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昨日是李某之错,此计既王司徒所设,必与如今局势有关。若论义节,牺牲小我以利国家,女郎与那男儿不遑多让。”

    “这么说你同意了?师父在上,受蝉儿一拜。”

    “你先起来,这礼我不能受。拜师和误会是两回事,你若一统而论你我也无需多言。”

    吕布与李纪宅子就一墙之隔,在花园里听见隔壁李纪和一个女子讲话,吕布步子一顿,越来越觉得女声熟悉。

    “子川!你在做甚?”

    吕布急了,总共他见过的女子没几个,在洛阳的除去貂蝉还能有谁?

    走正门过去太麻烦,吕布撑墙,双臂较力,随着轰隆声和一身石头碎屑,吕布出现在两人面前,李纪正挡在貂蝉身前,貂蝉一脸吃惊。

    “朝中可有急事?主公为何推墙而入?”

    李纪对吕布这反应有些猜测,却没主动解释貂蝉来意。

    见李纪气定神闲坦坦荡荡,吕布准备质问的话停在嘴边,哼哧哼哧半晌,将循声而来的曹性侯成几个赶走。

    “子川,她是侯爷的女人,你应该最清楚。”

    看吕布紧握的拳头,李纪默然,转身对貂蝉言,

    “女郎若有决心,李某可以做你教官,授你武艺。不过,我军不收他姓,其中取舍,你自己定夺,请恕李某不远送。”

    “将军放心,蝉儿知晓,这就告辞。”

    有心解释,却被李纪挡住,看李纪微微摇头,知道气氛不对,不便留下,貂蝉冲两人行礼,转身回司徒府了。

    但在吕布眼里,那眼神就变成了眉目传情,郎情妾意,更是压不住心中怒火。

    “李子川,你不要太过分!”

    衣领被揪住,两人鼻尖相对,中间距离很近,李纪都能闻到吕布身上弥漫的火|药味。

    “李某问心无愧。”

    李纪盯着吕布愤怒双目一字一句讲来,吕布气极,深出两口粗气,全喷李纪脸上,

    “你…倒是侯爷错看了你!”

    拳风急急袭来,重重一声,倒退七八步,李纪捂着肚子站起来,眼神一暗,冲向吕布…

    等张辽听到声响过来,发现两人正在院里打得不可开交,

    此时近看李纪和吕布在地上打作一团,浑身泥土,两人脸上都带了青,李纪闪过吕布铁拳,连上两脚,吕布防住,侧身一踢。

    “谁都可以娶她,唯独主公不能娶。”

    “李子川,你别忘谁才是主公。侯爷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正因主公是吕奉先,若被貂蝉迷的神魂颠倒,与那商纣王周幽王何异?”

    “李子川,你放肆!”

    眼看李纪翻到上面嘭嘭又是两拳,众人连忙拉架,好不容易将两人分开,李纪被抹肩头拢二背捆了起来。

    “李纪,主公虽然不重规矩,但你怎能毫无顾忌以下犯上?”

    高顺板着脸斥责,

    “我不想世人谈起吕奉先只道是石榴裙下的笑话。”

    ‘至少我认识的吕布不是这样,也不想他因为一个女人重蹈史书覆辙。’

    提那吕布后期如丧家之犬,辗转奔赴,心中微痛。

    李纪一直盯着吕布表情,果然,吕布听完勃然大怒,拔过亲卫佩刀就要砍人,

    李纪满脸失望,见众将都拦着吕布,吕布依然要砍,暗自摇头。

    最后这件事在众人苦劝下不了了之,不过,等貂蝉再来李宅却被门口守卫拦住,说李将军被主公禁足,任何人不得见,就知道李纪被吕布误会。

    去都亭侯府,让人通禀,有亲卫笑着将她引进去,一路见府里张灯结彩,甚是喜庆便问原由,亲卫老实人,就将吕布准备下聘的事讲了讲。

    又说起昨天,一阵唏嘘,没看貂蝉脸色不对,

    “主公冲冠一怒甚是英勇,那李纪不知好歹也敢觊觎女郎,差点被主公砍脑袋。要不是如今城内吃紧,这喜事今日就能办了,小的也能讨个喜钱。”

    说着就到内宅,吕布早就等急了,正在门口张望,一见貂蝉,露出大大笑脸,正琢磨要不要学着一日不见想的慌的戏码,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扇懵了。

    “女郎这是何意?”

    “谁说我要嫁与你?”

    见貂蝉杏眼怒瞪,吕布挠头,道司徒王允同意的。

    “那王允如今已和我断绝关系,信凭在此,又怎称得上父母之命?我貂蝉不想嫁你,难不成要强迫与我?”

    “这…”吕布拿着凭证哑口无言。

    貂蝉穿着普通长裙,也没浓妆艳抹,头上挽着根玉簪。

    “李纪有没有告诉你,那日王允花园做客乃是美人计,为诏安董贼设下之计?”

    “说过,那又如何?并不影响某家对你的爱慕之情。”

    “若你真娶了我,董贼回京,王允又将我送与他呢?你真要在王允连环计之下被人摆布,最后身败名裂吗?只为一个不爱你的女人?”

    貂蝉一连串的问题让吕布怔立半晌,倏得快步往外走,

    “你去哪?”

    貂蝉忙问,吕布头也不回,闷声道,

    “找李纪。”

    “我也去。”

    两人找遍李宅,没找到李纪人,书案上,一小方印放在正中心,也没留什么信封。

    吕布脸色一白,走到月亮门时被个果子打中,顺着抛来的方向看,胭脂色棠梨树上,李纪站在树杈上正向他招手。

    心下一松,吕布撸袖子,三两下爬上他旁边,李纪指着外面街道,低声问着什么,吕布目光落在李纪嘴角沾的梨渍,想是之前在树上吃果子。。

    面瘫蹲在树上啃果子什么的情景,为何这般反差萌?

    不经意用指肚将渍迹蹭掉,温暖的触感让李纪一迟疑,

    “主公可在听?”

    “嗯,子川说得对,是侯爷鲁莽了。”

    吕布一愣,刚刚李纪说得没听进去,却在借机认错,

    “这世上谁对谁错自有后人判,李某只是在尽属下本分罢了。”

    李纪轻轻摇头,眸中微凉,指着街道复又开口,

    “主公看这街道有何不同?”

    街道上热热闹闹,没什么特别的,吕布摇头,

    “如今城门禁闭,城中百姓粮食不够吃又怎会摆摊?主公细看,那些小贩五大三粗手摸腰间,怎是个小贩的模样。”

    “难道!子川?”

    吕布大惊。

    “李文优真是诡计多端,让人防不胜防,这灯下黑若成,届时里外夹攻,洛阳与砧板鱼肉有何区别?”

    李纪想着也是一身冷汗,

    “请主公下令,拔除伏兵,以安城内。虽是下下之计,但别无他法。。”

    “嗯,侯爷知道了。”

    跳下树,震得树叶颤颤,吕布吩咐守卫李纪禁足,将手下众将集于侯府大堂议事。

    虎牢关

    董卓将凉州本营的华雄调来,听了李儒之计,心中郁郁皆畅,正与手下商量如何处置洛阳城中与他作对几人。

    这日,听闻曹操来投靠,询问之下,发现与计划所料不差,董卓暗道曹孟德识时务,开口便封了中郎将的职位,领兵一万,整天领在身边以示恩典。

    洛阳城

    等将伏兵清得差不多,发现缴上足够大军再吃十天的口粮,朝中主和的声势这才得以减缓。

    今日早朝,群臣正在议事,忽有探子来报,曹操刺杀未遂,逃出关,广发英雄榜,准备召集众诸侯齐讨董卓,不日在酸枣会盟。

    帝大喜,命卢植为帅,吕布先锋,袁绍袁术帐前听命,与讨伐大军前后共歼董贼逆党。

    留八千人守城,六万大军两日后开拔,直奔虎牢,路上星夜兼程,先锋营在虎牢五十里外扎下营盘。

    连夜有细作传来消息,十六路诸侯已到,今日华雄去酸枣叫阵,连杀数员将却被个叫关羽的无名辈一刀斩了,关内人心不定,盟主曹操约于今夜子时攻城。

    等大军到,吕布将探来消息一讲,卢植点头,命众将听吕布指挥攻城,各自下去准备不提。

    子时,城上士兵困顿之时,乌压压的人扛着云梯冲过来,等反应过来,放箭已经来不及了,冲上来的,一次一次在城头被杀下去,城根下的尸体都摔的血肉模糊。

    杀声阵阵,抬头望,圆月都变了血色。

    连攻三次,损失惨重,城上使得人海战术,消耗不起,赤兔不耐烦的打着响鼻,吕布握戟咬牙,看城头。

    “子川,借我一臂之力。”

    交换了眼神,李纪点头。

    驱乌云和赤兔同到城下,借着冲力,吕布马上站起来,踩着李纪枪尖,李纪双臂青筋起,凝力大喝。

    “上!”

    吕布如同烟花般窜起十丈多高,挥舞着大戟,如同杀神降临,让城上军卒一阵大惊,不过没过多久,吕布却因太重直直往下掉。

    “主公!”

    李纪见状,拔过一面吕字旗,跑着轻功运起,拉过半道的吕布,两人转了两圈,李纪军旗一展,吕布睁大眼,感觉面前出现几片枫叶,已到城墙上空。

    两手紧握,吕布右戟李纪左枪,如水滴入油锅里,城头直接炸了,无数人被震下城去。

    士兵被吓得失去了抵抗能力,人多也没用,戟挑枪落,两人杀出一条血路,一路杀下城,往董府去了。

    天蒙蒙亮,董卓已俘绑,十六路诸侯与卢植等见了面,讨论甚欢,整顿汇师,准备回朝共见天子。

    吕布和李纪顶着满身血渍,倒被女扮男装跟来的貂蝉嫌弃,推入大帐,帐里早就准备好浴桶。

    两人看看对方,这身脏堪样,齐声大笑,脱盔卸甲,不一会浴水都被染成暗红血色。

    “你们退下,侯爷要与子川抵足而眠。”

    隐约听见张辽吐槽他俩时吵时合,李纪让貂蝉在前帐扎马步,由娄青看着,顶着大日头,两人躺在床上互。瞪。

    李纪感觉吕布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

    过了一会,听见吕布声音传来,

    “子川,你喜欢貂蝉么?”

    “不喜欢。”

    “子川,你有断袖之癖么?”

    “没有。”

    “嗯,侯爷也没有。”

    好不容易困意上涌,感觉有什么东西蹭过来,热乎的,李纪迷迷糊糊的。

    奇怪,今天没听到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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