥,就干出这偷盗之事,想来一般人做不出。那就是对于婆子家有所了解的人。

    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于婆子却摇摇头,家里老头子和儿子早就去了,余下几个亲戚平日里也甚少走动,就丁宁来了这么些日子,也没见有人来过一回。她那闺女,嫁得远,更是一俩月来不上一回。

    那会是谁呢?

    俩人坐堂屋思索半晌,也没弄明白到底是何人。若说那贼偷的是鸡鸭等活物或者粮食、农具这些,她们倒是可以去找村长。可一桶肥料,本就是没记号的东西,何况半宿过去了,保不齐那肥料都给浇地里了,想要找到人,难上加难。

    丁宁倒是有些无语:那肥又不是金子银子做的,浇上去还能长出棵摇钱树来咋的?她摇摇头,实在是弄不懂这贼的脑回路。

    坐屋里越想越憋闷,索性出去透个气。

    她站在院里,盯着鹅崽看了半晌,头回觉得鹅崽长得有点慢,若是长成了大鹅,那贼还敢来吗?倒也不盼着它们看家,只要叫几声,把人吓跑了,又或者只是给家里人提个醒也成。

    她蹲下身子,手指点着几只鹅崽,道:“我整日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你们倒是快点长啊。来了也有半月了,身上还有黄毛呢。”

    鹅崽还当她是来给喂食的,扭着身子到了跟前,拿嘴巴去啄她的手心。她气了,霍地站起来,一跺脚:“咋就惦记着吃,早起不是刚填过食吗?”

    等伸头去看那食槽,又灰溜溜垂下头,细声细语道:“这就去剁草,你们等一会。”

    棒子面倒进食槽,草叶剁得细细的,拌在一起。不等她起身,早闻见味的鹅崽子就奔过来了。半大的鸡和鸭也一起奔过来,挤到了她脚下。

    她左躲右闪,就怕踩到哪一个,一时狼狈不已。

    一回身,见于婆子坐在窗前正眯起眼睛看着她笑,顿时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摆了。

    距那堆肥桶被偷,已过去好几日。这几日,丁宁晚上都很警醒,既怕那人再来,又怕那人不来。可惜的是,自那日后,院里一直很安静。别说人了,啥响动都没有。

    后来,她也把这事给放下了,这么日日守着,好人都得熬废了。再者,那贼也不是个傻的,还能挑这么近的日子再来?

    所以,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营养液上,因她想要试试无土栽培。其实,堆肥茶就是用营养液来浸泡的,若只是清水泡,自然没有太好的肥效。但这营养液能不能直接种菜,还需要试试。

    “你这婆娘也忒败家了,谁让你浇那么多的?”男人眼睛一瞪,立时就要发火。

    女人也不满了,道:“那肥不浇,难不成还等着长出来金子?你弄来,不就是为了浇菜吗?”

    “你懂什么?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若单单只为了自家用,我巴巴地弄来作甚?就咱家这屁大点地方,再长又能长出多少来?”

    “当家的,你这是有啥主意了?咋不早和我说?难不成我还能到处嚷嚷吗?”女人眼睛一亮,这是有啥好事啊。

    “就你那张破嘴,一天天地跟口破锅似的,多大事都能给漏出去。我可告诉你,再出去,可得把你那嘴缝牢点。但凡有点风丝漏出去,有你好看。”男人横起眉毛竖起眼睛,就差手指头点着骂了。

    女人听了,倒是讪讪着不敢开口。可见对自个什么样倒也心里有数。

    “韩老二,两口子在那儿说啥悄悄话呢?说出来让我也听听,跟着乐呵乐呵呗。”

    两人回头一瞧,原是赵大嘴,裤腿儿卷老高,趿着鞋,正环臂抱着肩,笑嘻嘻看着他俩。

    韩老二打了个哈哈,道:“有甚说的,左不过院里院外这些事呗,咱们能有啥可聊的?大嘴,你这是又要上哪儿去?”

    “这几日净在家里干活,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这不想着去镇上下馆子,喝上几盅。怎,你也想去?那就一块去。”

    韩老二一寻思,留家里也没什么事,正可以去镇上耍耍。又放心不下,回身叮嘱几句,才迈步跟着赵大嘴往镇上去了。

    狗剩娘见男人走了,心思也活泛了,她也不想在家待着,想出去找人说说话。

    回屋和闺女招呼一声,摘下围裙,起身就往外走。

    这两日都没出去,也不知村里有没有什么热闹好瞧。待会可得好好聊聊。

    ……………………

    丁宁倒了泔水回来,随手把桶扔到一旁,就去菜地里薅草。

    大门“吱呀”响了一声,她以为素姐过来了,也没回头。

    一抬头,一个娃娃正站在面前,好奇地看着她。把她唬了一跳,差点没喊出声来。

    这是谁家娃?

    她四处看看,路上很清静,别说大人家,连玩闹的孩子都没一个。

    回头看看这孩子,不是左近两旁的,这几家的孩子她都有印象。

    咽口唾沫,蹲下身子,脸上挂着笑,问道:“你爹娘呢?”

    孩子咧嘴一笑,含了手指在嘴巴里,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她心里一凛,难道这孩子不会说话?看着也不小了,咋也能说出个“爹娘”来吧?

    “阿婆!”

    等了一会,孩子还是不开口。她无法,只得进屋去喊于婆子。

    于婆子正在厨房摘菜,出来一瞧,只觉影影绰绰有个印象,道:“我看着倒像是老韩家的。她家老二好像就这般大。”

    这孩子也不怕生,见了于婆子仍是笑,只把手指头拿出来,嘴里喊着“饿饿”。

    原来会说话。丁宁长出一口气,那就不怕找不到他爹娘。

    这时候饭还没做好,自然没啥吃的。早饭还剩一张饼子,于婆子放锅盖上捂捂,递给孩子。

    孩子想是饿坏了,拿过来就吃,看得俩人心惊胆战:可别给噎着。

    “快喝口水,不急不急。”

    俩人这时才注意到,这孩子也不知去了哪儿,衣裳上都是土,像是从土堆里爬出来一般。赶紧把手给洗干净了,才又吃起来。

    见孩子吃完饼子,于婆子和丁宁说了一声,就往门外走,道要找人告诉老韩家一声,免得人着急。

    没走几步,遇见个婆子,婆子听她一说,就说自家孙女就在近旁,让她去就成。犯不上另找个人。

    于婆子一寻思,倒也无妨,谁去不是去?小孙女也有六七岁大小,传个信应也能说明白,也就同意了。哪知婆子拽住她,又是一阵絮叨,中间又拉了别个婆子过来,三人站一起闲聊一阵,才各自回了家。

    待进了家门一瞧,韩家竟还没来人。

    这当爹娘的可真是不上心。

    …………………………

    狗剩娘正和人在树底下闲扯皮,聊得正起劲,就见闺女一路哭喊着往跟前来。

    她赶紧给拦住,问出了啥事。

    闺女边哭边说,弟弟不见了,她就在厨房洗个菜的功夫,狗剩就不见了人。她屋里屋外,院里各处都找了一遍,也不见人。

    狗剩娘唬得两股战战、身子发抖,手直哆嗦,还不忘先给闺女一耳光:“你个懒丫头,让你看着弟弟,你洗什么菜?非得赶着吃上那口饭不成?”

    旁边人赶紧给拦住,道她就是把闺女打死了儿子也不能自个蹦出来,还是赶紧去找吧。又道大伙闲着也是闲着,都帮着四处问问去。说不准谁看见了呢。

    狗剩娘白了脸儿,眼泪顺着脸跟水似的直往下淌。这地方挨着码头,狗剩若是自个去了码头,那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不拘是被人拐了去还是掉进水里,她都没个活路。

    也顾不得自个鼻涕眼泪一大把,急慌慌往家去,得先去看看近旁几户人家有没有人见过。

    余下几人也都往各个路口去打听。

    韩家大闺女今年只得十岁,遇着了事也是六神无主,见娘没理她,直接就走了。别人也都往四处去了,只剩自己一个。她也不敢回家,生怕待会爹回来又要打她。至于爷奶家,更是不敢去。

    两边一瞧,见河边没人,遂跑去河边,寻了个背风的地方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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