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蔓云身侧还有一个身形瘦弱,看起来病怏怏的女子,听到郁蔓云这话,她忍不住笑道:“恋爱的酸臭味啊。”
“咦——嫌弃!”
这正说这话,身边的土地凝结成冰块。浑身雪白的雪妖站在郁蔓云背后,她饶有兴致的撑住下巴看这伤的伤,病的病,看起来只有一个人能打。“哎呀,病秧子也跑来送死啊。”
“此言差矣,就算我是病秧子也不能看你们在这肆意妄为啊。”看起来病怏怏的女子挡在郁蔓云和雪妖中间,摇着扇子,脸上没有一点紧张的痕迹。她另一只手放在郁蔓云的肩膀上,像拨弄琴弦一样在郁蔓云的衣服上拨动两下。
“你继续医治人,这里交给我。”
“哎呀,好大的口气啊,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雪妖抬手就让这里飘下漫天飞雪。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钟畅缓慢睁开眼睛,看见郁蔓云在这里,七上八下的心立刻放下了。她还没放松一刻钟,就看到眼前和雪妖打成一团的人。她不顾郁蔓云的阻拦,想要冲上去帮忙。
“师姐!那是!”钟畅险些把名字说出来,她压低声音对郁蔓云说,“那是城主啊!”
郁蔓云面色不改,继续给钟畅和陶愿医治伤口。“我知道。”
“是那个体弱多病,病怏怏的归云城城主啊!”
郁蔓云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你再不接受医治,你就是病怏怏的钟家少主了!”
“……”
雪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病怏怏的人居然是身中霜毒还能和她打成平手。她虽厌恶人类,但也佩服身中霜毒还这般强大的人类。
“你是什么人?身中霜毒三日还能和我打成平手。”雪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把这张脸记住了。
修士只要中霜毒,三日不解,便会化为霜晶。
“在下星纪。”
“霜毒?”钟畅吓得抓住郁蔓云的手,不相信她耳朵听到的话,她又问,“我没听错吧?是霜毒吗?”
“钟畅你耳朵没受伤,你没聋。”郁蔓云见钟畅抓人有了一点力气,便不再给钟畅医治。她抬头扫一眼这一片狼藉的玄枵,与她一同来玄枵支援的医修也在救治重伤的修士。
“我记住了。念你身中霜毒三日还能这样活蹦乱跳的份上,来年我会在你坟前上柱香。”
随着雪妖的话落音,地上的血液像是被诅咒的生命,又像是被火灼烧后沸腾起来的水,不断的冒气泡跑。玄枵的阵法正逐步被破解,维持修士们的灵力补给的阵法已经被摧毁。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魔族和妖族哭泣的声音,受到折磨而发出的痛苦呐喊声,愤怒之极的怒骂声等等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地面上的血液从各方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复杂的阵型。
“哎——”星纪再次打开扇子扇风,动作潇洒不羁,很认真地说:“我为修者,生无所怕,死无所惧,此间若逢难,当救苍生于水火。所以就不劳烦你给我上香了。”
星纪的话引起许多修士的附和。钟畅第一个响应,不管星纪是归云城城主的身份还是普通修士的身份,她们站在玄枵不后退都只有一个念头——
保护后方的所有人。
“没错,生无所怕,死亦无所惧!”
“我们若死在这里,也绝不后悔,决不后退!”
魔族和妖族都在嘲笑在场的所有修士。在妖族和魔族的人眼里看来,所有修饰都是垂死挣扎,他们会取得最后的胜果。而这些修饰,只会在玄枵长眠。
“可笑!”
“天真!”
“你们害我妖族、魔族时候可曾想过有今日啊!”
血液汇集在一个阵法中,阵法孕育生出一个庞然大物,不知是什么物种。那庞然大物身体上有很多张脸,那一张张脸都在嘶吼,在挣扎。
当魔族和妖族以为要摘取玄枵所有修士生命时,玄枵被破坏的阵法和沾满红色的建筑物、土地都亮起一道道光芒。
此时玄枵的阵法都被毁掉,修士们视死如归的决心和血液撼动玄枵的土地。地面摇摇晃晃的过程中,那光芒在半空中汇集起来,一个个透明的人在这道光中走出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身上的衣服也都带着各个家族和门派的徽记。
“我等在此,不容你们妖族、魔族在此放肆!”
是先前长眠在雾洲和玡洲的修士。
曾有传言说,已经飞升的修士的本命法宝和衣冠藏在门派当中,没有能够飞升的修士死亡后会魂归玄枵,守卫雾洲与玡洲。
是先前长眠在雾洲和玡洲的修士。
曾有传言说,已经飞升的修士的本命法宝和衣冠藏在门派当中,没有能够飞升的修士死亡后会魂归玄枵,守卫雾洲与玡洲。
如今看来——
是的。
也许是命不该绝吧。
在众目睽睽之下,以玄枵一方已经逝去的先辈汇聚成一把锋利的武器向那未知的庞然大物砍去。
而后,在先前阻挡魔物降生过程中,坠落在鹑首、鹑火、鹑尾并在那地陨落的修士也缓缓走来。
“愿以我等的血肉之躯驱散鹑首、鹑火、鹑尾萦绕不散的黑气,我等的神识将与先辈一同回到玄枵,此后与先辈一同守卫雾洲与玡洲的安定。”
其他各门派的掌门的声音从千里之外传来,玄枵已被损坏的阵法正从八方涌来的灵力修补。
“我们会一直守护苍生,直至死亡。”
妖族、魔族眼睁睁看着用自己血肉铸就的诅咒之物被砍,消散在天地,心中不忿,但也无可奈何。
大势已去。
这一日之后,雾洲与玡洲暂时恢复往日应有的祥和宁静。鹑首、鹑火、鹑尾萦绕的黑气散去,但土地依旧是被黑气腐蚀,还没有修复。
“地里的怨气难以净化。”钟畅凝视身上手上大大小小的伤,有的结痂了,有的只有浅浅的伤痕。衣服上被划开的口子很多,这一道口子,那一道口子,完好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血也失去了作用。”
血也失去了作用。她正想着事情,突然一件薄衣衫从上掉落,刚好盖住她的脑袋,遮挡她看身上的伤口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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