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分钟后,他穿上校服上衣,发现另一件同上,而他的苦茶子竟然也不在。
楚锦知呆滞住了,这是要他享受澡后寒风吗
他不想。
于是,他在窄小的浴室里蹲上蹲下,左走右看,绞尽鱼脑汁,要不他就穿两件上衣出去得了,反正也是自己人。
但是,楚锦知最后被自己的脸面打败了,小声委屈地叫:“牧哥,你在外面吗?”
“怎么了?”沈牧晢正在浴室里洗衣服。
“帮我拿条裤子呗。"楚锦知红着脸,不好意思又难以启齿地开口,"再附带一条……底裤。”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串笑声。
“不许笑!”
楚锦知自知自己今天的脸都要丢尽了,头抵着冰冷的墙面,懊悔由心而发,不自觉地抬手锤了锤光滑的墙面。
外面的人有些憋不住胸腔里欢腾的笑声,忍着问:“地上的是不是你的?”
“应该吧,你快点,冷死了。”楚锦知理很直气也壮地吼,差点就挂不住面子了。
“给。”
5分钟之后,楚锦知穿好衣服出来,脸蛋和耳朵上都爬上了一层堪称耻辱般的红晕, 而他故意忽视沈牧晢那道强势的视线,同手同脚地走到床边,背上书包,自顾自儿的往外走。
沈牧晢棕灰色的眸子一直紧随前方的楚锦知,嘴角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那张厌世脸倒是更显灵动起来,对某些女生更是致命吸引。
他们俩最后是踩点到的教室,这节晚读是楚锦知最讨厌的英语晚读,要求抽签让人上黑板听写单词。
楚锦知抚着胸口,一边祈祷不要抽到自己,边开始记单词,可是还没记到10个时他就开始犯困了,打了个控制不住的哈欠。
“锦知儿子,你和晢哥还冷着呢?”姜与盼上厕所回来后,翻回头骚扰他。
沈牧晢冷眼过去,“别吵他。”
姜与盼无语地转了回去。
“楚锦知,刘欣,上来听写。”
被叫到名字的楚锦知身心大震,经过沈牧晢时,暗暗求救:“哥,我一个都没记住,怎么办?”
“别慌,最多上去再把人丢个15分钟,没事儿。”沈牧晢变相地安抚他。
楚锦知翻了个白眼给他。
“晢哥,“姜与盼哭笑不得,”不愧是你。”
最后,楚锦知背着一身“债务”——每个单词罚抄50遍,一共20个单词,他无奈地拉下脸,负重回位。
“我陪你写。”沈牧晢在他抄起第一个单词后,拿出那本白色草稿本,在他旁边动起笔来,一笔一画,写得很是认真。
两节自修的时间,楚锦知全用来抄写单词了,而沈牧晢的陪同,激起了一丝丝他不那么困的欲望,终于到下课的点干完了。
他疲惫地伸了个舒服的懒腰,把全身的神经放松下来,探头过去看沈牧晢写的英文作文,前面的字迹还算是工整,越到后面便越加潦草了。
楚锦知才看第一行,就被一个生词难住了,他指着“oxyge”问他是什么意思。
沈牧晢完美收笔,毫不掩饰地把那本草稿本丢给他,附加一句话:"里面不懂的单词自己查。"
“羞辱我的方法千千万,你却选择用这种……行,我会好好查的。”楚锦知拿起那本笔水未干的草稿本,咬牙切齿。
虽说他这封情书写得隐晦,但也没到那种英译中全翻译出来也看不懂的程度,希望他不会久等。
宿舍。
“楚锦知,你滴眼药水没?”沈牧晢提醒他。
刚进门的楚锦知这才想起他忘了正事,爬上床想去拿眼药水,摸索之中他发觉有一丝不对劲。
“草!我的床怎么湿了?!”
“什么?”沈牧晢疑惑。
姜与盼放下手里的游戏机,从床上跳起来,担忧地前来查看:“啊啊这,好像是刚才我回来,看到你的杯子掉地上了,我捡起来就往你床上丢,可能是漏水了,很湿吗?”
"满杯的水全漏在被子和席子上了,睡不了了。"楚锦知拿好眼药水,坐在床上,忧心忡忡。
沈牧晢瞥了一眼,没放在心上,打破现时的僵局:“先下来滴药水,我帮你。”
"我自己可以。"楚锦知蹙着眉头,只好下床再想想办法了。
姜与盼看这里没自己的事了,又拿起心心念念的游戏机继续下一局。
"我来。"沈牧晢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药水,不容他拒绝地把他按在床边,抬手捏着他的下颌处,动作放轻地挤了两滴眼药水在他的眼珠中央,异物进入使他难受地眨眨眼。
他的眼眸黑亮,眼尾上弯,被滴了眼药水的眼睛微微发红,脸也好软,好想捏一捏。
沈牧晢僵硬在原地,眼色暗了暗又恢复,吞咽下喉咙间卡着的口水,放开他。
“锦知啊,要不你和我挤挤?”姜与盼结束游戏,隆起腰身问他意见。
“不行!”楚锦知心里衡量着还未反应时,沈牧晢就先替他做了决定。
楚锦知自觉有些不妥,于是站起身在床边仔细看了看,对他们俩说:“我侧着睡就可以了,应该刚刚好。”
“你睡我的床,我等会出去。”沈牧晢直接解决了这一大难题,等宿舍的灯一关之后,他就跳窗出去了。
他这跳窗的技能还真熟练,楚锦知腹诽。
姜与盼已经见怪不怪了,躺下立刻熟睡。
楚锦知也不再犹豫,躺下他的床,鼻尖处萦绕着猫和猫薄荷混杂的味道,好像已经不再像第一次的时候那般令他难以接受。
他猛吸一口,闻多了竟然还有点……好闻。
脑海中蹦出这个字眼时,楚锦知迅速地坐了起来,思绪混乱:他不会基因突变了吧?怎么可能,一定是他的眼睛出问题影响了他鼻子的气味感知能力。
这个理由任谁一听都会毫不犹豫地推翻,可是对于现在处于凌乱中的楚锦知,这却是充满了说服力的,反正他是信了。
他在陌生的床上翻来覆去,脑子实在是清醒地过分。
直到后半夜,沈牧晢翻窗进来的时候,猫步很轻,但他仍然清醒地观察到了月光投射下的影子,正在慢步接近他。
楚锦知一秒就愣在了床上,使尽全力让自己保持侧身的动作不动,可是眼皮子一直在抖,他快坚持不住了。
于是,他缓缓翻过身去,假装自己熟睡下不自觉地翻动。
沈牧晢以为这个点楚锦知应该睡着了,才回来的。
谁想当他站在床边,轻捻起被角,竟然感受到对面人小幅度的转身,轻声询问:“睡不着?”
"有点。”被戳破伪装的楚锦知干脆不装了,转回来和他干看着,沈牧晢棕灰色的眸子在月光下像是会发光,很亮。
沈牧晢上床入被,身上裹着一层刚出去携带回的冷气,这会儿秋天的夜里降温还是挺大的,提醒他:“你进去点。”
楚锦知往后挪了挪身体,把床分了一半给他,可当他以后背侧身躺下后,楚锦知为了不碰到他,都已经和墙体贴上了,心跳难以控制地,他尴尬癌开始犯了。
你不要跳了,啊!物体传声很快就会被听见的!迟早他会心肌梗死。
听着枕边人平匀的呼吸声,他越想心里越烦躁越睡不着。
“聊会?你为什么说我利用你?”带着磁性的嗓音夹杂着姜与盼那家伙的呼噜声一起入耳,停在楚锦知的耳蜗里开始发烫。
楚锦知小声地回应:“我不知道,我猜的。”
“那你猜的可真是一点都不准。”沈牧晢翻过身去,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笑音流露,“你是不是纠结我为什么对你好?你转过来,我告诉你。”
他怎么一猜就猜中了,失算了,想不到校霸竟然还有读心术。
楚锦知翻身,只觉得此刻被窝里像是被人烧了火一样滚烫,松了松被子,眼神一直在飘忽,不敢和他对视。
他一翻身而来的那一瞬间,沈牧晢眼神幽暗,作为一只夜视能力正常的猫,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低了半个头的锦鲤,缩着后颈有些抵触,但冲动的神经让他忍不住抬手,把手心抵上他的额,想把他划归自己的领地内。
楚锦知看着眼前人一点一点地把头凑过来,就快碰到彼此的时候,他好像知道他的意图了。
但那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跳声使他猛地退后,快速地把后背留给他,说了一句:“我还是再猜猜吧。”
沈牧晢抬手搭在闭上的眼眶处,意料之中地轻笑出声,假装轻松地接过话:“那可要猜准点哦~”
楚锦知双手抱头,装死不回他。
隔天,依旧是沈牧晢把他叫醒的。
他把被子围在身上,冷得瑟索成一团,打着哈欠不愿睁眼动身,迷迷糊糊中双臂被人摆弄着。
楚锦知眯着半开的眼,震惊地看向牧哥,他的身上已经套好了宽大的外套,是猫薄荷的清新。
他把脖子缩进立起来的领子里,吸了一口,艰难地保持半清醒的状态。
“下周放假,你们要不要来我家玩?”姜与盼昨晚睡得十分舒服,精气神充足,步伐中带着的兴奋快溢出来了,边刷牙边问。
沈牧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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