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离心意者,此身如枯木。是故当调心,心调形自正。《佛所行赞》卷一
第一节回台湾
星期五下午二点,她坐上鸵鸟龙,往镇区而去,她要在江州机场坐下午五点的飞机,飞往台湾。
听说蛋蛋又出事,处在废了的边缘,大真打长途电话来请她过去拯救。
“什么情况,你们帮不上忙吗?”小春问。
“你过来就知道了,总之,我们没多少用处,还是需要你或者花儿。”
“什么?花儿吗?”这可有点问题了,小春问,“能先告诉我出什么问题了吗?是不是跟那些富婆乱来惹出来的,如果是这个,我可不管。”
“不是这个,他说他杀人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老鬼头说的。我帮不了忙,也许你来能搞清楚,大概是撞邪了吧。”
小春有点犹豫呢。谁知道大真给的是不是陷阱,当然,关键在她,她是不是想回去,再者,蛋蛋如果真出了什么幺蛾子的事,她能不能拯救他?如果能拯救,她真的要跟他在一起扛吗?到现在为止,他可还是个通缉犯啊,再来一个杀人犯,那可就吓人了。不过台湾最近几天的新闻中没听到什么杀人事件,估计是蛋蛋有惹出什么大事来了。她本来让大真说清楚些,大真一直催着她回去,说回去就清楚了。很明显,大真还是想撮合她和蛋蛋。
大真似乎知道小春顾虑蛋蛋通缉犯身份的事,她强调说通缉犯的事不是个事。
小春本想说“那你让花儿先把这个通缉犯撤了,我再回去。”,可是想想,这有威胁大真的意味,不地道,而且真要把通缉犯的名头撤了,蛋蛋也就被释放出来了,好多竞争也就跟着来了,她的作用也就不突出了。
不过还是得趁机威胁一下大真她们,就算为了蛋蛋出头。这些姐姐,一个个不是没能力、没关系,任由蛋蛋这个通缉犯这么臭下去?安的什么心呀!
小春反驳说:“你哄我呀,那是法律,撤掉通缉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要走很多法律程序的。”
“是呀,那事可以慢慢来,现在是蛋蛋的问题,他要废了,你要真在乎蛋蛋,先过来吧,就当刺探军情,我保证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是受欢迎的。如果你选择回故乡,我报销你的来回车旅费,怎么样?”大真说。
大真跟小春的出身差不多,她了解小春的想法和担心。
她从迷局里退出了一点点,不再那么纯粹了。每一次的退出,人都会清醒一点,不那么盲目了。当然,这些日子,她在反思,发现自己不少问题,比如:她太急于求成,也有控制欲,她的爱可能也过于刚硬这些都可能把蛋蛋给吓的。
不管如何吧,刺探一下军情也好,不试一试,她也不甘心就此放弃蛋蛋。她已经拒绝了老爸和亲戚朋友为她介绍的几个对象,一个个跟蛋蛋没得比,蛋蛋就是坐三年牢出来都比他们优秀。人真是没用可比性,有些人就是玉碎了也比完整的瓦片值钱。她不想成为一个成天劳累的家庭主妇,她想要更美好的生活,想要寻找一种幸福未来的可能性。蛋蛋就是那个源头,他有才、有钱、有优质社会关系,她可以试一试。再说,她还没对蛋蛋失去信心,还没从自己编织的那个盒子里退出来。
小春跟阿爸吉和妹妹小秋说台湾的老板打电话说那个大帅哥不知因为什么正在颓废,需要一个善良的女士帮忙。阿爸吉知道大女儿的老底,慈眉善目地说去吧去吧,家里还有小秋呢。
她放弃了矜持,说人家有诚意。
自从小春回家后,她一天比一天不安起来,小鸟的叫声,树叶的沙沙声,包括风的吹动,一切都在催促,理智上她觉得还应该让蛋蛋再等等,不就小半年不到嘛,给情郎一点压迫感。现实呢?自己先纠结得喘不过气来。
快小半年,够久啦,跟三十年那样久。赶紧呀!心里担心呀,蛋蛋都颓废了,什么打击那么大,这也是机会,第二次的机会,她不信这次还收服不了他。她还是希望跟他作伴,因为大家志趣一样,很和谐呀!
妹妹说去吧,去吧,别假正经啦。爸爸说去吧,去吧,我能照顾自己。
现在正是好时机,等将来花儿当官当稳当了,等小雪毕业了,她的处境可就艰难得多。她的妹妹看出来了,她的爸爸也看出来了。
还是那个那个寿桃摆件起了点作用,黄橙橙的,真可爱,老爸喜欢得不得了,经常拿出来把玩。她告诉老人家这个寿桃摆件是一个帅哥刻的,她想把他带到这里来。
阿巴吉看过蛋蛋的照片,说如果是这样,可以有。她可没敢告诉阿爸吉那是个盗窃犯。
白狐狸和古丽古丽、小丽丽,这样的女人,小春并不担心,她们都是俗气的女人,她肯定蛋蛋一定会厌烦这样的女人。担心的主要还是山口惠子和松本幸子这两个女人,她感觉她们没那个意思,可是她们又纠缠着蛋蛋,为了欲望?这次回去,只要他的心能接受她,原先的那一切可以原谅,也可以忍受。
探望父亲和妹妹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亲人和故乡的思念已经得到了满足,很快的,她的心思就转移到她的爱情上来。
她还是先到奋起湖,老鬼头比大真他们真心,他的话更具有参考价值。
老鬼头竟然在奋起湖为蛋蛋买了套房子,不是小雪家的那套,校长不卖,他买别人家的,在小学西北面,卫生所附近,原先是一个医生家的,现在他的工作调到县城了,这栋房子也卖了。
还不错,很干净,还比较新。房间布局分二半,一侧客厅厨房,另一侧是卧室,两层,顶楼还有阁楼,可以放杂物。木楼设计比较现代,布局更符合年轻人的审美需要。
据说这栋房子是老鬼头的格木家具换来的,为了是跟陈明挣蛋蛋。毕竟陈明在虎空山贫民窟给蛋蛋留了一套柿子小楼,他老鬼头如果想把蛋蛋留在身边,那么给栋房子还是需要的。
东西都从小学家的搬过来了,放置得不那么合理,因为确少了一个女主人的缘故。参观完后,小春对阿初表示还不错。她还不是女主人,不能表现得太兴奋,毕竟蛋蛋那头如何还不清楚。
“蛋蛋又出什么事了?大真说他废了。有这么严重吗?”小春问负责接待她的阿初。
“具体的我也没见过,不过大真说的应该是没错的,不然也就不请你回来了。”阿初说。
“我我回来有用吗?他又不听我的,还老气我。”
“你想看看这个,我们也是看了这个,觉得你跟蛋蛋还挺搭的,于是就冒昧请你回来帮忙了。说实话,这么多人中,也许就你最适合蛋蛋了,试一试吧,蛋蛋是个宝贝,不是个垃圾,只是被很多人搞废了。”
阿初说着,递给小春一本日记。这本日记,小春见过,只是一直没敢翻,怕引起蛋蛋的不满。
“都有什么啊。我看看。”小春说。
她一页页地翻,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最后竟然流出泪来。
“他他对我感觉挺好的呀,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呢?”小春哭着对阿初说,“这是为什么?阿初姐,我那样对待他,错了吗?”
“不好说,真不好说,两个人的感情尤其不好说。真的,也许蛋蛋不了解自己的感情,你也一样,不知道如何对待自己喜欢的,也许是因为太在乎呢。你们都在摸索的路上,这叫□□情的磨合期,当然,主要还是蛋蛋的问题,他的心里有问题,不会那么快就接受一份新的感情,他多多少少还有些抑郁症。你看吧,他还是个玉雕师,需要默默工作,除了少数亲人之外,他不那么会交流。现在,你看到日记本了,他对你的感觉算好的,你们还是很有希望的。”
也是,你们看看他都写了些什么。原先,因为隐私问题,她不敢看他写的,现在看图和文字,一切都明白了。他的日记很有趣,很有意思。蜗牛的画旁边写的是:我很努力,可是一天只爬出了一米的距离,可惜小春看不出来;汽水瓶的蛋蛋旁边写的是:我快爆炸了,小春不帮我打开口子,还一直摇我;风筝的蛋蛋和牵线的小春旁边写着:我想飘走,线在小春那头,得等她放手;车轮的蛋蛋旁边写着:我要滚到哪去呢?还有蜥蜴的蛋蛋,皮球的蛋蛋,等等。小春特意找了那个火柴的自己,想看看蛋蛋到底在那幅画旁边写什么。他写的是:她是我的温暖和光明,可惜还没点着。
小春又哭了。她对阿初说:“你看看,你看看,阿初姐,我该怎么做呢?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我还没点着呢?”
阿初安慰小春说:“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是两个人的事,你们还没有共振,有些点还没有打开。套用一句话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不过,蛋蛋是有那个心接受你的,想跟你相向而行,这个弯大了,能转过来后,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加油呀,小春,希望就在前方。”
就冲着这个日记和这里的画和字,小春都不想放弃蛋蛋。一幅幅的卡通画,一个个圆圆的字,卡通画很漂亮,字也是不符合常规的美。有才,还浪漫,心里的真正浪漫。
“行,阿初姐,告诉我他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他。”
“这事不急,也急不来,关键是我们大家每一个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老鬼头说蛋蛋似乎被人绑架过,然后又神奇被解救了,之后,就成烂泥,萎靡不振。这事,你不用计较,蛋蛋想告诉你,自然会跟你说,如果不想告诉你,那你就当不知道。你可以引导他去找空洞法师,那是他的灵魂导师,能帮上忙。”
“好的,这么说,我就感觉有希望了。说实话,我能把他带出来,关键是他理不理我的问题。这种事又急不来,咋办呢?”小春是个有心计的人,小时候的习惯上又让她学会尽可能地借助周围人的力量。
“也许可能从蛋蛋的妈妈入手,这一点,你可以去找胜男了解一下,如果觉得胜男不好,你就去找陈明。”
“有道理,谢谢你,阿初姐,你可真是我的贵人。”
“谈不上,我只是不想看到那么好的一个青年被人玩废了。你该知道凡是女人都喜欢帅哥,更何况是蛋蛋那样的大帅哥,我这也是出自本心。”
“呵呵呵,你可真实在。”
“所以,像蛋蛋这样的男人,你不守着,被别人惦记,那也是正常。说实话,让我嫁给这样的帅哥,我不一定乐意,因为成天提心吊胆的,会很累。呵呵。”
“是呀,现在回想起来,我有时候真的是没来由地吃醋。呵呵。这就是大帅哥的副作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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